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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養小首輔》第93章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

  徐縣令不愧是當了幾年官, 手腕可謂是面面俱到。

  次日他便命人拿了胡大海回縣衙, 理由是擾亂市場安定,惡意哄抬菜價,致使民怨沸騰。不光如此, 他還命人傳了和招兒簽了契卻反悔的那些農戶。

  礙於人數太多, 每個村只傳了兩人。可僅只是衙役們去下面村子裡走一趟,又帶走兩個人, 就足夠那些農戶們嚇破了膽子。

  同時, 徐縣令還定在十月三日放告日那天,公開堂審這一案件。

  並特意貼出告示,一時間百姓爭相傳誦, 整個縣裡都知道因為最近菜價攀升,是因為奸商作祟, 縣尊大人火眼金睛, 奸商無處遁形,縣尊大人要處置奸商,還夏縣老百姓一片青天。

  到了當日, 縣衙正堂之外的月臺上, 圍滿了前來旁聽的百姓,加起來有數百人之多。甚至縣衙大門外還圍了許多擠不進來的百姓,都等著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案子的結果。

  公堂之上, 徐縣令一身官服, 威嚴地端坐在大案之後。隨著一聲驚堂木, 四下肅靜, 便開始問話。

  其實這不過只是走個過場,既有苦主,王記菜行,又有被告,也就是那些被傳上堂的村民。同時還有罪魁禍首,也就是奸商胡大海。

  於是胡大海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是如何惡意逼走王記菜行,又是如何低買高賣,致使菜價連連攀升,百姓苦不堪言的惡行就被昭告於眾。

  在徐縣令的口中,王記菜行是一群很老實的鄉下人,因為家中貧苦而聚在一起做著販賣菜的活計,因為安分老實,童叟無欺,生意一直做得挺不錯,從不低買高賣,也不欺詐其他村民,只靠著勤勞的雙手賺得幾分辛苦錢。

  可惜這一切都被胡大海這個奸商破壞了,也是因為他的欺詐和逼迫,本來和王記菜行做生意做得好好的村民,才礙於他的威逼只能違背契約。

  鄉下人哪裡上過公堂,在他們心裡,上了公堂就是要下大獄的,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一聽縣太爺給他們脫了罪,自然連連稱是,一致對外將所有罪名都歸咎在胡大海頭上。

  本來他們就對胡記的惡形惡狀生恨,此時不報復更待何時!

  胡大海跪在堂下,一身錦服盡數被扒去,只剩了一身白色中衣,模樣狼狽不堪。

  他自然不是個傻子,見整個案情的走勢竟是如此,當即就明白徐縣令這是打算拿他殺雞儆猴,一時間臉色難看至極。

  能將生意做到這樣,有誰是傻子。胡大海不是不怕事情鬧大官府追究,只是他之前砸進去的銀子太多,而湖州那邊的布匹生意又出了問題,急需銀兩周轉,才會動了多撈一筆的心思。

  他只想再做半個月就收手,沒想到官府反應竟是如此之快,這麼快就查明的事情的原委。虧他之前還故布疑陣,特意在縣裡幾個市集上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料想若是縣衙聽到動靜,必然先去問價,就是想拖延時間,卻功虧一簣。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王記的人,他仿佛淬了毒似的眼神掃向立在一旁的招兒。

  之前招兒上了堂,徐縣令便有感她是苦主,並未讓她像一般上了公堂的人哪樣,都是要跪下說話的。所以大家都是跪著,也就她一個人站著。

  看來他還真是小瞧了這個鄉下的泥腿子,她到底有何關係,竟能使動堂堂一縣之尊為其出頭。

  只可惜這個疑惑,並沒有人給他解答,而徐縣令也很快就下發了對胡大海的處置。

  家產抄沒,流放五百里。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胡大海渾身癱軟倒在地上,很快就被衙役拖了下去。

  圍觀之人俱是感歎不已,想胡大海也是一富戶,竟是說被抄沒家產就被抄沒家產了。大家感歎世事無常之餘,同時對徐縣令也是敬意油然而生。

  其實很多老百姓來圍觀這一場官司,除了是對那哄抬菜價的奸商憤恨,更多就是想來看看縣太爺是如何處置的。

  要知道官字兩個口,誰人不喜財。

  在老百姓們心裡,富戶人家犯了王法,都會安然無事,因為有錢可以收買。歷來官商勾結,都是老百姓嘴上不說,但心裡最是篤信的想法。

  此時看來,這徐縣令是個好官啊。

  老百姓都愛好官,因為好官會替百姓做主。

  一時間,公堂外的月臺上陣陣誇讚聲不絕於耳,都是誇徐縣令乃是徐青天,有他當父母官,乃是百姓之福。

  在一片讚揚聲中,徐縣令不由自主挺起胸膛,撫了撫鬍子。

  他抬手按了按,公堂又恢復了一片安靜無聲。他這才出言警醒勸導那幾個村民,告訴他們做人要以誠信為本,內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方是做人的根本。

  還打了比方,若是這次不是他們貪財毀諾,又何至於鬧出這場風波。幾個村民俱是羞愧不已,紛紛對徐縣令認錯,說是下次再也不敢犯了。

  同時,徐縣令又誇讚了招兒容忍大度,因為感同身受,所以寧願自己賠得血本無歸,也不忍告這些村民,還是官府的人找上門才願意上堂。

  也教育她以後若真是碰見有人違犯了大昌律法,不該容忍體諒,須知容忍便是縱惡,而是該請父母官做主。畢竟父母官本就是該為民請願,保一方太平的。

  那幾個村民對招兒如何愧疚且不提,外面百姓又是一陣誇讚聲,想必經過這一次,徐縣令是個好官清官的事情,會傳遍整個夏縣。

  *

  當然,招兒陪著演了場戲,也不是沒有回報的。

  這邊下了堂,那邊就有人領著她去了縣衙的戶房。

  戶房乃是縣衙六房之一,掌管全縣民政、田土、徵稅納糧、災荒賑濟等事宜。

  這土地之事,便是戶房管轄範圍之內,舉凡縣裡有土地售賣易名等,均是他們管轄。

  衙役領著招兒來戶房,是徐縣令安排的。

  徐縣令還送了招兒一份大禮,那就是夏縣下七個鄉,在每個鄉招兒可擇一塊兒地。這地自然不能是田地,當然也不會是山地之類不能種作物的地方。不過是荒地一塊兒,以極為低廉的價錢出售給她。至於剩下的事,那就需要招兒自己去辦了。

  這可真是大禮了,要知曉每個鄉的地都是有數的,一般在村莊附近的,都是默認為當地村莊的地。村民可以出錢買下,但非本村人不售。

  招兒之前也在各處買了幾塊兒地,但大多都是出高價買的良田。各地村子都比較排外,不是當地村民,要想買地是難之又難。

  至於關於和薛庭儴所提及之事,徐縣令這邊卻並沒有提過。

  不過沒有提,但也沒有拒,算是默認了吧。

  因為這事,招兒再度忙了起來。不光是她,薛青槐等人也一併出動,之前遣散的那些幫工也一一招了回來,沒幾日生意就再度步入正軌。

  不過這次招兒可放聰明了,不光和村民們重新擬了契,還和各處長久合作的商家也定了契書。

  招兒做這菜的生意也有一年多了,每個時節是什麼菜價,心中都有數。她特意將這些都列了出來,就照著這個菜價來,上下浮動也定了一個標準,甚至擬定了若是違約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這對村民們來說是樂意之至,而商家之前吃了虧,也是巴不得如此。

  一時間,三方前嫌盡釋。

  不過現在有了自己的地,招兒可不像之前那樣來者不拒,都是挑揀著那些種菜種的好數量又多的村民定契。

  有一些村民沒定上契,都是悔之晚矣,可這些苦果也只能自己吞下了。只能寄望哪日能搭上話,也好將自家的菜賣給王記。

  趁著這勢頭,招兒也把籌備王記菜行的事提上了日常,更是定下了一系列制度標準,並在薛庭儴的建議下,把各鄉的落腳點進行了整頓。

  每個鄉都有一個王記菜行的分點,因為現在沒辦法各處都開一處鋪子,這個據點都暫定在鄉下。同時,也給分管各鄉的幫工也確定了職能。

  例如每個鄉里,帳房是要安設一個。收貨送貨和墾地種菜的人分開管理,每個小隊設一個管事的。同時還有個大管事,管著整個分點的所有事務,並定時向總部報帳及種種事宜。

  招兒只管出了事找管事,另派人不定時下鄉核查即可,不用事事親躬,勞心勞力,還耽誤時間。

  以前招兒就覺得隨著下面的人越來越多,非但沒給她減輕負擔,自己卻越來越忙,下面也十分混亂的感覺。如此一來,倒是耳目一新,負擔頓減。

  空出了手的她,又忙著四處去看鋪子。

  薛庭儴陪她看了幾日,又托了縣衙那邊的關係,才在縣裡最大的那處市集上,找到一處鋪子。

  鋪子的地段雖靠在市集邊緣處,位置不太好,但勝在門臉大,後面還帶住人的地方和庫房。並還有個大院子,停車什麼的都很方便。

  就是價錢有些貴,買下來需要近二百兩銀子。

  這個價錢還是房主見招兒他們在縣衙裡有關係,才特意降了價賣的,尋常賣給別人至少也得三百兩。

  若是之前,二百兩對招兒不是什麼問題,可最近連著買地,各地設立分點也花了不少錢,一時之間她手裡也沒這麼多。

  後來是薛庭儴給湊了一百兩,招兒本是不要,這是縣裡府裡獎他的銀子。可薛庭儴非要給她,說是就當聘禮了,招兒這才收了下來。

  十一月初八這日,第一家‘王記菜行’終於開業了。

  開業當日十分熱鬧,招兒借著勢頭特意做了降價用來吸引人上門。

  所有的菜通通比市集上便宜一文到兩文之間不等,另還有一批便宜的雞蛋出售。本來賣兩文錢一個雞蛋,通通都賣一文。附近一些居民為了搶這些便宜的雞蛋,差點沒把菜行大門給擠破了。

  既然來買了雞蛋,自然要帶著買些菜的,老百姓們也是才知道買菜可以不用去市集東奔西走,一處就能買到所有要賣的菜。

  還有人感歎為何菜行裡不賣肉、魚,招兒受到啟發,又往菜行里加了許多品種,自此來到王記菜行的人們,可以在一家店裡買齊自己所需的所有物品,在此就不一一細說了。

  開業第一日,整整賣了二十兩銀子。

  這只是毛利,扣除本錢的話,可以賺一半。可即使一半也不錯了,一天十兩,一個月就是三百兩。

  一個鋪子能月賺二三百兩,也算的是生意火爆了。且這些還不是王記菜行主要來錢的路子,菜行主要來錢的路子在外面。

  等鋪子裡一切進入正軌,已經是入了臘月。

  按鄉下規矩,臘月是不能成親的,於是薛庭儴和招兒的婚期一拖再拖,改為明年的二月初八,而翻過年薛庭儴就十六了。

  對此,薛庭儴心裡是有苦不能說,他萬分後悔自己出什麼開店的餿點子,本來想早點成親,如今卻自作孽還要等那麼久。

  *

  年關將近,大地被冰雪籠罩。

  好不容易雪停了兩日,毛八鬥等人又上門了。

  是的,他們還記著去年賣春聯的事,打算今年再來找招兒賣春聯。當然來看薛庭儴也是一個。

  也是薛庭儴之前太忙,跟著招兒四處奔走,根本沒來得及和幾人照面。除了抽空去了林家一趟,腳就沒沾地過。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又下雪了,只能悶在屋裡。

  其實賣春聯的事,招兒早就在跟薛庭儴說了。這不正說著,就有人自己送上門來。

  不同於去年,今年有著了這一道鋪遍了整個夏縣的網,招兒決定大幹一場。

  光指著毛八鬥幾個人可不行,幾人商量之後,便回清遠學館了。張羅著把學館的學生都叫回來,讓他們都幫著寫春聯。

  招兒早就準備好了紅紙和筆墨,運了幾車來到學館。

  早就散了館正在家裡貓冬的學生們,都是滿臉茫然,十分不解學館又叫他們回來做甚。

  不過有著薛庭儴這個小三元的案首在,又有毛八鬥這幾個秀才號召,他們可是極為甘願與這幾個前輩多待上一會兒的,哪怕是沾沾貴氣,說不定明年下場也能拿個案首。

  一眾學生們,小的才十來歲,大的都娶媳婦了,聚在學館中最大的那處講堂,每人拿著裁剪好的紅紙寫著大字。

  案首說了,若想下場應試,首先得有一手好字,好字是練出來的,如今這麼好的機會在此,一定要好生珍惜。

  大家苦哈哈地寫著春聯,春聯的範本早就有人給好了,他們只管照著抄就是。抄上幾次,自己就能墨背在心,也就省了不少事了。

  中午有人管飯,期間還有熱茶點心供應,講堂裡燒著炭盆,一點都不冷。有些家中貧困的學生還苦中作樂心想,這待遇倒是不差,渾當是練字了。

  一直到臨近傍晚,住在鎮上的學生該回家了,招兒拿著一包銅板走進來,說是給大夥兒發錢。

  這些學生不知,實則他們每寫完一副春聯,就有人給他們記數。根據所寫數量的不等,每人得了不少錢。少則百十文,多則幾百文。

  問過之後才知道,這是付給他們的工錢,不是白做工的。

  拿著這份工錢,大家俱是喜笑顏開,紛紛問道明天還寫不寫,若是寫還來。招兒自然說還寫的。

  徐浩是徐縣令的兒子,作為縣令家的公子,實則就是個小蘿蔔頭。

  徐縣令有感林邈人品出眾,學識淵博,特意將兒子送來了清遠。

  其實他本身也是想鍛煉一下幼子,這孩子是他和徐夫人近了中年才得的,徐浩懂事的時候,徐縣令已經做了官。雖這官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官,可到底是個官,所以徐浩並沒有吃過前頭兄姐吃過的苦,雖不至於頑劣不堪,也是頗為調皮。

  為了鍛煉兒子,徐縣令讓他宿讀在清遠學館,只逢了休沐日才能回家。

  這次散了館,徐浩就回了家,此次前來也是來給先生送年禮的,哪知逢上了薛庭儴抓壯丁。

  之前說那十來歲的小童就是他,旁人寫,他也跟著寫,還得了百十個銅板。

  拿著錢,徐浩樂滋滋的回了家,徐夫人好奇問他怎麼了,他把錢掏給了徐夫人看,還說自己賺的。

  徐夫人可不信兒子能掙錢,忙讓人把徐縣令叫了回來。夫妻二人細細盤問之後,才知道兒子被人當了童工給使喚了。

  “這個薛庭儴啊,估計這點子又是他那未婚妻出的。”

  “此女倒是腦子活泛。”徐夫人是見過招兒的,之前招兒特意來縣衙送吃幹紅的契書,這契書就是送到了徐夫人的手裡。

  畢竟官員不能經商乃是規制,可沒有說官員的夫人不能做點兒小生意掙點脂粉銀子的。這主意就是薛庭儴給招兒出的,結交徐夫人自是由她出頭露面,所以兩人也算熟識。

  “此女堪稱奇女子,就是可惜了女兒身。”徐縣令感歎道。

  “爹,我明天還要去。”徐浩插嘴說。

  “去哪兒?”

  “寫春聯掙銀子啊。”

  徐縣令失笑:“家裡可不用你掙銀子。”

  徐浩振振有詞:“薛案首說了,不能死讀書,要知時務,以後做了官才能懂得民生疾苦。他還說了,書生乃是世上最尷尬的存在,若是能考取功名還好,若是考不上,就百無一用是書生。所以是不能光讀死書的,還要懂得時務養家糊口,這樣可進可退,心無顧慮,才能考□□名。”

  “這是什麼道理啊。”見兒子還要癡纏,徐縣令忙說:“好好好,你要去便去,我讓人送你去。”

  這孩子真是中了薛案首的毒!

  就這樣,待到最終結束,清遠學館的學生們每人都賺了一筆銀子。或是用來過個好年,或是用來明年趕考,都足夠了。也讓他們切實體會到什麼叫做學以致用,什麼叫做識時務。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這個年大家都過得挺不錯。

  包括薛老爺子。

  人逢喜事精神爽,光憑薛庭儴考中的這個秀才,就足夠薛老爺子做夢都笑醒了。

  唯獨不美的是,臨近除夕的前一天,薛青山突然上門了。

  沒人知道他來做什麼,不過他還沒邁進門,就被人擋出去了。之後趙氏挽著籃子出去了一趟,都知道她去做什麼的。

  其他人都沒有在意這件事,倒是大房的母子三人被壞了心情,以至於之後過年的那些日子中,大房人的笑容似乎都透露著勉強。

  *

  二月初八,黃曆上寫著宜嫁娶。

  招兒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也是昨兒高嬸晚上特意來找她,與她說了一些不可言說之事。她胡思亂想了一夜,直到外面雞都叫了才睡著。

  高嬸見她睡得沉,也沒叫她,反正離傍晚還早,只要在中午之前起了就行。

  招兒起來後吃了早飯,高嬸已經燒好熱水了,徹頭徹尾洗了一遍,晾乾了頭髮,招兒才穿上嫁衣。

  嫁衣是大紅色的,上面繡著鴛鴦。

  樣式雖是簡單了些,但民間嫁娶也就穿這個了,倒是布料是招兒專門挑的,又是親手做的,做了一個冬天。

  全福人也來了,熱熱鬧鬧說了賀喜的話,就開始給招兒開臉梳頭。

  開臉也就是所謂的絞面,需得是公婆、父母、子女俱全的全福人行之。用紅色的雙線,交叉繃直,絞掉待嫁女子臉上細細的絨毛。後,還需修建了鬢角,整個開臉才算結束。

  期間,全福人嘴裡還說了些吉祥話,招兒也沒細聽,只是閉著眼睛像要上刑場似的那麼杵著。

  然後便是梳頭了,梳頭的規矩也多,要唱賀詞,梳成婦人頭。一旦梳了婦人頭,就代表以後就不是姑娘了,自此要開始相夫教子的生活。

  梳完頭還要著妝,鄉下的婦人哪有什麼手藝,大多都是臉上打點脂粉,用炭筆畫了眉毛,塗上紅嘴唇就算是了。

  招兒像個木偶似的任對方一頓捯飭,待對方說可以了睜開眼,就在鏡子裡看到一個有著血盆大口的怪物,當即把她嚇得叫了一聲娘呀。

  也是招兒膚色不白,雖是養了一個冬天,她已經不黑了,卻是與白沾不上邊。再加上這妝粉太白,簡直就像是給她畫了個白面具,再加上那紅嘴唇,可不是嚇著了活人。

  倒是高嬸說新娘子都是這樣的,招兒信了她的才有鬼,讓她這樣嫁人,她寧願死。

  好說歹說,還是給洗了。

  高嬸眼見拿她沒辦法,只能塞了紅封給全福人,將人給送走了。

  這一頭,招兒想了又想,只在臉上塗了一層從縣裡買回的潤膚膏子。又拿起胭脂輕輕的蘸了一點,在唇上抹勻了。見還是有些太紅,她又擦掉了些,這才感覺好了。

  就見鏡子裡有一紅衣美人,生得杏眼朱唇,十分嬌豔。她的膚色算不得白,但看起來格外有一種韻味。尤其她身形高挑,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簡直減一分則太瘦,增一分則太肥,說是不可方物也不為過。

  高嬸走了進來,端詳了她一下,誇道:“我也覺著那妝沒畫好,可我也不懂這些,還是招兒手巧。瞧瞧這,不就是個美嬌娘。”

  招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因為招兒也沒有娘家人,所以從薛氏族裡來了一些婦人陪她。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時候,聽著外面響了鞭炮,忙就有人拿來了蓋頭,蓋在她的頭上。

  再之後發生了什麼,招兒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外面很吵,從未有過的吵。她也很緊張,從未有過的緊張。

  有人在說,新郎進來了,招兒下意識就繃緊了身子,直到有一雙手握住她的手。

  “新郎背新娘出門子嘍,新郎可注意著,在未進新房之前,可千萬不能讓新娘的腳落地。”

  響起一陣哈哈大笑聲,招兒有些發窘,心想是不是在笑小男人個頭不高背不起她。她正想說誰背誰不一樣,突然整個人就騰空了。

  薛庭儴竟是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往外面走去。

  “這樣也行,咱秀才公的處事就是和人不一樣。”

  “新郎抱新娘子出門了。”

  四周很吵,鞭炮聲夾雜著各種吵雜聲。

  招兒僵著身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小聲跟她說:“你可抱緊我了,小心我手上沒勁將你丟了。”

  聞言,招兒忙伸手緊緊抱住他的頸子。

  有人打趣:“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快鬆開鬆開,等進了新房再抱也不遲。”

  鞭炮聲和笑聲中,招兒被放進一頂花轎。

  花轎整整圍著村子走了三圈,只能走前路,不能走回頭路,這路線也是事先估算好的。

  就在這時,天邊泛起一片橘紅色的彩霞,花轎也到了薛家的大門前。

  從大門到正房的地上,鋪著一個一個的大紅色福袋,也是講究新娘腳不沾地的習俗。其實莊戶人家不太講究這些,到了婆家新娘就能下地了,可是薛庭儴特別注意這些,方方面面都提前給安排好了。

  拜了堂,又入了新房。

  屋裡圍滿了人,都等著新郎掀蓋頭。

  蓋頭掀下來,一陣陣感歎,都說小倆口是郎才女貌。還有的後生說這也就是薛庭儴,若換成別人,招兒姐早就被搶了。

  一陣七嘴八舌中,兩人喝了交杯酒。薛庭儴被拉出去敬酒,招兒則留在屋裡。

  喜宴一直吃到月亮都上了樹梢才罷,也多虧薛庭儴有個秀才的身份,敢鬧騰他的人極少,大多都是適可而止。

  即是如此,他也喝了不少酒,等被送回房的時候,整個人醉醺醺的。

  招兒嘴裡念叨著怎麼喝這麼多,將他扶去炕上,又從周氏手裡接過熱水,將門關上後,才轉回頭給他擦洗。

  她剛給他脫了鞋,正打算拿著布巾給他擦臉,突然手被人拽住了。

  薛庭儴睜開雙目,眼睛晶亮晶亮的,裡面絲毫沒有醉意。

  “你沒喝醉啊。”

  “若是不裝醉,恐怕今晚什麼也幹不了了。”

  這話說得可有些意有所指,招兒下意識緊張起來:“你想幹啥?”

  “你說我想幹啥?”

  他湊近了一些,身上的酒味兒夾雜著一種他身上獨有的墨香,朝招兒鼻子裡鑽來。明明穿得並不厚,卻是一陣熱意上湧。招兒想退開,被薛庭儴一個使勁,整個人都跌在他身上。

  “你還沒洗漱呢,我也還沒洗,快讓我起來。”

  “洗什麼。早上才洗的,都乾淨著,不信你看。”

  他根本不給招兒反應,就將自己外衫扒了,又去扒招兒的衣裳。速度極快,招兒感覺他像生了無數隻手,自己兩隻手根本擋不過來,身上的衣裳已經去了大半。

  “把蠟燭吹了。”

  “這蠟燭可不能吹,要燃一夜的。”

  “你快丟開。”

  “不丟。”

  “你急什麼啊!”

  “你才知道我很急?”

  轉瞬間,招兒身上就只剩了個肚兜。

  肚兜是大紅色的,繡著一對交頸鴛鴦,兩只鴛鴦頸子交纏之處,正好是兩處高聳之間的低陷處。

  經過方才的糾纏,那條細繩已經有些松了,半邊已經耷拉了下來,露出一捧渾圓的上弧度。

  還燒著炕,身下是火熱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卻是泛起雞皮疙瘩。

  招兒伸手想掩,卻被人拉住了手。不光如此,那只手還拽下了肚兜,招兒感覺一陣涼,渾身就只剩了一條薄薄的褻褲。

  薛庭儴放過了那條大紅色薄綢的褻褲,目光焦灼在那被招兒用一只手擋著的兩團軟肉之上。

  因為手臂的擠壓,較肉變了形,有一種呼之欲出淫靡之感。招兒還是沒經驗,殊不知這種欲拒還迎的姿態,才最是惹男人眼紅。

  薛庭儴早就眼紅了,只可惜招兒沒發覺,還當是喝了酒才會這樣。

  她伸出一只手去推他:“你先起來,我冷,我要去被窩。”她的聲音很小,含在嗓子里,招兒哪里這般過,分明是緊張害怕過頭了。

  “等會兒就不冷了。”他說著就壓了上來。

  招兒也是才知道小男人竟然又長高了,竟是將她覆了個徹徹底底。

  她力氣很大,卻推不開他,怎麼都推不開,就任他開始吃著自己。

  吃了上頭,吃下頭,她感覺自己的軟肉被吃得顫巍巍的,被他用舌尖吸得生疼,卻又漲呼呼的,像是里面有什麼東西要流了出來。

  她甚至迷糊的想著那些生了崽的婦人奶孩子的場景,突然有些恍然大悟,原來婦人的奶水就是這麼出來的。男人吸出來了,崽兒才有的吃。

  她是不是也會有奶,若是小男人吃了該怎麼辦,她到底給不給他吃?

  她亂七八糟的想著,突然他就轉移了陣地,竟是舔咬起她的肚臍來。一陣麻癢感從脊椎骨攀升而起。招兒忍不住夾了夾雙腿,感覺一股熱流淌了出來。

  “你快起來,快起來。”她急道。

  “不起。”

  “你快起來,我好像來了月事。”她聲音里帶著哭腔。

  薛庭儴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沒來月事。”

  招兒瞅著他有些不信,還是推他。

  “不信你看。”

  隨著他的話音,他順手探下去一摸,卻是摸到一片較肉。愣神的同時,薛庭儴心中狂跳,一把將被子掀了開來,那若隱若現的美景就入了眼眸。

  招兒竟穿了一條破襠褲。

  褲腰褲腿兒都是好好的,唯獨沒有檔。

  他想起夢里的場景,那一日招兒也是穿了條破襠褲,這是鄉下的習俗,新娘子新婚之日,都要穿一條大紅色的破襠褲。

  那時候他還不懂,還是事到目頭才發現的。後來他一直沒脫掉那條褲子,就那麼一下一下的入著,狀似瘋了魔。

  本來淡去的記憶,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薛庭馕瞳子轉為墨似的暗,在招兒呆愣的目光中,伸手一探。

  隱隱聽到似乎咕茲一聲,招兒徹席呆了,直到那棍沾了蜜露,而顯得格外瑩潤的手指,出現在她眼前。

  “你怎麼能摸這里!”

  薛庭儴眸色更暗,也不理她,就探頭下去。

  “呀!”像是瀕臨死亡的急促尖叫。

  招兒下意識夾緊了腿兒,卻是根本沒辦法。

  “別,別啊……”

  她想坐起來,卻坐不起來,只能仰躺著,張開著腿,任他施為。

  這種姿勢極為淫靡,讓她格外覺得羞恥,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感覺有一條小蛇拼命往那穴兒里鑽,一面鑽一面狂攪。她忍不住弓著腰抱著他的

  頭,哭著求他別弄了。

  招兒像似脫了水的魚,一下一下抽搐著。

  這種感覺太陌生,她腦海里一片空白,可同時卻還想有什麼東西狠狠碾在上頭,卻狠越好。正這麼想著,他一口咬在了那嬌嫩的小核上頭。

  招兒嗓子里又發出一陣急促的短叫,就在這時候他闖進來了,那麼狠,那麼重,一下子到底,將她釘死在炕上,她疼得直哆嗦,卻只能無力掙紮。

  “痛,痛……”

  “一會兒就不疼了,我憋不住了,你忍忍。”他急切地親著她的頭臉,手將她腿捧著,就這麼一下一下入了起來。

  每一下部全棍而入,而後抽出一半,再狠狠地入進去。

  就好像搗蒜,招兒覺得自己就好像蒜一樣,被人狠狠地搗著,就快要粉身碎骨。

  他怎麼那麼狠呢!虧她白疼了他這麼多年!都白疼了!

  招兒又想哭了。

  漸漸的,她倒是不那麼疼了,就是小腹又漲又酸,像似罐滿了水,又好像要被頂穿了,就剩了薄薄的一層皮,頃刻水就要流了出來。

  她想起那本書里說的驢樣大的物事,說是婦道人家最喜歡,可她一點都不喜歡,書里都是騙人的。

  就在這時,薛庭儴狠狠一搗就不動了,招兒感覺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見他還是一動不動,她抹了抹臉去推他:“你好了?好了就起來。”

  半晌,薛庭儴才撐著手起來了,可他那東西還是硬著,方一抽離,就有一股白灼順著那被蹂躪得紅腫的花谷淌了出來。

  他看得眼發紅,然後招兒就發現他那東西突然變大了,然後她又被按在了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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