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看著趙長歌激動的樣子，徐氏斜睨了她一眼，就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對上徐氏似笑非笑的眼神，趙長歌連忙道：“娘，快說，別吊我胃口。”

　　徐氏聞言，淡定地抿了一口氣茶，然後才繼續道：“你二舅舅當初提親的不是你的二舅母，而是她的嫡妹，只是在商議親事的時候，你二舅母的嫡妹出外時因為意外當街被人抱了，毀了名聲，你二舅舅本來不計前嫌，可是沒想到，你二舅母家裡當即給你二舅母的嫡妹訂了親，當時兩家人走的很近，最後沒法，你二舅舅便跟你二舅母成了親，成親後也算是恩愛吧，可是越久，你外祖母跟二舅舅對你二舅母越來越淡。”

　　“因為什麼？”

　　“殘害子嗣。”徐氏幽幽的說道，”你二舅舅身邊的兩個姨娘是你二舅母為了名聲給你二舅舅抬的，可是她們兩個，除了女兒之外，就沒一個兒子能夠安然出生或長大。”

　　徐氏說著，神色也有些嫌棄。

　　她也是容不得趙竹身邊有其他人的，為了這個，她是不會容許自己為了名聲就故意抬人，只能說，她那個大嫂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傻的是，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扼殺自己相公的其他孩子，只會讓自己的相公跟自己離心。

　　“二舅母看起來的確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上次我們回去似乎沒見到她。”趙長歌想著上輩子的記憶，附和道。

　　“你又知道了？”徐氏挑眉看著趙長歌。

　　“師父給我的記錄中有寫，所以我才對蘭表姐沒那麼親近。”趙長歌再一次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完美的擋箭牌。

　　不過師父的那些資料中的確有寫過二舅母嫡妹的事情。

　　而她的記憶裡，這位嫡妹在未來也會回京，狠狠地二舅母的臉。

　　想到這個，趙長歌莫名地期待了起來。

　　置身事外地看著那些人作死，也是一件好玩的事。

　　“你二舅母上次不出來見我，不過是因為怕我，知道那件事，我對你二舅母從來都沒好臉色，在那樣的場合，她也不會出來招我眼。另外，有你師父那資料，你出外行走我就不擔心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有這個造化。”徐氏說著，神色帶著淡淡的欣慰。

　　“娘，別為我擔心，即使是絕境，我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趙長歌堅定地說道。

　　“說什麼話呢。”徐氏聽著，點了點趙長歌的額頭，“我的女兒，一定會錦繡芳華。”

　　說著，頓了頓，繼續道：“即使以後你找不到如意的人，當女官，發展自己的事業也不錯，小小，你不用將就。”

　　聽到徐氏的話，趙長歌愣住了，“娘，你說的是……我可以不用嫁人？”

　　“你就這麼想嫁人？”徐氏調侃地看著趙長歌。

　　“我不是怕給娘你們丟人嘛！”趙長歌撒嬌道，她還真的沒想到這個時代有可以不嫁人這回事，若是真的，遇不到合適的，她就不嫁了。

　　“你以為當朝設立女官是為了什麼？王院長最初也是當初的王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推薦給先帝，然後成為四品女官，最後設立女學，一步步地變成現在的一品女官，享朝廷俸祿，也有參與政事的權力，而且，例如太后、皇后以及長公主等皇親貴族身邊，都有女官，這些女官可代替他們處理封地的政治事務，就如慶陽大長公主身邊的女官秋寒，當初先祖給大長公主的是江城那片富饒之地，那邊的官員在賦稅等問題上就需要對秋寒女官負責，若她只是普通的侍女，怎麼可能能夠處理賦稅一事。”徐氏突然覺得長歌在某一些方面的常識還很匱乏。

　　也是，這才剛剛回京，的確有很多東西不懂。

　　只是她沒想到，寧遠女官沒給長歌提過女官制度一事。

　　聽完徐氏的話，趙長歌囧了囧道：“我還以為她是大長公主的親信的。”

　　師父給她的資料更多的是各個家族之間的關係，像這一類的，她瞭解甚少。

　　“你啊！真的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徐氏說著的時候，神色也是無奈。

　　長歌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現在回到京城似乎變得更好了。

　　“那女兒以後沒有喜歡的，就不嫁人了。”趙長歌試探性地問道。

　　“那是下下之選，京城的青年才俊多的是，娘只是希望你留一條後路。”過了這麼多年舒坦的日子，徐氏早已經不是在意他人評論的性子了。

　　她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三個兒女能夠過的幸福。

　　只要看他們過的幸福，她就死而無憾了。

　　“聽娘的。”趙長歌聽著，隨後摟住了徐氏的胳膊，將自己的頭靠在徐氏的肩膀上，“娘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聽著趙長歌軟軟萌萌的聲音，徐氏的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就會給我灌迷湯。”

　　“我說的是實話。”趙長歌繼續道。

　　徐氏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看得出來她對這些話還是很受用。

　　隨後，徐氏再跟趙長歌細細交代了一些話之後，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等徐氏離開後不久，趙長英來到了趙長歌的院子。

　　“大哥。”趙長歌看到趙長歌神色也十分的高興，因為她成為王院長的入室弟子，也算是完成大哥所說的任務了吧。

　　看著趙長歌，趙長英的神色柔和了下來，然後道：“沒事吧？”

　　聽到趙長英的第一句話是慰問自己，趙長歌的心中一暖，搖了搖頭，“沒事，我很好，大哥收到消息了嗎？”

　　“嗯，是大哥不好，因為有件急事去辦沒有即使收到你的消息，差點讓你受害了。”說起這個的時候，趙長英的眼神有些幽深。

　　誰能想到，上輩子長歌的意外竟然會是人為，更沒想到那人的背後有著這麼險惡的用心。

　　別說是皇子，就連是世家子，一個無法懷孕的主母能有底氣嗎？

　　被利用的二嬸也無法原諒。

　　若不是祖母作出了懲罰，他一定讓他嘗嘗相似的滋味。

　　重來一世，誰都沒有長歌他們來的重要。

　　聽到趙長英提到這件事，趙長歌連忙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我被王院長招為入室弟子的事，這樣一來，我就一步完成了哥哥你的囑咐，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趙長歌興奮的說道，大哥總該開始說說理由了吧？

　　“你做的很好，繼續加油。”看著趙長歌像個邀寵的小動物，趙長英溫煦一笑。

　　趙長歌看著趙長英含笑的面龐，忍不住紅了臉。

　　大哥簡直就是蘇化了！

　　上輩子她怎麼就沒注意到。

　　啊啊啊啊……這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竟然是她大哥，實在是她喪心病狂了。

　　趙長英看著趙長歌紅的臉蛋，還有那亮晶晶地眼神，想到了平日裡那些千金看著他的眼神，忍不住失笑，點了點趙長歌的額頭：“花癡！”

　　趙長歌一下子回神，然後理直氣壯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我一個人，今晚，三公主、五公主還有蘭表姐都爭相討好我，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趙長英：“……”

　　敲了一下趙長歌的腦袋，趙長英開口道：“以後別總是想有的沒的。”

　　“這不是我想的，是事實。”趙長歌繼續坦然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相反的，自然也是一樣。

　　她大哥這麼好，自然值得人喜歡。

　　趙長英沒打算深究這個話題，隨後繼續道：“大長公主宴會上還發生了什麼事？具體的跟我說說。”

　　趙長歌看到趙長英認真的樣子，頓時也認真了起來，隨後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趙長英。

　　包括自己“寧歌”身份暴露的事。

　　聽完後，趙長英道：“本來就是為了給你造聲勢，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倒是更好，而且，王院長收你為入室弟子也是因為寧遠女官的原因，你只要記住，入了王院長的氣門下，要以誠待之。”

　　看著趙長英認真的樣子，趙長歌點了點頭。

　　“好了，這次之後，我會調一個丫鬟到你的身邊，她會醫，還會一些拳腳，可以更好的保護你。”趙長英說道。

　　“嗯。”趙長歌點了點頭，至於這丫鬟是如何來的，趙長歌不會過問，但既然是大哥送來的，就絕對不會有問題。

　　另一邊，徐府。

　　徐蘭回到家中，同樣會見了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看著自己的嫡孫女，眼底帶著一抹失望。

　　下首的徐大夫人看著，嘴角扯出了一抹微笑，然後斜睨著坐在自己下首位置的二夫人，眼裡帶著不屑，嫡長女又如何，她教養出來的女兒能好？

　　今天幸好沒讓婷姐兒去，否則白白的讓她受牽連。

　　想著，看著對面正在吃著糕點的徐婷，笑了笑，她家的婷姐兒心大。

　　徐二夫人此時的神色有些難看，看著下面的徐蘭有些恨鐵不成鋼。

　　讓她交好趙長歌，結果呢！反而還可能得罪了趙長歌。

　　她在徐家本來就勢微，現在，可能都要低入塵埃了。

　　“孫女見過祖母。”徐蘭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廳內氣氛的不正常，想到自己在宴會上的表現，低垂著的頭忍不住咬了咬唇。

　　“起吧。”徐老夫人不鹹不淡的說道。

　　等徐蘭起身後，徐老夫人繼續道：“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嗎？”

　　“孫女知錯了，不該幫李家大小姐說話打了表妹的臉。”徐蘭說著，神色有些委屈，同樣是國公家的嫡小姐，憑什麼趙長歌要比她尊貴？

　　“你以為錯在打你表妹的臉？”徐老夫人沉聲質問。

　　“祖母。”徐蘭忍不住喚道，難道不是嗎？

　　“李家一向跟我們趙徐兩家不對盤，今晚無論是是誰跟李小姐不對盤，能夠幫她說話的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你，你娘是怎麼教你的？”徐老夫人說著，直接將目標直指徐二夫人。

　　徐二夫人聽到對方指出自己的名字，立即起身來到中間跪了下來，“兒媳管教不嚴。”

　　“既然知道，接下來就好好管教，省得丟我們徐家的臉面。”老夫人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是。”徐二夫人低著頭，眼神中壓制著恨意。

　　徐蘭眼角看著這般的徐二夫人，心中的愧疚更甚。

　　她連累娘親了。

　　這一刻，徐蘭有些怨上了趙長歌。

　　如果不是她，又怎麼會有今晚的爭端。

　　當然，徐蘭這怨的一部分原因還有——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