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切歸於平靜後沈灝抱著阮唐溫存，沙發上和兩人身上都有精液，隨手扔在地上的褲子襠部有一攤水漬，空氣裡是淫靡的氣息。

　　沈灝饜足地親吻阮唐，在他佈滿吻痕的皮膚上添上新的標記。

　　阮唐渾身是汗，性器耷拉在腿間，左右移動以躲避沈灝的騷擾。

　　他們膩歪了一會兒，沈灝下廚做飯。

　　阮唐洗完澡神清氣爽地靠在門口看他，聽他說獨自在外留學時發生的趣事。

　　沈灝揀著學習和生活裡的糗事說，把阮唐逗得直樂。

　　和阮風定好的會面不用去了，阮唐決定到外面找找靈感，沈灝自然也陪著他一起去。

　　吃完飯，兩人收拾好東西就往福利院進發。

　　沈灝開車，阮唐坐在副駕駛上，他不時回頭看沈灝。

　　「老公帥嗎？想看就正大光明地看。」沈灝挑著眉笑，在紅燈時牽了阮唐的手。

　　阮唐念大學時就一直在城西的福利院做義工，那裡離美術館不遠，交通還算發達。

　　沈灝暗中觀察阮唐的時候注意過這裡，進到內部倒還是第一次。

　　阮唐對這裡很熟悉，剛走進來就有小孩子撲倒他懷裡。沈灝跟在他身後，看他熟絡地和院長打招呼，很快就被圍在小孩堆裡。

　　「他一直很受歡迎」，院長笑著看向沈灝，「你一定是他的伴侶了。」

　　「您好，感謝你們一直照顧他。」沈灝禮貌地和他打招呼。

　　「小唐是熱心腸，有愛心又溫柔，這裡的孩子們都很喜歡他，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謝謝。」沈灝心情大好，決定在今年公司的公益項目裡加入這家福利院。

　　阮唐每次到福利院都會帶一堆東西，不忙地時候他會陪著孩子們玩或者教孩子們畫畫。

　　美術館處理了一批兒童插畫本，阮唐把它們都帶來了，打包好的被其他義工搬進了儲存室，剩下的幾本他拿在手裡，一本一本地分給孩子們。他站在人群中央，耐心溫柔地解釋畫裡的故事，許是察覺到沈灝的目光，他回過頭，對沈灝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沈灝看著他，目光柔和。

　　活潑可愛的孩子看到帥哥哥獨自站在一邊，大膽地去拉他一起玩。

　　沈灝一手抱起一個，把他們高高舉起，兩個孩子尖叫一聲，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孩子見狀也跑到他身邊，鬧著要玩。

　　沈灝身材高大，體力充沛，毫不費力地抱起孩子們旋轉。

　　阮唐生怕孩子們有什麼危險，一直在他身邊護著。

　　過了好一會兒，每個孩子都「起飛」了一次，阮唐趕忙拉住他們，「現在不玩這個了，我們去玩其他。」

　　「報告，阮唐哥哥還沒玩過。」

　　「對呀對呀，阮唐哥哥還沒有飛過呢。」

　　「哥哥也玩嘛！」

　　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阮唐叉著腰，做出嚴肅的樣子，「哥哥大了，飛起來很費勁……」

　　他話音未落，身後就貼上一個熱源，強健的手臂圈在他腰上，沈灝把他抱離地面，旋轉了一周，還作勢要把他舉起。

　　被放在地面上時阮唐還驚魂未定，他地瞪了沈灝一眼，「你怎麼這樣？」

　　「在我面前你也是需要寵的小孩子，我不僅要舉高高你，還要對你親親抱抱。」

　　「喂！」阮唐按住他在自己腰部揉捏的手，臉瞬間紅到耳根，「別帶壞孩子們。」

　　「阮唐哥哥怎麼臉這麼紅呀。」男孩拉著這個常來的大哥哥的手。

　　「太陽曬得，你們要上課嗎？去裡面玩好不好。」沈灝代替阮唐回答。

　　「今天是休息日，我們想和阮唐哥哥玩。」在這裡的孩子年齡都不超過十二歲，還在念小學的年紀，活潑可愛。

　　「好啊，今天阮唐哥哥教你們畫畫，我給你們打下手。」沈灝看著一群孩子歡快地跑開，湊過去親了阮唐一口，手同時在他屁股上一拍。

　　阮唐一驚，四處看了看才定下神，「會被其他人看到的。」

　　「剛剛就想捏了。今天是休息——日，所以要做的就是休息——」

　　阮唐捂著他的嘴，手心立刻被濕熱的舌尖舔了一下。

　　「你再亂說帶壞小孩子我就不讓你來了。」

　　看阮唐似乎真有要生氣的趨勢，沈灝連忙道歉，又一再保證不會再搗亂。

　　快到孩子們睡午覺的時間，阮唐帶著孩子們走進房間，讓他們都躺下，又溫柔地給他們蓋好被子。

　　沈灝一直溫柔地看著他，不時刮刮不好好睡的小孩鼻樑。

　　喧鬧的福利院很快安靜下來，薔薇開得熱鬧，蔭涼下高大英俊的年輕人按住伴侶親吻。

　　「咳咳。」院長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

　　阮唐很快推開沈灝，臉紅著不敢看院長，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院長，怎麼了。」

　　「新運來一批桌椅，想請你們幫忙搬一下。」

　　沈灝身高腿長力氣大，摟了摟阮唐，問明方向就去了。

　　院長沖阮唐眨眨眼，請他到屋裡喝茶。

　　阮唐自小爹不疼媽不愛，哥哥對他很好，但他們年紀差不了幾歲，很多時候甚至可以說阮風自己也是個孩子。和藹可親的院長對阮唐而言更像是可以親近的長輩，自第一次在福利院見到，阮唐就和他多有聯繫，遇到問題也會尋求院長的建議。

　　院長一直沒有結婚，最喜歡的就是院裡這群孩子們，他把阮唐也當成自己的孩子。

　　「看樣子你們過得很好。」院長忘著沈灝的方向說。

　　阮唐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喜歡就盡力去做，一輩子能愛幾個人，能做幾件事呢？」院長眼神悠遠，神情落寞。

　　他很快調整好情緒，和阮唐說最近院裡發生的事，說哪個孩子長高了，說哪個孩子把自己的蛋糕送給美美。

　　末了院長忽然問他們要不要生個孩子。

　　阮唐刷地紅了臉，院長沒有逼問他，只說年輕人多享受兩年自由時光也好。

　　整個下午都在福利院度過，阮唐對這裡很熟悉，和老師及孩子們都相處得很好。他坐在畫架前，記錄下孩子們歡笑的時光。

　　沈灝則教活潑的孩子們打籃球，力氣小的孩子投不進球，他乾脆抱起孩子們，讓他們從籃筐處把球灌下去。

　　場上一片歡聲笑語，阮唐回過神來，畫紙上已佈滿沈灝的身影，打籃球的他，和孩子們親暱的他，大笑的他……

　　「哥哥喜歡帥哥哥嗎？我也喜歡帥哥哥。」一個孩子坐在阮唐身邊。

　　阮唐摸摸他的頭，「為什麼喜歡帥哥哥 ？」

　　「因為帥哥哥長得很帥，還可以吧哥哥抱起來，等我長大了也會那麼高，力氣也有那麼大，我也能把哥哥抱起來。」小孩開心地比劃著，眼睛亮晶晶的。

　　「小鬼，只有我能抱哥哥。知道嗎？」沈灝示威般地摟著阮唐。

　　「為什麼？」小孩嘟著嘴，「等我長大了我就有力氣抱了。」

　　「因為阮唐哥哥喜歡我呀，只有相互喜歡的人才能這樣抱。」沈灝話音一落，小孩馬上撅著嘴。

　　「阮唐哥哥很喜歡我們的！」小孩捍衛自己的權利。

　　孩子們都纏著阮唐，阮唐無奈地瞥了沈灝一眼，把他們拉到身邊，親口承認喜歡他們。

　　孩子們很快又開心地去玩了，阮唐細心地讓他們喝水，怕他們曬到。

　　和孩子們一起吃了晚飯，阮唐親了親孩子們可愛的臉蛋，依依不捨地和他們告別。

　　回程依然是沈灝開車，阮唐今天有了一些靈感，畫了好幾張草稿，他一張張地翻看著，臉上一直帶著明媚的笑容。

　　最下面是畫有沈灝的那張，阮唐心虛地瞟了沈灝一眼，把那張畫紙小心地收好。

　　沈灝裝作沒看見他的小動作，停好車後他忽然讓阮唐等一下。

　　阮唐疑惑地看著他，只見沈灝拔了鑰匙下車，幾步繞到阮唐這一邊。

　　他打開車門，做出擁抱的姿勢，彎著腰紳士地行禮，「下來吧，我的阮唐，騎士抱你回家。」

　　阮唐緊張地臉通紅，「我自己……」此時時間還早，難保地下停車場裡沒人，他們很少在外面這樣親近。

　　沈灝一把撈起阮唐，把他抱在懷裡，他親了親肖想一天的唇，「我要把喜歡的人抱回家，抓緊時間多抱幾次，以免那些小屁孩長大了打你的主意。」

　　他說得自然，動作流暢，好像演練過幾十次一樣，阮唐卻忽然有落淚的衝動，他不敢置信抬頭去看沈灝的表情，不確信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到了「喜歡」二字。

　　「別哭呀。」沈灝低頭吻去阮唐眼角的淚珠，抱著他穩穩地往前走。

　　阮唐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你剛剛說……」

　　他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沈灝一低頭吻住他，把這顆小軟糖吻到什麼都沒辦法想才認真地說：「我喜歡你。」

　　阮唐把臉埋在他懷裡，半晌才悶悶地說：「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了。」

　　胸前的衣襟被熱淚洇濕，沈灝愛憐地親吻阮唐柔軟的頭髮，「我知道，所以，以後就讓我來寵著你吧。」

　　「你是認真的嗎？」阮唐揪著沈灝的衣服，心怦怦直跳。

　　「那需要時間來檢驗，親愛的阮唐，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迷人的眼裡盛滿星光，沈灝專注地看著懷裡的人。

　　阮唐抬起頭，以一個吻來說明答案。

　　月亮隱在雲頭後，不好意思偷看情人間的熱吻，阮唐的愛情，終於撥開雲霧，見到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