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截稿日期越來越近,阮唐有了靈感,連續畫了好幾幅畫,他最喜歡的是沈灝和孩子們在一起玩的那一幅,色調明快,風景和人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整幅圖溫柔中透著輕快,像畫中的風,吹散暑氣,也吹開花朵。
其他的幾幅偏向寫意,風格也是阮唐一如既往的溫柔。
阮唐把畫都帶到美術館,館長每一張都仔細看過,他在第一幅前面看了良久,「這幅很有意境,寥寥幾筆就能形神兼備,果然結了婚對愛就有其他理解了。只是太簡單了不能體現我們館的水平,細化又會破壞這份神韻。」
阮唐耳尖發紅,「我也覺得這幅不太適合展出,還是多畫幾幅看看。」阮唐私心裡不想讓沈灝被展出,更不會細化他和孩子們的形象,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看到這幅畫。
「別有太大壓力,還記得你大一畫得關於和諧那張,你說是偶然看到的,以你的水平,有了好的構思還怕畫不出嗎?」
館長說了幾句就被行政人員叫走了,阮唐沉思著。
到了下班時間,手上的幾幅還是不能讓他完全滿意,沈灝不在家,阮唐不想太早回去,他一路往前走,看日落時分的天空,看餘暉下隨風搖曳的花草,看馬路邊三三兩兩的行人。
紅燈還在閃爍,性子急的司機已按響喇叭,阮唐連忙扶住路過的女士,她抬手護著肚子,一臉感謝地看向阮唐。
是個懷孕的女性Omega,阮唐陪她過了馬路。
女士道謝後朝阮唐揮揮手,滿含愛意地看著肚子。
遠處夕陽落下地平線,流動的城河泛起金燦燦的光,人群熙攘,燈光亮起,時鐘轉向朦朧而昏黃的天黑時分,一個母親絮絮低語。
「你好,我想把你的側影畫下來,可以嗎?」阮唐快步追上前去,愛有千千萬種,他有幸窺見一些。
「如果認不出是我,我會同意。」女人點點頭。
阮唐鞠了一躬,等女人走遠他立刻飛奔回美術館,調好色開始作畫。
一畫就畫了好幾個小時,畫面已初見雛形,比例和光感還不合適,阮唐主攻水彩和油畫,要到可以展出的地步,可能還要再重畫好幾次。
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阮唐滿意地看了一眼,放下筆回家。
手機裡有未接電話,剛撥回去就聽到沈灝的聲音,「阮唐?你到家了嗎,出了機場打電話給你,你一直沒接。」
「下班時有靈感就多畫了一下,你吃飯了嗎?我哥哥沒欺負你吧。」
阮唐向司機道了謝,邊說話邊上樓。
「吃過了,快到酒店了。你呢,吃得什麼?」
「嗯。」阮唐咬著唇,打著哈哈。
「沒吃?快點吃,都快十點了。真不該讓你一個人留在家。」阮唐畫起畫來總是十分沉迷,沈灝在家時會提醒他吃東西,不在家就沒法照管他。
「我到家了,煮麵條很快的。」阮唐一進家門就直奔廚房,他是真的餓慘了。
「多放點蔬菜和肉,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你不在家我都不想做飯。」阮唐開了免提,洗了手往鍋裡加水。
電話兩端的兩個人只分開了幾個小時,思念卻已結出密密麻麻的網,將兩顆心連在一起。
說著下班後幹了什麼,碰到什麼人,明天的會議要準備什麼這些瑣碎的話題,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阮唐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開始吃麵。
沈灝握著發燙的手機,給阮唐發了晚安的信息。
他嘴角的笑太晃眼,阮風瞥了他一眼,想說些什麼,看了看身邊人又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第十章 (下)
行業會議請了許多專家,業內領頭的幾家公司都派了代表參與,沈灝一整天都在會場裡,早上聽開幕式和各級領導發言,主辦方做了簡短的介紹,之後是業內有名的專家做開場分享。
沈灝主修金融,對生物製藥一知半解,公司裡專業人才很多,他這次特意帶了公司裡的新秀出來,會議一結束他就躲到衛生間給阮唐發消息。
阮唐看著沈灝的吐槽,無奈地回了個「親吻」的表情包回去。
午餐也不輕鬆,沈灝有意擴展生意版圖,和業內其他公司打好關係也是必要的,新秀搞科研出身,不喜歡這種氛圍,一直冷著臉。沈灝對人都是一個樣,不時照顧他,落在阮風眼裡就多了別的意味。
會議開三天,時間安排很緊湊,沈灝開完會,回到酒店遠程處理好公司事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想著阮唐應該睡了,還好他白天已經抓住空閒時間發好幾次消息,他發了消息過去,看沒回復就洗漱好上床睡覺。
第二天比頭天更忙,沈灝一點空檔都抽不出來,從會場出來,他拒絕了出去找樂子的邀約,迫不及待地打車回酒店,一天沒聽見阮唐的聲音,不習慣的程度居然遠超二十多年沒聽過阮唐的聲音。
阮唐也很想念沈灝,白天畫著圖還好,回到家裡一個人吃飯洗澡,這種想念就越來越強烈,愛人明天這時候就到家了,阮唐高興地想著,把家收拾得整整齊齊。
他怕打擾沈灝,一直沒打電話給他。
沈灝的電話進來時阮唐剛洗了澡爬上床,他軟軟地嗯了一聲,又甜甜地叫了一聲老公,氣音順著電流傳播,真真切切地落在沈灝耳朵裡。
「寶貝,你別這樣叫。我會發瘋的。」沈灝無奈地看著起了反應的下半身。
「我哥說你這次帶去的專家年輕帥氣,和你關係很好。」
沈灝躺上床,「咦,他還敢看其他,他的助理沒剝了他?」
「那是真的咯?」阮唐嘟起嘴,情緒有點低落。
「在我心裡你最好看,你睡了嗎?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吃了,正準備睡,我好想你。」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沈灝,「阮唐,我也很想你。」
他的聲音因忍著慾望而有些暗啞,阮唐擔心地問是不是病了。
沈灝輕笑兩聲,小軟糖在某些方面還缺乏經驗,「想你想的。」
低沉悅耳的笑和甜蜜的情話都落在耳裡,阮唐拉過沈灝的枕頭抱在懷裡,「明晚你就到家了。」
「老公現在就想和你做一些事,等不了了。」
「啊!怎麼做?」深更半夜的,坐飛機都要好幾個小時,阮唐腰肌泛起一陣空虛,他蹭著被子,聲音慵懶中帶著性感。
「要是在家,這時候我就會吻你,你的嘴軟軟的,口腔裡帶著薄荷的清新,我會撬開你的牙齒,把舌頭伸進去,一顆顆的舔,你的舌頭會不自覺地追逐我,我會舔到最末端的那顆,你那裡很敏感,被觸碰到你會癢,同時也很有快感。」
「別說了。」阮唐臉完全紅了,他從不知道接吻時自己是什麼反應,聽著沈灝的話,他身體裡的某些記憶開始復甦。
「我的小軟糖從裡到外都很甜,舌頭是甜的,上顎是甜的,喉嚨是甜的,被我吻到呻吟時也是甜的,你想讓我吻你嗎?」沈灝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解開浴袍。
「你再說我會睡不著的。」白色內褲下是漲紅挺翹的性器,頂端被腺液濡濕,提醒阮唐他被幾句話挑起了情慾。
沈灝反而噎了一下,阮唐誠實可愛的反應讓他慾火更盛,「我也睡不著,沒有小軟糖在懷裡好不習慣。你睡覺前想做什麼?」
「我想抱著你睡,聽著你的心跳聲。」
「早上還可以偷親我,嗯?」
「只親過一次」,電話裡傳來笑聲,阮唐臉更紅了,「好吧,兩三次,都被你發現了。」
阮唐翻了個身,一眼就看見櫃子上的潤滑劑和安全套,房間裡似乎還有他們歡愛時的氣息,他的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我也喜歡抱著你睡,手放在你腰上,你的腰很細,手感很好,我喜歡戳你的腰窩。」
他們做愛時沈灝也是這樣,掐著他的腰,下半身瘋狂聳動。
阮唐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你忙了一天,早點休息。」
「沒有吃到小軟糖,今晚一點也不甜。」
「明晚就能吃到了,隨你怎麼吃。」也許是不用面對面的交流給了阮唐勇氣,他大膽地說出慾望。
「嗯,明晚我會好好吃的,但現在我也很想吃。」
阮唐兩腿交疊在一起,慾望怎麼也消不下去,「怎麼吃?」
「我會讓你靠在床頭,把你吻得喘不過氣,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流,這時候我會吮吸你的脖子,手指放在後頸撫摸,那裡是你的腺體,你感覺到了嗎?我的手指很燙,而你的皮膚帶著點涼意。」
被沈灝說到的地方像著了火一樣,噬骨的情慾鑽進去,阮唐像是真的被吻到喘不過氣一樣,他伸手摸摸後頸,和被Alpha撫摸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沈灝換了個方便的姿勢,「你穿著睡衣對嗎,哪一件?」
「我們一起買的有黑色奶牛的那套。」沈灝在那邊住三天,阮唐給他準備的衣服裡就有這一件。
「想讓我穿上嗎,白色很襯你,這件你通常不會扣最上面的扣子,我很輕易就能吻到你的鎖骨,吻的時候我的手會從下擺鑽進去,撫摸你的腰,你的腰很敏感,被我撫摸到的地方酥酥麻麻的,你會弓起腰,主動把鎖骨送進我嘴裡。」
阮唐咬著唇,腰部一陣酸軟,他緊緊抓著被子,慾望越來越強烈。
「自己摸摸看,手指輕一點,從肚臍掃到下腹,停在褲腰上面,接著往右側摸,那邊更敏感。」
拿畫筆的指尖上長著繭子,和腰腹部光滑的皮膚碰在一起,立刻讓皮膚起了酥麻的快感,阮唐不自覺地呻吟一聲。
沈灝摸了摸硬挺的性器,「現在,我會解開你的衣扣,你的乳尖紅紅的,像朵小花,微微顫顫的。別把衣服脫了,扣子解開就行。」
「我做不到的。」即使沒人看得到,阮唐也羞於主動撫慰自己。
「別哭,想像我在你身邊,把衣服拉到能摩擦胸口的地方。我會把你兩邊乳頭都舔濕,舌尖繞著乳頭打轉,讓他們挺立起來。而我的手,隔著褲子摸你的性器,褲子有點濕了,對嗎?該死,這條褲子很短,你的腿一直摩擦著我,我要忍不住了。」
阮唐胡亂地叫著沈灝的名字,身體晃動著,棉麻材質的衣服摩擦著乳頭,那兩處立刻挺立起來,癢癢的想得到搔刮。
「我脫了你的褲子,你想我先碰哪裡,陰莖,還是後面的小嘴,兩個地方都流水了嗎?」
「都想要。」
裹在被子裡的身體得不到滿足,迫切地渴望溫熱強健的身體。
「你的陰莖很好看,顏色很淺,我一隻手就能握住,我從根部摸到頂端,你的陰莖跳動著,我握緊它,手指摳弄頂端的小口。跟著我的話做,試一試。」
阮唐試探著伸出手,剛脫下褲子那一根就跳出來,阮唐握著性器,滿足地歎了一口氣。
「很好,從根部開始摸,上下移動幾次,很好,馬眼那裡會有點癢,用手指碰一碰,別太用力,再摸幾次。」沈灝脫掉內褲,自己也擼動了幾下,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喘息聲。
阮唐臉上滿是紅潮,他聽著沈灝的指令,想像著是對方有力的大手在為他手淫,他嘴裡發出甜膩的聲音,沉浸在沈灝的節奏裡。
「慢一點,另一手去把玩囊袋,掌心覆上去,揉一揉。」
「啊!」阮唐發出舒服的呻吟聲。
「我還會從會陰摸到股縫,你身體的每一處都很棒,現在,你要說一說你想怎麼對我了,老公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
阮唐搖搖頭,想起沈灝看不見,又對著電話說,「我不會。」
「你會的,你平時是怎麼樣給我做的,說一說。」
「你那裡很大,我……」
「是哪裡,說清楚一點,嗯?」沈灝分開腿,呼吸已經亂了。
「你的,陰莖。」說完這個詞阮唐臉已經紅得想要冒煙,他強忍著羞恥,「我一隻手扶著,另一隻手來回滑動。」
沈灝的手在性器上滑動幾次,「它變得更大了。」
「我……」阮唐囁嚅幾聲,「我只會摸。」
「你摸一摸它就很激動了,通常我只會讓你摸一會兒,怕你傷到手腕。」
沈灝粗重的呼吸聲傳過來,以它的體力,這樣的小打小鬧根本不能讓它滿足。
「我幫你舔?」阮唐視死如歸地說完這句話,閉緊眼睛等待沈灝的答案。
「阮唐,我真想現在就飛回去,把你操得下不了床。」
後穴縮了兩下,像是為這句話做好了準備,阮唐一隻手撫摸性器,一隻手按壓穴口周圍的瘙癢處。
「你的陰莖又粗又長,我只能先把頭部含進去,同時要用一隻手要扶著根部,我會先鼓起腮幫擠壓,讓陰莖充分濕潤,這時我的舌頭會沿著龜頭舔一圈,有時我會讓舌尖對著馬眼舔弄,用舌尖抵那個小眼,或者快速地點擊小口,口水足夠多後我會用舌頭包裹住牙齒,頭部前後移動,吞吐性器,沾了唾液很容易進出,我吞得越來越多,直到把龜頭吞進咽喉,喉嚨很軟,龜頭一直往那裡撞擊。同時我的拇指和食指圈著吞不進來的部分滑動,另一手撫摸你的囊袋,你放在我頭上的手指會加重力道,你的陰莖跳動著,我知道你要射了,於是緊緊吮吸龜頭,吸出你的精液。」
阮唐一開始還很害羞,後來他把手指伸進嘴裡,像真的含著沈灝性器一樣攪動,一口氣說完,他鬆了口氣,涎水順著嘴角往下流,唇舌都被手指玩弄得紅艷艷的,而他的下體也顫動著射出精液。
沈灝快速撫摸要爆炸的性器,等慾望稍微緩解他才平復呼吸,「阮唐,我不早洩。」
阮唐一囧,掩飾地抽出紙巾擦拭下身。
「要是我射了你還要做什麼?」沈灝一邊粗喘一邊問。
「你射精的時候我會稍微退後。」後面的話太過羞恥,沈灝也不催促,一邊自慰一邊對著話筒悶哼。
阮唐面紅耳熱,做好心理建設才說:「讓你射到我臉上。」
紫紅色的肉棒噴濺出精液,弄髒阮唐緋紅的臉,射到他唇邊,鼻樑上,甚至濺上烏黑的睫毛,然後阮唐會探出艷紅的舌尖,把精液捲進嘴裡。
光是想一想這畫面就讓沈灝有了射精的慾望,他加快擼動的速度,「繼續,射完還不夠。」
「我把精液都吃下去,然後把你的陰莖舔乾淨。」後穴癢癢的,在外逡巡的指尖猶豫著是否要突破禁地,阮唐捂著臉,越來越想念沈灝的擁抱和親吻。
精液濺得滿手都是,自從結婚後沈灝就很少自給自足了,他拿過電話,「要是你在我身邊,我一定會狠狠捅進你的腸道,讓你一整晚都只能哭著求饒。」
阮唐瑟縮了一下,身體越發興奮,「我不想自己做。」
「當然不會讓你自己做,等明晚我到家再疼你。」
他們隔著網絡低聲訴說情話,沈灝挑著好玩的事說過阮唐聽,又講了阮風和助理的八卦。
阮唐起了八卦心,要不是沈灝不准他恨不得馬上掛了電話打給哥哥。
互相說了晚安和再見,兩個人卻都不想掛電話。
靜謐的夜裡只有「滋滋」的電流聲,阮唐傻笑片刻,忽然想起什麼,「你今天有什麼話沒說嗎?」
在片刻的等待後,阮唐聽見沈灝的笑聲和那句「我喜歡你。」
阮唐把枕頭抱在懷裡,嘴角帶著笑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