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想病得更嚴重嗎？

　遊遠抱著靠枕，蜷著身子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客廳的牆上明明滅滅著光影，那是電視內容投映到了牆上。電視上播放的是近期一檔最火的綜藝節目，不時有誇張的笑聲音效從那裡傳出來，遊遠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

　他明明還在發著燒，此刻卻覺得有些過於冷了。季真的話時不時就要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那些話語雖不盡實，卻全都說進了他的心底。

　他的燒並不是趙添的錯，前天和季真那樣胡鬧，回來又和趙添來了那樣一波，必然是會出事的。但多多少少，還是不由會去多想。

　既然趙添說是突然提前的行程，那之前的時候為什麼沒和他提過？他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于趙添來說，他果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嗎？

　遊遠掏出手機給趙添撥去電話，那邊始終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時候那邊早該到了休息時間了。他將手機拿在手裡來回拋弄，後來索性關機插到沙發夾縫裡。他現在的心情糟透了，有些長長的頭髮被他幾乎抓成馬蜂窩的模樣。

　“床單和被罩都給你換好了，你要換衣服嗎？”季真抱著毛毯從裡屋走出來，在他身邊坐下。

　先前游遠將米粥噴了一些到他自己床上，又因為季真那樣犀利地說他，他就索性跑了出來。此刻他仍然沒法忘記季真剛才那雙憤怒的眼睛，他不敢看對方，索性仍將視線放在電視上那英俊的男星身上，充耳不聞男人的問話。

　遊遠本就身形單薄，又穿著單件睡衣在外間待了這許久的功夫，身子凍得在夜裡輕微地發抖卻不自覺。對方不理他，季真乾脆俯身將他打橫抱起來，惹得遊遠一聲尖叫，脖子被對方下意識的動作摟緊。

　“你幹什麼？”遊遠抱著他的脖子，問道。

　“我希望下次你是用雙腿夾著我。”季真沒回答，輕佻地吹著口哨，不顧遊遠的抗議將他一路抱回了屋裡。

　遊遠被他說得滿臉通紅，內心又氣又羞，剛被放至床上就扯了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他原以為這樣就完了，季真的手又伸進來不安分地要來扒他的衣服，遊遠戒備地挪動自己的身子，“你幹什麼？”

　“汗流了一身，給你擦擦，順便換身衣服。”遊遠明顯不信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季真嗤笑，“我可不像某人，會對病人出手。”說罷便去浴室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季真的態度太過強硬，遊遠把自己縮到了床角處。

　“看你這樣子，難道是想我對你做些什麼？”季真拽著他的被子拖住遊遠的腳踝不讓他逃。

　遊遠拼命地搖頭，一邊季真的手已經襲上他的身子。遊遠說不清自己的想法，他對季真現在是又懼又怕，深怕他幹出什麼讓兩人的關係無法挽回的事情，索性季真當真沒怎麼撩撥他。

　休息之前邢漸一和程嘉言分別來看過他，彼時他剛被季真穿上衣服，全身頓時變暖不少。那兩人看他面色紅潤地躺在床上的模樣還紛紛稱讚季真照顧人真有一套，臨別前那一句“我們公寓的大廚就靠你了，可別讓我們喝西北風啊。”讓遊遠噎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是替他委託終身還是為他們自己考慮啊。

　半夜遊遠突然被驚醒，發現自己床邊並沒有人的時候還稍微松了口氣，同時心裡又有些失落。他煩躁地轉過身子就看見一個在躺椅上睡著的人。

　白天蓋在他自己身上的毛毯此時換到了那人身上，男人睡得並不安穩，眉頭緊緊鎖著，偶爾舒展開來，也不知道在夢裡想著什麼。

　遊遠在黑暗中靜靜看了一會兒，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他在床上來來回回地翻轉，腦海裡不斷湧出許多的想法。

　轉到第三遍的時候感覺有人上了他的床，而後從背後慢慢摟住他，“還想病得更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