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除夕夜

　　除夕這天，許卯卯中止直播，風之穀也沒有寄養動物，倆人終於清閒下來。許卯卯果斷阻止了沈鈺請鐘點工來打掃的念頭，自告奮勇道：“我幫你打掃！”

　　他估摸著玉兔給的棉花糖還剩下維持兩個小時左右的人身，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果斷地化成了人形，並穿了一套沈鈺的新睡衣。

　　沈鈺個子一米八五，許卯卯本身也有一米七八，但從布偶貓化形後的身體少了幾釐米，瘦瘦的，比例很好，可惜沈鈺的衣服一穿上去就塌了，露出大片瑩白的後頸和鎖骨。許卯卯把鬆垮的腰一紮，袖子褲腿一挽，提著吸塵器走出更衣室。

　　沈鈺一看到他“男朋友感”十足的裝束，尤其是裸露的大片鎖骨，以及細白的腳踝，頓時目光一窒。

　　許卯卯無知無覺，開始在偌大的客廳裏用手持吸塵器打掃。

　　沈鈺從背後看他就見到他每次彎腰時，裹在寬大褲子的臀部會被緊繃起來的布料勾勒出圓潤的線條——卯卯很瘦，但那窄窄小巧的屁屁看起來又肉又彈性，手感似乎特別好。

　　正欣賞得入神，許卯卯直起身，於是誘人的線條迅速被衣服蓋了下去。

　　沈鈺心裏小小失落，結果又見他轉過身，正對著自己彎下腰吸地。他一俯下身子，大領口就把前胸也給暴露了，若隱若現地露出那兩顆粉紅色的小點。

　　……咕咚。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一貫君子如蘭的沈鈺，覺得自己現在的眼神一定像個變態。

　　許卯卯幹起活來乾脆俐落，吸吸這裏吸吸那裏，不斷重複著“背對著沈鈺彎腰”、“正對著沈鈺彎腰”的動作，什麼角度，都是風景。

　　“……”沈鈺忍無可忍，“許卯卯，你故意的？”

　　正在幹活的許卯卯聽到聲音回過頭，一臉懵逼，“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擱下手持吸塵器，雙手習慣性地拍了拍小蠻腰，扯扯領口，哈啊哈啊地喘口氣誇張又近似撒嬌地抱怨了一句：“你家真的好大，打掃起來確實不容易。”

　　沈鈺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因為他有點反應的下身撐起了薄薄的居家褲……

　　而許卯卯還無辜地走過來，準備拉他去炫耀一下自己打掃的戰果。結果男神風一樣飄進了衛生間裏，悶悶地說道：“我幫你清理下水道……”

　　許卯卯呆了呆，沒想到平時連碗都不會洗的沈鈺居然會清理下水道？終於知道要年關打掃了嗎？不過他們家的衛生間也沒堵啊……

　　衛生間裏的沈某滿臉懊惱，想衝洗冷水澡又擔心太顯眼，乾脆真的清理下水道了，不過這個下水道……呃……

　　半小時後，沈鈺勉強進入賢者模式，欲蓋彌彰地用香氛噴了噴衛生間掩蓋真相。

　　出來一看許卯卯還在吸地，沈鈺咳嗽一聲：“我進書房處理點事。”

　　“你忙吧，我一個人能搞定。”許卯卯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他的愛好就是打掃房間，他特別喜歡東西在手下變得乾淨的過程，尤其愛好刷盤子。當然這不是賢慧，這是愛好，愛好！除了打掃，其他家務一律不做，煮飯尤其難吃。正好跟沈鈺互補了。

　　沈鈺把書房關上，打開電腦，迅速找到許卯卯的專欄，把玉兔先生說過的那幾篇黑歷史全部翻了出來，認真的看許卯卯到底怎麼安排的“霸王硬上弓”和“春藥橋段”。

　　其實那幾篇文是許卯卯剛入網文界寫的，文筆和劇情都特別幼稚，而且受制于當時古早渣攻風潮，許卯卯筆下的小攻也有點點渣，不過到底是天性暖萌，渣中也帶著寵，連霸王硬上弓都軟乎乎地寫成了欲拒還迎。

　　沈鈺一邊看一邊默默記下筆記，對於文中“小攻把小受綁起來自己動”的描述，眼睛一亮。

　　呵，原來還能這樣……

　　很好，【重點】記下這個play。

　　一直看到眼睛發酸，沈鈺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春藥橋段，大手一揮，開小號馬甲給許卯卯砸了好幾個深水，這才心滿意足地關掉網頁。

　　許卯卯真心以為他在工作，已經默默地把整個屋子都打掃完畢，現在癱在椅子上打盹兒。

　　沈鈺過去把他一抱起來，他就揉揉眼睛，鼻音重重：“嗯……？你忙完啦……”

　　嘴唇粉粉的，還像做貓時那樣，在他懷裏蹭了兩下。

　　沈鈺不動聲色地把他往上再抱了抱，以免他的屁屁蹭到某個正在茁壯的部位。

　　“忙完了，你也辛苦了，再睡一會，我去準備晚飯。”沈鈺把他抱到床上，許卯卯打了個小哈欠，還真的睡了過去。只不過說來也巧，他的變身藥水剛好維持到這個點，沾床沒幾秒，就在沈鈺眼皮子底下重新變成了布偶貓。

　　沈鈺霎時有些擔心起來，萬一，萬一那個啥的時候，許卯卯太激動維持不住人形了怎麼辦！

　　他用眼神比劃了一下自己已經硬如棒槌的部位和貓咪毛茸茸圓滾滾的屁股，頓時心底一沉。

　　完了，看來計畫得慎重執行……

　　等許卯卯醒來時已經到了八點多，一見到自己恢復原形了，趕緊又服下一瓶四個多個小時的變身藥水。大背包裏還明晃晃地存放著一朵顯眼無比的棉花糖，許卯卯定定地盯著它，眼神飄忽，但最終咬了咬牙，把棉花糖摳出拳頭大的一朵，他不清楚劑量，只是自覺這麼大的一朵應該不算很多，然後再用手壓了壓把它壓小團點，就默默藏在了口袋裏，居心十分可疑！

　　——他決定了，就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害羞的男神勾過來！沒指望完全上壘，但他tm的很想有點進展！

　　以人形和沈鈺慢悠悠地吃起了年夜飯，外邊飄著薄雪，屋裏暖氣達到二十幾度，倆人都穿得薄薄的單衣。春晚歡樂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裏，沈鈺覺得很新鮮，他可從來沒這樣過年，要知道以前他都是在國外度假的。

　　小品和相聲很嘈雜，但對面是臉蛋紅撲撲的許卯卯，沈鈺這一刻心情很柔和，很平靜。

　　“我還是第一次這樣過年。”沈鈺看著看著，突然道。

　　許卯卯正塞入一隻大頭蝦，兩腮一鼓一鼓的，嚼完才道：“這樣是哪樣？”

　　“對面是你。”

　　“咳咳咳……”許卯卯咳嗽完，暗自握緊了棉花糖的口袋，討厭，還沒到時間呢，不許撩！等我吃飽了，看我怎麼對付你！

　　沈鈺看著他的緋紅的耳朵，也默默地視線移到了自己存放棉花糖的袖口，片刻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你這次人形能維持多久？”

　　許卯卯臉莫名更紅：“很，很久，足以撐到我們一起跨年……”

　　有戲！

　　接下來倆人都不太做聲了，並且莫名其妙、情不自禁地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吃完也不收拾，因為許卯卯說要一起看春晚。

　　歌舞表演、魔術表演、小品雜技，各個節目熱鬧地輪轉著，但倆人坐得特別正經，彷彿在看新聞聯播。

　　坐立不安地堅持了一個小時，這倆人突然齊聲道：“我去給你倒杯水！”

　　沈鈺：“……”

　　許卯卯：“……”

　　沈鈺&許卯卯心裏的os：靠，他怎麼跟我想到一塊去了？這還怎麼下藥！

　　沈鈺不得不化解尷尬：“那各倒各的。”

　　飲水機就一個，各自接了一杯水後，誰都沒喝，半晌倆人默默轉身，幾乎是同時掏出了一直藏在手裏的棉花糖。

　　沈鈺盯著那朵粉色，卻要在扔進水杯前止住了手。他熱氣騰騰的粉紅色大腦突然間驚醒，心想，我為什麼要靠這種東西壯膽？

　　他驀地轉過身，看向也在“假意喝水”的許卯卯。誰知許卯卯手裏也藏著一抹熟悉的粉色，正在悄咪咪地往自己這邊看，似乎也在猶豫著什麼。

　　當目光對上時，倆人一僵。

　　從許卯卯的角度剛好看不到沈鈺的手，但沈鈺可是分明看清了他手裏的棉花糖，還很大一團。

　　“……”沈鈺呼吸深重下來，“你想……”

　　許卯卯這下不僅是臉紅，簡直整個身子都紅成了蝦色。這不能怪他激動，而是想給小攻下藥結果被抓包了實在太丟臉了！

　　許卯卯雙爪捂臉，急聲辯道：”不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憋壞了，不不不，是我怕你憋壞了，不，其實是我憋壞了……嗚嗚嗚我到底說什麼QAQ！”

　　人家都是急中生智，可是對許卯卯來說只有急中生蠢，他一急起來就忍不住……說了實話。

　　沈鈺被他的實話給驚住了，剛反應過來，這只貓就羞憤交加地往衛生間跑去，一邊跑一邊道：”我，我冷靜一下！”

　　靠，不追還是男人嗎！

　　沈鈺想也不想地扔掉手裏的水杯就追了上去。

　　就在許卯卯要合上衛生間的門時，沈鈺竟然直接用手臂直接卡住，然後強勢地把他一拉過來，抓住他的手頂在牆壁上。

　　許卯卯滿臉緋紅，頭低得根本不敢抬頭對上他，沈鈺現在的個頭比他高很多，輕而易舉地就從上而下看到了他頭頂小小的可愛的發旋。

　　“你又跑，”沈鈺呼吸有些急促，“我有那麼可怕嗎？”

　　許卯卯囁喏道：“不不是你可怕，是我太丟臉了嗚嗚嗚嗚嗚。”他扭頭瞥向一邊，可憐巴巴地問，”能當做沒看到嗎？“

　　棉花糖早在剛才就扔了，可是那麼大一團，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不能。”沈鈺嘴角彎起，“我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天庭春藥。”

　　許卯卯欲哭無淚：“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今天，我們這麼久都沒……”他吞吞吐吐半天，實在編不出什麼理由，最後乾脆破罐子破摔了，咬牙道，“沈鈺，我想要你！就這麼簡單！”

　　有些話一旦出口，就好像變得理直氣壯、順理成章起來，許卯卯喊出這四個字後，先是被自己的大膽羞恥到，繼而不甘示弱地瞪著眼，絲毫沒有後悔、退卻之意！

　　沈鈺直直對上他水潤、勇敢而又熱烈的目光，手裏一緊，忍無可忍地低下頭，狠狠地親了下去。

　　唇一接觸，倆人均是一愣，腦袋在下一秒直接轟然炸裂！

　　心跳快得好像剛跑完一千五百米，耳畔都是如雷鼓聲。然而彼此柔軟、乾淨的、小心而熱烈的氣息彌漫在唇齒間，又慢慢地，一點點地把他們的心緒平定下來。

　　第一次，第一次的接吻，生澀，笨拙，卻好甜，像剛吃過棉花糖，明明只是淺嘗即止，竟似已經把埋藏多日的渴望，一次性地發酵出來。

　　許卯卯整個人暈乎乎的，腳下綿軟，像踩在棉花上。不知何時沈鈺已經把他的手鬆開，改成了十指交纏的姿勢，直到這個淺吻結束。

　　許卯卯慢慢睜開眼睛，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沈鈺把自己的另一隻手緩緩展開，只見手心裏也有一朵小小的粉色棉花糖。

　　“我也……想要你。”沈鈺低聲道，發音卻無比清晰。

　　許卯卯一呆，突然覺得他們之前一系列僵硬、尷尬的小試探、小計謀，都好像是在浪費時間。

　　沈鈺定定地看著他，卻是把那棉花糖隨意一拋，在再次襲上來前，沙啞的、明顯混雜著激動和情欲的歎息傳來：“我們根本不需要這種東西！”

　　身體緊貼著，許卯卯分明地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和……硬度。

　　沈鈺好像一下子撕開了溫柔和紳士的偽裝，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許卯卯浮沉之間，扣子被扯掉了好幾個，當他顫顫巍巍地大著膽子握住那勃發的部位時，頭皮發麻有些打怵起來。

　　好像，有點可怕QAQ

　　沈鈺呼吸更重，忍無可忍地把他一抱，就要往沙發上轉移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開門啦開門啦！”

　　炙熱的空氣霎時一窒。

　　“嘻嘻，快點出來開門啦，送新年禮物！”

　　沈鈺眉頭直跳，偏偏許卯卯驚慌失措地推了推：“是玉兔先生。”

　　……這該死的兔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鈺：決定了，明天吃兔肉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