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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閻王坑妻》第11章
第11章(1)

更新時間:2017-05-01 20:00:06 字數:4138

 積雪消融,萬物回春,沿河的垂柳已抽枝發芽,眼見一片春光就要在眼前鋪陳開來。

 出了京的徐琇瑩猶如鳥入林,龍歸海,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就是春日裡最明媚的那一道陽光,閃得人眼花。

 “韓瑾瑞,你看,風箏。”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韓瑾瑞果然看到了天空中飛翔的幾隻紙鳶。一路行來,不知不覺,三月已至,郊外踏青正是好時節。

 “阿歡可要放一隻上天?”

 徐琇瑩搖頭,“我們只是路過,這裡又是郊外,沒有賣紙鳶的,再說放不放的也沒什麼。”

 韓瑾瑞卻不這麼認為,只要他家阿歡想,他就會幫她辦到。

 他隨手招來一名侍衛,吩咐道:“去想辦法買只紙鳶來。”

 徐琇瑩看著領命而去的侍衛,不由得微微搖頭,不是很贊同地道:“你何必為難他們。”

 韓瑾瑞扶了她的肩去看天上的風箏,淡笑道:“辦好差事本就是他們的職責,阿歡不必想太多。”

 徐琇瑩不想就這個問題跟他起什麼爭執,便指著河畔道:“咱們到那邊走走吧。”

 “好。”

 清澈的河水向著遠方潺潺而去,河畔有不少富貴人家圍搭著一塊一塊的踏青歇息之地,蔥綠的草地上各色明麗的衣料宛如盛開的花朵,遠遠望去,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徐琇瑩在河邊蹲下,伸手去撩水。

 三月的河水猶帶著冷意,她只略微一僵,便繼續若無其事地洗了洗手。韓瑾瑞靜靜地看著她,在她身後如同一座堅不可摧的山,為她遮風擋雨。

 他們之間不曾有過什麼海誓山盟,也不需要那種東西,他們只要細水長流,長長久久地相伴便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侍衛的聲音——

 “老爺,風箏買來了。”

 韓瑾瑞向後伸手,一隻彩蝶風箏便被放到了他手中。

 “阿歡。”

 徐琇瑩已經自河邊起身向他走來,從他手中接過風箏,唇畔漾開一抹笑,“咱們去放風箏。”

 韓瑾瑞笑著點頭。

 在暖暖的春風中,那只彩蝶風箏很快便飛上了天空,越來越穩,越來越高。徐琇瑩歡笑著在草地上跑著,而韓瑾瑞則不遠不近地一直跟著她。

 最後,徐琇瑩纖細的手指往線上一劃,斷線的風箏隨風而去。斷風箏,放飛百病。

 她回頭沖他笑,“這樣我們就不會生病了。”

 韓瑾瑞走近她,情不自禁伸手摟住她,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滿目綠意的草地上,俊美如斯的男子摟著美麗的女子低頭親吻,美得像是一幅畫,暖得比這三月的風還要暖,像要融入人心底深處。

 這一幕不知落入多少人的眼中,又引起多少羡慕嫉妒恨與繾綣情絲。

 這突如其來毫無徵兆的一吻,讓徐琇瑩軟倒在韓瑾瑞的懷中,一張粉面紅透,手抓著他的衣襟,滿目情意。韓瑾瑞不由得發出一聲暗啞的低笑,手一撈,將她打橫抱起,轉身往他們的車子而去。

 徐琇瑩將臉埋入他懷中,心中又羞又惱又甜蜜。

 韓瑾瑞上車放下車簾的時候吩咐道:“繼續趕路。”

 “是。”

 車門被從外關上,整個車廂便成了一個獨立封閉的空間。徐琇瑩伸手捶了他一拳。

 韓瑾瑞笑著去解她的衣帶,壓低了聲音道:“是阿歡太過可口了,才讓我無法自製。”

 徐琇瑩不語,只是紅著臉幫他脫衣。

 很快,兩具赤裸的身軀便交纏在一起,他們急切地向對方需索,激烈而無聲,熱情而壓抑。

 汗水滲出鬢角,打濕髮際,從一個人的身體滾落到另一個人身上,汗水交織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馬車平緩地行駛在官道上,偶有顛簸。

 車廂內雲收雨住,兩個人抱在一處喘氣。

 韓瑾瑞親吻她的鬢角,“阿歡,阿歡……”他真想把她永遠禁錮在身下,她怎麼可以這麼美好。

 徐琇瑩眼眸盈潤,似有萬語千言在其中。

 韓瑾瑞慣常冷冽的眸光在面對她時總是充滿了難言的溫軟和愛憐,此時他就是用那種能夠讓人溺斃的目光看著她,微笑道:“舒服嗎?”

 她輕咬下唇,似嗔似羞的瞪了他一眼。

 韓瑾瑞親親她的唇,誘哄道:“要不要再來一次?”她這回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韓瑾瑞卻心情甚好地繼續廝纏,“今天天氣這麼好,氣氛又這樣美妙,好事也要成雙,不是嗎?”

 徐琇瑩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臉呢?”

 “不要了。”他很是無恥地說。

 徐琇瑩眼瞼微斂,伸手環住他的脖頸,細若蚊蚋般地咕噥道:“你多少節制些。”

 韓瑾瑞大喜過望,咬著她的唇道:“為了開枝散葉,本王總要鞠躬盡瘁,否則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剩下的話全消失在貼合的四片唇瓣中。

 新一輪的雲雨又將再掀風浪。

 官道筆直向前,不知下一個驛站在何方。

 轟隆的雷聲由遠而近,劈哩啪啦的雨聲落了下來,很快天地間便是一片水氣茫茫,不辨方向。天色越發的昏暗下來,船艙之內都不得不點起蠟燭來驅散黑暗。

 河上的風吹得船攔上的輕紗亂舞飛揚,青荷和青葉趕緊上前一一束起。輕羅紗帳中,王妃好眠,半點兒不曾受這天氣變化的影響。

 這兩日正是王妃身子疲憊不適的時候,她們伺候得格外小心。

 韓瑾瑞從隔壁書房過來的時候,妻子還酣睡未醒,他只微微掀起羅帳看了一眼,便到一旁取了本書在桌前坐下翻看。

 這兩日她來潮,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整日提不起精神,不是躺著,就是半躺著,時不時還對著河面長籲短歎,很有些病嬌的模樣。

 可惜,這只是表像。

 她脾氣一來,仍舊是一腳就將他給直接端下床去,毫不心慈手軟。自己把她給慣的……

 韓瑾瑞的目光停在書頁的某一處,半天也沒能翻至下一頁,直到榻上傳來人翻身的動靜。

 “阿歡。”

 徐琇瑩從床上半坐起身,伸手扶了扶額,迷糊地“嗯”了一聲,看到一隻手把床帳掛起來,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才總算清醒了。

 “你怎麼在這裡?”

 韓瑾瑞撩袍在榻邊一坐,笑道:“你睡得倒沉。”

 她臉色卻不是太好,手在小腹上焐了焐,蹙眉道:“我先去收拾一下,一會兒再跟你說話。”

 韓瑾瑞點頭,拽過一隻引枕,就歪了上去。

 徐琇瑩收拾好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某人懶洋洋地歪在榻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

 “很不舒服嗎?”他閉著眼睛問。

 徐琇瑩撇撇嘴,在榻上的另一邊重新半躺了上去,手撐在引枕上,這才道:“可能是著了點兒涼,所以這次才這麼不舒服。”

 韓瑾瑞睜眼看了她一眼,陳述事實,“前幾天就說不讓你在風口上站著,偏不聽。”

 徐琇瑩白了他一眼,不滿地咕噥道:“我又不曉得癸水會這時候來。”

 韓瑾瑞忍不住歎了口氣,坐起身子,看著她無奈地道:“哪有人像你這樣,連自己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都不記得的。”

 說到這個,徐琇瑩有點惱羞成怒,直接翻了個身,不搭理他了。韓瑾瑞無言以對。她這小脾氣說發作就發作,真是拿她沒轍。

 瞧她這麼不高興的模樣,韓瑾瑞一時半會兒倒不想去捋虎鬚,知道她心情不好,忍了。想了想,他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裡,青荷、青葉福身行禮。

 “去找張太醫過來,我有話問他。”

 “婢子這就去。”

 韓瑾瑞轉身便往隔壁的書房去了。

 而躺在榻上,跟自己生悶氣的徐琇瑩忍不住伸手撓了撓眉心。他沒事找太醫做什麼?她只是來癸水,難不成也要擬個方子?

 這也不是沒可能,想到這裡,徐琇瑩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有事沒事就喝藥,這也是權貴人家的慣例,還是師父說得對,是藥三分毒,有事沒事都喝補藥,純屬有病。

 徐琇瑩腦子裡想東想西,耳朵卻也豎得直直的,準備聽壁腳。不曾想她會聽到關於子嗣的話題,臉色瞬間便古怪起來。

 以前還在家中的時候,因為她當時年紀小,許多事母親還是避著她的,她聽得不是特別多,但確實也聽說過不少關於各府內院的事。

 因為除了母親之外,祖父、父親和當時的珂親王世子、九皇子,都在言談間或多或少地透露出一些東西來,她從小記憶力就很好的,記得牢牢的。

 新婦出嫁一年若還未有所出,那麼就要開始給丈夫準備侍妾了,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幾乎每一個大家閨秀出嫁的時候,陪嫁的丫鬟裡就有一兩個是專門用來侍寢的,也就是內定的姨娘小妾。仔細算一算,她嫁給他前後也有十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夫妻恩愛有加,卻一直沒能懷上身孕,某大齡親王有些著急她倒是能夠理解。

 但是,如果一會兒他過來就準備跟她商量侍妾問題的話,她不介意向他展示一下沒他相伴的那些年她究竟學到了些什麼,武力至少能解決一部分的問題。

 能夠鎮壓的話,一切好說。

 若鎮壓不了的話,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對,就是這樣。

 徐琇瑩忍不住磨了磨牙,暗自下了決定。沒過多久,韓瑾瑞果然又轉了過來。

 他進來後,依舊到榻邊坐下,這回是挨著她坐下。他不說話,徐琇瑩也沒主動開口,她向來很有耐心。

 “咳咳。”開口之前,韓瑾瑞先清了清嗓子,“阿歡。”他顯得十分鄭重。

 “嗯?”徐琇瑩回他一個不解的眼神。

 韓瑾瑞話在舌尖打了個轉,終究還是說出口,“你……你要不要讓張太醫給你把把脈?”

 “做什麼?”她一臉的困惑,“我小日子每次都這樣,有什麼好看的。”

 “不是這個,”韓瑾瑞握住她的手,“我想讓太醫幫你看看別的。”

 徐琇瑩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韓瑾瑞閉了下眼,下定決定,道:“我已經讓太醫把過脈了,我是沒有問題的。”

 徐琇瑩聽懂了,“子嗣?”

 “嗯。”

第11章(2)

更新時間:2017-05-01 20:00:06 字數:4245

 徐琇瑩卻沒有急著給他答案,而是直起身子,慢條斯理地道:“我能不能問王爺一件事?”

 “你說。”

 “如果太醫診脈後得出我不孕,王爺準備如何?”

 韓瑾瑞歎了口氣,看著她笑道:“若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選了你,我就什麼都認了。若不是我們身體的原因,那就順其自然。若是,就想法子治。真治不好,那就只好認了。”

 “是嗎?”徐琇瑩高高挑起眉,“難道說王爺不想著納幾個侍妾好給坷王府開枝散葉嗎?”

 韓瑾瑞擁住她,伸手捏捏她的小臉,搖頭道:“我只想要阿歡給我生的孩子,若不是阿歡生的,便沒有意義,我不會為了那所謂的子嗣卻把阿歡弄丟的。”

 她是他好不容易才等回來的,原本他甚至已準備孤獨度過這一生,幸好上天垂憐他,將她送了回來。

 徐琇瑩眼中不自覺帶了笑,“這是你自己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自然。”

 “好吧,你希望太醫替我把脈,那就讓他把一把吧。”

 韓瑾瑞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才半含著戲謔地問她,“剛才身子那麼僵,是想到哪裡去了?”

 徐琇瑩原本提了半天高的心,現在已經落到了肚子裡,她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想用武力鎮壓你來著。”

 韓瑾瑞聽了為之失笑,“這個可行嗎?”

 她嘟嘟嘴,皺眉道:“這個啊,只能說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我鎮壓了你之後,我其實也怪沒意思的,日子估計會過不下去,最後只能一拍兩散,各自安好了。”

 韓瑾瑞猛地摟緊她。她竟然想一拍兩散,各自安好?

 徐琇瑩安撫地拍拍他,“只是想一想。能挽救的話,我還是不會放棄的。”但女人的心是禁不起傷害的,傷得厲害了,可能一輩子都恢復不了。

 “別離開我,阿歡,別想離開我……”

 她聽著他狀似呢喃般的低語,漸漸覺得他似乎抱得越來越用力,忍不住痛呼出聲,“韓瑾瑞,你抱太緊了,弄疼我了。”

 韓瑾瑞大夢初醒般鬆手,帶了些抱歉地道:“對不起,阿歡。”

 “沒事,你別亂想,只要你不負我,我不會離開你的。”

 韓瑾瑞的臉色這才好了一點,保證似的道:“我自然不會負你。”不會給你機會離開的,絕對!

 “好了,去叫太醫過來吧。”她推推他,讓他去叫人。

 張太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太醫,現在基本上成了珂王府的專屬大夫,跟他一樣的還有一個姓趙的太醫,這次出門也一併跟了出來。

 不過,兩位太醫各自專精的點不同,這位張太醫更偏重于婦科。

 徐琇瑩半坐在榻上,伸出右腕擱在小幾上。韓瑾瑞就坐在她身邊。

 張太醫在杌子上坐下,伸指探脈。

 他仔仔細細地探了脈,時間用的並不太久,然後恭恭敬敬地對二人道:“王妃身體無礙。”

 韓瑾瑞點了下頭,“你下去吧。”

 張太醫便依禮告退。

 徐琇瑩伸手遮口打了個呵欠,又伸手在腰上捶了捶。

 韓瑾瑞將頭擱在她肩上,道:“我們都沒有問題,看來是時候還不到。”

 “這種事,順其自然的好。”

 “是我一時心急了。”他總覺得他們夫妻那麼般恩愛,合該早有子嗣,卻不想是自己一時鑽牛角尖,險些還生出些別的事來。

 幸好,阿歡心裡有什麼總還是願意跟他講的,否則的話……

 徐琇瑩卻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道:“再走幾日,離我師門就不遠了,到時候你陪我回去看看吧。”

 韓瑾瑞精神一振,“好。”終於肯帶他回去見娘家人了嗎,真好!

 半個月後,在一個樹木蔥郁的山腳下,時隔一年,韓瑾瑞又看到了楊清逸。

 楊清逸是專程下山來接人的。

 “大師兄。”見到他,徐琇瑩十分高興。

 她原本想飛奔過去的動作,卻生生中斷在韓瑾瑞的手中。

 他用力拉住了妻子,皮笑肉不笑地沖著楊清逸道:“一別經年,楊兄別來無恙?”

 “我自然好得很。”

 韓瑾瑞低頭看著懷裡的妻子,“你幾時通知他的?”為什麼他不知道?

 徐琇瑩並不覺得這有什麼,泰然自若回道:“我用我師門特有的傳訊手法通知的啊。”他皺了皺眉頭,卻知此事不能深究,只能強自按下心頭的惱火。

 徐琇瑩向他解釋過後,注意力就全部轉移到自家大師兄身上,興沖沖地問道:“大師兄,大家都在嗎?”楊清逸攤開雙手,聳肩,“怎麼可能,你還不知道你三師兄,能碰到他在山裡的機會少之又少。”

 “就只有三師兄不在嗎?”

 楊清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事實上,你二師姊也不在山裡。”

 打量了下他的身後,徐琇瑩滿是狐疑地瞅著他,不是很肯定地道:“你不要告訴我師嫂被你弄丟了吧。”

 “咳。”楊清逸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他早該知道自家小師妹時常語出驚人,“你這丫頭從哪裡得出這個詭異的結論?”

 徐琇瑩一本正經地道:“如果師嫂在的話,她應該會跟你一道來接我,我們感情那麼好。”楊清逸手在唇邊遮了遮,道:“你師嫂現在情況不允許,不方便來接你。”

 徐琇瑩一臉懷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一件事,脫口道:“難道師嫂懷孕了?”楊清逸點點頭,忍不住稱讚道:“我家小師妹就是聰明。”

 “這有什麼可誇的,左右就那麼幾種情況,瞧大師兄這副暗含喜色的模樣,很容易就能猜出來。”

 聞言,楊清逸忍不住調侃了一下小師妹,道:“倒是小師妹你啊,成親也快一年了,怎麼肚子還是這麼扁?”

 韓瑾瑞臉色一沉。

 徐琇瑩柳眉一豎,惱道:“你還有臉說我,你跟師嫂成親都快六年了,不是今年才有。”

 韓瑾瑞嘴邊帶了笑。

 楊清逸伸手揉眉心,被揭老底了,不開心。

 “走吧,進山。”話到這裡頓了一下,楊清逸看了某親王一眼,“規矩跟他說過了吧?”

 徐琇瑩點了下頭,“說過了。”

 其實,楊清逸在山腳只看到他們夫妻兩個人的時候也猜到了,不過,他照例得問一句。韓瑾瑞並沒有覺得受到為難,江湖上本就多的是奇人怪人,規矩古怪些實不為怪。

 他既然隨妻子前來,原就該遵守她師門的規矩。

 只不過,等他們進入山林後半個時辰,韓瑾瑞便知道即使有人跟了來,沒有人帶路,只怕也走不到目的地。在這連綿起伏的山林中,不只有一座幻陣,有時甚至是陣中陣。

 當到達時,他眼前為之開闊明亮。

 一大片明淨的湖泊靜靜地呈現在眼前,湖畔曲徑通幽,頗有江南韻味。甚至還在小橋盡頭搭了座簡單的竹亭,亭中擺了竹桌竹椅。

 小橋的另一頭連接的是一條三人寬的青石小路,一直蜿蜒向前。

 順著青石小路走去,最後便到了坐落在半山坡一處隱蔽性很好卻又採光極好的山莊。

 那是一座由原木和山竹搭建而成的山莊,粗獷中又透著精緻感。

 最讓韓瑾瑞震驚的是,山莊匾額上蒼勁有力的“天機”兩個字,就算他高居廟堂之上,對於江湖上傳聞已久的“天機山莊”也是有所耳聞。

 傳聞中,天機山莊隱身世外,極少涉足江湖,但天機山莊的弟子無一不是江湖奇才。韓瑾瑞忍不住看了妻子一眼。

 奇才?

 阿歡擅長什麼?

 彷佛知道他在想什麼,楊清逸笑道:“江湖傳言,不足為信。”

 徐琇瑩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什麼。

 緊接著,他們進入山莊,很快便在山莊大廳內看到了一個中年文士、一個美貌的中年婦人,以及一名美若天仙的少婦。

 韓瑾瑞這次是真的驚訝了下,如果那中年文士和中年美婦是阿歡的師父師娘的話,確實是太過年輕了些。在他的驚訝之中,徐琇瑩腳步輕快地跑前兩步,沖著坐在主位的師父師娘行了大禮,“阿瑩給師父師娘請安,師父師娘安好。”

 中年文士於岩鶴捋了捋頷下三綹青須,點頭微笑,“阿瑩快起來。”

 韓瑾瑞跟在後面也行了大禮。

 於岩鶴嘴角的笑容擴大,依舊是不疾不徐地道:“珂王爺大駕光臨,蓬蔽生輝啊。”

 “不敢當師父此言,在下今日前來,身分只是阿歡的丈夫。”

 於岩鶴點頭,“好。”

 中年美婦孫淼水微微一笑,出聲道:“按照出嫁女回門住對月的習慣,你們便在莊裡住上一個月好了。”

 徐琇瑩自然不肯,“難道我如今便只能住對月了嗎?師父師娘是不待見阿瑩了嗎?”

 孫淼水絲毫不為小徒弟的撒嬌所動,仍淡然道:“即使我們肯留你久住,只怕你的身分也不能和外界斷了消息太久。”

 徐琇瑩忍不住撇嘴,真是一點兒幻想都不留給她。韓瑾瑞伸手握握妻子的手,給她無言的安撫。

 於岩鶴揮了下手,道:“阿瑩,帶你丈夫四下走走吧,無須拘束。”

 “知道了,師父。”

 然後,廳裡的幾人便起身各自散開。

 韓瑾瑞忍不住搖了搖頭,倒真是江湖異人的作風。

 “阿歡,不領我去你住的地方看看嗎?”

 徐琇瑩從目送師父師娘中回神,笑了笑,拉著他去自己的院子。那是一處幽靜的院子,院中青竹挺拔,窗前花圃月季盛開。

 院中有一方石桌,四隻石凳。

 推開虛掩的房門,室內一片潔淨。

 博古架隔開了三個天地,就如同她幼時的閨房,只是擺設之物不再那般奢華貴重。

 撲面而來的就是妻子熟悉的味道,整潔素雅的內室,牆上斜掛一架七弦琴,一柄烏鞘長劍。

 韓瑾瑞忍不住伸手在那架琴弦上摸了摸,現在他知道了,就算曾有過飄零之苦,但阿歡終究再次有了親人的照顧。

 他回頭去看,卻發現妻子並沒有跟他一道進屋,他搖了搖頭,轉身出屋尋她。清幽的院落中,徐琇瑩靜靜地坐在石桌旁,臉上神情恍惚,似回憶,似傷感……

 “阿歡。”

 徐琇瑩聞聲望去,不自覺地已是臉含笑意。

 那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正迎著陽光緩步向她走來,她知道,他會陪著自己輩子,無論她身處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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