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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第79章
番外 回鄉(五)

後半夜醒來,枕邊人睡的正酣甜,右手占有性的攬著他的腰身,熱息都噴灑在他臉上。

  褚炤易眯著眼注視著張俊臉半晌,過了一會才有動作,他將人的手小心的移開,輕輕的起身,下身的鈍痛讓他微微眨下眼,眉頭輕蹙。

  多少還是會感到疼痛啊,雖然第二次時玉麒的動作放緩許多,且在他的積極配合下兩人都獲得不少快感,可承受方事後還是少不要疼上很久。

  但想到兩人盡興到極致的互動,共赴情顛幾乎真的要融成體的極樂感受,他藉著薄窗透進來的月光看清人饜足的睡臉,覺得無論如何痛也值。

  脣角勾起,他低下頭輕輕吻下愛人的嘴脣,然後輕手輕腳的下地……

  儘管他已經將動作放的很輕很輕,可是最終還是吵醒警惕心強烈的人,樊玉麒乍醒來沒看到枕邊人還有些茫然,但在看到愛人身黑色夜行裝束時,他一下子清醒許多,眼色一沉,眼中多抹憂心,沉默半晌問句:「……我用不用也起……」

  褚炤易整理好隨身的物件,看著支起身光腳走過來的人,露出一個笑臉:「沒事,不會有什麼問題,繼續睡吧。」

  習慣性的從背後攬著褚炤易的腰,將臉埋進他的頸窩,貪婪的汲取著來自人身上的氣息,「荷妃娘娘……會很生氣吧,真的……沒問題嗎?」

  想起那個僅有數面之緣卻給他留下「雍容、高貴、睿智」近乎神明般印象的人,樊玉麒無法不替褚炤易憂心。

  炤和帝生前後宮雖不至有三千佳麗,大小妃嬪卻也過百,也立了後,可之後的二十多年,他卻幾乎是獨寵荷妃,對其寵愛有加,不然也不會架空皇后的勢力,讓荷妃成後宮的主人,並且將唯一的兒子立為太子,登基皇位。

  帝王不專寵人是自古以來帝王之道的潛規則,目的不僅是為避免恃寵而驕,後宮爭寵,黨爭失衡的局面,更是為保護心愛女子的安危,有的帝王甚至為保護真正愛戀的女子而布迷局故意寵幸其他妃嬪,借以掩護,這樣的手段在皇室中也已是屢見不鮮。

  歷史上不是沒有過帝王專寵人的情況出現,但通常落不下什麼好結果,而荷妃獨享聖寵卻可以在後宮立足二十餘年,這說明什麼?不僅僅說明炤和帝的手段了得,更加說明荷妃個看似柔弱,實則睿智剛強的人有著怎樣聰慧的頭腦。

  不看別的,單看不論各方面都極為優秀的褚炤易,就知道個人做事的嚴謹,如不是炤和帝意外被毒害身亡,荷妃遲早會從名存實亡已無抗衡能力的皇后手中將後位並奪過,雖然現在的朝野也已經無人可撼動她的地位。

  這樣一個人,就是褚炤易的母妃。

  褚炤易不是不知道樊玉麒的擔憂,但他更了解自己的母妃……

  「放心,真的不會有事的,母妃不會為難我的……」摸著扣在腰間的大手,褚炤易輕聲相慰。

  他隱約有種預感,關於他的「假死」計劃,他有信心瞞過任何人,卻很難瞞過自己的母妃……而至今也沒有派人尋找他的下落,……說不定是個暗示,對此他心中多多少少有數。

  勸慰樊玉麒幾句,再保證自己人絕無問題,褚炤易才背好東西步出房門。

  看著身黑衣的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樊玉麒站在門旁愣許久,眉宇不自覺又皺起來。

  黑色影子在雕梁畫棟的宮殿群落中疾速穿梭,駕輕就熟的朝自己的目的地靠近,越到近前,巡邏的侍衛越多,但他能準確的拿捏他們的巡視範圍和時間,都能在被發現的前刻完美藏身某處,直到距離清荷宮百尺之遙的秋錦廊。

  他剛從殿頂落下,幾乎同時間就有四道影子先後攔在他的面前,相隔不過數尺,清色黑紅色勁裝,臉上戴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獠牙鬼面具,掌中武器已在無聲中抽出,在清冷月色下泛著陰森的寒光。

  大炤第暗衛隊——赤鷹衛,昔日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戰力之。

  宮廷內的權貴得到人相隨已是皇帝至高無上的賜福,荷妃卻有四位暗衛,的權勢地位已然不言而喻。

  被阻攔道路,是意料之中的事,褚炤易並未有絲毫怨惱,只是頓住身形慢慢站直身軀。

  「來者何人?」

  四人中人將刀橫,低聲喝道,聲音雖不大,可傳入人耳卻讓人腦中嗡嗡作響,可見內力非般深厚。

  褚炤易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四人,考慮脫身之法,就在此時,高處突然又飛下三人,輕功超絕,落地穩健,竟無絲毫雜響,樣的赤衛裝束,只是中間身材略顯高大的人武器非常特殊,是鷹爪般的利爪刃,而他的面具較之其他人也稍稍有些不同,鬼角只有一個,在額頭正中。

  看到此人,褚炤易反倒鬆口氣,眼前四個新人並不識得他,但這個人……跟著他多年,他不需要開口,只消個眼神對方就應該能認出。

  果不其然,來人雖眼沒能看出褚炤易的偽裝,但等他的視線與他對視的瞬間,他幾乎是被旱雷劈中般愣在當場,鮮少有情緒波動的眼中盡是驚愕,隱隱的還有絲難為人察的喜悅。

  他一眼便認出來,他昔日誓死效忠的主人!

  他沒有衝動發聲,只揚手做了個手勢,先前攔截褚炤易的四人雖然疑惑,得令後卻收刀回鞘迅速的撤離,沒有任何遲疑,絕對的服從。

  而他們走後,高大個子身邊的兩名年輕侍衛卻再也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摘掉臉上面具的同時躍竄到身黑衣的褚炤易面前,拉住他的手異口同聲喊道:

  「皇師兄!」

  聽到熟悉的不倫不類的叫法,褚炤易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叫師兄就可以,素衣,青衣。」

  隨即抽出手將覆面的■巾扯下,露出幾人熟悉的英挺俊顏,依舊是那般神采飛揚。

  不若雙子護衛般沒大沒小,赤衛首領蕭逸利落的單膝跪地施以大禮,可是開口間,卻突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眼前此人,心中的驚喜在此刻也稍稍變作失落,他心目中的神——已非當今聖上。

  褚炤易看出他的窘迫和複雜的心緒,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以後喚易公子就可以。」

  在外兩年他都是用的化名【楚易】,別人也都是樣稱呼他的,他都已經習慣。

  雖然得到褚炤易的特赦,蕭逸卻無法喊出個【易公子】,在他心中,褚炤易始終都是他盡忠的帝王,是他的主子……

  已猜到人來此的目的,蕭逸撤清荷宮周圍的守衛,遵照褚炤易的意思沒有驚動荷妃,同雙子護衛短暫敘舊後褚炤易便順利的潛入清荷宮寢殿之內。

  以往他從不曾不經通報就闖入母妃寢殿,更何況是如此深夜,但為掩人耳目,他不得不如此。

  做出為愛袖手下種決定他並不曾有過任何後悔,可是,這樣做卻無法避免的傷害為他傾註生心血培養他的母妃……

  清荷宮的陳設依舊是記憶中的素雅,夜明珠的淡淡光芒透過薄紗投射下片朦朧光影,紗帳內那隱約的嬌弱身形讓褚炤易胸口有些糾結,內疚的情緒像是暈開的藥汁,苦澀蔓延至內心深處。

  可還沒等他沉澱下心底的愧疚,突然間紗簾翻飛,寒光閃爍間柄短刃挾帶著濃烈的殺意向他襲來,氣勢洶洶。

  突發此狀他心頭跳,可並未慌亂,輕輕個側身便躲過刺向他胸口的劍,持劍之人見擊不中並不氣餒,搶步上前以詭異的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腕斜上直削來人咽喉。

  劍速度極快,詭異而又刁鑽,饒是功夫高強之人突遇襲擊也難以完全規避,但招對於褚炤易來實在太過熟悉……

  面對襲向自己頸間的利刃他動也沒動,僅是在透析劍路之前疾速揮動左手,以兩指輕鬆夾住對方的劍刃,然後釋放內力震,便迫使對方松握劍的手。

  「犀刃連刺」是自己為唯深愛的人創出的招式,不必擁有多麼強悍的武功或內力,完全是出其不意、取勝於奇巧的偷襲防身劍招,招式完全是由自己親自教授給的……

  「母妃,不要驚慌,是兒臣……回來看你。」

  奪下短刃,猶如嘆息般,褚炤易低語出聲,而他簡單的句卻讓那偷襲於他的人愕然呆愣住。

  撩起紗簾,讓光線更加強烈,好讓對方看清自己,也讓自己得以看清那個生養自己的人。

  依舊貌美如昔,風韻猶存,氣質出塵的如同浮出水面的浸露清荷,只是體質本就不好的在兩年間又瘦很多,下巴和顴骨都有些突出出來,眼尾處也已有幾道無法遮掩的歲月痕跡。

  母子二人相見,一人心懷愧疚,一人驚疑不定,相視良久。

  荷妃上下仔細打量眼前人數眼,終消化兒子還活著,且回來看她的這個事實。

  眼中的驚疑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褚炤易所熟悉的冷靜睿智,還有隱隱的絲安心和動怒……

  果然,已經猜到會有樣的可能。

  「既然已經【死】,何必再回來。」

  沒有溫情的問候,有的,只是挫敗的怨惱,荷妃絕情的轉過身,低頭整理自己在匆忙間套上的衣衫,狀似不經意,可是顫抖的指尖卻泄露心底真實的情緒。

  褚炤易又怎會不知人的心理,雖然嘴上強硬,可哪個母親不渴望親眼看到兒平安。

  「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褚炤易對著人的背影雙膝跪地,他不求能夠立刻獲得對方的諒解,但他希望自己的平安能換得的安心。

  荷妃沒有回頭,知道他跪下,個自從繼位就再不曾屈膝、心性高傲的兒子為得到的原諒再次跪倒,只是不可能樣輕易原諒他。

  因為他的出現如鐵證般明他是那樣毫不猶豫的毀的心血——就算為他的登基做那麼多自己不願而又不得不做的事,棄大炤江山於不顧——竟借用假死來逃避他本來應該承擔的責任,只為己之私……

  「是……那個鐵獅將軍?」

  既然褚炤易活著,那那個因重傷之下「悲傷過度」而殞命的麒將軍也不可能會死。

  並非沒有察覺他們之間那種非正常的君臣關係,只是並未料到他們會在不知不覺間彼此情根深種,竟到生死相許的地步。

  以為他已大能夠分清孰輕孰重,以為心性淡薄無欲無求的兒子不會存有那種激烈的情感,小看他的用情,也小看樊氏對於他們母子二人的影響力。

  不錯,樊氏,想起樊家人,荷妃不禁長嘆口氣。

  世代為將的樊氏對大炤有恩,不止數次的輓救國家於危亡之時,大小恩情無數,樊子期對她更有深重恩情。

  在未進宮前,本就對那聲震朝野戰功赫赫的樊將軍有著暗種情愫,讓那顆平靜的心悸動不已的是意中之人似乎也有意於。

  可是……兒女私情在宮廷權術爭鬥中只能是無謂的犧牲品,被譽為大炤第一美人的早已註定要成為帝王的人。

  而那時對他的感情並沒有那樣激烈炙熱,在嚴厲家教的管制下也不可能會有逃離自己命運的想法,百般無奈之下選擇接受現實,身體許給炤和帝,心卻許給自己那段沒有任何結果的戀情。

  一方面苦澀壓抑,一方面心酸幸福。

  有聽話的皇子,有寵她的帝王,可是最貪戀的卻是偶爾同那人短瞬的對視,看似不經意的瞥,之中卻飽含著心酸無奈和苦澀的幸福,無比的複雜。

  無果的戀情直折磨著直到他也有自己的家室,一聽,他有個賢淑的妻子,乖巧的龍鳳雙子,不得不心死,只是多年後回首,腦中偶爾會閃過個念頭,如果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荷妃而是他的妻子,這一生又該是怎樣?

  但這樣的念頭也只是想想而已,並沒有為這人放棄一切的勇氣,就她看來,也許她的兒子要比她更加積極……

  「一切都不幹玉麒的事,做出決定的時候玉麒重傷還在昏迷,後來的安排也都是我瞞著他,他事後才得知,是兒臣如此決定的,兒臣要他,母妃,兒臣……是真的很愛他……不忍委屈他,不能……沒有他。」

  看不到荷妃的表情,褚炤易乍聽提出那個問題,聲音那樣冰冷,以為人放不下心中怨惱,難得的有絲緊張,畢竟,他面對的是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大炤權力最高的女性,當初他之所以選擇不戰而退,也是怕被逼急母妃不念舊情做出對玉麒不利的事。

  熟知她,他一邊緊張,荷妃那邊卻因為他句話而陷入沉思。

  真愛……不能沒有對方……

  要愛到什麼地步才能到達沒有對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人心都是如此的冷漠無情,自私自利,唯利是圖,宮廷之中何為最大,只有權力!將送進宮的爹親、甚至於的生所求不也就是如此?踏在別人身上努力向上爬,直至最高處!

  可是……旦爬到最高處,是不是真的就能掌控切?

  「我要你回來!我要他死,抄他樊家滿門!如果我決定麼做,你會怎樣?」

  慢慢轉過身,荷妃面無表情的俯視著仍跪在地上的兒子,溫和的假象破碎,此時的眼神是如此冰冷無情,凌厲駭人。

  面對這樣的荷妃,褚炤易並不陌生,記憶中他曾有兩次見樣毫不掩飾自己外露的情緒,一次是父王遇刺給自己下令徹查嚴辦真凶時,還有一次……是樊將軍重傷歸來生死未卜時。

  褚炤易抬頭認真與荷妃對視著,想看出,這次是因何而憤怒,因何而悲傷……

  遺憾的是荷妃決絕的表情沒有任何破綻,他沒能看出什麼,但他知道他必須慎重的回答這個問題,不光關係到他和玉麒,更關係到樊家上上下下百餘口人的性命,他迎著刀刃般凌厲的視線緩緩啟口:

  「兒臣……不想與母妃為敵,如果您非要傷他和他家人性命……兒臣也只有忤逆您次,暗中為他們安排好退路,如果不能成功,兒臣……願以性命相抵,只求您不要為難樊家!」

  世上本無難事,任何事,在生死面前都會變得無足輕重,只要他有那份誓死的決心。

  褚炤易眼神堅定的看著自己的母妃,臉上是從容自若的表情,能夠得到所愛他此生已無怨無悔,生死,早已看透。

  「要你性命作甚……」

  聽聞褚炤易如此回答,荷妃像是泄氣般無奈嘆息聲,臉上的冰霜盡褪。

  就算,就算如今她皇權在握,又能如何?

  人心難為他人左右,尤其是眼前個襲承和先帝脾性的兒子,認準的事絕對做到,認準的人絕不放手,他不會輕易將性命交予他人,不準,在來此之前,他已經預料到最壞的情況而為樊家人做好安排。

  這個兒子,才是真正掌控自己人生的人,而非他們種求權反被權制之人。

  此刻再談原不原諒,也沒什麼所謂了。

  荷妃伸手扶起褚炤易,眼神恢復以往的溫和,只是表情略顯疲憊。

  也罷,人生難得瘋狂一次,錯過了機會,如今徒留遺憾,兒子既已選擇,也便隨他去。

  「他……是叫樊玉麒?」

  危險解除,褚炤易暗自鬆口氣,順著母妃的力道起身,聽到的問題微微一愣,回神見母妃臉的釋然恬靜,不禁喜上心頭露出個暖人的微笑喃語:「是啊,玉麒——寶玉的玉,麒麟的麒。」

  …………

  色漸漸亮起來,因掛心而無法成眠的樊玉麒早早的跑到院子中打起拳來,一個時辰的耍練使得衣襟盡濕,待一邊泛魚肚白時,一抹黑影悄然竄入園中,瞧見那人平安無事歸來,樊玉麒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回來了?」他舉步迎上前去,習慣性的攬住愛人的腰牢牢霸住,汗濕的額頭抵上對方的。

  「嗯,回來了。」對於愛人這個習慣動作,褚炤易只是淡笑著側頭吻回應他。

  【番外回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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