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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夫三公主》第2章
第二章

  回到將軍府後的第二天,齊碩就開始收拾行李。

  岳皖晴在她身後急得團團轉,「公主,您三思啊!皇上交待的事還沒做完……」

  齊碩迅速的包了幾件衣服,又轉身去櫃子裡取了些銀兩,漫不經心的接話:「我知道,所以先不問他要休書。」

  她繞過擋路的岳皖晴,從被子下面拿出軟鞭,俐落的綁在自己的腰間,而後套上銀青色的猞猁大氅,遮住了鞭子。

  「公主妳何不直接表明身分,嚇嚇他?」

  「不能說。」齊碩停了動作,臉色有些陰沉,「妳知道為什麼肖景雲能出宮嗎?」

  「為什麼?」岳皖晴順著問。

  「是皇兄做的,他騙了我,他根本沒打算讓我和肖景雲在一起。」齊碩抿了抿唇,轉身坐到床上,「所以他才允了肖景雲出宮,讓我再也見不到他!所以我不能曝露了身分……嗯,妳留在這裡,替我瞞幾天。」

  「不行,奴婢得……」

  「以後會帶上妳,先幫我瞞幾天。」

  「可是,公主……哎哎,公主妳怎麼每次都不聽我把話說完!」

  ◎   ◎   ◎

  肖府內,肖景雲還在摟著二房孟香羽睡大覺。

  時辰尚早,天還濛濛亮著,值夜的護院在門口打盹,有些家丁已經起床,呵欠連天的在做著清掃。

  肖景雲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了眼懷中的女人,眉心不易察覺的一皺,而後他抽手出來,翻了身繼續睡。

  可這個回籠覺還沒回成功,房門咚的一聲就被推開了,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肖景雲掀開眼皮,「誰……」

  齊碩呼吸有些不紊,身上帶了些塵土的味道,她眼睛很亮,盯著肖景雲看。

  肖景雲皺著眼,勉強爬起來,瞇著眼睛看了她好久,似乎才認出來她是誰,「哦,是妳啊,姑娘。」他揉了揉頭,一點平素乾淨清爽的樣子都沒有了。

  肖景雲比齊碩大了將近十歲,現下也是二十八、九的人了,一夜的工夫,下巴就變得青了些,不過他保養的很好,雖然總是笑咪咪的,但還是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幾年之前,還未及笄的齊碩,就是被他的這種氣質所吸引,說她對他是一見鍾情一點也不為過,只是宮宴上的驚鴻一瞥,肖景雲的身影就烙在了自己的心頭。

  這時候,肖景雲身旁的孟香羽也醒了過來,她嬌媚的靠上來,剛準備做些什麼就看到了齊碩,而後吸了口冷氣,尖叫道:「景雲,她是誰呀?怎麼會在我們的房裡?」

  肖景雲蹙眉笑,「吼得我耳朵都疼了。」

  孟香羽搡了他一下,「又是你在外面的野女人?」

  肖景雲起身,繫了繫中衣的帶子,「妳半夜才回來,現下不就睏得慌,歇著吧。」

  齊碩看了眼狼籍的大床,眼神黯了黯。

  肖景雲從她身旁走過,看她一眼,「怎麼又來了?算了,跟我出來吧。」

  齊碩卻不理他,兀自走到床前,一掀被子,將那驚恐女人的臉和半裸的身軀給遮住,然後回過頭來,冷冷的看著肖景雲,「你妻子?」

  孟香羽被捂得尖叫了一聲,猛地掀開了被子,指著齊碩大罵:「妳幹什麼啊妳!我就是景雲的……」

  「妾侍而已。」肖景雲不緊不慢的說,也不見惱怒的神色,反而饒有興趣的瞧著齊碩,「怎麼,妳要把這個也轟走嗎?姑娘,我到底跟妳有多大的仇,妳非把我攪得妻離子散不可啊?」

  齊碩登時皺眉,「還有孩子?」

  肖景雲哭笑不得,「成語而已,快跟我出來,留在這裡等著吵架嗎?」

  他看了眼床上氣得嬌容扭曲的孟香羽,安撫的笑了笑,「妳也別氣,這孩子腦袋有些不靈光,好生歇著吧。」

  他一扭臉,對著齊碩揚眉,「出來。」言罷,推門出去了。

  齊碩暗自咬了咬牙,誰腦袋不靈光了!

  ◎   ◎   ◎

  肖景雲是帝都中小有名氣的禮樂先生,兩年前落戶在此,開辦了個六合樂館專招弟子教習各種樂器。

  卻因為習樂並不被所有人認同,所以起初光景暗淡,不過後來因為不少學生有幸被選入宮中樂館,所以這兩年來六合樂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尤是女學生,削尖了腦袋想進來,所以身為館長的肖景雲是很忙的。

  「我說了這麼多,你有在聽嗎?」齊碩不悅的看著走來走去的肖景雲。

  「唔,有啊。」肖景雲翻手套上外衫,而後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輕輕抽開上面的木板,將玉簫取出插進腰間,心不在焉的應付著齊碩,「妳繼續說……小榕,取了刀片來給我刮刮臉,一晚上的工夫,怎麼又長出鬍子來了?」

  「你在敷衍我。」齊碩走到他面前,滿臉認真,「我……」

  「熱不熱?」肖景雲忽的抬眼,笑吟吟的打量著她,她穿著素雅衣衫,髮間只插了支素銀製的釵,整體的冷色調襯托出了她的冷豔。

  齊碩外套著銀青色的猞猁裘,精緻的下巴隱在豎起衣領上的狐絨內,更顯得她臉小,然而在這焚著暖籠屋子裡,她這身裝束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不熱。」齊碩古怪的看著他,「你沒聽到我的問題嗎?我覺得你在敷衍我。」

  「所以我在轉移話題啊,姑娘,妳還真沒幽默感。」肖景雲失笑。

  齊碩蹙了蹙眉,顯然沒明白肖景雲的意思。

  須臾,隨侍小榕端著刀片、皂粉和清水來,「老爺,奴才伺候您淨臉。」

  肖景雲點了點頭,撅著臉對著小榕,眼睛卻在瞟著齊碩,「說真的,姑娘,妳這就是遇上我這老實人了,換第二個早把妳趕出去了。」

  小榕給他洗了洗下巴,而後又抹上皂粉。

  「妳攪了我的婚宴,氣走了我的娘子,今兒早晨又擾了我的美夢,這些帳我都還沒有跟妳算……」

  「你沒有不高興。」齊碩打斷他。

  「唔,什麼?」肖景雲的眼睛又朝她這邊斜了斜。

  「我阻止你成親,你並沒有生氣。」齊碩認真的戳穿他。

  肖景雲愣了愣,隨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小榕突然「啊」了一聲,「老……老爺……」

  肖景雲覺得臉頰上一疼,原來是方才這一笑,小榕手抖了下,便在他臉上劃了個小口子。

  小榕驚得連刀片都掉了,肖景雲卻是不以為意,拿過汗巾抹去臉上的泡沫,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我只是不愛表露情緒而已,妳怎知道我高不高興了?」他清乾淨了臉,便站起身來,「罷了,我趕著出門,姑娘妳若是肚子餓,就在我這兒用了午膳再走吧。」

  「我不走。」齊碩別開目光。

  「小榕,午膳過後讓護院請這位姑娘出去吧。」肖景雲繫上披風的帶子,臉上仍是掛著笑,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類似威脅的神色,「小姑娘,我這次可不是開玩笑的,妳玩也玩夠了,別再纏著我了。」

  「你!」

  「小榕,備馬車,去樂館。」

  齊碩的杏眼微微瞠開,她快走了幾步,卻仍是控制著自己沒有追上去怒喊他的名字。

  肖景雲,你以為我會輕易就放棄嗎?

  齊碩捏著自己的裙襬,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因憤怒而發亮的眼睛逐漸黯淡下去,她又恢復了往常的神色。

  ◎   ◎   ◎

  在對待齊碩這件事上,肖景雲也覺得自己很奇怪。

  他雖然一直笑面迎人,對女人更是笑容可掬,但骨子裡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就像對自己的大夫人殷氏和二夫人孟香羽,他頂多做到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但對這個女人吧……她的行為說得上是無理取鬧了,但自己一瞧她那有模有樣、一板一眼的神態,就好想笑,似乎連氣都沒有了。

  錚的一聲響,肖景雲用拇指一勾琴弦,「好久沒遇到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了。」他自言自語著:「不知道她走了沒有?有意思是一回事,但總這樣賴著也不是一回事。」

  不自覺的想起齊碩的一大串說辭,肖景雲摸了摸下巴,「休夫、負責……這丫頭到還真是有想像力啊,可惜了一張漂亮的小臉,腦子卻不好使。」

  正想著,小榕跌跌撞撞的衝進了琴室,「老……老爺。」

  肖景雲回神,瞥他一眼,「你怎麼來了?莽莽撞撞的!」

  小榕吞了口唾沫,「府裡……府裡出事兒了!那姑娘……把夫人給傷了!」

  肖景雲不痛不癢的「啊」了一聲,又勾了勾琴弦,「她還沒走?吃午膳了嗎?」

  小榕一愣,磕磕巴巴道:「吃倒是吃了,但吃了還不肯走,夫人就出面了……」

  「哪個夫人?」

  「大夫人……」

  「嘖……」肖景雲這才皺了眉,他的大夫人,可是不好惹的啊,「備車吧。」

  「咯當!」

  一個花瓶被扔到肖景雲的眼前,摔得粉碎,他後退了幾步,用袖子掩住了嘴,然後四下看了看,只見幾個護院圍成了圈,將齊碩圍在中央,幾個人不停錯著步打太極,卻都不肯出手,像是有些忌憚她。

  齊碩雙手攏在大氅內,冷若冰霜,神色倨傲。

  而剛剛那個花瓶……

  「妳怎麼這麼不要臉,趕都趕不走?」孟香羽惱怒地尖叫。

  「嘖,香羽妳真是的,挑這麼好的古董砸。」肖景雲嘖嘖歎道,心疼的踢開瓷片,走到護院的包圍圈外,仰著頭看了看圈中的女子,四目相對,她的眉跳了跳,眸子一顫。

  肖景雲瞇眼,「莫非午膳做得太好吃了,妳竟還捨不得走?」

  「我走不走,跟午膳無關。」齊碩頷首。

  「景雲你可回來了。」孟香羽提著裙子,一路小跑到肖景雲眼前控訴:「她……」

  「髻都亂了,去找丫鬟拾掇拾掇。」肖景雲看她一眼,旋即從她身邊走過,抬手扒拉開護院,在小榕的阻攔聲下走到齊碩的跟前,言笑晏晏的對著她伸出了一隻手。

  護院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孟香羽愣了一瞬,隨即尖叫起來:「景雲,你!」

  齊碩也愣住了,目光有些閃爍,對面男人頭微微歪著,臉上的笑容純粹,幾縷髮絲貼著臉,勾勒出他溫暖的弧度,讓她的心飛快的跳起來,她的唇下意識的張開,有些呆滯的將手放到他寬厚的手心中。

  肖景雲輕輕握住她的手,然後……猛然使力!

  齊碩只覺得手臂被抻得一疼,然後腳踝被人用力一踢,霎時失去平衡,天旋地轉的倒了下去。

  「砰」的一聲落地,齊碩側身著地,渾身都像是要散了架。

  她捂著自己的肩,抬起頭來看著肖景雲,半晌才說出話來:「你打我?」

  「我是在替妳的夫家管教妳。」肖景雲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臉上笑容未變,「只要休書未拿到一天,妳一天就是人婦,既是人婦,天天賴在一個男人家裡成何體統?我這人脾氣雖好,但也是有些脾氣的。」

  他一向如此,如果能引起他的興趣,那怎麼樣都好說,但如果令他膩歪了,那休怪他手下無情。

  齊碩垂下頭,捂住肩膀的手緩緩收緊,這樣狼狽的待在地上一陣兒後,她才爬起來,側身摔得很疼,被他拽著的那隻手似乎也脫臼了。

  齊碩勻了勻氣,才再度抬起頭正視肖景雲,目光相遇,肖景雲的心下意識的抽了抽,她的目光,怎麼會這樣受傷?好像被全世界背叛了一樣。

  或許他下手太重了?他開始這樣想。

  「或許我為你所做的事,全都錯了。」齊碩咬著銀齒,淒涼的笑起來,「你不配,真的不配。」她搖了搖頭,扶著肩膀往外走,她從肖景雲身邊徑直走過,頭都沒抬。

  齊碩想她這兩年的隱忍,原來錯得一塌糊塗,真沒想到,呵,第一個把她這樣狼狽的摔在地上的人,居然會是肖景雲。

  那一瞬間,真的是灰心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放棄,但只是此刻,真的不想再待在這裡。

  肖景雲滿頭霧水,搞不清齊碩話中的意思,更摸不透自己現在的揪心究竟是為了什麼,他看著齊碩的背影,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唇,卻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她挪著步子往大門那走,一步一步……停了。

  齊碩停了步子,有些難受的捂住胸口,然後猛地嘔出口血來!

  肖景雲大驚,「姑娘!」

  齊碩軟倒下來,肖景雲眼疾手快的撲過去接住了她,而後吩咐小榕:「叫郎中來。」又看向管家老榕,「命人燒些熱水來,再……把這地上的血給我揩了,動作快!」言罷抱著齊碩,匆匆的朝主屋去了。

  ◎   ◎   ◎

  端坐在大廳主位的夫人殷氏將這一切納入眼底,神情莫測的擺弄著手邊的杯蓋子。

  孟香羽忿忿的折回來,站在她身邊喘氣,「這賤人好會演戲,景雲就是心太軟了,姐姐妳可要好好的說說他……啊呀,姐姐妳這頸子上的傷……」那是方才孟香羽為了對付齊碩砸杯子時,飛濺的瓷片恰巧抹了她的頸子。

  殷氏眼皮都不掀,懶懶道:「無礙,一會兒郎中不就到了嘛。」

  孟香羽瞧她倦怠的樣子,暗地白了她一眼,卻沒再說什麼。

  殷氏抬手摸了摸頸子上的小傷口,疼得眉角一抽,旋即眸子裡暈出了些許戾氣,不過很快那戾氣便散去了,只剩下滿眼的慵懶與倦怠。

  大夫說齊碩是氣血急滯,一時動了真氣,才會致血氣上湧,嘔了血出來。

  肖景雲聽了這話便不明白了,然若是被男人打了,肯定是會動氣的,但也不至於氣到吐血吧?這件事明明齊碩錯在先,可到頭來打女人的是他,不是的人也是他,莫名其妙感到愧疚的還是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肖景雲揉了揉眉心,倏地耳朵一抖,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響似的抬頭,看向那還在昏睡的女人。

  她似乎作了惡夢,在模糊不清的囈語。

  出於好奇,肖景雲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只見齊碩的頭小幅度的搖晃,手腳都緊繃著,微微顫抖,像是溺水的人在尋找浮木一樣。

  肖景雲走得更近了些,但仍是聽不清她在呢喃什麼,但卻能從那顫抖的語調中聽出令人心疼的委屈來,她似乎很委屈,委屈到無法呼吸,委屈到快要死掉了。

  肖景雲莫名的心軟,輕輕的坐到床邊,想要抓住她的手安撫,可手指剛貼上去,對方倏地睜開了眼。

  肖景雲一驚,連忙收手,用衣袖蓋住了指尖。

  齊碩咳嗽著醒過來,渙散的目光落到肖景雲的臉上時,才漸漸的有了焦距,視線凝聚,糾結成了一抹怨恨,她生生的別開目光,將頭扭了過去。

  「怎麼這麼大的怨氣?」肖景雲也收了平素笑眉笑眼的樣子,正經起來,「大夫說妳是動了真氣。」

  齊碩不理他,眼睛紅得跟兔兒一樣,只是無聲的落淚。

  肖景雲瞧她這樣子,還真是沒了輒,只得放下身段,暫且哄她:「罷了,跟妳動手是我不夠丈夫,但妳也攪得我家雞犬不寧不是?如此,我們就當是扯平了。」

  如何扯平?

  三年的暗自愛慕,兩年的咬牙隱忍,你如何和我扯平?

  齊碩咬著牙,淚落得更凶了些,她不是這種愛哭哭啼啼的女子,兩年的磨礪已經令她堅強了許多,但一旦遇到這個男人,她就不像是自己了,變得無理、脆弱、愛哭,她是怎麼了?她是齊碩啊,怎麼可以這麼脆弱,隨隨便便的就哭……

  齊碩抬手去抹落下的淚,但卻越抹越多,於是她更加用力的去抹。

  肖景雲無奈的拉住她的手,「行了。」

  齊碩掙了掙,卻沒能掙脫開,不知道是掙不開,還是不想掙?

  肖景雲壓著她的手,神色凝重的瞧著她,「妳當真……認得我?」

  這是肖景雲第一次認真的回想著她所說的話,雖然很不合邏輯、很不可理喻,但看她現在這樣子,自己也不得不認為那話裡有幾分的可信度了。

  雖然自己與這女子素未謀面,但或許自己是這丫頭的夢中情人也說不定呢,雖然她追求男人的方式很特別,但畢竟她的腦子不靈光,做事怪異也是可以理解的。

  得不到齊碩的任何回應,肖景雲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作孽,讓一個姑娘家為自己尋死覓活,自己卻還像看熱鬧一樣。

  他放柔聲調,抬手輕輕將齊碩的下巴給扳了過來,瞧對方那忿忿的神色,肖景雲卻是柔柔的笑了:「姑娘別氣,以後我再不跟妳動手就是了,妳喜歡我並沒有錯,錯在我。」

  明明是一句自負到欠扁的話,可被他說來,卻……

  不過也是啊,一直都是自己喜歡著他,而他不知道,齊碩鼻翼一張,又落淚了。

  「怎的又哭了,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沒哭。」齊碩倔強的說:「只是眼睛疼得厲害。」

  「好好,姑娘沒哭。」肖景雲笑了,將她的手放到被子裡,「我去讓人給妳熬藥。」

  「我叫齊筠巧,不叫姑娘。」

  「嗯嗯,姑娘叫筠巧。」肖景雲哼唧了幾聲,轉身離開房間。

  房門一張一闔,齊碩緩緩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床帳。

  肖景雲,喜歡上你,我何嘗不是錯的?

  須臾過後,肖景雲端著藥進來,卻發現齊碩又睡著了,他將託盤放到桌上,從將藥碗放到一邊,而後從小碟裡拿了粒梅子出來含在嘴裡,而後百無聊賴的等著齊碩醒過來。

  等了片刻,小榕叩門而入,說是已經派人去新岳父家請罪了,但對方態度很決絕,非要肖景雲親自登門,將他家姑娘接回來。

  「沒說退婚嗎?」肖景雲問。

  「這倒沒說,只是堅持讓您親自去接一趟。」

  「親自……最近有點忙。」一聽沒退婚,肖景雲倒有點遺憾的樣子。

  「那老爺的意思是……」

  「再等等吧,閒下來再去看她。」肖景雲將梅子核吐出來,「殷氏的傷口如何?」

  「已經包紮好了,倒是老爺您臉上的傷……」小榕有點心虛的看了肖景雲一眼。

  「唔,已經結痂了,不用管它。」肖景雲抹了抹臉頰上的小傷口,若有所思的說。

  「殷氏那邊你好生打點下吧,我就不過去了,看這姑娘喝完藥我就回樂館了,一大攤子事兒在等著我……噢,對了,派幾個護院守著這屋,別讓這姑娘出去,也別讓別人進來,尤其是孟香羽,知道嗎?」

  「奴才明白。」小榕重重的點頭。

  齊碩聽著他們的對話,卻沒有迅速的醒來,只是眼皮下的眼珠細微的滾動了下。

  又聽這對兒主僕說了一會子的話,直到肖景雲命小榕將藥溫了溫,又再度端回來的時候,齊碩才緩緩的睜了眼。

  肖景雲見她動了,便揮手示意小榕離開,而後端著藥碗和梅子走到床邊,「喏,喝了藥吧。」

  齊碩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肖景雲看著她喝都覺得嘴裡泛苦水,於是又把梅子遞了過去。

  齊碩卻是推開了他的手,表示自己不用吃梅子。

  肖景雲收手,自己吃了一顆,然後對著她嘖嘖稱歎:「姑娘妳可真堅強,我可是極討厭喝藥的。」

  齊碩看他一眼,淡淡抿唇,算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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