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陸輝的微信只換來自家兄弟一個單純的——“？”

　　看到這個充滿疑問的標點符號，輝少非常機智地選擇了閉嘴。沒有和陸川解釋到底自己哪裡“對不起”他，反而是認真地開始思考如何從未來弟媳那裡尋找突破口。

　　這事以陸川的態度看，百分之百是還不知道的，葉慈沒有和他說。

　　陸川也沒時間琢磨陸輝這條微信到底是幾個意思，白玉蘭頒獎典禮的隔天，他和葉慈睡到中午才醒，而且是被電話給震醒的。

　　當時陸川抱著自家媳婦兒睡得正酣，葉慈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陸川聽到鈴聲第一反應是接起電話——

　　“喂？”川神的聲音裡有著剛睡醒時的沙啞和低沉，他的眼睛沒有睜開，伸手將懷裡的女人摟得更緊了些。

　　“……”過了幾秒後對面的人才狐疑地詢問，“陸川？”

　　陸川睡著的時候最煩被人吵醒，口氣有些不耐：“廢話，你打的誰電話自己沒數麼？”

　　蔣非又是頓了半晌，最後緩緩開口，語氣也很不友好：“老子是打給葉慈的！”

　　陸川：“……”瞬間睜開雙眼，盯著自己拿著的手機看了看，外面套著的黑色手機殼和他的一模一樣，只是後面多了一圈兒水鑽……嗯，他媳婦的情侶款。

　　“我靠！……”川神有點懊惱地揉了揉淩亂的短髮，身邊的葉慈在聽到電話中傳來蔣非的聲音時就醒了過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相顧無言。

　　“我給你們十分鐘時間，麻利兒給我穿上衣服，開門！”蔣非說完後，就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

　　陸川盯著電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他特麼要是能不穿衣服和自家媳婦睡覺的話，這句話他也認好吧？！

　　葉慈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打了個哈欠，腦子也有點不夠使：“蔣大哥為什麼讓我們穿衣服？”

　　陸川：“……”給了自家媳婦一個耐人尋味地眼神，“你說呢？”

　　葉慈眨了眨眼睛，大腦迅速地過了一遍眼下的情況，然後……

　　非常麻利地連滾帶爬下了床，一溜煙跑進了洗手間。陸川看著他媳婦兒那慫樣，沒忍住笑出了聲，只聽洗手間裡傳來葉慈略帶懊惱和警告地低吼——

　　“陸川！”

　　識時務地收起笑聲，陸川伸了一個攔腰，也跟著下了床。盛世給葉慈定的是一個複試套間，他直接把臥室的房門關上，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擰開一瓶水，大口地灌了下去。

　　葉慈還沒有出來，所以看不到現在陸川臉上的表情，有點落寞也有點嚴肅……蔣非知道了其實也好，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他歎了口氣，將自己的大長腿隨意地搭在了沙發的椅背上。

　　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直到蔣非按響門鈴的時候，葉慈才慢吞吞地從洗手間裡出來給他開門，身上也換上了新的T恤和牛仔褲。

　　看門見到葉慈，蔣非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越過她大步走了進去，在沙發上看到了陸川，葉慈快速地把門帶上，回過頭就聽見蔣非聲嚴厲色地說道——

　　“你他媽是不是想害死她？昨晚被跟拍也就算了，晚上回來還直接睡她這裡了？要開房能不能分分時候？”

　　陸川沒有動，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掀了掀眼皮，半晌後才緩緩開口：“開房還要分時候？這意思是還得選個黃道吉日？”

　　蔣非怒不可喝，本就帶著一肚子的火氣而來，被陸川這句話堵得一口老血差點卡在嗓子眼吐不出來。葉慈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只覺得陸川這句話完全就是在抬杠呀。

　　急匆匆上前一步，走到蔣非面前，小聲解釋道：“蔣大哥你別誤會，我們昨晚什麼都沒有……”

　　“你閉嘴！你特麼當我三歲小孩兒呢？”蔣非直接瞪向自己的藝人，葉慈之前和李倫的事他沒有忘記，昨晚被爆出和陸川、鄧茜和莫羨一起吃飯的消息，心裡就在打鼓。

　　葉慈的事業才剛剛起步，現在再跳進所謂的“男神”的火坑裡，別說一個最佳新人獎，就是一個最佳女主角也挽回不了她形象上的損失！氣急攻心的蔣非此刻只把陸川想成了另一個李倫，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對這男人的肯定和認可。

　　從本質上而言，他是個護犢子的人，葉慈是他的藝人，就算明知陸川是盛世的半個老闆，火氣上來的蔣老四也是照懟不誤的。

　　葉慈從沒見過蔣非這麼暴怒的模樣，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原本坐在沙發上一派從容的男人嗖地站了起來，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對著蔣非冷聲開口——

　　“你再給我吼她一句試試。”

　　陸川一直是吊兒郎當的，就算平日裡佯裝生氣時也是咋咋呼呼的。這是葉慈第一次，見到這男人真正動了怒。音量不高，聲調平平，像是閒聊般輕飄飄地丟出這句話，卻讓蔣非和葉慈兩個人都頓時怔住。

　　葉慈不由得抬起頭看向身前的男人，只見他低垂著眼角，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那雙直視著蔣非的眼不復平日的清澈透亮，烏黑深邃。這種氣息，葉慈在陸川飾演的康樂帝身上見過，也在昨晚見到的裴景澤身上見過。

　　蔣非和陸川僵持了幾秒，最後敗下陣來，深吸一口氣，不再看陸川，反而是轉過頭對葉慈說道：“抱歉，我剛剛口氣不好。”本來要發在陸川身上的火氣變相出在了葉慈身上，不論她是不是自己的藝人，冷靜下來的蔣非只覺得和一個女人這麼急赤白臉地吼不是什麼光榮的事。

　　葉慈搖了搖頭，皺著眉看了看兩個人，最後選擇默默退到一邊去給兩個人泡杯茶。

　　煩躁地捋了捋自己的短髮，蔣非一屁股坐在了陸川對面的沙發上。一臉郁色地看向那人，陸川見蔣非坐下，也跟著落座，視線飄向不遠處忙著燒水的女人身上。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現下仔細想想，蔣非總覺得自己之前的理解哪裡出了岔子，葉慈經過李倫事件後整個人都變了，而陸川雖然緋聞不斷，可真的說他玩一夜情這種事……蔣非也覺得挺扯淡。

　　“就你想那麼回事。”陸川淡淡說道。

　　蔣非愣了愣，然後又是抑制不住地怒火，但這次考慮到了葉慈的心情，只得壓低了嗓子咆哮：“你他媽玩兒誰不好？！非要玩我手下的藝人？”

　　這次換成陸川怔愣，匪夷所思地看向蔣非，企圖在他臉上找出“開玩笑”的痕跡，卻只看到了一臉認真得不得了的怒火。

　　“……”皺了皺眉，陸川有些詫異地詢問，“你以為我在玩兒她？”

　　是什麼，讓蔣非有了這麼齷齪的思想？

　　從陸川的臉上看到了不可思議，蔣非反問：“難道不是？”

　　“……”深吸一口氣，陸川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又一瞬間飆升地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回答：“老子是在泡她，不是‘玩’！”

　　川神顯然也被氣到口不擇言，氣勢洶洶地回復。

　　蔣非皺著眉，盯著陸川看了幾秒，從對面的男人眼神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認真。

　　”……“猶豫了片刻，他又問道，“泡到了嗎？”

　　“廢話！”陸川沒好氣地輕哼。

　　蔣非歎了口氣，這時候葉慈已經端著兩杯泡好的茶走了過來，剛剛陸川和蔣非的對話她多多少少都聽到了些，這時候選擇默默地坐到了陸川身邊。

　　陸川低頭看了她一眼，心裡因蔣非激起的煩躁少了不少，再轉頭看向蔣非：“我們沒有提前和你說，是我們的不對。我正在和葉慈交往，四個多月了。”他靜靜地丟出炸彈。

　　蔣非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一旁的葉慈，只見她也是一臉淡定地對著自己點點頭，臉上莫名多了一絲“慷慨赴死”的拒絕……

　　其實得知兩個人是在交往比猜測兩個人是一夜情還讓他心情複雜。如果陸川和葉慈在交往，從私交上他自然一百個同意，可作為葉慈的經紀人，他只能一千個反對。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蔣非沉聲開口，只是這次問題是丟給葉慈的。

　　葉慈早上起來後一個人在洗手間做了十分鐘的心理建設，其實她覺得和蔣非挑明自己和陸川的關係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蔣非不是第一個質疑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的，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如果，連自己經紀人這關都過不了，那葉慈不覺得自己將來能有自信去面對陸川那數以億計的粉絲群。

　　因此，當面對蔣非時，葉慈不是一點準備也沒有——心裡想過，思考過，最後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也正是因為這種心理，在回答蔣非的問題時她顯得很淡定自如：“我知道……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努力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這就是我現在在做以及將來一直要做的事。”

　　葉慈的語氣很平和，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早上她隨意地說出這句對於自己來說再尋常不過的事實，會對陸川造成了多麼大的震撼和觸動。

　　有時候，情話不一定非要在多麼特殊的場合和環境下才能讓人銘記一輩子。當她說完這句話，不僅是蔣非，一旁的陸川也怔怔地看向了她。

　　一直以來，陸川認為自己才是這段感情中主動的一方，是他先對她有了好感，是他先聯繫了對方，也是他先動了情，告了白……他其實一直覺得葉慈在兩個人的關係中大抵是不懂拒絕的被動接受罷了。

　　正是因為這樣，當他漸漸發現不止只有自己發現了葉慈的好，會慶倖當初自己能早早地遇見她，並果斷和她告白，順利將她劃進自己的勢力範圍。

　　昨晚聽葉慈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自己，陸川只是笑笑，這就是他的葉慈，好像永遠都是隨遇而安，淡然知足。而現在，聽到她這麼稀鬆平常地說出這句話時，陸川的觸動遠比他所表現出來的大得多。

　　原來，對於未來，葉慈要比他堅定的多。這就是心思單純的好處吧，葉慈認准了什麼人或什麼事就會堅定不移地從一而終。而他自己……許是娛樂圈待得太久，看了太多從兩情相悅到各奔東西，以及太多的逢場作戲。論心境的純粹，陸川自認遠遠比不上他媳婦兒。

　　因為想得複雜，陸川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對兩個人的未來並不像葉慈這樣——相信他們兩個會一直都下去，就像相信太陽明天會照樣升起般堅信不疑。

　　他想讓兩人能一直走下去，也會竭盡全力去實現，但在他心底……不是沒有兩個人將來或許會分開這個疑慮的，即便現在一想到心口就會疼得要命。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葉慈，陸川驀地轉過頭，沒讓另外兩人看見自己泛紅的雙眼。

　　他的主動讓兩個人有了“在一起”的可能，葉慈的堅定給了他“永遠”的承諾。葉慈給他的，是越瞭解，便越放不開的溫柔。

　　努力抑制住自己此刻想抱著媳婦兒一頓亂啃的衝動，陸川轉過頭定定看向蔣非，沒有了開始對峙時賭氣的態度——

　　“我不管你怎麼想、需要多長時間去消化。我和葉慈……”輕輕握住她的手，陸川繼續道，“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蔣非冷哼：“一輩子很長，話別說這麼滿。你們兩個加起來的歲數都沒過半百，還好意思在這兒扯什麼一輩子。”

　　所以說，小年青們就是談個戀愛就忍不住隨便許諾的幼稚鬼。

　　陸川不以為意地點頭，他和葉慈的一輩子的確沒有必要和蔣非承諾。

　　“我只是想告訴你，別想著拆開我們……而且，你也動不了她，就別費那個勁了。”陸川意有所指。

　　蔣非秒懂，不由得哂笑一聲：“我倒是忘了，你還有個身份，我們盛世的半個老闆。”

　　沒注意聽了這句話眼睛睜得銅鑼大的葉慈，再開口時有些調侃和挑釁：“既然川神有錢有名又有權，直接娶了葉慈讓她做富家少奶奶不好麼？”

　　這的確也是很多女明星的終極追求，如果葉慈就此退圈，他頂多替她遺憾，但也會真心實意地祝福她。

　　陸川抬眼看了看蔣非：“老男人都是談個戀情就想要控制對方的自私鬼？”

　　蔣非：“……”

　　“如果我媳婦兒想過躺在床上數錢的日子，我陸川能立刻和她去民政局領證。你以為我不想把她藏起來永遠不給別人看？”陸川轉頭看向葉慈，“但如果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一直陪著她。”

　　葉慈抬頭看了看兩人，剛剛在蔣非口中聽到陸川是盛世半個老闆時說不驚訝是假的，只是驚訝過了，又覺得這其實和她沒什麼關係……

　　上一世在後宮，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多少色衰後的娘娘們時不時地將這句話翻出來念叨，那口氣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憾。

　　陸川不是天子，可這句古話裡的道理是通的。她如果真的直接嫁給陸川，就算信得過陸川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她也會在心底擔憂“愛弛”不過是遲早的事……所以，她不要。

　　“在我自己的事業沒起色前，我不要結婚，更不要躺在床上數錢……”葉慈淡淡地看了眼陸川。繼而轉頭對蔣非說，“蔣大哥，你有何必故意說反話？明明不希望我退圈的。”

　　蔣非的心思，葉慈能明白——多半是被她和陸川隱瞞戀情的事情給氣到了。

　　陸川對葉慈的話並不意外，坐在沙發上坦然地看著蔣非。蔣非視線在二人之間來回穿梭了幾圈，半晌後只是幽幽地歎了口氣。

　　最後，蔣非忽然開口問道：“段晶知道麼？”

　　作為陸川的經紀人，又是他的員工。段晶得知消息後的處境只怕比他還尷尬。

　　陸川搖了搖頭，蔣非見狀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比段晶要掌握更多主動權的嘛。

　　之後三個人又聊了聊之後的打算和安排，其實不過是葉慈個人的事業發展問題，蔣非擔心的是陸川會因為和葉慈的關係干涉她和自己的工作。

　　沒等蔣非把話說完，陸川就笑得很是無奈：“如果我會干涉，那之前那部有吻戲的戲她就不可能接。”

　　葉慈：“……”

　　蔣非很不給面子：“最後不也是你到了片場找了個藉口給刪了麼？”現在裝什麼正人君子呢？

　　“我能找到所有人都不能反駁的理由，憑的是我的聰明才智，和我動用關係干涉她的工作有本質區別好吧？”他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呢！

　　蔣非瞥了眼他，在這一點上，他倒是不能否認陸川算是個漢子……這一天受到的衝擊有點大，他其實到現在都沒搞清楚這兩個明顯不搭界的人怎麼會湊到了一起。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作為葉慈的經紀人，他只要確保陸川不會成為她前途上的絆腳石就足夠了。

　　陸川是下午三點離開的，這次是繼續跟著劇組去做全國宣傳。礙於蔣大經紀人十分不解風情的全程盯人，陸川到臨走時都沒能抱著他媳婦兒啃上兩口，為此對蔣非的怨念更深了幾重。

　　抱了抱葉慈，陸川覆在她耳邊輕聲開口：“加油，我等著你光明正大地和我在一起。”

　　只不過他不認為這只需要葉慈一方面努力，他陸川還沒那麼廢物呢。

　　葉慈笑著點點頭，和陸川告別。演員聚少離多，每次和陸川分開一次，她的體會就會深一次。

　　等陸川走後，蔣非才幽幽開口：“我覺得你這是在找虐。”

　　和陸川在一起，真的被發現，後果只怕比當初和李倫時更慘烈，只不過川神不會像李倫那麼人渣。

　　葉慈不以為然：“沒覺得被虐到，至少我目前還是挺享受的。”

　　不在陸川身邊，葉慈就會自動少了幾分小女生的嬌羞感，看向蔣非的眼神平靜如水：“你今天打電話給我是為了什麼事？”

　　既然蔣非並沒有提前知道陸川和她的關係，那就不存在抓奸的可能，蔣非找她是有別的事情。

　　“之前說的那部戲劇本你看過了麼？”

　　葉慈點點頭：“但我還沒有吃透角色，現在只覺得人物的腹黑心機都是流於表面的，還沒深挖角色內心動機，我怕試鏡時候演出來的東西會很浮誇。”和陸川待得久了，也就耳濡目染了一些演員該有的邏輯，比如接到劇本分析人物，不是只看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而是去想這些行為背後的動機，如果找不到，那演出來的東西就會假。

　　“不急，那部戲正好也推遲了，導演在做劇本修改，後面具體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蔣非不在意地說道。

　　現在連角色還沒確定，也就是八字還沒一撇，倒也算不上什麼事故。

　　葉慈點點頭，她其實在看劇本時也有發現有些不同的地方，果然……還是要修的。

　　“我這次來找你，是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安排。你昨晚拿了獎，之後不論是片酬還是片約都會暴漲，你有沒有想好自己到底要什麼？”蔣非問得突兀。

　　葉慈愣愣：“什麼要什麼？”

　　“要錢，挑劇本的時候以片酬為主；要名，以劇本為主。”

　　“還有呢？”她總覺得蔣非話中有話。

　　蔣非抬眼看了看她，眼中沒什麼波動：“要名留青史，要做的事情有價值和意義，以角色為主。”

　　葉慈低頭將蔣非的話仔細思考了一遍，然後輕聲笑了笑——

　　“蔣大哥，我現在很貪心，也很迫切。所以……我三樣都要。”

　　蔣非：“……”還沒等他說出——“你丫想多了，一個最佳新人和名留青史轉中間還隔著十幾個影后呢！”，就聽葉慈又不急不慢地繼續說道——

　　“而且這三種不是彼此割裂的關係，反而是互相依存的啊。一個演員，片酬是她價值的體現，名氣是她接戲是談片酬的籌碼，而好的角色……我其實覺得這是可遇不可求的。但如果一旦遇到，如果我是沒有名氣，片酬也不高的小演員，怕也輪不到我選吧？”

　　蔣非詫異地看了看她，這些他自然都知道，提出來讓葉慈選，一來是確定她之後要走的路線，二來也或多或少有些試探的意思。他見過太多“一朝升天”後，忘乎所以的演員，不願意葉慈變成那些“曇花一現”中的一員。

　　只不過他沒想到葉慈早就想得這麼通透了……

　　沒等他誇獎的話說出口，就聽她柔聲說道：“這些問題，陸川不久前就讓我認真思考過。”

　　蔣非：“……”

　　努力忽略陸川的存在和他對自家藝人的影響，蔣非又說出此行的另一個目的：“DK的區域負責人找了我，想找你做代言人，你有什麼想法？”

　　這倒是挺讓人詫異的……葉慈沒忘記之前DK品牌經理對自己的嘲笑，以及昨晚見到的DK大中華區負責人……

　　“之前那個品牌經理被開了。”蔣非也才從李曉溪那裡聽說了DK的事情，當時不說火冒三丈吧，但也氣得喝了三瓶加多寶才平和下來。

　　葉慈抬眼看向蔣非：“開了？”

　　皺了皺眉，蔣非也略帶疑惑地開口：“聽說是空降的大Boss直接開的人，具體什麼情況我還沒去打聽。”

　　葉慈垂下眼，腦海中閃過昨晚那個和陸川長得有五分神似的男人，吸了一口氣，她果斷開口：“蔣大哥，你回復他們吧。就說找我做代言人可以，但必須是DK大中華區負責人來和我談。”

　　蔣非聞言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看著葉慈一臉運籌帷幄的自信模樣，他都不好意思開口說這個要求太無理取鬧了……

　　“小慈啊，咱們不想接不如直接回絕了DK？提出這麼任性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了？”蔣非其實想說就算你想出氣，也沒必要故意刁難對方吧？

　　而且就算這麼說，葉慈如今也沒到讓DK非她不可的地步，最後不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何必自討沒趣。

　　葉慈輕笑：“沒事，這次你直接報我名字就好，就說是我讓陸輝來找我談的。”

　　她昨晚就覺得那個陸輝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古怪，約他親自來談，不過是為了證實她的一個猜測罷了……

　　既然今天就把得罪她的人俐落地開了，那她不認為陸輝會不答應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