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身世之謎（16）

　審訊室內。

　雲畫和凌南看著緊緊地抱著孩子，在給孩子喂稀飯的曹婷。

　“曹婷，你不會是這麼快就忘了先前說過的話了吧？”凌南看著她。

　曹婷拿勺子的手微微一頓，開始裝傻：“什麼？”

　凌南猛地一拍桌子：“少TM給我裝傻！”

　“嗚哇——”

　曹婷的孩子被凌南給嚇哭了。

　“你幹什麼？有你這樣的警察嗎？嚇唬小孩算什麼本事！”曹婷立刻指著凌南的鼻子罵。

　凌南簡直被氣笑了，“好，真好，孩子救回來了，你就翻臉不認人了是吧。”

　曹婷不吭聲，擺明了就這態度。

　凌南冷笑了起來：“曹婷，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從哪兒知道被拐孩子是被用來做生樁的！”

　曹婷還是不吭聲。

　凌南氣得快要爆炸了，在審訊室裡轉了幾圈，他再一次走過來，雙手撐在審訊桌上，冷冷地看著曹婷：“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被賣掉的孩子是用來做生樁的，你甚至知道你的孩子會被用在第三重生樁裡，不會立刻就死掉。可你什麼都不說！”

　凌南猛地一拍桌子：“你什麼都不說，你指望著自己能找到孩子，可是你找不到！眼看打第三重生樁的時間就要到了，你實在是沒辦法了，若你再不說這事，你孩子就要被打成生樁了！所以，你才來報警。”

　曹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可她還是一聲不吭。

　凌南冷笑：“曹婷，如果你能早一點說，我們就能早點找到孩子，甚至不會有任何一個孩子死亡！可你卻拖拖拖，你明知道你拖延的時間，會要了其他孩子的命，你卻無動於衷！”

　“曹婷，如果被打在第一重生樁和第二重生樁裡死掉那些孩子的家長，知道了你知情不報故意隱瞞……你猜猜看，他們會對你做什麼？他們會對你的孩子做什麼！”

　曹婷的臉色終於變了。

　她猛然抬頭看著凌南：“凌隊長你不能這麼做？”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凌南冷笑，“家長們問我要一個交代，我自然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不！

　曹婷尖叫，“不，絕對不行。他……他們會殺了我和寶寶的！”

　“寶寶？”凌南真要被氣瘋了，“你的寶寶是寶寶，他們的寶寶就不是寶寶了嗎？”

　曹婷緊抿著唇，不斷地搖頭。

　“你去過姜勇家嗎？”一直都沒吭聲的雲畫，忽然開口。

　曹婷猛然抬頭看向雲畫，再一次搖頭，“沒有。”

　雲畫看著曹婷，目光很是平靜，“真的沒有？”

　曹婷堅決搖頭，“沒有。”

　雲畫笑了起來：“曹婷，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姜勇的？”

　“幾年前。”曹婷低聲說。

　雲畫看著她：“你應該知道，昆哥對姜勇和你以及你們的兒子都下了追殺令，那為什麼姜勇跑了，而你的兒子卻被拐賣了呢？”

　曹婷的目光開始閃爍，支支吾吾的，“走丟了。”

　“走丟了？”雲畫冷笑，“這話，你自己相信嗎？”

　曹婷抿著唇，不吭聲。

　雲畫看向凌南，“凌隊長，如果你是姜勇，你和你老婆被人追殺要逃命，你會帶著孩子一起逃嗎？”

　凌南皺眉，“看情況。”

　雲畫勾了勾唇：“如果你老家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非常安全的地方，沒人知道你老家，警察和追殺你的人，都不知道你老家的話，你……”

　“我會把孩子放在老家。”凌南接話說，“孩子太小，帶上逃命當然不方便，況且是要去東南亞那種惡劣的地方，帶個小孩子，實在是不方便的很，若是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安全的地方，我當然會把孩子放在那兒！”

　“那你為什麼不留在那裡呢？”雲畫問。

　凌南聳聳肩，“很簡單啊，因為追殺者的目標是我，只要我跑了，追殺者的目光自然會被我給引開，如此一來，更不會有人去找到我的孩子了。”

　曹婷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凌南顯然也明白了雲畫的思路。

　他看著曹婷：“昆哥對姜勇和你下了追殺令之後，你們把孩子放在哪兒了？你的老家，還是姜勇的老家？”

　雲畫的目光依舊平淡：“曹婷，你的老家就在H省南池縣，你十歲的時候被賣給了鄰村的瘸子當媳婦，後來不堪受辱逃跑去打工……多年來沒回去過。你甚至連名字都改了，但你的老家，並不難查。”

　曹婷依舊默不作聲。

　雲畫又問：“那麼姜勇的老家呢？”

　一提到姜勇的老家，曹婷的臉色又變了。

　“姜勇的老家，到底在哪兒？”雲畫問。

　曹婷忽然抱著孩子站了起來，“我沒什麼要說的了，我要出去！”

　凌南冷笑一聲，“出去？曹婷，你現在可是犯罪嫌疑人，你說你要出去？問題交代清楚再說！”

　“我，我犯什麼罪了，我怎麼就成犯罪嫌疑人了，你們警察不要欺負人！”

　曹婷大怒！

　凌南淡淡地說：“我們懷疑你跟拐賣孩子的人販子有密切關係，不然的話，你怎麼能知道被賣孩子的用途……所以，曹婷，現在立刻通知你的家屬來把你孩子帶走，作為嫌疑人，你將被拘留，在拘留期間，是不准帶已經斷奶的兒童的。”

　一瞬間，曹婷就面如死灰。

　她的嘴唇哆嗦著，不斷地搖頭：“不，你不能這樣……不能……”

　凌南卻認真地點頭：“很抱歉，我能，完全按照規章制度。”

　雲畫看著曹婷，開口說道：“你願意把你孩子交給你哥哥嗎？順便說一句，你哥哥剛賣掉了他的第五個孩子，現在男孩女孩都一樣值錢，不像十幾年前，女孩丟掉都沒人要，你哥哥的這個女兒賣了兩萬，兒子的話能賣五萬。”

　“不。不行，絕對不行！”曹婷瞬間尖叫，“不能通知我哥哥，我跟他們……我跟他們已經斷絕關係了！”

　雲畫搖頭：“我們國家在法律上，是沒有斷絕關係這一說的。你血緣上的親屬，就是你哥哥和你父親。如果你出了事情，他們有資格成為你孩子的監護人。”

　“不！”曹婷扯著嗓子尖叫。

　懷裡的孩子已經被嚇得連哭都不敢哭了，只一個勁兒地打嗝。

　曹婷連忙伸手去拍孩子的後背。

　雲畫遞上了一杯水，“打嗝的話，要喝溫水。”

　曹婷抿了抿唇，接過了雲畫遞過來的溫水，喂給孩子。

　“曹婷，我知道你不是人販子，可是姜勇呢？”雲畫忽然又開口了，“你以前是不是也對姜勇和他的老家很好奇？可是每當你提起這話題的時候，姜勇都會生氣或者是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