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西弗勒斯（3）

　　湯姆帶著他幻影移形，滋味並不好受，他卻忍住了，在湯姆面前，他不想表現的懦弱。

　　“我想我必須得住在霍格沃茨，你願意和我一起住嗎？”

　　“霍格沃茨？”他知道那個著名的學校，他可以住在那裡嗎？

　　“是的，我想你可以說是我的家屬吧。”湯姆笑起來，眼角有些淡淡的皺紋，他其實不是一個合適笑的人，但是西弗勒斯知道，面對自己的時候湯姆總是笑著的。

　　兩人乘坐夜騏進入學校。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它們。”湯姆的口氣帶點感歎。

　　他看得見那種生物……

　　走進那間和對方不怎麼相配的有些簡約的房間，西弗勒斯依然感到了手足無措。

　　“緹納！”對方將他放在椅子上，開口。

　　然後一個有著大大的腦袋的古怪的生物憑空出現。

　　他被嚇了一跳，出於對未知的恐懼。

　　“哦，主人，小主人一定餓壞了！”那個生物熱情地和他說話，他只能呆呆的。

　　“西弗，這是家養小精靈，你媽媽應該告訴過你，她會照顧你的，對了，你想吃什麼？”他解釋，然後問他。

　　家養小精靈？雖然在魔法界家養小精靈並不少見，但是依然只有歷史悠久的家族才能擁有……

　　“什麼都可以，”他想了想，事實上他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可以吃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我不知道……”

　　食物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做好，而牛奶卻很快端上來了，對於他來說，牛奶也是奢侈品的一種，母親連難得買肉買的都是內臟，更不用說買像牛奶一樣不能填肚子的東西了……

　　小心地一口口喝著，濃郁的奶香讓他覺得整個人輕鬆了不少，剛剛依然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

　　“西弗，以後你願意和我一起住嗎？”湯姆問他。

　　感到的是無比的慌亂，和湯姆一起住？這樣……何況他的父親，即使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但是他會照顧自己的父親……

　　“爸爸怎麼辦？”他問。

　　湯姆的回答很不耐煩，他知道對方討厭自己的父親，但是他還是不能就這樣放棄，所以他強調：“媽媽讓我照顧爸爸的。”

　　“你能怎麼照顧他？”湯姆嘴角微微上揚。

　　他無言以對，是的，他什麼也沒有，現在，當然也要依靠湯姆……

　　“媽媽說……”

　　“西弗，你媽媽說的不一定是對的！這樣吧，你和我一起住，然後我找人照顧你的爸爸？”

　　他點頭。其實湯姆為他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他不能指望一個和他非親非故的人……

　　食物是非常精美的，他在看到那些食物的時候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微……

　　霍格沃茨，幾乎英國所有的巫師都是從這裡畢業的，想起母親說過的一些片段裡對霍格沃茨的懷念，想起湯姆的話裡對霍格沃茨的熱愛，他感到一些無言的安心。

　　“湯姆，你要去上課嗎？”

　　“是的，西弗，我是這裡的老師，當然要去上課，”湯姆親了親他的額頭，“緹納會陪著你的，而且這裡的書你可以隨便看。”

　　“再見。”

　　“再見，我的西弗。”

　　西弗勒斯在湯姆離開之後就開始小心地打量這裡的一切。

　　“嗨，小傢伙，歡迎你，你是這裡的第一個訪客！”

　　一個聲音驚動了他，抬頭，才發現原來是一幅肖像，上面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貴婦人。

　　“請問，你是？”他有些驚異，即使知道不少魔法界的東西，但是他畢竟是在麻瓜的地方長大的。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親愛的，而是我一說你就知道我的年齡了，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我甚至慶倖自己住的相框上沒有年代標記——這是我特意囑咐過的。”

　　“你好，太太，我想我不該那麼問……”西弗勒斯開口。

　　“不，親愛的，應該這麼說——‘這位迷人的太太，請問我應該怎麼稱呼你’，不是嗎？”

　　“我想是的。”對方的友好讓西弗勒斯輕鬆了不少。

　　“真是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可以稱呼我為史密斯夫人，能在這裡看到別人實在太不容易了，那位Voldemort先生是一個專制的人，他把原先這裡的畫像除了我全部移出去了，害的我要串門還要走老遠的路，哦，很慶倖，那天他來的時候我因為傷心的事情沒有說太多的話，而他又須要一個看著這裡的人。”那個畫像喋喋不休地說著，西弗勒斯從對方越來越多的話裡得出結論，或許這位史密斯夫人是太久沒有說話的人了……

　　而湯姆，他或許不知道他留下的其實是最愛說話的那一幅……

　　“Voldemort先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你知道，連皮皮鬼都怕他！而且，我看到他每天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史密斯夫人做出一個誇張的動作：“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嗎？如果我依然在當年，我想我會追求他的！哦，西弗，你的母親一定是一位迷人的女士吧？”

　　“我的母親？不……”

　　“我想你一定是Voldemort先生的兒子！你們有一樣的黑色頭髮，而且她竟然對你這麼好！”史密斯夫人幾乎是用肯定的話做了總結，然後在西弗勒斯還沒有反應過來以前離開了。

　　西弗勒斯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有怎麼樣的反應。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緹納更是非常地忙碌，而且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應該怎樣找緹納說話。

　　他只能從那個高高的書架上拿下了一部大部頭的草藥書，湯姆教過他認字，即使有些比較難拼，但是他依然可以看看畫面。

　　“哦，西弗，抱歉，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的，願意去龐弗雷夫人那裡嗎？

　　他點頭。

　　龐弗雷夫人是一個很熱心的女士，但是，西弗勒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史密斯夫人，她正和旁邊一幅畫像裡的老太太交流著……

　　然後……

　　第二天湯姆帶他過去的時候，龐弗雷夫人的表情就有些怪了。

　　“哦，公爵閣下，為什麼這麼早？”

　　“我一向都是這個時候……”

　　“但是孩子須要充足的睡眠！”

　　“西弗他一向起得早。”

　　“但是，閣下，你應該學習怎麼照顧一個孩子！”

　　“那麼，波皮，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孩子須要父母雙方的關心和愛護！現在……你要給孩子足夠的愛。”

　　“波皮！我不是他的父親！”

　　“公爵閣下！”龐弗雷夫人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你不能這樣，有些事情要勇於承認！”

　　他幾乎是帶點震驚地聽著兩人的話，把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湯姆不是我的爸爸。”

　　“西弗……”龐弗雷夫人尷尬地開口。

　　“湯姆，不是我的爸爸。”他重複，是的，不是他的爸爸，即使他一直希望能有一個關心自己的爸爸，但是莫名的，他一直是把湯姆當成朋友而不是爸爸。

　　“對不起，公爵閣下，誤會你了……”

　　“那麼，麻煩你了。”

　　“不，不會的，西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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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弗勒斯知道那些流言，即使他的活動範圍很小，但是史密斯夫人會把一切都告訴他的。

　　他也知道了很多，比如，湯姆在其他人面前的名字是Voldemort，他問過湯姆為什麼是這個名字，答案讓他有些震愣，湯姆，也有一個不被人接受的童年嗎？

　　他是和湯姆睡在一起的，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經歷，他總是不能熟睡，那天突然醒來，看到的就是一室冷清。

　　現在的臥室，一個人都沒有，即使是外邊的史密斯夫人，大概也已經睡熟了……他知道他可以叫緹納，但是他沒有。

　　會有那麼一天的，他要變強。

　　直到快天亮湯姆才回來。

　　尷尬的相視。

　　之後湯姆再次離開的時候會告訴他，但是，他依然不明白，湯姆為什麼要在晚上離開。

　　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湯姆的心情很不好。

　　“龐弗雷夫人，你知道為什麼湯姆的心情不好嗎？”西弗勒斯問龐弗雷夫人，剛剛的黑魔法防禦課上很多學生受傷了，她直到現在才忙完。

　　“那只有梅林才知道，但是！但是，Voldemort大人竟然讓這些孩子受傷了！”

　　“他們只是受些小傷，不是嗎？”西弗勒斯對於那些嚎叫個不停學生沒有太多同情，這樣的傷對於他來說一點也不嚴重。

　　“只是一些小傷？是的，但是Voldemort大人竟然會失控……我想他會不會失戀了。”龐弗雷夫人沒好氣地開口。

　　“哦，我想會的，真的！波皮，你猜我今天早上看到什麼了？”有些胖胖的史密斯夫人擠走了旁邊畫像裡一個瘦小的戴眼鏡的老頭，神秘地開口。

　　“哦，史密斯夫人，我想你一定看到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了。”知道對方的愛好的龐弗雷夫人用同樣的語氣開口，然後史密斯夫人確實滿意地開始了她的猜測。

　　“你瞧，波皮，我看到那個偉大的人在早上的時候疲憊地回來了，是的，疲憊！”史密斯夫人強調：“我想他是受什麼打擊了，至於什麼打擊，我不清楚，但我想，他可能是失戀了，和你猜測的一樣，或許，他在追求哪個美麗的少女，然後對方一直沒有搭理他，最後，會不會是他和自己的床伴吵架了？”史密斯夫人興致勃勃的。

　　“梅林啊！”龐弗雷夫人對著西弗勒斯開口：“他不該把你一個人丟下的，獨自呆在這裡……你只是一個孩子！”

　　“我沒事，”西弗勒斯開口，“我會照顧自己的，龐弗雷夫人，你不用擔心。”

　　“我是想要擔心，但是我想我沒有太多的能力不是嗎？”龐弗雷夫人摸了摸西弗勒斯的腦袋，西弗勒斯有些不悅，但是沒有躲開：“西弗，我想你最好……唉……恐怕沒有人能管Voldemort大人的事情，上次他差點把我嚇死，即使他的口氣很好。”

　　西弗勒斯對於湯姆對自己越來越多的忽視只能沉默，但是當對方搖醒他述說成功的喜悅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猛地一顫。

　　“湯姆，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什麼結婚？誰說的？現在我還沒想過那個女巫配得上我。”

　　“龐弗雷夫人說你每晚出去一定是戀愛了，而你有時開心有時生氣有時鬱悶分明就是戀愛的症狀……”這是史密斯夫人和龐弗雷夫人一起得出的結論。

　　“我沒有談戀愛，西弗，我做的事和你有關。”

　　“恩？”和他有關？

　　“我只是希望，讓你成為能站在所有人面前的斯萊特林的後代！”

　　“可是，我從來都不是……”斯萊特林的後代？湯姆在想什麼？他和斯萊特林沒有絲毫關係，即使湯姆是他的養父！

　　“只要別人覺得你是就行了，西弗，你願意嗎？”湯姆給房間施了一個保護咒：“把我的魂片放到你的身上。”

　　那是湯姆的魂片，放到自己身上……

　　魂器？西弗勒斯記得在在那本黑魔法書上，魂器……

　　然後他聽到了湯姆的一個偉大的設想。

　　“怎麼可以！那是你的魂片！”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不僅是自己……何況，用活物製作魂器，活物一死魂片也就不存在了吧？他不知道湯姆想做什麼，那樣的設想太過荒謬，有一瞬間他甚至想這是不是湯姆要收養他的原因——製作魂器……但是顯然不是，對方真的要這麼做的話根本不用那麼麻煩。

　　最後，他開口：“我相信你。”

　　三天后就開始了，是一種自己的思維被入侵的感覺，但是很顯然，沒有什麼惡意……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些憔悴的湯姆，他竟然感受到了對方的一絲淡淡的心焦。

　　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

　　第二天，他第一次去霍格沃茨的大禮堂吃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得到教授們的好感！事實上他也成功了，那時他明白，既然已經是那個耀眼的人的繼承人，那麼自己就不能再軟弱！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太多了。

　　湯姆的生日是在一年的最後一天，這時，西弗勒斯的身份幾乎也已經被更多的人知道了——當然所以人都還在疑惑中，沒有人能確定他的真正身份。

　　在湯姆的生日宴會上他完美地扮演著所有人希望看到的模樣，就像湯姆一樣。

　　“你就是西弗勒斯？”一個和他一樣大的男孩跑到了他的身邊。

　　“是的。”他有禮地回答。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西裡斯.布萊克，”那個人一臉的興奮，“你知道嗎？Voldemort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

　　“我想我現在知道了。”西弗勒斯沒有回應對方的熱情。

　　“這樣也好不是嗎？”對方沒有在意：“我想我會去斯萊特林的，我和你一樣大是吧？我的母親希望我能跟著你。”

　　真是一個沒有絲毫城府的人……“這是我的榮幸。”

　　“西弗勒斯，能在這裡見到你真好。”一個白金色頭髮的少年走了過來，即使他的年紀不大，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別人什麼是貴族，西弗勒斯可以想像對方嚴格的家教。

　　“盧修斯。”他認識對方，記住每一個對自己有用的人的名字是一個領導者該有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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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能說出蛇佬腔的事情西弗勒斯是驚訝的，他沒有想到，真如湯姆所說，他擁有了斯萊特林的特徵。

　　他看到了那些貴族眼裡真正的崇敬，不是對一個姓氏，而是對擁有這個姓氏的人強大的實力的崇敬。

　　——這就是貴族的生活，既然不想融入他們，那麼就領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