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獻計

　　夏時看了看手錶，見時間還早，摟著陸煊說：「今天爸爸給你提前請了假，我們就不用去幼兒園了。上次媽媽帶你去看過的那個繪畫中心，每週一有體驗課，你想要去玩嗎？嗯，不是一定要學，我們就去和小朋友玩一玩。你上次見到不是說很有興趣嗎？」

　　陸煊從夏時懷裡爬起來，「嗯。裡面很多哥哥姐姐，還有弟弟妹妹。」

　　夏時輕笑，陸煊是想有同齡的玩伴，也難怪會那麼期待弟弟妹妹。

　　「可是我們今天坐了很久的飛機，累不累？如果累了，我們可以改天去。」

　　「不累。我在飛機上一直在睡覺。」

　　夏時親了他一口，「好！那我們下午就去！回家吃了中飯還可以睡個午覺！」

　　回到家，吳姐已經準備好了午餐。三人吃過，小睡了一會兒，夫妻倆便帶著陸煊去了繪畫中心，小孩子進去玩，家長們可以坐在休息區等候。休息區的牆壁電視上真放著《娛樂大本營》的新一期預告。

　　想到陸庭川在機場和粉絲說的話，夏時唇角微微勾起，「《娛樂大本營》？怎麼突然想上這麼一檔節目？還要附帶上我？」

　　以陸庭川的性子，可不是會因為這麼點小事兒答應粉絲上一檔節目的。這倒不是說他對粉絲不好，只是若是粉絲的什麼條件都答應，粉絲想看什麼，他上什麼，那還有自己的自由空間嗎？

　　陸庭川挑眉，果然是知他者，夏時也。

　　「我只說這兩個月上一次節目，可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在巴黎》定檔平安夜，上映之前會有宣傳。《娛樂大本營》是個不錯的宣傳點，到時候必定是會去的。再說《寶貝去哪兒》和它是同一個電視台的綜藝節目，電視台那邊也有意向讓我們幾個爸爸和寶貝去上一次，作為宣傳賣點。」

　　夏時輕笑，睨了他一眼，果然如此。

　　「那你拉上我做什麼？我答應你了嗎？」

　　陸庭川一步步靠近，「你不想陪我去？真不去？」

　　夏時搖頭，陸庭川伸手抱住夏時的腰，撓她的腹部和咯吱窩，「去不去？」

　　夏時呵呵直笑，推了陸庭川一把，「你以為在家裡啊，這是外面。別人都看著呢！」

　　陸庭川望了眼周圍，「哪有別人！」

　　這倒是實話，今天週一，父母都忙，大多都是送孩子過來後就走了，等著到了時間再來接。有些甚至是傭人保姆送過來的，藉著這點時間去旁邊的商場逛一逛。休息室除了他們，此刻還真沒外人。

　　夏時睨了他一眼，就在二人膩歪的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你好，夏時小姐，我是梁警官，上次聯繫過你。」

　　夏時握著手機的手微抖，心跳漏了一拍，「你好！」

　　「我看新聞，夏小姐現在已經回國了吧？不知道有沒有時間來一趟。」

　　夏時的心緊了緊，這樣的口吻，必定有事發生。

　　「發生什麼事了？」話一出口，帶著幾分顫音。陸庭川面色一沉，擔憂道：「怎麼了？」

　　「殷茹和葉萍死了，我們初步認定是郭子華所為。如果夏小姐有時間，不如來一趟公安局，我們當面詳談。」

　　夏時定在原地，手機嘩啦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電視上播放出今日的重磅消息。娛樂圈小天后殷茹和其經紀人在家中被人殺害！

　　******

　　京市，刑警大隊。

　　陸庭川摟著夏時，緊緊握著她的手。夏時此刻的手腳都是冷的。夏時看著桌子上的照片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窖，瞄了幾眼再看不下去，將視線挪開。

　　「屍體是昨天發現的。我們查看了殷茹家門口的視頻和其他客觀資料。從視頻中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視頻的盲區沒有拍到這個人的臉，帽子擋住了。但是從他的身形上來看，和郭子華極其相似。並且他的手上有一道疤，和郭子華在獄中手上的部位和形狀一模一樣。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就是郭子華。」

　　夏時深吸了一口氣，陸庭川不斷上下揉搓著夏時的身體，似乎這樣能讓她暖和一些。

　　「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警方不是在通緝嗎？而且殷茹住的是別墅區，安保不至於這麼差勁。」陸庭川的語氣有些不好，梁警官並沒有計較。除了這種事情，有情緒也是正常的。他可以理解。

　　「經我們的查證。郭子華是躲在葉萍車子的後備箱裡。葉萍是經常出入的，小區保安都認識，而且殷茹還在車上，她是業主。保安不會隨便去查每個業主的後備箱。也正是因為這樣，郭子華才有機會混進去。別墅區每一棟房子都有些距離，並且房子建築好，隔音效果好，所以沒有鄰居聽到有什麼異常動靜。昨天是殷茹請的阿姨定期去做保潔，這才發現報了警。」

　　陸庭川轉頭看向夏時，夏時面色蒼白，嘴唇顫抖，陸庭川心疼不已，便是連氣息也有些紊亂了，「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郭子華好好的在監獄能逃獄，現在逃出來這麼久了，都沒抓到人，還讓他又做出這麼大的案子來？」

　　梁警官看了陸庭川一眼，「是我們的失職。今天叫夏時小姐過來，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你們，讓你們心裡有個防範。郭子華既然對殷茹出手了，那麼不保證不會傷害其他受害人。我們已經聯繫了其他幾位受害人，請大家這段多注意一些。我也已經向上級申請，對目前的幾位受害人進行保護。」

　　陸庭川冷笑，「怎麼保護？郭子華在看守嚴密的監獄都能逃走，抽調那麼一兩個人出來便能保護得了嗎？」

　　郭子華是在醫院就醫時逃脫的，並非監獄。梁警官皺了皺眉，圈內圈外不是都說陸庭川脾氣好嗎？這也叫好？梁警官一嘆，不過也是，出了這種事情，他也不能指望受害人家屬脾氣會有多好。

　　「我們盡力。還有一件事。當初郭子華越獄，我們並沒有大招旗鼓宣揚，只對各地區下發了文件。畢竟當年的事情鬧得很大，又是娛樂圈重磅事件，若是張揚出來，不免讓民眾再次想起往事，把事情推向一個高潮。這樣反而會對夏時小姐和其他受害人造成不必要的輿論壓力。可是，現在出了這樣的命案，消息瞞不住了。現在的媒體都神通廣大的很。你看著還不到24小時，媒體就都知道了，而且還偷拍到那麼詳細的照片。」

　　「我們知道這些會給夏時小姐和其他受害人造成很大的影響，這些是我們的過錯。我們已經竭盡全力對郭子華進行搜捕。還請兩位可以諒解。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被爆出來也有一個好處，至少大家知道這回事，看清了郭子華的臉，心裡會有警惕，若是碰上也會有所防備。」

　　夏時深吸了一口氣，半晌才說出進來刑警大隊好半天的第一句話，「謝謝梁警官。我……」

　　夏時的聲音有一些抖卻極力控制，「我去下洗手間。」

　　「夏夏！」

　　夏時似是沒有聽到陸庭川的叫喚一般，起身離去，陸庭川只能默默跟著，侯在洗手間門口。

　　夏時死死捏著盥洗池的邊緣，看著鏡子裡毫無血色的自己。腦海裡卻一遍遍閃過殷茹臨死的照片。殷茹不是直接死的，死前她被郭子華凌辱了。從媒體曝光的照片和視頻來看，應該是這段時間殷茹的醜聞還未過去，有娛記一直潛伏在小區外，發現異動，趁亂鑽了進去。角度雖然不夠好，卻還是清晰地拍到了殷茹的慘狀。

　　她赤身裸體，衣服已經被人撕爛了丟棄在一邊，身上是新新舊舊的傷痕，還有藏也藏不住的歡愛的痕跡，肩膀兩側有青紫的五指印記，胸前插了把刀。

　　這些畫面躍入眼前，夏時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

　　當年，她神智模糊，郭子華也是這樣，死死掐著她的雙肩將她按壓在床上，他騎在她身上，不斷地撕扯她的衣服……

　　這些畫面不斷在夏時腦海裡重放，她的眼前不斷閃現著郭子華那張淫蕩而猙獰的面孔。

　　夏時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彷彿灌了冰水一般，冷冽徹骨。若不是她百般掙扎胡亂抓了東西砸傷了郭子華，是不是她就是殷茹的這幅下場。

　　殷茹渾身是血，夏時不在現場，可卻好似能聞到那股子血腥氣，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一路強撐到現在再忍不住趴在盥洗池上嘔吐起來。

　　這麼多年了，她以為早已成了過去，可當新聞報導出來，看到殷茹的那些慘烈的照片，她才發現高估了自己。

　　陸庭川聽聞裡頭聲響，不斷敲著門，「夏夏，夏夏你怎麼樣！」

　　裡面除了細碎的聲音和偌大的水聲，聽不到任何回應。陸庭川心下焦急，正準備奪門而入，卻聽水聲沒了，洗手間的門打開。

　　夏時似是已經洗過臉，面上還帶著水漬，濕漉漉的。她上前挽住陸庭川的手，「好了，沒事了。我們走吧，煊煊的體驗課到點了。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那裡。」

　　她越是這樣粉飾太平，陸庭川越是擔心，他張了張嘴，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晌扯出一個笑容，「好！我們去接煊煊。」

　　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走的時候是四個人，後面跟著的是兩個梁警官調任來保護的刑警，一位姓羅，一位姓張。都是男士。

　　按陸庭川的想法，最好是女警。然而刑警大隊女警不多，沒什麼經驗的菜鳥恐怕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幫不上忙說不定還要添亂。因此可選擇的就更少了，不過那麼一兩個，已經分派了出去。

　　陸庭川總不能說，夏時這個受害者是人，別的受害者就不是人吧？何況相較於其他受害者，他們出入有保鏢，住的小區也相對安保級別要高很多。可是即便心裡對警局的這種安排表示理解，可到底存了不滿。

　　一行人到了繪畫中心，其他孩子都已經被家長接走了。陸煊正在休息室裡握著彩筆塗鴉，旁邊還坐了個三歲左右的小姑娘。老師在旁邊緊緊看著。

　　小姑娘安安靜靜地，不說話，也不抬頭。陸煊偶爾和她攀談兩句，她也沒見回話。陸煊也就歇了心思，只在一邊看著，見她需要什麼顏色，自己手上有的便遞過去。每到這個時候，小姑娘倒是會輕輕地說一句「謝謝」。陸煊就會高興地笑起來。

　　見到爸媽過來，陸煊很高興，麻利地從椅子上滑下奔跑過來，「爸爸，媽媽！」

　　夏時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煊煊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

　　「我們回家吧。」

　　陸煊點了點頭，轉身跑回去和小姑娘道了別，這才上前牽了夏時的手，微微皺了皺眉，「媽媽，你的手好涼啊。你是生病了嗎？」

　　兒子太過細心怎麼辦。夏時心頭一頓，不知如何開口。倒是陸庭川替她解了圍，「天氣冷了，媽媽剛從外面進來，有些涼。」

　　說著蹲下身抱起陸煊，緊緊握住夏時的手。

　　陸煊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看著跟在二人身邊的兩位便衣警察有些好奇。陸庭川解釋，「兩位叔叔去我們家做客，會在我們家住幾天。」

　　陸煊咧著嘴笑，「叔叔好！」

　　幾人上了車，出了這麼大的事，即便陸庭川和夏時極力遮掩，可氣氛到底有些不對，尤其那兩個叔叔，真的和他以前見過的爸爸和媽媽的朋友們一點也不養，根本不像叔叔。陸煊抿著嘴看了看自家老爸，又看了看自家老媽，都不敢說話了。

　　夏時察覺到了，不免有些內疚，微微晃了晃腦袋，努力拋卻點腦子裡不斷閃出的畫面，努力搜索著話題，儘量不影響到陸煊。

　　「煊煊今天是又交新朋友了嗎？剛才那個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陸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她和我上一個幼兒園，我在幼兒園見過她。幼兒園的時候她也喜歡畫畫。」

　　「她比你小一些，應該和你不同班吧？」

　　「嗯。她是小班的，可是我們有些繪畫課和活動課會一起上。我好幾次看到她就一個人在旁邊畫畫，也不和小夥伴合作，活動課也不和其他朋友去玩。她都不太說話。」

　　夏時笑起來，「所以煊煊想和她交朋友？」

　　「我只是覺得她總是一個人，很孤單。」

　　夏時摸了摸陸煊的腦袋。母子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或是是因為陸煊一直是夏時心頭最柔軟的部分，也或許是受陸煊單純孩子氣的情緒感染，夏時方才那點失控明顯緩解了很多，陸庭川悄悄鬆了口氣。

　　晚上，夏時精力不濟，睡得有些早。陸庭川給陸煊洗了澡，將他拉到一邊，「爸爸要出去一趟，你今天陪媽媽睡，好嗎？你抱著媽媽睡，媽媽今天有點不舒服，你說的，你是男子漢，所以要幫爸爸照顧好媽媽。能做到嗎？」

　　一下子被賦予重任，感覺自己被重用被肯定了的陸煊仰著頭重重點頭，「能！保證完成任務！」

　　陸庭川一笑，朝陸煊頭上輕輕一拍，「真棒！」

　　看著陸煊爬進被窩，鑽進夏時懷裡，夏時即便睡著，卻還是條件反射性的摟住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抱著兒子睡過去，陸庭川小心的掩上門。

　　羅警官上前道：「陸先生要出門？」

　　「是！」

　　「時間不早了，陸先生如果沒什麼緊要的事，不如明天再說。雖然夏時小姐才是受害者，但是作為受害人家屬，你也有一定的危險，晚上不安全。」

　　「沒關係，我去警局。」

　　羅警官一愣，陸庭川接著道：「麻煩你給你們梁警官打個電話，出了這種事，想來他們最近也不會正常上下班了。梁警官是刑警大隊隊長，你和他說，我想見劉局。」

　　劉局正是七年前的刑警大隊隊長，當年經受郭子華案子的人，如果已經升遷做了局長。

　　羅警官微微皺眉，局長可不是說見就能見的。

　　「你就和梁警官說，讓他告訴劉局，就說陸庭川想見一見他，關於當年的事。」

　　羅警官狐疑地看了陸庭川一眼，到底依言打了這個電話。郭子華的案子如今是京市公安的頭等大事，因此回覆也很快，見面的地點依照陸庭川的意思，放在警局。

　　「陸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劉局。還沒恭喜你高升。」

　　「承蒙領導厚愛。」

　　二人簡單的寒暄了兩句，陸庭川開門見山：「我想劉局應該猜到我為了什麼找你。」

　　劉局一嘆，「郭子華的事，我們警方已經……」

　　話未說完，已經被陸庭川打斷，「要等到什麼時候？」

　　劉局和梁警官皆是一愣。

　　「以你們的方式，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郭子華？而你們所謂的保護又能保護到什麼時候？如果郭子華一直躲著不出現呢？別說全國，光是京市就已經這麼大，而且人口眾多，以目前的警力根本不可能進行地毯式搜索。他只要想躲，總有地方能躲。即便電視報導，通緝令張貼的到處都是，可總有很多人不關注時事，不知道這些，即便郭子華就躲在他隔壁，他都未必知道，也未必認得出來會來報警。」

　　這話說的是事實，劉局和梁警官都無言以對。

　　「現在外面風聲鶴唳，郭子華若是一直不出現，你們能一直派人保護著夏夏她們嗎？久而久之，警方會有其他的案子，有其他的事，早晚會放鬆警惕，會撤回警力。那時怎麼辦？我不能讓夏夏一直處在惶恐不安之中。」

　　劉局和梁警官對視了一眼，道：「陸先生的意思是？」

　　「誘捕！」

　　誘捕，必然要有誘餌。

　　陸庭川接著道：「我來做誘餌！」

　　劉局大驚，「不行！太危險了！」

　　「當年郭子華之所以能順利被捕入獄，關鍵在於林娜潛伏在他身邊，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可林娜是我帶出去故意讓郭子華上心，送到郭子華身邊的。若說起來，郭子華最恨的人是誰，除了林娜，大概就是我了。他殺了葉萍和殷茹，顯然已經走上了絕路，這種時候，他不會再有顧忌。如果有機會下手，他絕不會放過我。所以，我會是最適合的誘餌。」

　　劉局大怒，「你也知道郭子華對你恨之入骨，那麼一旦郭子華找到機會，你的危險係數比夏時和其他受害人都要大得多！甚至郭子華對待你的手段也會……殷茹尚且已經如此，若是你……」

　　陸庭川一笑，「劉局是對自己的警隊沒有信心嗎？難道你覺得在我和你們的全面布局之下，還抓不到人，保護不了我？還是劉局害怕擔責任。我畢竟人氣太高，如果我在誘捕當中出事，粉絲激動起來，民眾情緒高漲，警方無法交待？」

　　劉局啞然，這確實是他在意的問題，可就這麼被人揭了心思，臉色有些不好看。畢竟他擔心陸庭川的安全也是事實。

　　將了劉局一軍之後，陸庭川收斂了鋒芒，「劉局，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郭子華就是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這顆炸彈什麼時候會爆，會炸的你屍骨無存。所以，必須抓到他，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寢食難安。而除了我，能作為誘餌的只有當年的受害者？難道你想要夏夏或者其他幾位懦弱的女流之輩來做這種事嗎？」

　　劉局一言不發，陸庭川再接再厲，「劉局，我學過一些格鬥，而且演戲的時候也演過不少動作片，接觸得挺多。即便我學的不是很好，在你們看來只是些花架子。但郭子華也並非是什麼打鬥高手。我只要在第一時間能夠有自衛之力，躲過他的攻擊和威脅，你們藏在暗處的人就可以有機會制服他了，不是嗎？」

　　凡事總有意外，做的哪有說的這麼簡單。

　　陸庭川嘆道：「劉局，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我可以簽責任書，這件事是我自願的。」

　　如果有危險，讓他來抗，他不能讓夏時一直活在恐懼當中，明明心裡很不好受卻還要在他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

　　「劉局，這事就當是我求你。」

　　劉局張著嘴，不得不感嘆陸庭川的本事，從頭到尾，有理有節，打一大棒給個甜棗，一張一弛，談判技巧，玩得一溜一溜地。

　　「這件事，我們需要仔細安排，嚴密計畫。」

　　這便是答應了，陸庭川舒了口氣。當然要仔細安排，嚴密計畫，畢竟他還不想死，獻計，誘捕，都只是為了解決問題，而不是送死。

　　他還想和夏夏過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