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粉絲反響

　　殷茹癱倒在地上，周遭一堆空的啤酒瓶，手上還拿著一罐，眼睛盯著面前的高清電視，看著陸庭川和夏時那相依相偎，言笑晏晏的畫面哈哈大笑。

　　葉萍走進來，將她從地上扶起，「阿茹，你不是答應我，把這些都戒了嗎？」

　　殷茹神情有些恍惚，死死抓著葉萍的手，「萍姐！楚詢怎麼說？」

　　「楚詢說，夏時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殷茹失笑，「所以，他堅持讓我退出，不肯來見我是嗎？」

　　葉萍抖動著雙唇，皺眉，「阿茹，我們算了吧。都這麼多年了，楚詢……」

　　殷茹奮力甩開葉萍，「算了？算了？怎麼算了？」

　　殷茹精神臨近崩潰，葉萍上前抱住她，奈何殷茹掙扎得厲害，二人糾纏之間，衣衫領口敞開，露出一條條血紅的鞭痕來。

　　葉萍身子一顫，「梁峰他……他又……」說到此處，怕更加刺激了殷茹，只得閉口，勸道：「你身上有傷，就不要喝酒了。我去拿醫藥箱。」

　　殷茹嗤笑，倏忽起身，將啤酒瓶砸向電視，「夏時！夏時！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說什麼和夏時無關，沒有夏時我們也不可能。到頭來，你還是說，夏時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楚詢！楚詢！」

　　殷茹撕心裂肺的哭喊，每一個名字都是活生生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一般，帶著透骨的恨意。

　　「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機會！」

　　葉萍嘆氣，很是無奈，到底心下不忍，走出房門撥通了楚詢的電話。

　　「萍姐，我說過，上次是最後一次。我和殷茹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楚詢！我知道這一切是阿茹自己的選擇，自己選的路，跪著也要走完。可是，你就沒有責任嗎？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和殷茹還在一起的時候，有一次你喝醉了，阿茹送你回家。你人事不省，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天你抱著阿茹叫的一直是夏時的名字。後來，阿茹哭了一整夜，第二天她答應了郭子華跑過來的橄欖枝。」

　　「楚詢，郭子華不是第一次對阿茹提出這種要求，可阿茹之前都拒絕了。她寧可自己一輩子出不了頭也沒有走出這一步，你是壓垮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是你把她逼向了這條路。」

　　電話那頭沒有聲響，長時間的沉默，葉萍不確定楚詢是何想法，只能主動祈求，「楚詢，這次《我是歌王》的節目對阿茹很重要。你也知道，阿茹這一年來現場活動有過幾次失誤，外界猜測很多。阿茹訓練了很久，我們是打算藉《我是歌王》來翻身證明自己的。而節目才播出一期，如果這時候退出，只會更加坐實了之前的猜測，人人都會以為阿茹不能唱了。阿茹就毀了。」

　　電話那頭傳來細微的嘆息聲。葉萍心下一緊，語氣中帶著懇求，「楚詢，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們即便沒能成為夫妻，可到底在一起過。你難道就這麼狠心，不顧念半點舊情嗎？你難道……」

　　「萍姐！」楚詢打斷葉萍的話，「在參加節目和擺脫梁峰之間，你覺得孰輕孰重？她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參加節目。如果你真的為她好，讓她退圈一段時間，給她找個好醫生吧。至於梁峰那邊，別忘了還有一個梁太太在。梁太太不是吃素的。我和梁太太還算有些交情。我想辦法找梁太太談一談。這是我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葉萍張著嘴還想說些什麼。只聽楚詢又再次強調，「萍姐，你的話說的很漂亮。但當年我和殷茹之間是怎麼回事，我是當事人，不是全無感知的。那段時間，她是否有動搖，帶著什麼心思，我不傻。我不記得我喝醉了說了什麼。可即便我說了那些話，也絕對不是讓她走歪的主要原因。萍姐，我答應幫忙不是因為你說的這些話，也不是因為殷茹，是因為你。感謝你當年對我的幫助。」

　　嘟嘟。電話掛斷。葉萍一聲嘆息，她和楚詢的最後一絲信任和人情算是用光了。剛出道的時候，楚詢尚且是個新人，彼時她在圈子裡雖待的時間也不長，卻總算還有幾個熟人。楚詢的第一張唱片中途叫停，是她託關係繼續下來的。可如今，以楚詢的意思，幫了這一次，這份情也算是還完了。

　　葉萍的心緊了緊，咬牙轉身，嚇了一跳，殷茹就站在她身後，陰氣森森地看著她。

　　「楚詢說什麼，他不答應是嗎？」殷茹自嘲一笑，「是啊，在我和夏時之間，他怎麼會拋棄夏時來選我呢？」

　　葉萍張著嘴，剛要說些什麼，卻見殷茹轉身就走，啪地一下關了房門。

　　殷茹背靠著房門咬牙切齒，雙手握拳，指甲一寸寸掐進肉裡。

　　夏時，夏時！你明明已經有陸庭川了，為什麼還要扒著楚詢不放！

　　夏時！

　　******

　　《我和明星有個約會》非常成功，這一期的熱度持續高漲，雖然陸庭川和夏時二人說的不多，但各方同學老師朋友把二人吐槽了個遍。那些爆料讓還處於青春期的粉絲們紛紛想起自家校園裡的校花校草，甚至是正在追自己的同桌；讓早已過了青春期的粉絲們回想起那段青澀美好的歲月。

　　眾人皆嘆，這些事從外人嘴裡說出來比男神女神親自下場更要虐！

　　「原來男神女神還有這麼多美好的過去啊！看完這期節目，覺得楚詢算什麼，金童玉女算什麼！這才是命定的緣分。郎有情妾有意！」

　　「好羨慕男神女神！」

　　「這期節目我已經擼了八百遍了，然而看不厭！」

　　「百看不厭+1」

　　「麻麻，我又相信愛情了！」

　　「我是楚詢夏時CP粉，可是看了這個節目，再也不說楚詢夏時是金童玉女了。這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啊！」

　　【海市X高中】：幾個老師一起努力從一堆塵封的資料袋裡找到了當年辯論賽的一截短小視頻帶。只是年代已久，清晰度實在是……大家湊合看吧。[視頻]

　　「男神這辯論的……男神，不能女神說一句，你跟著附和啊親！你的原則呢，你的立場呢？你是反方不是正方啊！」

　　「看到男神這邊的辯友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哈哈哈，男神居然有這麼害羞的時候，看著女神全程低頭偷瞄，面色發紅！太可愛了！」

　　「口胡，誰說我男神沒立場沒原則。我男神簡直不要太有立場太有原則好嗎？男神的立場和原則就是以女神的立場為立場，以女神的原則為原則！沒毛病！[笑哭]」

　　【我是細節控】：截圖給你們看辯論賽後的合照的細節。大家有沒有發現我標紅線的地方，放大，看到沒有！男神抿嘴淺笑，眼神低垂朝女神看去，手指還在偷偷往一邊移，這絕對是想要悄悄牽女神的手啊！然而，不知道後面牽到沒有！

　　「嗷嗷嗷，大家記不記得港城有部片子，叫做《讀心神探》。裡面對人體站位的解讀。你們仔細看看女神。女神的頭和身子明顯往男神這一邊偏，這代表和男神關係相對親密！或者是更加信任男神！」

　　……

　　網路上十分熱鬧，網友們甚至將二人的一張照片，一個眼神，一個鏡頭一幀一幀截出來各種分析。頭條夫婦再次霸占各大娛樂版塊頭條。

　　有人提議頭條夫婦正式更名為虐狗夫婦，頭條虐狗兩不誤啊！

　　大家一邊舔屏，一邊心花怒放表示被虐的非常高興，甚至還湊熱鬧在夏時微博下來排隊說，可以送她搓衣板，更有人出餿主意說，沒有搓衣板還可以跪鍵盤跪榴蓮跪玻璃渣。

　　陸庭川看得哭笑不得，深覺自己的粉絲已經全面倒戈了。

　　而就在這時，一位網友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

　　【陸庭川的腦殘粉】：等等！大家請等等！還記不記得「大寶貝的外婆」這位裝逼博主都說過些什麼？男神和夏時是高中就認識，彼此有意；男神給夏時寫情書，送早餐，還被岳母大人掃帚打出來過；尼瑪啊，為什麼樁樁件件都和節目裡的爆料對上了啊！

　　【小窒息七七】：(⊙o⊙)哦！所……所以……讓我想一想……大寶貝的外婆……不會真的是煊煊大寶貝的外婆吧？

　　【長夏枝頭】：天……天哪！這位土豪博主居然是女神的媽媽，男神的岳母大人？

　　【生如夏花】：跑去看了一遍博主的發言，覺得真的只有家人才會知道這麼多吧？

　　【技術帝】：不要懷疑了，我剛才去查了一下博主的IP，在美國費城！美國費城！女神爸媽不就在費城嗎？

　　眾粉絲懵逼臉，反應過來之後，紛紛跑去「大寶貝的外婆」微博下面評論哭喊，母上大人，岳母大人，外婆大人的稱呼一堆堆，各個叫著求出來爆料，我們錯了，再也不說你裝逼了！

　　更有甚者將夏媽媽發的說陸庭川答應會有小公主的微博截圖存證。

　　「證據在手，坐等小公主！求問岳母大人，女神現在懷孕多久了啊！我們算算還要等多久！」

　　夏時這邊剛吃完晚飯，就接到了夏媽媽的電話。夏媽媽的聲音有些惶恐不安。

　　「夏夏，我一起床就發現微博翻天了。大家知道我的身份了，怎麼辦？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吧？」

　　夏時撇嘴，「知道會給我們添麻煩，你還說？媽，你說你去和網友湊什麼熱鬧啊！還和人家同人作者去掐架！」

　　夏媽媽頓時不高興了，「你把電話給庭川，我不和你說！」

　　夏時皺眉，這尼瑪到底你是誰媽！她這頭不給，夏媽媽立馬掛了電話，自己直接打了陸庭川的手機。

　　陸庭川看了眼氣悶的夏時，笑著接了起來。

　　「媽，你發的那些東西我看了，沒什麼麻煩的。你喜歡玩接著玩就行。沒關係，對，沒關係。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要不我讓余碩給你微博辦個認證加個V？」

　　夏媽媽那邊顯得很興奮，那歡呼的聲音，夏時隔著距離也能聽到。

　　陸庭川搖頭失笑，「好啊！我讓余碩去辦。啊？小公主啊？那個……」

　　陸庭川轉頭看著夏時，「夏夏答應了！我和夏夏努力，一定努力！」

　　掛了電話，夏時翻了個白眼，「說什麼擔心是不是給我們添麻煩了。就是想我們說一句不麻煩吧！」

　　陸庭川輕笑，這位岳母的性子……

　　「我覺得媽現在這樣挺好的，你看老太太年紀大了，還能這麼活潑，多可愛。而且媽有分寸，太出格或者太隱私的事情，不會往外說。」

　　夏時一聲嘆息。

　　陸煊從樓上下來，將作業遞給陸庭川檢查。

　　「嗯，這次做的不錯。數學進步很大！」

　　聽到表揚，陸煊小臉兒揚起來，又從身後拿出一本小冊子，是幼兒園的感恩節宣傳單。

　　夏時微愣，「感恩節？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啊，學校這麼早就開始準備了嗎？」

　　「嗯！老師說這次感恩節，學校想辦晚會，還想以親子節目的方式。可是又考慮到爸爸媽媽們都比較忙，所以早點準備。老師讓我們回家問，看誰家爸爸媽媽可以和孩子一起準備節目。」

　　如果是想爸爸媽媽和寶貝一起參加，那麼考慮到父母一般工作都比較忙，確實需要提前準備。

　　夏時看了陸庭川一眼，「那煊煊想不想上台表演？」

　　陸煊輕輕點頭，然後小聲開口，「爸爸媽媽可以和我一起參加嗎？我們可以演話劇。爸爸演的可棒了，可以教我和媽媽。」

　　聲音持續上揚，分貝也漸漸高了起來，可見相當期待，小眼神裡透著欣喜。陸庭川很是為難，「對不起，煊煊，爸爸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參加。爸爸有工作。」

　　「哦！」陸煊語氣低落下來，「可是爸爸不是說最近只要參加《寶貝去哪兒》的節目，沒有其他工作。新戲要到年後才開機嗎？」

　　小傢伙到底不死心。陸庭川一嘆，「新戲確實要年後才開機，可是開機前需要準備。這部戲有相當多的動作戲，爸爸馬上就要開始進行訓練了。還得抽出時間帶你去參加《寶貝去哪兒》，這樣的話剩餘的空閒時間不會太多，可能沒有時間陪你排練話劇。」

　　陸煊小腦袋低下來，陸庭川頓感內疚，把兒子抱在膝上，「雖然爸爸不能和你一起上台表演，但是爸爸訓練就在京市，每天都可以回家陪你和媽媽，感恩節那天也一定會陪你一起去幼兒園，好嗎？」

　　「好吧！」

　　即使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到底心裡有些失落。陸庭川嘆息，拿著宣傳冊說：「你看這上面寫了，還有和爸爸媽媽一起的遊戲。爸爸還是可以和你一起做遊戲的，對不對！」

　　陸煊一雙眼睛恢復神采，再次展現笑容，「嗯！」

　　夏時鬆了口氣，單手撐著下巴逗兒子，「看來煊煊和爸爸去參加了幾次節目之後，和爸爸最親，不親媽媽呢。居然只在意爸爸能不能陪你一起表演，都不在意媽媽嗎？」

　　陸煊趕緊從陸庭川身上溜下來，爬到夏時懷裡，「沒有沒有！最喜歡媽媽了！那媽媽有時間和我一起表演嗎？」

　　小眼睛如同星辰一樣一閃一閃，「媽媽，我們可以四手聯彈！」

　　「對！我們四手聯彈！那煊煊想彈什麼曲子？感恩節，我們就彈《Thanksgiving》的鋼琴演奏版好不好？」

　　小傢伙眉宇微皺，「可是我不會！」

　　這首曲子，陸煊確實還沒有學過。

　　「沒關係，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媽媽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