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狗血一大盆

　　陸庭川和余碩誰都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個狗血一大盆的故事。

　　舒揚以前不姓舒，而姓蘇，叫蘇揚。他的父親蘇建平祖輩世世代代都是農民，住在鄉村。蘇建平從小聰慧，讀書也好，只是時代局限不得發展。後來國家恢復高考，蘇建平覺得唯有讀書才能讓他走出山村，一飛沖天。

　　可是恢復高考的第一年，他落榜了；第二年，還是落榜了。這讓一直在村裡人各種誇讚下長大的蘇建平備受打擊。在志氣消磨，鬱鬱寡歡的情況下，蘇建平自暴自棄，答應了父母的要求，在村支部謀了份差事，娶了同村的一枝花吳秀秀。

　　那個年代，村裡人娶妻都不過擺一兩桌酒席，就算是正經夫妻了。誰也沒想著去登記結婚。蘇建平和吳秀秀也同樣沒有。

　　日子如一潭死水，一天天過去。漸漸地，蘇建平越來越不甘心，他不能接受自己如同祖輩一樣一輩子就在這個小山村裡，面朝黃土背朝天，從生到死。他想再考一次。吳秀秀是以夫為天的女人，對於丈夫的決定很支持。父母供不起了，吳秀秀就白天夜裡地找活幹來供。

　　蘇建平爭氣，這一年總算是考上了。來到大城市，蘇建平第一次被城市建設所震撼，他覺得自己就該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而不是那個小小的依山傍水的山村。

　　大學裡，蘇建平認識了城裡姑娘舒麗，被這位美麗大方的女孩吸引，展開了追求。舒麗家境優渥，從小嬌養長大，單純不懂人心，天真不知世事，沒多久就被蘇建平打動，兩個人在一起了。大學畢業後就結了婚。蘇建平也在舒麗父親的安排下在政府部門謀得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蘇家人個個瞞著吳秀秀，蘇家父母甚至騙吳秀秀說，蘇建平死了，蘇家願意給她錢讓她改嫁。蘇家父母沒文化，言談間漏洞百出，被吳秀秀發現了端倪。吳秀秀偷偷跑到城裡來，拿著蘇建平曾經給蘇父蘇母寄的一封信的信封追著每一個路人問，終於找到了蘇建平的住處。

　　那天舒麗不在家。可房子裡卻掛著蘇建平和她的婚紗照，滿屋子都是新婚的色彩。吳秀秀再傻也明白了。她哭，罵，拉著蘇建平不肯罷休。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這個蘇建平明媒正娶的妻子，莫名其妙成了法律不認可的存在。

　　那一刻的吳秀秀覺得天彷彿都塌了。蘇建平趁舒家人還沒發現之前，帶走了吳秀秀。蘇家父母趕過來，大家一起勸。吳秀秀就是不肯放手。於是大家把勸變成了哄和騙。吳秀秀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被蘇建平租了房子安置下來，從一個妻子莫名其妙變成了「情人」。

　　蘇建平從此有了兩個家。對於吳秀秀，這個女人供他讀書，他是有感激有愧疚的。尤其吳秀秀被稱為村裡的一枝花，自然也是頗有姿色。而對於舒麗，他更是捨不得，放不下。而更加捨不得放不下的，是身為縣委副書記的舒父。

　　後來，舒麗和吳秀秀先後懷了孕生了兒子，也就是蘇然和舒揚。

　　隨著孩子漸漸長大，相對於一無所知享受著父愛的舒揚，蘇然的童年就不那麼美好。他知道父親還另外有一個家，他只能以私生子的名義存在。每逢過年過節，父親必須去那邊，只能前一天或者後一天來陪他。而即便是非年節的平日裡，來的次數也不多。

　　他藉著蘇建平的那麼一點愧疚想要補償的心理，撒嬌耍賴和舒揚上了同一個學校。他以為至少在這方面，他和舒揚一樣了。可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徹底陷入了嫉妒和憤恨的深淵。

　　他被各種恐嚇告知，在學校不能和舒揚有任何瓜葛，不能和任何人說父親的事，一個字也不能提。他眼睜睜看著放學後，父親來接舒揚；看著舒揚經常會有各種新衣服和玩具；甚至於，學校家長會，父親也只會出席舒揚的。

　　他讀過書，心思活絡，比母親吳秀秀懂得多。他恨舒麗！舒麗奪走了本該屬於母親的一切，按道理，他母親才是蘇建平的原配，舒麗是那個橫刀奪愛的小三！

　　他更恨舒揚！

　　可是恨有什麼用呢，他終究只是個孩子。

　　終於，在十二歲的時候，舒父在區委書記的任上出了事，被雙規。舒家一落千丈，不比從前。而早年藉著舒家關係轉業下海經商的蘇建平卻蒸蒸日上。

　　舒麗雖然美好，讓蘇建平憧憬嚮往，但是她同樣嬌氣愛使性子。婚後生活不同於婚前戀愛，加之在舒家人面前，蘇建平是那個有求於人的，自覺低人一等，在舒麗面前擺不起丈夫的架子。相比之下，事事依順的吳秀秀卻滿足了他所有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和尊嚴。時間久了，蘇建平心裡的這根天平就偏了，只是顧忌著舒父強忍著。

　　舒家倒台，蘇建平自認為終於抬起了頭，真面目漸漸顯露。舒麗最終知道了吳秀秀和蘇然的存在。可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無恥地讓舒麗同意所謂的「妻妾」一室，和睦相處。

　　被嬌慣長大的舒麗怎麼可能受得了這口氣？斷然一舉將蘇建平告上了法院。告他重婚，騙婚！

　　舒麗傾盡所有請了個厲害的律師，雖說吳秀秀和蘇建平沒有扯結婚證，但是在山村的風俗習慣下，已有夫妻名分和事實，並且他們在老家一直以夫妻相稱。

　　官司贏了，舒麗和蘇建平最終離了婚，獲得了一部分賠償。蘇建平所謂的事業也因此一落千丈。

　　舒麗帶著孩子走了，給孩子改了姓，和蘇建平說，這個孩子以後叫舒揚，他是舒家人，和你，和你們蘇家沒有任何關係。蘇建平心中不忿，罵罵咧咧，沒有了舒父做靠山的蘇建平，生意上也屢屢挫敗，從前對他和顏悅色的人，也換了副面孔。

　　蘇建平感受到了生活的落差，心裡不舒坦，經常喝酒，有一次喝多了在外頭和人吵起來，被人打死了。吳秀秀和蘇然獲得了他剩下的那部分遺產。

　　事情到這裡本來應該告一段落。舒麗和吳秀秀說起來都是受害者。而兩個孩子也都算無辜。可偏偏造化弄人。

　　舒揚想要做導演，考上了電影學院導演系，而不巧的是蘇然考上了同校的表演系。二人再次見面。只是誰也沒有認誰。

　　蘇然大一便得到機會出演郭導的電影，從此進入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舒揚的導演路走得並不順利，大學期間只能在劇組打雜接一些私活，畢業後，也沒有公司會去投資這樣一個沒人脈沒實力沒關係的導演。舒揚想從底層做起，慢慢轉副導演，然後再來當導演。

　　但這時候，有人和他說，他的外型好不如去做演員，演員做得好了，演而優則導，比從底層做起去拚要容易得多。舒揚動了心，去參加了海選，被選上《仙道》的男二號。因為人設好，演技也不錯，還長得帥氣，可謂天時地利人和，獲得了一大片女粉絲，紅遍大江南北，力壓了當時的男一。

　　有公司想要簽他，其中不乏大公司，但舒揚卻選擇了半路出家才剛起步的新公司娛星。一則是因為娛星老闆的侄女丁寧是舒揚的大學同學，也是舒揚的女友，丁寧極力促成這檔事；其二是因為娛星答應培養他當導演。當時，舒揚對演戲還並不如後來這麼熱愛，他的夢想還在導演上，再有丁寧一旁攛掇，他便簽了。而最初的合約也是合理的。

　　變故出現在半年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的爆紅激怒了蘇然，讓一直覺得好容易壓了他一頭，心裡終於得到了滿足的蘇然再一次不平衡了。蘇然開始瘋狂追求丁寧，反正只要是舒揚的，他都要得到，得不到的便毀掉。

　　在蘇然有意為之的強烈攻勢之下，丁寧移情別戀，投懷送抱。而此時的舒揚一無所知，因為這時候舒麗病了，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在經受了一系列的打擊之下早已傷了心，而後來的這些年為了照顧兒子，不讓兒子感覺到生活上的落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承擔起了生活的重擔，傷了身。

　　這一病很厲害。也是在這時，丁寧給了他一份補充合同。彼時舒揚一顆心都繫在母親身上，無暇他顧，而丁寧和娛星公司也幫著忙前忙後，找好醫院好醫生，讓他十分感動。兩相交加之下，對於這份合同，他沒有看仔細便簽了。

　　合同前面一大段都是提高他的優渥待遇，只是要想得到這個待遇，有諸多附加條件，比如每年為公司賺取多少利潤等等。而在合同的最後寫著，若是無法達到這些附加條件，不但優渥待遇沒有，還需得一切聽從公司的安排，尤其十年內不得解約，否則需要支付五千萬的天價違約金。

　　就在舒揚簽署了這份合同後沒兩天，網上爆發了他的「桃色新聞」。

　　照片都非常曖昧，或是他抱著女生，或是他摟著女生，甚至還有各類疑似親吻場合。一時間，舒揚濫情濫交，腳踏多條船的新聞鋪天蓋地，而顯然作為他的經紀公司的娛星沒有任何澄清，也沒有任何反擊行為。舒揚就此陷入困境。

　　******

　　陸庭川和余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不說余碩，便是有上輩子記憶的陸庭川也大為驚訝，這是他所不知道的。而由此，陸庭川對蘇然也有了新的認識。

　　半年！謀劃了半年之久取得足夠多的照片，說明他有耐心能忍；選擇在舒麗病重時爆發，說明他很能把握時機；而讓丁寧和娛星去獻殷勤，說明他懂得如何利用人心。

　　若不是在那樣的環境之下，舒揚不會看不清這個合同的陷阱。

　　如此一來，陸庭川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能貿然出手。蘇然很謹慎，想找他的把柄並不容易。但是未嘗不能讓蘇然自己露出破綻。

　　蘇然不給舒揚退圈的機會，讓舒揚不斷接各種出不了頭的醬油角色跑龍套，待在圈內最底層無法出頭，必須仰視他看著他風光，就好比幼年時他看著舒揚一樣。這種做法，也顯示了蘇然對舒揚的變態報復心理。

　　可是現在，舒揚脫離了他的掌控。不僅解約了，還簽約了時川工作室，背靠秦唐，資源豐厚，尤其還搶走了他的刺秦，甚至於他一直嫉恨的陸庭川湊到了一起。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這時候，只需稍微在這堆火上稍微再添那麼一點柴，蘇然還能沉得住氣？

　　舒揚見余碩和陸庭川都沒說話，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半開玩笑似得調侃，「是不是覺得我在寫劇本？」

　　「劇本都沒你這故事精彩。」余碩好一會兒才開口接話，不過作為一個有職業素養的經紀人，余碩很快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照片都是真的，不過，我和那幾個女人沒什麼關係。那些照片的事情，基本都發生在那半年內，有些是借位，有些是我們在排戲，本來還有別人在場的，可照片截掉了其他人。還有一些，是意外。」

　　「意外？」

　　「當年我和艾米一起拍戲，她的戲份不多，我們的交集很少。不過殺青宴的時候，大家都在。我出去透氣，回來的時候碰到她也在走廊上，喝得有點多，晃晃悠悠地，然後直接抱住我，撲在我身上，纏著我調笑。我本來以為這只是她醉酒耍瘋之下的一個意外。」

　　余碩皺起眉頭，很明顯這是有預謀的。

　　舒揚心裡也是清楚的，苦笑道：「我有個條件，不要把我和蘇然的關係曝光出來。這件事情一說，免不了會牽扯出蘇建平，我不想讓我媽再回想起這個人。」

　　余碩點頭，「明白。其實你的事情並不是很難辦。當初之所以會有那麼大的影響，一方面是蘇然的攻勢太猛，另一方面是你的公司不作為，恐怕還推波助瀾。你孤立無援，沒有公關，才會鬧到那個地步。」

　　「現在科技發達，網友中有不少細節帝和技術宅。借位的照片，可以引導別人發現；至於排戲的，找當時同場的其他人的照片，只要有同背景內的，也可以用來反駁。至於艾米，她現在還在圈內混嗎？」陸庭川疑惑地看著余碩，他貌似對此人並沒有什麼印象。

　　余碩的表情顯然也並不清楚，畢竟娛樂圈這麼多人，他不可能全都知曉。舒揚畢竟曾經紅過，而這位艾米一直沒什麼星途，在圈內沒什麼名聲。他又怎麼會關注到？

　　倒是舒揚回答了問題，「在，不過沒什麼戲接，在一些粗製濫造的網劇裡面演配角。」

　　陸庭川望了余碩一眼，余碩馬上會意，「我嘗試去聯繫她，先試探一下她的態度。」

　　事情談完，夏時便來提醒，開飯了。三人走出去，陸煊和舒航已經率先坐在了餐桌上，一人睜著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都快掉進盤子裡了，還不由自主的舔著嘴唇。

　　等大人們都入了座，兩個孩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動起了筷子。陸煊挑了個雞翅塞進嘴裡，還不忘給舒航夾了一個。

　　「這個好吃，我媽媽做的可樂雞翅。還有這個，雞腿也好吃。還有這個，蘋果薯餅。」

　　舒航莫名其妙就被夾了一大碗，笑嘻嘻地往嘴裡塞，還不忘含著東西口齒不清地說著：「好吃。」

　　得到回應的陸煊特別開心，活像這是他做的誇得是他一樣。

　　吃晚飯，舒揚一家就準備走了，陸煊神神秘秘地拉著舒航上樓，抱了一大包的東西下來，拿的還是陸庭川的登山包，體積大，兩個孩子不好拿，直接拖著下來，看得大人們都是一呆。

　　夏時很是疑惑，「這是什麼？」

　　「玩具！我送給舒航弟弟的。」陸煊跑過來抱住夏時，「媽媽，你說過的，要和小朋友一起分享。」

　　那眼睛一眨一眨地放著光，好像就等著夏時表揚了。夏時忍俊不禁。

　　舒揚微微皺眉，蹲下身和自家兒子說話，「航航，爸爸是不是說過，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你和煊煊哥哥要好，送禮物是可以的，拿一個就好。我們拿一個，把其他的還給煊煊哥哥，好嗎？」

　　舒航還沒來得及說話，陸煊先急了，站出來把背包使勁往舒航懷裡推，「沒關係的，叔叔。我的玩具好多好多！真的！這些都是我給弟弟的。我自願給的。我們是好兄弟，不用計較這麼多。」

　　向來只見過想收禮物沒人送的，還真沒見過這種送禮物出去還著急上火生怕別人不收的。這裡頭一定有貓膩。

　　陸庭川和夏時大概都猜到了幾分，似笑非笑。舒揚夫妻看得莫名其妙。陸煊卻已經一手拉著舒航，一手拖著大背包往門外去。舒揚夫妻傻了眼。

　　陸庭川再忍不住，低聲笑起來，揮手說：「拿走吧，沒事。你們要不肯拿，他今天得沒完沒了了。」

　　話說到這裡，舒揚倒不好不拿了。等舒家人背著一袋子玩具離開，陸煊舒了口氣，轉頭來撲進陸庭川懷裡，仰著腦袋笑瞇瞇看著陸庭川，「爸爸，我今天送了舒航弟弟很多玩具。有好幾把槍，還有好多蝙蝠車。」

　　陸庭川點頭，「嗯，真棒！」

　　被表揚了，很開心，然而，這不是陸煊最終想要的結果。陸煊眼珠子一轉，又說：「爸爸，我今天是不是做得很好。我們在學校，如果表現得好，老師會給獎勵的。」

　　陸庭川幾乎用了巨大的努力忍住了嘴角的笑意，「是嗎？那爸爸想辦法給你剪朵小紅花？」

　　陸煊一愣，現在的幼兒園已經不流行小紅花了，尤其陸煊所讀的國際雙語幼兒園似乎從來沒有獎勵過小紅花這種東西。陸煊懵逼臉，這結果和他想的不一樣！沒辦法，小傢伙只能進一步提醒「完全GET不到他的點」的老爸，「爸爸，我現在的玩具房空了好多了！」

　　陸庭川還是裝作沒聽懂，「哦，那我們可以把之前放不下，塞在櫃子底下的玩具拿出來了。」

　　陸煊臉上欣喜期待的表情漸漸褪去，變得無辜委屈起來，轉頭望向夏時，希望求得媽媽的幫助。夏時卻站在一旁笑看著，就是不說話。

　　陸煊只能靠自己，索性坦白了說，「爸爸，我上次在玩具城看到有好多新玩具，還有新款的蝙蝠車。我現在玩具房沒那麼多東西了，玩具架上面也空了好多了，可以放得下了。」

　　陸庭川坐在沙發上，撐著下巴看著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陸煊轉身將夏時拉了過來，「可以給弟弟妹妹買。弟弟妹妹看到一定很開心，真的！」

　　最後兩個字說的無比真誠，還點頭確認，眨著眼睛，彷彿在說，看我真誠的雙眼。

　　陸庭川再也忍不住，笑場了，一把將陸煊抱在懷裡，問道：「是不是想要很久了？」

　　被人看穿了心思，陸煊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出現了輕微的紅暈，低著頭，揪著陸庭川的衣角點頭，小聲地說著：「爸爸，那個新款的蝙蝠車很酷。」

　　陸庭川笑起來，「好！爸爸給你買！」

　　得到滿意的答覆，陸煊高興地歡呼起來，誰知陸庭川話鋒一轉，「不過你要答應爸爸一件事。」

　　陸煊一愣，神色認真起來。

　　「下次如果看到喜歡的玩具想要，可以直接和爸爸媽媽說。爸爸媽媽會衡量可不可以給你買。只要你不是見一個喜歡一個，沒有一直膩在玩具裡不肯出來，爸爸媽媽都會答應你。但是，不可以再耍今天這樣的小聰明，小手段，好嗎？爸爸希望如果是送別人禮物，是你真心想要送的，而不是為了別的目的。」

　　陸煊被說得有些怯怯地，卻也有些委屈，「我也是真心想要送給舒航弟弟的。」

　　「爸爸知道你是真心和舒航弟弟要好。可是，爸爸的意思是，爸爸希望下次如果發生這種事情，你是全部真心真意出於對小朋友的喜歡送出去的，其中沒有別的原因，哪怕只有那麼一點點。」

　　陸煊睜著大眼睛看著陸庭川，重重點頭，「好！」

　　陸庭川笑起來，「那你是不是要找個機會和舒航弟弟說清楚？」

　　「我和舒航弟弟說了。我送給他玩具，他一開始不要。我就說了，然後說請他幫我這個忙。」

　　陸庭川一愣，敢情，原來是兄弟倆商量好的啊！陸庭川和夏時相視而笑。

　　夏時坐過來，問道：「煊煊很喜歡舒航弟弟？」

　　這個話題讓陸煊整個人都高興起來，「嗯！舒航弟弟也喜歡蝙蝠車，喜歡****。」

　　人與人就是這樣，有共同的喜好，似乎相處起來就更容易交心。

　　「我彈鋼琴給他聽，他還誇我棒。媽媽，莫叔叔要比賽有很多訓練，所以他說沒有什麼時間教我和莫家昂，給我和莫家昂找了別的叔叔。」

　　這事夏時是知道的，莫康找的是退役的運動員，現在開了一家散打館，收一些學生。莫家昂去了，他們便也把陸煊送過去了。

　　「媽媽，我能讓舒航弟弟和我們一起嗎？」

　　「這個媽媽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舒航弟弟比你小一歲多，你要問問散打館的老師，看舒航弟弟這麼大的小朋友可不可以。然後再去問舒航弟弟願不願意。」

　　陸煊眼睛亮起來，「知道了。還要跟舒揚叔叔和文敏阿姨說，要她們也同意。」

　　「對！煊煊真棒！」

　　陸庭川把陸煊抱起來，「好了，明天感恩節不是學校有活動嗎？我們早點去洗澡睡覺。」

　　「爸爸明天和我們一起去嗎？」

　　「當然。爸爸明天不去訓練，一整天都陪著你。」

　　陸煊拍手歡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