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群雄並起
主題:【接文貼】老司機帶路, 一起來開車呀姐妹們!
……
不開車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劇情黨要接文的話自己去開一個帖子啊!
欺我燉肉黨無人嗎!
□190 ——☆☆☆警惕!敵軍來襲!☆☆☆——
我來!說好欠姑娘們十頓肉的。
(接187L):
這座森林是活著的。
它將席恩與他的同伴分開。
席恩攀爬上了巨樹的樹冠,試圖從高處尋找同伴的下落。但入目處儘是蓊鬱的枝枝蔓蔓,視野被枝條切割成狹小的一塊塊,無法望清遠方。
他徹底與同伴們失散了。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還沒有發現,他正踩入了植物織就的陷阱裡。
細長的籐蔓藉著樹葉的掩飾,像一條靈活的小蛇, 無聲無息地潛入他的腳下。
在他放棄尋找同伴,從樹梢躍下時,這條「小蛇」靈活地竄出,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追而去,在半空倏地纏住了他的腳踝。
什麼東西?
席恩被驟然拉高吊起,不待他看清攻擊來自哪兒,「嗖嗖嗖」, 四面八方都迅速地飛出了堅韌的籐蔓,眨眼之間將他的四肢牢牢捆住, 高高提起。
懸於空中的姿態讓他的身形看起來更加頎長漂亮,混亂中變得凌亂的衣衫顯出一半白皙結實的胸膛。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中還帶著未能回神的迷茫。
這種乾淨而無辜的迷茫在他被禁錮於此的情景下,越發刺激著旁人折辱他玷污他的慾望。
獵人察覺了陷阱的異動, 飛快地朝這邊趕來。
他很興奮,預感等待他的將是一道異常美味的大餐。
□191 ——☆☆☆愛他就要讓他受☆☆☆——
***平行世界分割星 ***
席恩被纏住四肢,高高吊在半空,附近是遮天蔽日的古木, 四下顯得極其陰暗。
時間倒回半小時前——
因為有歐薩拉的提醒,所以當草原上亮起盛大的光芒時,席恩他們並不驚訝,只是猜測著會被傳送到哪個城池。
等傳送的白光從眼前消散,鼻尖先一步嗅到潮濕的森林氣息,席恩不等看系統消息,就知道他們來到了姜萇城。
衛之曾經說,姜萇城上饒山川,植被繁茂,出古木,多美人。而且距離祖城最近的,除了秦瀛城,就是姜萇城了。
綜合下來——
[你抵達了姜萇城「眠息之森」]
看,果然是。
只是他想像中的姜萇城,應該是綠意盎然,充滿生機的城池,就算有清幽寧靜的地方,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兒的幽深陰冷。
眠息之森的古木過於高大蓊鬱,碩大的樹冠不僅僅隔絕了陽光,更像是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將這裡的空間徹底封閉起來,空氣凝滯且腐敗,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壓抑與沉悶。
「好像恐怖電影啊……」徐迪哆哆嗦嗦地靠近了席恩。
「咦,和我們一起被傳送過來的其他人呢?」時辰生站在席恩的肩上,偏了偏頭,聲音猶疑。
徐迪下意識朝附近望了一圈,猛地一個激靈:「對,對呀!人,人呢!」
幾人都詫異地四下看了看,對哦,那麼多人哪裡去了?
席恩笑道:「可能是眠息之森太大,分散傳送了吧。還好我們幾個沒有被分開。」——事後想一想,這句話完全就是立了一個flag。
「附近應該有人的。」時辰生拉著席恩的頭髮,爬到了席恩的頭頂,手搭涼棚做眺望狀,「我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說得相當肯定,嚇得徐迪又是一哆嗦:「不,不會吧,這裡很安靜啊……」他結結巴巴,「連風聲都沒有……」
他的話落,就有風穿過粗壯的樹幹,穿過密集的枝條,裹挾著陳腐的氣息,吹拂過他的臉龐。
樹葉「沙沙沙」作響。
沙沙聲下,有無數竊竊私語自四面八方傳來。
「遺忘吧……」
「遺忘吧……」
「忘記吧……」
「忘記吧……」
「……」徐迪呆立在原地,「……學長,我想下線。」
席恩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一邊凝神去捕捉細碎呢喃中的幾個字眼,不多時,就被他拼湊出了其中的大意。
「遺忘你的親人,你的朋友,你的仇敵,你的歡愉與憤怒,你的希冀與絕望。」他緩慢地複述著,思索著其中的含義,「然後,你會有新的親人,新的朋友,新的仇敵,新的歡愉與憤怒,新的希冀與絕望……」
這就是前塵祭的實質嗎?
遺忘掉前塵往事,重獲「新生」的意思?
席恩很快就察覺了其中的真相,並聯繫到了此前他對十城NPC的疑惑上。
如果像瑤光所說,十城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舉行一次前塵祭,要是每一次祭典上都被篡改一次記憶,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他見到的祖城人沒有一點兒千年老怪物的老奸巨猾深沉複雜。
為什麼本該大多數人都知道的不死草之原的傳送陣,會在而今變成貴族藏書中記載的隱秘。
都是因為大部分十城人所持有的記憶是虛假的,是被人為編造的。
他們在眠息之森遺忘過去,獲得「新生」,並不是真正意義的從零開始,而是抹去了過往的記憶,被灌輸新的回憶。
所以才是遺忘家人後,會有新的家人。遺忘希望後,會有新的希望。
家人與希望,都是在這座眠息之森中杜撰出來的,卻叫所有人信以為真,當做了自己的記憶。
席恩不疾不徐地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等待大家的補充與完善。
徐迪細思極恐:「也就是說,等從這兒離開後,他們會按照新的記憶,去展開一段新的生活?」原本是夫妻的兩人形同陌路,原本素不相識的兩人滿懷愛意生活到一起,原本意氣相投的好友反目成仇,原本無法諒解的仇敵言笑晏晏?
會這樣嗎?
「我只是推測,徐迪。」席恩輕聲說,「這是最壞的情況了,事實不一定有這麼糟糕。」——這是他今天立下的第二個flag,因為事實總是會更加糟糕的,尤其是在這個遊戲裡。
徐迪稍微被安慰到,但再聽密林間隨風而起的低吟淺語,他發自骨髓的感到不寒而慄。
並非對靈異恐怖的畏懼,而是對眠息之森背後的人對人性的漠視與踐踏而感到可怕。
……還是好想下線啊。
「被傳送過來的都是平民,幕後操縱的人應該就是所謂的貴族了吧?」秦狄難得敏銳了一次,相當反感,「將秩序打亂重來,好方便管理嗎?無能又墮落的統治階層!」
「不愧是聯邦主席家的二公子。」時辰生坐在席恩頭頂,小手揪著一兩根髮絲玩,這時捧場地豎起一根髮絲搖了搖,「看得挺透徹哦?」
秦狄輕哼了一聲:「不然呢?治下要真是一群千年不死的民眾,管理層怎麼安心得了?」
所以就有了「前塵祭」。
席恩想,不死歷100年的戰爭,平民的確輸得很慘。不僅被變相地囚禁在一座城中,再也無法隨意地前往別的城池,而且還在後來被一次次篡改著記憶。
不管第一次的篡改是因為強制、哄騙,還是在不知情中就中了招,但從第二次起,這些平民都是自以為去參加「前塵祭」,毫無反抗地一次次主動走進了眠息之森裡。
像是被圈養的豬羊,飼養者再也不用擔心它們叛逆得逃出籬笆。
「我們現在能做什麼?」歐薩拉聲音看似平靜,但眼裡已經凝了一層厚厚的霜。
席恩沉吟著:「先走出……」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腳下大地顫動起來,地上堆積的腐敗的枝葉如浪潮般湧動。他反應極快的要往一旁躍去,卻發現腳底彷彿被黏在了腐殖層上,完全沒法掙脫。
「學長!」徐迪一邊喊著,一邊在第一時間變成了高大威猛的壯漢,伸手想要拉住他,卻抓了一個空。
秦狄站得稍遠,也沒能趕上,只能眼睜睜看著席恩「嗖——」一下,就消失無蹤了。
席恩這邊,只來得及在瞬息之間把祝福丟到每個人的身上,就感覺腳下土地有生命似的,頂著他一溜小跑,徐迪的呼聲在眨眼之間就聽不到了。
被「劫走」的席恩:「辰時,抓穩了,別掉下來。」
時辰生整個人用力埋進了席恩的髮絲,卻還是被快速移動帶起的勁風吹得半飄起來。他抓住席恩同樣飛揚起來的頭毛,像是一枚小巧的髮飾,在頭上顛簸起伏。
好一會兒,腳下的土地才平靜下來。
席恩抬手摸了摸頭,嗯,人還在,已經完全攤平了。
再試著抬了抬腿,嗯,不粘了,可以走了。
低頭看了一眼地面,再看看旁邊的大樹,他琢磨著,會移動的並不是大地,而是深埋於大地的根系吧?
不知道自己被帶出了有多遠。小地圖上也無法看到隊友的小藍點,這裡應該是特殊場景,席恩試了一下隊伍頻道,發現消息果然沒法發出去。
「那就分頭行動吧。」他聳了聳肩,「總是要先離開這座森林的。」
時辰生贊同似的在他頭頂蹭了蹭。
席恩彎了彎唇角,正準備觀察一下根系生長的方向,希望能借此找到河流,順勢走出森林,但他一步還未踏出,手腕與腳踝上就完全沒有前兆的,憑空出現了四條粗壯柔韌的籐蔓,出現的瞬間就纏緊了他,叫他掙脫不得。
於是現場就變成了當下這樣:
他的四肢被束縛著,高高吊起,像是某種古典的受刑儀式。
「哈哈哈哈哈哈!」頭頂上還有個在混亂中也穩住了沒掉的小人兒笑得打跌,「席恩,你這樣子可真好看!」
席恩想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辰時,幫我解開。」他也有些不解,攻擊來的毫無先兆,硬是讓他沒能察覺到——究竟是怎麼出現的?
時辰生一邊笑著,一邊從他的髮絲上滑下,踩著他的手臂去解籐蔓。而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一個聲音——那是在森林間來去如風的聲音,單憑這「簌簌」的聲響,席恩都能想像出對方靈活地攀著樹木,蕩著籐蔓,飛快靠近的場景。
幾個呼吸間,來人就落在了不遠處的大樹的枝頭。
蹲在那兒,定定地看著席恩。
像是要將人吃了一樣的目光,陰沉又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