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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劇情需要》第43章
第43章 群雄並起

  主題:【接文貼】老司機帶路, 一起來開車呀姐妹們!

  ……

  呵,我來幹掉劇情黨。

  □212 ——☆☆☆愛死愛慕☆☆☆—

  樓…樓上是專注主奴重口的S大大嗎?

  天辣!

  肉有希!

  □213 ——☆☆☆= =☆☆☆—

  這種氣氛下燉肉,S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214 ——☆☆☆習慣站美強☆☆☆—

  ***平行世界分割星 ***

  開戰兩個音節落下,遠方爆發出巨大的轟鳴,連時辰生腳下的大地都在震顫。

  追在他身後的守衛散去了大半,應該被調去了應對玩家大軍。這讓他們這邊壓力頓小。

  席恩拍了拍時辰生的發頂示意他停下:「我和你們分開走。」

  他讓徐迪將他恢復原狀,一邊把秦狄兜帽裡的歐薩拉抓出來, 放到自己肩上:「我和歐薩拉去找找看芷浮宮的資料線索。辰時你帶秦狄他們去照顧一下歡期的同伴。」場面混亂起來了,那些沒有天賦能力的三花很容易受傷。趁著戰鬥還發生在莊園門口,他們最好渾水摸魚安置好後方。

  「沒問題。」時辰生點點頭, 殷紅的眸子帶著笑意,「一會兒見。」

  兩人一左一右,在岔道口分開,聽著爆鳴聲陣陣, 分頭專注於自己的任務。

  沒有了時辰生的天賦能力迷惑他人,席恩單獨潛行, 恰如其分地利用好時機與地勢,依舊如魚得水,順利得不可思議。

  他在進入莊園後就觀察過了莊園的大概規劃、守衛分佈等情況,心中對整個莊園的情形都有一定的推測。如果說有關於芷浮宮的資料, 那麼最有可能被放在哪個地方——他有了大致的判斷,現在就是去驗證他的判斷正不正確。

  眠息之森關於記憶的秘密,芷浮宮抹去三花們天賦能力的方式……他想要一一弄清楚,讓一切真相大白, 水落石出,這樣才能救回森林中被氏族樹同化的人,才能讓被救出芷浮宮的三花們能夠依靠自身能力在十城上生活下去。

  莫約是玩家的攻勢強大,山莊中的力量被源源不斷地調派至最前線,使後方的守衛一時空虛了很多。

  席恩深入了後方,將懷疑之處一一摸索過去,卻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然而玩家的攻勢太過激烈,有不可阻擋之態,短兵相接的轟鳴聲已經堅定筆直地朝山莊內推進而來。莊園的木質建築就在這混亂的戰鬥中被引燃,烈火迎風而漲,如席恩他們之前擔憂過的那般,迅速吞噬著附近周圍的亭台樓閣,紅艷艷的火舌舔亮了黑夜的幕布。

  席恩此時已經來到了一座高聳的塔樓前,但身後的火勢順著並接的屋樑一竄,眼見著也快燒到這邊來了。

  一把火燒過,不管是什麼線索,再想找到復原,就很難了。

  這是最後一個機會。

  而且是最有成功可能的機會——席恩看著即便火勢逼近,卻依舊面無表情守衛在塔樓四周的數十人,這些守衛嚴陣以待的姿態明顯在告訴一個事實:塔樓裡有很重要的東西。

  席恩將斗篷的兜帽戴上,終於用上了斗篷的隱匿功能。

  非戰鬥情況下,能隱身十分鐘。

  十分鐘對他與歐薩拉而言足夠了。就算有一塔樓的書,以歐薩拉如今的記憶速度,全部記住也不在話下。

  而且要不了十分鐘,大火就會燒到這裡來的。

  隱匿後的他無聲無息地穿越塔樓前的封鎖,動作迅速地攀上高層,將小歐薩拉從一旁的通風口送進去,再等歐薩拉從裡面為他打開窗戶,一個挺身滑落進去。

  悄然無聲地落了地,席恩飛快掃了一眼昏暗空間中的景象,唇邊就帶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運氣不錯,竟然是一整棟的藏書樓。

  他將小歐薩拉放到最近的書架上,靠你了。

  歐薩拉平靜地點點頭,雙手微微托起,就見一層銀光自他小小的雙手蔓延出去。那層銀光覆蓋上他旁邊的一本書籍,而後如同水波浪潮,在眨眼間拉伸擴大,朝臨近的書籍席捲而去,剎那便將整面書架淹沒。

  銀色的波浪掠過這面書架後,也並不停下,繼續朝著下一面書架流淌而去。

  席恩知道,但凡被銀色波浪覆蓋過的書籍,都已經印入了歐薩拉的腦海之中。

  當能力範圍內的書籍被一掃而空後,席恩又帶著小歐薩拉迅速改換位置。幾次下來,塔樓中的每一頁紙每一個字都沒能逃脫歐薩拉的浪潮。

  而火焰扎根木材的「辟里啪啦」的爆鳴聲也在這時近在耳畔。

  火舌炙烤空氣帶起灼人的高溫,即使在塔樓裡也能清晰感受到。席恩將小歐薩拉放在肩上,從高處一躍而下,按照早已計劃好的後路,飛快地遠離了此間。

  ……整座莊園都燃燒起來了。

  火勢洶洶。

  那個指揮戰鬥的聲音已經召集玩家暫停腳步,退後回眠息之森。

  席恩也一路飛快奔走,在大地天空通紅一片中離開了莊園——那座高牆已經不在,他輕易地回到了眠息之森的邊緣。

  此時的森林邊緣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玩家,各個形容狼狽,卻都帶著喜悅興奮的笑意——

  他們做到了!

  哪怕有大半的戰友已經投身了往生池,但是,他們贏了!

  他們站在樹下,遠遠地眺望火光映透了半邊天的山莊,年輕的面孔被映照得緋紅,充滿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鮮活又靈動。

  席恩也選了一棵大樹跳了上去,琥珀色的眸子倒映著火光,明亮又清透,彷彿洞悉了所有。

  「找到了嗎?」他輕聲問。

  歐薩拉站在他肩上,扶著他的臉側,定定地看著遠方張牙舞爪的連天大火,「嗯」了一聲:「三花天賦能力的消失與一種日常服用的藥物有關,只要有一段時間停止服用,天賦自然會恢復。」

  席恩聽出了歐薩拉波瀾不興下的盛怒。既然三花的天賦能找回來,那麼令歐薩拉怒極的,是關於眠息之森?

  眠息之森的真相,還能糟糕到什麼地步?

  「你說得對。眠息之森的樹木,的確是變異後的氏族樹。對普通氏族樹的解藥稍加改動,就可以解除對記憶的篡改。」歐薩拉的聲音裡是冰冷到極致的平靜無波,「但是席恩,你知不知道,氏族樹是怎樣篡改人的記憶的?」

  席恩輕輕搖了搖頭。

  這正是他迷惑的一點。

  眠息之森能夠洗去人過去的回憶,重新編造虛假的記憶——究竟是怎麼編得有理有據?完整得找不到半點漏洞?

  要知道,從眠息之森離開的人們,哪怕帶著杜撰的記憶,也是要重新在十城生活下去的。他們會有新的家人、朋友、生活背景——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為這麼多人一一規劃出毫無破綻的「新的人生」?這些人的人生還是彼此牽連,互相羈絆,有著或多或少重複的回憶?

  沒有誰能做到的。

  一個人的人生,從幼時到成熟,中間與無數人擦肩而過,會經歷無數細小瑣碎的事情。這個過程就是腦海中散落的回憶,點點滴滴,卻分外龐大。

  要將一個人的人生事無鉅細地講述描繪出來——

  是不可能的。

  要將一個人的人生事無鉅細地杜撰編造出來——

  更是不可能的。

  所以,從眠息之森中再次走出的人,他們「新的人生」究竟是怎樣撰寫出來的?

  「他們選擇氏族樹,不僅僅因為氏族樹的致幻能力。」歐薩拉說,「席恩,別忘了,氏族樹最大的特點,並不是致幻。」

  席恩定了定神:「根系?」

  氏族樹最大的特點,也是它名字的來源。

  同源的氏族樹,不論被栽種到何方,它們的根系都會朝著彼此生長,直至相遇、糾纏到一起。

  歐薩拉在席恩的耳畔,將眠息之森的隱秘一點點的揭開。

  眠息之森的氏族樹是人為培育,種子來自於同一株母樹。因此森林的地下,這些巨樹的根系生長糾纏,早已形成了一張彼此連接的巨網。

  氏族樹的生長需要寄生與血肉,所以第一批的種子自然也是在人的身上發芽、生長,再將人整個的包裹在樹心中。

  樹心中的人並未死去,但他與巨木同化,血肉即巨木的血肉,記憶……即巨木的記憶。

  氏族樹的根系將彼此連接起來,也將彼此的記憶連接起來。

  眠息之森成為了巨大的記憶的存儲器。而玩弄這些記憶的人只需簡單幾條限制,比如「有叛逆想法的記憶清除」、「掌握十城歷史真相的記憶清除」……就將存儲器中的記憶片段一一剔除。

  這時有第二批人走進來,被寄生,被同化,根系與上一代樹木緊緊纏繞在一起,記憶被汲取,再被梳理被篩除。

  ……

  無數的記憶片段混雜在一起,如同一個龐大的資料庫。

  被埋藏在樹心深處的一部分人從資料庫中獲取部分片段,一起陷入光怪陸離的夢境,人生便從幼時開始拼湊,至少年,至成年——等他們完成了共同的夢境,他們便從樹幹中剝離出來,成為了一個「嶄新」的人。

  他們身邊重要的家人、朋友、亦或是仇敵,便是一同陷入夢境的某個人。

  他們一起入夢,一起甦醒,未來就這樣被隨意地牽連到一起。

  就像從無數本故事書中剪切粘貼,最後組合成一個新的故事。

  無數的記憶片段,就有無數種排列組合。

  在夢中合理地演化。

  因其來源於真實,所以最終展現給甦醒的人的,也格外的真實。

  叫人察覺不到,自己已經不是自己。

  「深海——」

  張大爺艱難地越過人群找了過來,他高興地朝樹上招手,亮著嗓門喊,「不負所托!三花們一個不少,全救出來啦!」

  席恩低頭看他,有片刻的恍神。

  「深海?」張大爺提高了聲音。

  「辛苦你們了。」他回過神來,跳下樹梢,眼角彎起溫柔的弧度,「他們人在哪兒呢?」

  張大爺一擺手:「返回去找多麻煩,說不定又迷路了。叫他們自己找過來!」他隨手往空地一扔,就是一個白霧瀰漫的湯池——自從之前讓他丟澡堂,用霧氣cos狼煙後,他好像又找到了自己天賦的另一種使用方式,現在正是興致勃勃的時候。

  找過來不會更麻煩嗎?畢竟還帶著那麼多三花們。

  但當時辰生一行找過來的時候,他當即啞然,哪怕之前心情還沉重著,也不得不被他們此時的模樣逗樂了。

  只見所有的三花們都被變成了小人的樣子,掛滿了時辰生四人全身上下。他們手中還托著臨時拼湊起的幾層木質小屋,做工簡陋,但很好地容納了數百小人。

  小屋裡精緻可愛的小人們此時規規矩矩地席地而坐,顯然忽逢巨變還有點兒懵。但他們習慣了聽話,再有歡期開口,所以一直顯得很乖很順從。

  席恩以拳抵唇,止不住笑意,尤其是看秦狄與徐迪的頭上都被趴滿了,畫面格外的富有少女心,有趣極了。

  徐迪見他笑,哀怨地看他,憑什麼辰時大哥說不准爬頭髮,三花們就都不敢爬了。他跟秦狄大哥說不準,結果頭頂還是完全淪陷了。

  席恩禁不住移開目光,去看一身乾乾淨淨的張大爺,怎麼這位身上沒一個小人呢?

  張大爺指了指自己的臉,攤手作無奈狀,他也很喜歡這些小傢伙呀,可惜小傢伙們都看臉啊!

  席恩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哪怕記憶被東拼西湊,且來自於很多不同的人,但當下清醒的人,依舊活得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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