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亂世爭鳴
主題:【接文貼】老司機帶路, 一起來開車呀姐妹們!
……
謝謝風風提醒哦~
(接273L):
秦瀛城的鐘聲在這時響起。
鐘聲安寧祥和,迴盪在席恩的耳畔、心間,再至四肢百骸。
被藥物控制而躁動不安的身體,在鐘聲的撫慰下,逐漸放鬆下來,熱度散去,歸為平靜。
得救了, 席恩想。
他呼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跡,撐著床緩緩坐起來, 看向床邊昏迷的少年。
這樣青澀,還是個孩子呢。
他剛剛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想把少年當做解藥呢?
太不應該了。
□282 ——☆☆☆注孤生不是很好嗎☆☆☆—
哦豁⊙▽⊙
□283 ——☆☆☆= =☆☆☆—
哈哈哈,這裡用了我對金巒鐘的設定對不對!
沒想到設定也能花式翻車,受教了233
□284 ——☆☆☆細節控傷不起☆☆☆—
_(:」∠)_
不好意思啊鹵煮, 我還沒把車修好,路就已經斷了。
下次吧, 下次!
□285 ——☆☆☆東風西風東風☆☆☆—
***平行世界分割星 ***
席恩知道自己醉了。在嗅到濃郁的酒香時,他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的身體變得遲鈍,感官變得遲緩,腦中唯一一點清明也被擠出了身體, 彷彿置身事外地旁觀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他的理智搖搖欲墜,自控力也崩了一個口子。許多積壓在心裡的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很多一直想表達,卻礙於種種原因未能闡明的心思, 也趁著他此時的疏忽,自發地從口中蹦出。
雖然一切都發生在他的預計外,但將話說清了,歉意很好的傳達到了,哪怕是在計劃外,他也感到分外開心。
席恩睜開了眼,抬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的弧度,笑容又更深了些。
他依舊還在醉酒的狀態中,整個人暈沉沉的,思維比平常要慢兩拍。他目光緩慢地掃過四下,發現已經不在船上,而是位於一間華麗的帳篷內,身下是一張寬闊的軟床,耳畔傳來有規律的呼吸聲……
……有誰躺在他身旁?
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怔怔地想著,緩緩偏過頭去。
哦,辰時呀。
他的目光膠著在近在咫尺的面孔上,心裡閃過一些毫無意義的零亂感歎……
睫毛好長……
皮膚好白……
太白了……
太瘦了……
還是好好看啊……
都說酒會鈍化人的思維,侵蝕人的理智,這一點在席恩身上展現無疑。
他抬起手,慢吞吞地覆到眼前消瘦的臉頰上,手指輕輕地在對方耳後蹭了蹭,就看到那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他遲緩地眨眨眼,覺得有意思,於是再蹭蹭耳後那層薄薄的脆弱的皮膚。
長長的睫毛又顫了顫。
像是大貓毛絨絨的尾巴,調皮地甩了甩,輕輕地擦過心房,留下若有若無的癢意,又輕又細。席恩下意識用另一隻手按上自己的胸膛,想止住心頭綿綿不斷的癢,卻被皮肉骨骼阻攔在外,無法觸碰到躁動跳躍著的心臟。
撓不到……
他抿緊了唇角,被這感覺逼得有些惱了,嚴肅地想,他需要找到其他的法子來平復此時浮躁起來的心思。
然後他盯上了眼皮子底下的那張唇。
兩片唇瓣薄薄的,沒有多少血色,看著清清涼涼很好吃的樣子,似乎能完美地緩解他心口的燥熱。
理智與自制力被泡進酒罈子的席恩,順從地跟隨心裡的聲音,微微挪動了一下腦袋,就與身邊的人額頭抵著額頭,鼻尖對著鼻尖,長長的睫毛柔軟地互相觸碰,像是見面的初次問候,小心又友好。
它們確認了互相喜歡,然後歡快地告訴了下方的嘴唇。
於是兩張唇輕輕地貼在了一起。
清清涼涼的,一下子撫平了心頭的焦躁。
癢意平息下去,又有另一種不容忽視的感覺漫上了心田,像是溫熱的泉水,泡著整顆心都要化掉。
是比酒意還要醉人的味道。
在這暈陶陶的感覺裡,席恩對上了一雙殷紅的眼睛。
醒了呀?
「席恩。」時辰生的唇瓣微微開合,似有似無地擦過席恩的,淺淺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裡糾纏融合,他困頓地含著鼻音,「你親我。」
「嗯。」當事人坦率地應下,再眨眨眼,微微退開一點,專注的看著對方:「辰時,我有話想對你說。」
時辰生哪怕是醉著的,此時一聽席恩這既視感很強,幾乎代表著某種前奏的話,依舊條件反射地抬手往席恩嘴上一捂,警惕又防備:「不准說話。」他話落,看見席恩水色瀲灩的眼睛,莫名看出了幾分委屈,於是又慢吞吞地補充一句,「你醉了的時候,不准說話。」
席恩淡定地「哦」了一聲,不能說話,那就繼續看辰時好了。
清透的紅眼睛也很好看……
時辰生也盯著他,覺得哪哪兒都完美得不行,帥得人心顫顫兒的。
「啾。」
那再親一下。
如果沒人前來制止,他們可能會用這種無比純情的方式把嘴巴親到紅腫破皮。
但好在有人及時闖入,讓兩人避免了一次會被群嘲起哄的黑歷史。
闖入帳篷的人是一個英俊的少年。
他徑直走到了床邊,聲音驚訝:「席恩?」
床上兩個青年以同樣的慢動作扭過頭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
這畫面格外詭異,但少年似乎完全沒有察覺,而是自顧自地盯著席恩,蒼青色的眼裡燃起了一簇小火苗,炙熱灼人,像只緊盯獵物的小狼崽子。
「我叫辛德。」少年說,「我喜歡你很久了。」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堅定地伸手朝席恩的腰上摸去,卻在指尖觸及衣衫之際,整個人猛然後仰,驚慌失措地摀住了鼻子,下一秒,就見鮮紅的鼻血從他指縫間溢出,滴答滴答地流淌下來。
不一會兒,他就兩眼一閉,暈倒在床邊上。
從頭到尾,表情滿分動作滿分,過程一波三折跌宕起伏,只可惜整一出都是獨角戲。
本該捧場的兩位觀眾直到少年倒下,才反應慢半拍地恍然。
時辰生慢吞吞地說:「他在跟你告白。」
席恩慢吞吞地說:「我不認識他。」
時辰生繼續慢吞吞地說:「他暈倒了。」
席恩繼續慢吞吞地回答:「流了太多血吧。」
就在這時走到帳篷口的徐迪,手上拿著呂人書給他的解酒藥,不忍直視地低頭死死盯著地面——不想承認裡面的人一個是他睿智的學長,一個是他可靠的辰時大哥!
絕對不是!
此刻的徐迪終於無比深刻的理解到了「酒是穿腸毒.藥」的精髓,看把人都禍禍成什麼樣兒了!
至此,席恩與時辰生在徐迪心目中的形象,默默地崩碎風化了一角。
好在徐迪很快注意到了帳篷中多出的不速之客。
他立馬在隊伍頻道中呼喚秦狄過來,哪怕對方此時好像已經昏迷了,他還是需要一個高武力值的人在身邊才能放心——學長和辰時大哥他是不指望了。
秦狄短時間內很不想再看到席恩,尤其是醉酒的席恩。但聽到有人闖入了席恩帳篷,再一想帳篷裡醉酒的兩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強也強得離譜,弱也弱的厲害,發揮全看運氣……
鬱鬱的蘑菇從牆角拔出鬚根,飛快地衝進了席恩的帳篷。
「這誰?」他在床邊把昏迷的少年翻了個轉,看見少年一身墨藍色的作戰服,「玩家?」
「應該是。」徐迪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扶席恩,想把解酒藥給他們灌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熟悉的鐘聲再次傳來。
「嗡——」
雄渾浩大的鐘鳴彷彿就在耳邊響起。徐迪想起來,他們已經來到了金巒觀下,金巒鍾就在他們的上方。
鐘聲自上而下籠罩而來,當其餘韻休止,床上迷糊的兩人,加床下昏迷的一人,都不約而同的有了動靜。
席恩只感覺一股清流當頭澆下,將體內的所有情緒盡數沖刷洗滌。遲鈍昏沉的大腦在第一時間清明起來,緩慢的思維再度開啟了運轉。
時辰生迷濛的眼睛也在瞬息恢復了清透。
席恩撐著床坐起來,看了一眼正伸手遞藥的徐迪,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最終目光落在同樣坐起來的時辰生的臉上以及……唇上。
席恩:「……」在鐘聲的影響下,所有雜念清空,頭腦思路無比清晰,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歷歷在目,連唇上紋路這種小細節,都能一一回憶起來。
同樣記憶鮮明的時辰生抬手摸了摸唇角,眼尾勾起戲謔的弧度,瞥向席恩,剛剛你親我了哦?
是呀,唯有在這個人面前,他醉酒後僅剩的一絲自制力才會主動罷工。席恩眨眨眼,也輕笑起來,抬手拉住時辰生的:「之後去結契吧。」
「為了鑰匙?」時辰生瞇著眼看他,眼裡帶著笑意。
席恩認真地點點頭:「對。不是答應分你一半屋子的嗎?」
徐迪聽得迷迷糊糊,但關鍵是清楚的。在十城,結契不就代表著結婚麼?剛剛發生了什麼?酒後亂性?為什麼一醒來就提到這個話題?
他倒是不驚訝席恩與時辰生忽然來這一招,畢竟兩人平時的相處已經給他喂夠狗糧了,完全提前一步邁入了老夫老妻模式。他現在更震驚的,或是恨鐵不成鋼的,是對席恩難得一句求婚表白,居然是分你一半屋子?
這種時候不是該堂堂正正說一句「我喜歡你」什麼的嗎?
明明以前辰時大哥算是當著全聯邦的面表白了,席恩學長你連喜歡兩個字都吝嗇嗎?
學長你情商有這麼低?不可能吧?徐迪不可置信地看席恩,一臉原來你是這樣的學長,我看錯你了的表情。
不等徐迪聲討席恩,歐薩拉就從外面跑進了帳篷。他目光掃過坐在地上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的陌生少年,又掃過目瞪口呆的秦狄與一臉失望控訴的徐迪,最後落到氣氛莫名融洽的床上二人身上……發生了什麼嗎?
他腦中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將帶來的消息傳來:「現在還沒到宵禁時間。金巒鍾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第一次沒有準時響起。」
席恩輕輕佻起眉梢:「哦?這下不是要亂套了?」
是什麼打亂了鐘聲的規律?
他的眼眸垂下,落在地上已經警惕地看向他們,但在看見他臉時,又愣在原地的少年。
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