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臨潼操控著小小的身體將小狗洞清理了下,然後又到周圍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四合院附近都是明哨暗哨,屋頂上,樹木上甚至草叢中都藏著人。一半是維持人型手持武器站崗的,另外一半是用獸形巡邏的。
木臨潼已經不止一次看到三五隻一隊的體型不一樣的大喵無聲無息的巡邏,他們的爪子上的肉墊使他們走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且他們巡邏的時間地點都看似沒有規律,事實上配合暗哨的交替巡邏,恰到好處將一切四合院及長白山森林入口通通到監控到,還讓想要進入的歹人抓不到規律。
木臨潼發現這些人主要是住在離四合院不遠處的軍營裏,而且他發現那裏的人似乎分成兩派,紀律實力比不上大喵軍隊這邊就不說了,他還發現那些軍人在長白森林出口巡邏的還帶酒肉,幾個人在旁邊的監控塔上還再猜拳吃肉喝酒!
木臨潼心裏開始替還在巡邏的大喵們心疼,決定做點什麼來教訓下這幾個混蛋。幽冥鬼菇的根部用力一蹬,木臨潼甚至沒有使用隱身技能,借著夜色的瞬間竄上幾十米高的監控塔。
和星際的高科技不同,這個監控塔還是較為原始的,木臨潼感受了下,這斑駁的歲月侵蝕的痕跡,起碼有幾千年的歷史了。木臨潼皺眉,看來這未來的科技也不是很發達啊。
木臨潼不知道的是,而且地球比起其他皮糙肉厚的星球來說,脆弱了點,為了避免高科技給地球其他脆弱的生物帶去不可挽回的影響,地球上是禁止引進外星系帶有極強殺傷力的武器,彈-藥等等。
但是完全禁止又讓地球防禦能力變弱,所以每個城市都設有軍-火庫,定時撤換更新過時的武器。軍火庫裏面都是最先進殺傷力極大的武器及機甲,除非其他星域的外星人殺過來,否則都不會打開。然而,地球外大氣層每天至少有幾百上千軍隊飛船在巡邏,眾多的衛星在監控,而且附近的星空都有星盟巡邏隊駐守,各星系軍團中都有規定,就是所有求救資訊,地球優先。若真有天地球被攻下,那就說明整個星盟已經廢了,無力回天。
這時木臨潼發現這裏有四個明顯有醉意的男人,一男人已經把上衣脫了扔到角落光著膀子喝酒,另外三個軍裝紐扣也解開的參差不齊,一個紐扣全部解開,另外兩個只解了一部分,一個很肥,另一個臉上有塊疤。
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仰頭喝完酒,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將酒瓶向這角落擲去,青色的酒瓶“砰”的一聲碎裂開來。
“麻蛋,到底要待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多久,星盟上面那些人也是瘋了,明明這些苦差事本來就是柏家軍團的,非得把星盟其他軍隊攪進去。我在這兒待了五年,任期都早到了,憑什麼要把我的申請打回來,新人不是應該早就來接替換班了嗎?”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顯然異常氣憤,面容都扭曲猙獰起來。
兩外三人顯然已經見怪不怪,完全沒有被他的突然發瘋影響,畢竟隔上幾天就重演一次,既然明顯都習慣了。
四人分四個方位圍成一個圈坐著,光膀子對面的紐扣全解開的男人撕了一個雞腿,也站起來:“就是,我這特麼的受夠了,沒有美女不說,還像個原始社會一樣落後。我們這一期最倒楣,別人在地球五年,上面一句話,咱們就得十年,真是嗶了狗了。”說完狠狠咬了雞腿一口。
幾人一起發了好一陣酒瘋,最後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問道:“木家的老頭子還沒出來嗎,都三天了,你說是不是死在裏面了。”
他左邊的臉上有疤的男人嘿嘿笑了聲:“死了好啊,死了星盟就有好戲看了,聽說木老爺子是為了木三少尋藥才去長白森林的,還把屬於木家的一顆礦星貢獻給了星盟才換來進入長白森林的批文呢。要是死在裏面,那麼木家那個廢物就成了罪人,沒人護著估計也活不久了,哈哈.......”
另外一個肥胖男子也說道:“說起這木三少啊,全星際估計都找不到比他更廢的人了,明明有那麼好的家世基因,偏偏生成一個廢物。聽說木家花了很大的代價把塞進了中央第一軍校,這廢物真好命,生來金枝玉葉的。我看進了軍校還得白白浪費這些資源,若我生在木家那該多好啊。”
其他三人啐了這個做白日夢的人一口:“做夢吧你。”
“聽說柏家和木家是世交,你說若有一天,柏家那個星際潛力最好的天才遇到木家這個星際最廢的廢物會發生什麼事呢?木家那廢物會不會羞愧難當,直接自我了斷?” 那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用充滿惡意的語氣說著。
其他三人想了下那個人型兵器一樣的傢伙,心裏默默生出來對木家三少那個廢物少許同情。
說到某個人,幾人顯然沒有敢像剛才那麼放肆,看到莫名冷下來的氣氛,幾人面面相覷。
“說道這個柏.......啊,什麼東西?”面帶疤的男人看著他對面那個肥胖男子後面飄著什麼,想要說的話被打斷了。
醉酒的幾人被他的尖叫震的腦袋都清醒過來,卻發現他們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一個詭異的地方,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口古老的井。周圍一片寂靜,只有井裏發出點怪異的聲音。慢慢地有只蒼白的手從井裏伸出來,幾人同時後退幾步。
然後裏面爬出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站定後,突然對著幾人陰測測的笑了,裂開的嘴竟然是想鯊魚一樣的利牙,那嘴巴越裂越大,從中伸出一條血紅的舌頭來。幾人想要反擊,但是發現渾身上下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那條舌頭越長越大,然後那條舌頭突然伸長,速度極快的卷走最前面光膀子“啊嗚”一口竟然把整個成年人塞到嘴裏,剩下的三人身體不能動,只能聽著前方傳來毛骨悚然的嚼碎的聲音。然後那個人一步步向剩下的三人走去。
三人幾乎崩潰......
木臨潼看著東倒西歪口吐白沫的幾人,心裏的一直壓抑的鬱氣都出了一些,心情略好的他,蹦跳著離開,回到小狗洞等待白天的到來。
第二天一大早,木臨潼挑了一個方向離開,他慢慢的看著這個萬年後的世界。然而木臨潼剛剛離開,柏家就迎來一個人。正是從長白森林歸來的木家老爺子,他帶著禮物前來拜訪柏家老前輩。
柏家的管家是個看起來比柏家老爺子還要老的老頭子,事實上他比柏家老爺子小太多,就是卡在10級上不去,看起來沒有那麼年輕。對於木家家主他當然熟悉,畢竟兩家是世交,逢年過節都沒少打交道。這次木家家主木執升其實一回來就派人來過來,表示因為有急事不能立刻來拜訪,過幾天會親自上門看望長輩。
柏管家看到木家老爺子說道:“木家主,好久不見,這邊請。”
木家老爺子把示意身後的人把禮物交給柏管家,看著對方收下後跟著他走。
邊走還邊嘮叨:“柏管家,柏前輩近來可好?”
柏管家笑著道:“好,老爺身體硬朗著呢。”
木家老頭子哈哈一笑:“也對,柏老前輩畢竟12級呢。”
兩人說說笑笑走到了書房,柏管家敲了敲門恭敬的說道:“老爺,木家主帶來了。”
裏面出來一聲中氣十足宏渾的男聲:“進來。”
柏管家推開門,伸手示意木執升進入。木執升到了裏面,看到這個五百來歲的12級巔峰老者正在練毛筆字,在他進來的時候剛好完成。
木執升禮貌問道:“柏前輩,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您又在練字?”柏家嫡系子弟全都寫的一手好的毛筆字,現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多少人會這些古老的書法,只有幾個古老的世家還會一點。
柏家老爺子大手一揮,招呼木執升過來:“木小子,你來的正巧,來看看我這字寫的怎麼樣?”
木執升聞言走近一看,那字鏗鏘有力,一氣呵成,一股殺伐之前躍然紙上。木執升眼裏露出敬佩的神色來:“前輩的字寫的越來越好了,晚輩佩服。”
“哈哈,木小子眼光一如既往的好,對了,這番回到地球可有什麼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不用跟我客氣。”柏家老頭子明顯心情非常之好,拍拍木執升的肩膀說道。
木執升笑笑道:“還不是為了我那孫子的事,我最近找到一個方子,這藥只有地球才有,所以我是回來采藥的。”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病有進展了,這是好事啊,話說怎麼不帶小傢伙回來呢,我還沒見過他呢。”柏家老爺子這些年來越發喜歡幼崽,捏捏也是好有趣。
“現在不方便,有機會的......”
......
這邊木臨潼剛剛走出不遠,原本風和日麗,無比晴朗的天氣突然驟變。蔚藍的天空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佈滿烏雲,黑壓壓的一層。雷聲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原本平靜的空氣也快速流動起來,慢慢刮起了大風。
風和日麗到狂風暴雨的來臨,期間不過經歷的短短十來分鐘。木臨潼對著變化目瞪口呆,植物對天氣是有一定的感覺的,木臨潼早上沒感覺到今天有風雨啊。還是這麼大的狂風暴雨,難道他的實力真的變弱到如此程度了?
木臨潼看著自己這這輕飄飄的小身板,面對狂風暴雨,趕路實在不容易。也不是不能趕路,就是現在毫無目標的走法若用魂力加持的話實在是太過得不償失了。於是木臨潼又無奈又灰溜溜打算的飄回昨天待過的地方避避風雨。
木臨潼剛剛蹦到之前那棵樹上,剛好遇到正要走的木家老爺子。木臨潼瞬間被木執升吸引了視線,他驚奇的發現,對面那個人身上氣息有點奇怪的感覺。居然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親切感,還有這莫名其妙湧來的熟悉感。
此刻的木臨潼由於神魂附身幽冥鬼菇,實力受到限制,無法一下子探清具體原因。看著這個,突然有種跟上去的感覺。木臨潼一向遵循自己的直覺,所以他決定跟著這個人弄清楚。
木臨潼抖抖頭頂幾個被大雨淋濕的孢子,依依不捨的看了眼分佈在這個四合院的眾多大喵一眼,然後將身體隱身變成透明。毫無重量的木臨潼根部輕輕一跳就無聲無息的落在木老爺子的肩膀上。接觸的木老爺子後,那種莫名的親切和熟悉感更強烈了。
木老爺子告辭後,就帶著手下走向停在外面的私人飛行器,銀灰色的漂亮流線型飛行器,正是時下比較流行的,這款是中款的,能坐下十來個人。於是無知無覺的木老爺子就帶著肩膀上的木臨潼版的幽冥鬼菇離開了。
這邊木臨潼剛剛跟著木家老爺子離開,柏家老爺子光腦就有通話申請提示,一閃一閃的。柏家老爺子一看頓時驚訝了,自己那面癱小崽子居然主動聯繫他!
看來是自己小崽子想他了,木家老爺子尾巴快要翹上天去,美滋滋的接通來自自家小崽子的電話。
就在他接通電話那一瞬間,剛剛離開柏家祖宅上了飛行器的,在木家老爺子肩膀上待著的木臨潼似有所覺的轉過來,深深的望著前面這宅子,彷彿透過大門去看什麼。
接起光腦的柏家老爺子一臉興奮的問道:“小長風啊,你這是突然想老祖宗了?老祖宗真的好高興,你什麼時候回來啊,老祖宗給你舔毛毛。”
“不是。”那邊傳來有點低沉此刻卻有點沙啞的男聲。
“別不承認啊,想老祖宗就直說啊,不然你說說你為什麼突然用光腦聯繫我?”木老爺子明顯表示不接受這說辭,反駁道。
那邊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光腦對面的男人此刻緊抿著薄唇,原本極黑深邃銳利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迷茫,給冷峻而棱角分明的面孔帶來了一絲溫度。
至於為什麼?
其實他也不知道,就是心裏突然之間,就很想,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