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喬尼見到回來上班的莫語非,只嚷了一句「你怎麼失踪那麼久」,之後他就呆住了,眼前的狐狸男人明明還是那個容貌,卻好像多了一些什麼。 眼角眉梢盡是風情,周身都籠罩在一種粉紅色的氣場下。
「你怎麼穿成這樣?你到哪裡去了?是去度假了嗎?」盯著莫語非看了好一會,喬尼這才問道,驚訝於莫語非竟然穿著休閒款的男士外衣,喬尼首先想到的是莫語非和別人外出度假了。
「啊,好像是有點不搭。」莫語非伸開手臂看了看,他已經習慣於穿著中式長衫,在沈楚瀚家時還不覺得,現在到了工作的地方,總覺得和這裡不太協調。
「我等下去換。」
「你還沒回答喔的問題呢,你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
喬尼以為莫語非結交了新的男人。 看起來是很像,那隻狐狸一副春風滿面的模樣,眼睛更是水汪汪的,肯定是被「滋潤」過了。 奇怪,一直沒見莫語非上什麼人的鉤,沒想到居然真的跟男人走了。
「你、管、不、著!」莫語非衝喬尼魅惑地一笑,轉身走進內室。
「他去哪裡了?」喬尼問一旁的易乘風,他見易乘風面色如常,由此可以斷定那隻狐狸沒遇到什麼危險,一切都出自心甘情願。 想到此喬尼更加奇怪,不知結識了多少男人,莫語非從來「片葉不沾身」,任誰也沒有真正碰過他,怎麼居然就肯了呢?
「回家。」易乘風簡單地回答。
「咦?莫氏不是已經……」狐族莫氏已經消失,莫語非回哪裡的家,喬尼迷茫地眨眨眼。
過了一會,換過一身衣服的莫語非從內室走出來,徑自去處理積壓下來的工作,邊看文件邊小聲哼著聽不清楚的小調。 看著這樣的莫語非,喬尼更加驚訝。
拉了香川來看莫語非,以為莫語非生病請假的香川,在見到渾身散發著艷光的莫語非時也很驚訝。 放心的同時,香川出於女性的本能覺察到了某種可能。
一天的工作結束之後,莫語非靠在椅子上休息,等著沈楚瀚來接他。 已經約定好了,現在每天由沈楚瀚接送他,再無需假易乘風之手。 莫語非相信易乘風也很願意。
一輛普普通通的黑色轎車接走了莫語非,站在窗邊偷看的喬尼和香川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是輛普通城市平民都能買得起的車,他們在猜測司機究竟是誰。
莫語非其實很有心讓沈楚瀚公開來接他,而不是坐在車裡等,狐狸男人很願意向大家炫耀一下英俊的戀人。 莫語非現在是博弈集團的經理人,縱然博弈業是合法的,撈偏門卻依然是撈偏門的,考慮到沈楚瀚的身分,他決定不給他增添麻煩。
到了下一個週末,莫語非要沈楚瀚來接他下班,並且說要沈楚瀚上到頂樓來參觀一下他的辦公室。
想讓戀人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只是一個藉口,實際上莫語非是希望和沈楚瀚在辦公室親熱一番。 看著眼前帶有濃厚禁忌味道的黑色辦公桌,嗯,做起來說不定很不錯。 莫語非提起準備好香芬蠟燭和高級紅酒,滿心期待。
沈楚瀚經由專用電梯上到酒店的頂樓,莫語非已經在等他了。
「怎麼突然要我上來?」
「我想讓你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嘛。」莫語非挽著沈楚瀚走進辦公室。
面對這樣的理由,沈楚瀚不是很相信。 不管怎麼看,那隻狐狸的媚眼中都流轉著情慾的柔光,抿唇而笑的樣子表明他腦袋裡一定在轉著什麼念頭。 拒絕是沒有用的,莫語非決定的事肯定要做到,心裡隱隱能猜測到莫語非要他來此的真正目的,沈楚瀚微紅著臉。
「怎麼樣,視野不錯吧。」莫語非帶沈楚瀚來到窗邊,向外眺望。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酒店周圍的大廈的玻璃窗折射出迷人的金色光芒,景觀壯麗絢爛。 兩個人站在窗前,沒有開燈,身影有如剪影般映出,十分浪漫。
背靠著窗戶,莫語非勾住沈楚瀚的脖子,帶有暗示意味地說道:「這是單面玻璃,外面看不到裡面,而且這麼高,也不會有人看。」
一走進辦公室,沈楚瀚就聞到淡淡的熏香味,還看到了擺在辦公桌上的葡萄酒瓶和一隻酒杯。 戀人既然有心,拒絕他總是不好。 沈楚瀚摟住莫語非的腰,把他帶到窗邊的皮椅裡,讓莫語非坐在他的腿上。
嗯哼,今天真上道兒。 莫語非在心裡想。 去倒了一杯酒,莫語非靠進沈楚瀚懷裡,把酒杯道靠到沈楚瀚的嘴邊,「這可是陳年佳釀,很好喝。」知道沈楚瀚並不懂得品紅酒,莫語非也不多介紹什麼,只希望他能喝一點並且喜歡這味道。
沈楚瀚剛要就著莫語非的手喝,突然有人敲門。
「莫語非,開門!我知道你在,我看見你進電梯了。莫語非,開門!」
房內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還沒等他們有所反應,敲門聲又響起,並且越敲越響,幾乎有要破門而入的意味。
「莫語非,開門!快開門!我知道你在!快點!」
莫語非額角青筋直跳,他氣壞了。 可惡,正是氣氛旖旎,你儂我儂之時,居然有人來破壞。 不明究理的沈楚瀚以為是公事,他推了推莫語非。 莫語非無奈,帶著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和暗地的詛咒,氣哼哼地走過去打開了房門,他預備不讓喬尼進來,三言兩語打發走他。
門一開,喬尼拉著香川就直闖了進來,大聲道:「啊哈,讓我看看!」
莫語非剛想發難,看到香川也在,他閉上了嘴。
喬尼一眼就看到站在辦公桌後面的沈楚瀚,頓時眼睛就直了。 這男人! 不正是莫語非那張光盤裡面的人! 本尊出現,活生生的人比影片裡看起來更帥,只是站著不動已經讓人著迷。
沈楚瀚自辦公桌後走過來,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他很溫和,笑容親切,可是周身散發出的強烈氣場讓喬尼覺得面對他時有點腿軟。
莫語非介紹道:「沈楚瀚。楚瀚,這是我的助手香川,這是喬尼,我老闆的兒子。」
香川同樣瞪著大眼睛看得目不轉睛,流露出明顯的欣賞。
喬尼還想說點什麼,香川大眼睛一轉,注意到桌上的酒瓶和只有一隻的酒杯,她暗笑,拉著喬尼就走,「真對不起。」
旋風似地闖進來,然後又潮水般安靜退走的兩個人讓沈楚瀚有點意外,「他們不是來談公事?」
莫語非冷著臉哼了一聲。
「回去吧。」沈楚瀚說道。
氣氛已經被破壞,想到那個男人的薄臉皮,恐怕他再不肯在這裡有什麼逾舉的行為了,莫語非不甘心,卻又沒辦法,看了看沒動過的酒杯,他垂下頭, 「好吧。」
另外一邊,香川正在數落喬尼,「真沒禮貌!要是知道你讓我跟你去找他是為了這個,我才不去!過分,知道他的戀人要來你還騙我!」
「你難道不好奇?」喬尼嘴硬道。
「好奇也不在這種時候去!」香川氣恨道。 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她覺得很抱歉。 想了想,香川又說道:「你真是!明明知道他早有心上人,還打他的主意。花花公子!吃不到的總是好的,是不是這樣?」
「有點不甘心……」喬尼癟嘴道。
「好吧,去啊,去搶吧。」香川故意說道。
喬尼咂舌,「我可不敢。那是警校的教官,教警察們如何格鬥射擊的,他連警察都能教,功夫絕對了得,一掌下來我半條命恐怕都沒有了,以後拿什麼玩兒,算了。」見到本人,喬尼更是知道勝不過。
「可見你對他不是真心。」香川笑道。
「玩玩嘛,再說,歡場哪還有真心。」
香川正色道:「這就是你不對了。他出身歡場沒錯,但難道一輩子流連?再說,正因為他出身歡場,要覓伴侶,當然要找純良的好人。他再怎麼樣也不會看中你。」
「他是狐狸,他們哪裡有貞潔的觀念。」
「你這話就更不對了。狐狸怎麼了,狐狸也有選擇的權利。莫先生選擇了那個男人,選擇與他交往之後就不再流連別的男人,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對!」香川的語氣強硬起來。
「我知道,可是……」喬尼仍想分辯。
「說穿了你不過是對他有偏見。」
喬尼低下了頭。 的確,他對狐狸妖獸有偏見。 他打從心底里就認為狐狸們是放蕩且隨便的,基於這樣的想法,他想當然地認為莫語非會隨隨便便就跟他上床。 遭到拒絕之後他一直不甘心。 現在見了沈楚瀚,再不甘也只能放棄,他是不敢再去動莫語非了。
知道喬尼以後不會再騷擾莫語非,香川不再理會他,想起剛才見到沈楚瀚本人,香川的眼眸流露出光彩,慨嘆道:「啊,那個人可真是帥,真是……」
「餵,餵,我還在這裡,我還在這裡欸。」喬尼指著他的鼻尖對香川說道。
「你,你也就及人家一根小手指頭罷了,嚷嚷什麼。」香川輕蔑地瞄了一眼,轉身走開,留下喬尼在身後徒忿忿難平。
回家的路上莫語非都板著臉,進了房間之後仍然散發著「我很不爽」的氣場,雙手交抱在胸前,交迭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楚瀚知道莫語非在想什麼,他沒說話,徑自去準備晚餐。
聞到一陣甜香味,莫語非被吸引了,轉過臉看向廚房的方向,忍不住問道:「在燒什麼?」
「烤肉。」
「少來,烤肉哪有這種甜味。」
「啊,是小米酒,你喝過嗎?」
一向走奢侈高價路線的狐狸男人喝過各種名貴的酒,他知道米酒,卻沒有嘗試過。 聞著甜香味,莫語非覺得可以嚐嚐看。
晚餐上桌,香噴噴的烤肉鍋配上燒熱的小米酒,著實好滋味。 莫語非喝了一杯又一杯,立刻就喜歡上了醇香濃郁的小米酒。 原本不好的心情變得滿足起來,喝酒的同時,他不禁用讚賞的眼光看著沈楚瀚。
沈楚瀚自然也很高興,他知道喜歡甜食的莫語非一定會愛上小米酒的滋味。 原本準備這些食材是想過幾天再來享用,卻因為狐狸男人的不爽而提前上了餐桌。
小米酒香甜好喝,酒精度數卻不低,後勁更是大,喝掉不少之後,莫語非縱然很有些酒量,也感覺到了暈眩。
紅著臉,心怦怦地跳,莫語非的眼睛笑得彎彎的,眼眸裡濺出晶瑩的光彩,吃飽飯後他早已移到沙發上去坐,卻仍拿著酒杯不放。
沈楚瀚也坐了過來,莫語非笑望著他,「你是故意的……」
「什麼?」
「灌醉我,想做什麼……」莫語非沒有醉,最起碼沒有醉到迷茫,他的頭腦很清楚,只是臉紅身熱,心跳得有點快,四肢酥軟有些不受控制。
「誰教你喝那麼多。」
「聞不到酒精氣味,又香又甜,誰知道內藏玄機。你給我喝這個是什麼意思,想做什麼?」莫語非再度問道,攀上沈楚瀚的肩膀,吃吃地笑個不住。
沈楚瀚知道,眼前這只狐狸本意是打算在他的辦公室裡度過浪漫一刻,誰知被破壞了。 既然他有這個意思,沈楚瀚很願意改為在家里共同度過甜蜜的一晚。
沈楚瀚但笑不語讓莫語非起了誘惑勾引的心思,他鬆開勾住沈楚瀚肩膀的手臂,躺倒在沙發上,含著笑,一隻手摸索著解開中式長衫立領上的盤扣,再沿著衣服的斜襟將下面的盤扣也解開了幾粒,然後撫著衣領向旁邊一拉,頓時,雪白的脖頸和小半片胸膛都暴露了出來,沈楚瀚送給他的銀質護身符正落在兩邊鎖骨間的凹陷處。
莫語非眉目含情,用眼神勾引著身旁的男人,抬起一條腿擱在沈楚瀚的腿上。 此時的沈楚瀚似乎沒什麼反應,只伸手取過莫語非指間的杯子,順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可惡! 果然不愧為警校的教官,經過特殊訓練的意志力遠勝於常人。 莫語非暗暗不悅。 他明明喜歡,但是總不肯在第一時間就給予回應,好像故意拖延,非得用盡力氣才能誘哄得了他。
「好熱……」莫語非喃喃地說道,眼睛看著沈楚瀚,纖長的手指從臉頰撫到下頷,再順著脖頸的曲線繼續向下,摸過胸膛之後,手指停留在乳頭上,輕輕按壓揉動,敏感的部位立刻給予回應,乳頭很快變硬了,微甜的快感從身體深處泛起,莫語非忍不住抬了一下腰,嘴唇微開,哼叫出甜膩的鼻音,「嗯……」
眼看著莫語非星眸半張,努力誘惑中的模樣,沈楚瀚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緩緩向莫語非俯下身,手撐在莫語非的頭兩邊,臉對著臉,「抱你去臥室好嗎?」
「不要……」
莫語非用腿在沈楚瀚的大腿上蹭著,搖頭拒絕,微酣之下的身子被自己微微挑逗一下都難以控制,哪裡等得到去臥室。
「在客廳會著涼。」
「才不會。」莫語非用眼神示意,客廳的空調就在沙發後面,空調外面有訂製的外罩,做成好像壁爐的式樣,頗有幾分古典西洋風格。 此時空調正在運作,房間裡很暖和。
「你會溫暖我,不是嗎?」莫語非笑道,嫵媚的眼睛緊緊盯著沈楚瀚不放,狐狸的媚眼彷彿會說話,從那雙眼睛裡好像能伸出一隻手來,在沈楚瀚的臉頰上摸索、在唇邊流連、撫過頸側然後又來到胸前妄動。
每每看到這樣的莫語非,沈楚瀚心裡總有些驚訝,同樣是眼睛,莫語非這雙眼睛如此靈動,他完全能讀懂莫語非的眼神。
沈楚瀚低下頭和莫語非接吻,溫柔地一次含過他的上下唇,然後,舌尖纏繞在一起,可以聽得到濕濡的聲音。 莫語非挺起腰,伸手抱住沈楚瀚不放,伸開雙腿環住沈楚瀚的腰。
一面伸手解著莫語非餘下的衣扣,沈楚瀚一面吻他,在下巴上輕咬,繼而含住柔軟的耳垂吮吸,莫語非一邊喘息著一邊調整姿勢,配合著沈楚瀚手上的動作。 中式長衫盤扣多,衣服的式樣也比較繁雜,脫了片刻竟未脫去,莫語非有點著急,催促道:「你……快點……」
解開長衫的釦子,沈楚瀚伸手將衣襟撥開,裸露出來的上半身,雪白肌膚上有兩點粉紅,誘人極了。 沈楚瀚很自然地被吸引,用嘴唇含住,進而吮吸舔拭。 莫語非抱住沈楚瀚的頭,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揉動。
長褲被褪下,長衫掛在莫語非的手臂上,沈楚瀚抬起莫語非的腰,抓著雙臀反复揉捏,在他的臀間親吻,輕咬柔軟的大腿內側,用舌頭仔細愛撫硬挺發燙的分身和顫動的小球,然後在莫語非歡喜的呻吟聲中,沈楚瀚勾住莫語非的膝彎,抓著他的腿環在自己腰際,挺身而入。
柔軟的內壁緊緊包裹住堅挺的分身,隨著插抽的動作吸合,體內的敏感點被有節奏地撞擊,莫語非覺得他幾乎都要飛起來了。 狹窄的沙發上,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得到的快感益發強烈,讓人如醉如痴。
歡愛中,原本俯在莫語非身上的沈楚瀚挺身坐了起來,同時抱緊莫語非的腰帶他起身,摟住身體的結實有力的手臂讓莫語非益發著迷,這雙帶給他無限安全感的手臂是他最最喜歡的。
姿態的改變讓莫語非由躺在沙發上變為跨坐在沈楚瀚的腰際。 體位的改變帶來深深進入的感覺讓莫語非不由得叫出來。
「啊……啊啊……」
沈楚瀚抱住莫語非的腰臀,有力地律動著,深深頂入,莫語非在快感的衝擊下,身體不由向後仰去,他下意識地摟緊沈楚瀚的脖子,緊貼在沈楚瀚的胸前。
追索著極致快感的同時,莫語非覺得他幾乎要無法承受了,微張著雙唇喘息著,不斷發出淫媚的叫聲,沈楚瀚抬起頭來吻他,喜歡在歡愛時唇舌交纏的感受,莫語非低下頭應和著,甚至伸出舌尖不斷舔著沈楚瀚的嘴唇和臉頰。
「楚瀚……」叫著戀人的名字,莫語非擺動著腰迎合。
緊緊依偎在懷中的莫語非讓沈楚瀚很迷戀,不管是主動張開雙腿索求,還是現在靠在懷中彷彿小動物般搖來晃去,耳廝鬢磨,沈楚瀚都覺得這樣的莫語非可愛極了。 用一隻手臂摟在莫語非的腰際固定住他的身體,沈楚瀚一面繼續頂動著,一面用另一隻繞過莫語非的肩膀,嘴唇在莫語非的肩膀和耳畔游移著。
「語非,你好可愛……」
「唔……」
高潮之後,莫語非抱緊了沈楚瀚,靠在他懷裡喘息。 伸手撫摸著莫語非汗濕的背部,沈楚瀚發現,也許是因為醉酒和剛剛滿足過,莫語非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粉紅色,十分迷人。 沈楚瀚含著莫語非的耳垂,用舌尖逗弄了一下,剛剛才高潮過的身子敏感極了,他馬上覺得到懷中的身體一陣顫動。
「剛才……怎麼樣……」楚瀚問道,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帶著微微的喘息,聽起來性感極了。
「嗯……」莫語非用額頭抵住沈楚瀚的額頭,現在仍然微帶醉意的他吃吃地笑起來,閉上眼睛,「你最棒……」
「那麼,再一次?」這一次,是沈楚瀚用誘惑的聲音詢問。
「好啊。」狐狸甜蜜地回應道。
在讓人輕飄飄的酒意中做愛,感覺好極了,莫語非又在沙發上和沈楚瀚做了一次,然後被沈楚瀚抱回臥室,躺倒在大床上繼續翻雲覆雨。 直到被充分滿足之後,莫語非這才抱著沈楚瀚,靠在他的懷抱裡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天已經大亮了,莫語非睜開眼睛,抬起右手臂擱上額頭。 醉酒之後頭倒不太痛,雖然昨夜又很瘋狂、很盡興,動動身子,腰也不太痛,想到一定被按摩過了,莫語非不禁勾起嘴角。 戀人的表現越來越好,已經不知道該給他加多少分了。
感覺有個微涼的硬物垂下來觸到了額頭,莫語非抬起手臂來看,原來是右手腕上新添了一條手鍊——
大紅色的絲線編成的手鍊上墜著小小一個純金挂件,細看之下發現時只盤曲起身子的金狐狸,很像莫語非狐形時蜷縮在床上,尾巴纏在身體旁時的模樣。
啊,看樣子是訂做的。 莫語非正撥弄著金狐狸,沈楚瀚走了進來,坐在床邊,伸手探向莫語非的額頭,「好不好頭痛?」
「不會……」
「身體呢?痛嗎?」
看著枕邊人一身清爽的模樣,莫語非有少許的怨念。 雖然說一開始是莫語非微醉之下刻意勾引,但是昨晚到後來莫語非反复求饒卻沒有被放過,這個人倒是徹底盡了興。 原本是想抱怨,又到昨夜他曾經在沉迷中忘情,還反复讚美過那個人,話就說不出口了,莫語非抬起眼看了那個人一眼,癟了癟嘴。
「嗯。」沈楚瀚笑了笑,顯然了解莫語非表情中的涵義。 小米酒就算喝多了,宿醉引起的頭痛也比較輕微,沈楚瀚便放心了。
挑起眼簾盯著沈楚瀚,莫語非把右手腕在他眼前晃了晃,「什麼意思?」
「戴著吧。」沈楚瀚笑道。
已經有一條項鍊做護身符了,這金狐狸不用說是定情物,莫語非一面在心裡笑,一面故意道:「才這麼一點點金子,你就想……」
「我倒是想買一對大大的龍鳳手鐲,怕你不肯戴。」
想了想,果然覺得戴著一對粗重的金手鐲的樣子好難看,莫語非沒說話,過了一會又說道:「便宜你了……」
「委屈點,就便宜我了吧。」沈楚瀚笑著輕聲說完,轉身出了臥室,莫語非趴在被子上直眨眼,回味著剛才那句話。 委屈? 一點也不,幸福得很,不過不能讓他知道。
莫語非在床上懶到快中午,才被沈楚瀚從被子裡「挖」出來,吃過遲來的午餐,莫語非繼續臥在客廳沙發上發懶。
當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大門處有響動,片刻之後門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沈楚天聽說沈楚瀚請了假,頗感意外,沈楚瀚一向出勤記錄良好,身體健壯,連病假都沒請過。 以為沈楚瀚是病了或是有什麼事,卻又沒見大哥打電話來,不放心的沈楚天趁空帶著莫語倫來探望。
「大哥,我們來啦。」邊在玄關處換鞋子,沈楚天邊高聲說道。
換好拖鞋走進客廳,沈楚天看到沙發上歪躺著一個人,長長的黑髮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正在猜想是哪個女孩子,待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沈楚天彷彿被什麼重物砸中頭般一暈,隨即高叫起來:「啊啊——!」
沙發上,莫語非挑起眼簾盯了沈楚天一眼,用小指掏掏耳朵。
「你怎麼又來了!」沈楚天繼續高叫,他的反應和表情誇張極了,讓一旁的莫語倫很窘。
略為鎮靜下來之後,沈楚天發現,那個穿著他大哥的家居服的狐狸男人,松著胸前的三顆鈕扣,裸露出的胸口上殘留著明顯的歡愛後的痕跡。
沈楚天在莫語倫的身上也曾留下這樣的痕跡。 水汪汪的眼睛、粉潤的嘴唇、懶懶的模樣,這些沈楚天都再清楚不過,因為他的小莫在被他好好疼愛過一番之後也是這個樣子。
沈楚瀚聞聲走了出來,他正在換衣服,赤裸著上半身,一見弟弟來,他微紅了臉,打個招呼然後去取了一件T卹套上。
「楚天……」
「這怎麼回事!」沈楚天蹦過去,一副抓姦在床的架勢揪著他大哥不放。
沈楚瀚沒說話,垂下眼簾笑了笑。
「他怎麼在這裡!」沈楚天尖叫連連。
躺在沙發上的莫語非翻起眼皮看了沈楚天一眼,在心裡暗笑,真是大驚小怪,還「怎麼在這裡」,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哥,這怎麼回事!你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嗎?現在還跟他糾纏在一起,哥,最後吃虧的是你啊!」
吃虧? 莫語非幾乎笑出聲來,沈楚天這小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楚天。」沈楚瀚眉心微蹙,伸手欲拉沈楚天去書房。
沈楚天把手臂一甩,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大哥,你說!他怎麼在這裡!他又來纏著你了是不是!」
「沒有。是我,都是我……」
「可惡!」沈楚天蹬足,「大哥,你怎麼又上他的當!被他騙一次還不夠?你忘了當初你被他害得有多慘。」
「我才沒有害!」莫語非對沈楚天這番話很不滿。
「大哥!」沈楚天一副見到沈楚瀚身陷水深火熱之中的表情,急於要搭救他那被狐狸迷住了心竅的大哥。
莫語非更加不高興了,他就算不好,之於沈楚瀚也不是洪水猛獸吧,不由得怒視沈楚天。
「大哥你這個笨蛋!」沈楚天叫道。
莫語非氣起來,仰起頭直視著沈楚天怒道:「你說什麼!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說你大哥,你還有點當弟弟的樣子嗎?一看就缺少教養,野蠻人!沒禮貌!」
「你!你算老幾,我們兄弟說話,外人少插嘴,也不看看自己。」
莫語非更加生氣,「這是我的男人!要說也只有我能說他,你是什麼東西,盡在這邊亂吼亂叫!」
沈楚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莫語倫,和他交換一個尷尬的目光,接著又勸道,「你們不要再吵了。」
莫語非不依,「沈楚天我告訴你,連我都捨不得對楚瀚說句重話,你這個當弟弟的憑什麼對他說三道四,你有點長幼尊卑沒有,懂不懂什麼叫禮貌。什麼叫『我算老幾』,論理我是楚瀚的人,就是你兄長;二則我是小莫的堂兄,還是你兄長。做為兄長的我在這裡還沒說什麼,你一進門就大呼小叫,跟誰學的規矩!」
沈楚天聽著幾乎要抓狂,他居然被狐狸教訓了!
看著一見面就吵架的兩個人,沈楚瀚無奈地笑著把沈楚天帶進書房,「楚天,來,我有話和你說。」
「哥!」氣鼓鼓地進了書房,沈楚天又叫道,「哥,你怎麼能……怎麼能讓他進門。」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楚天,不用再多說了。」沈楚瀚溫和地對弟弟說道,讓他在椅子上坐下來,拍了拍弟弟的背,安撫著暴走中的沈楚天。
「我……」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既生氣哥哥如此輕易地就原諒了那隻可恨的狐狸,一方面又無奈地心疼起哥哥,既然狐狸願意回來,有他在身邊老哥會開心,那麼當然是好。 沈楚天左右為難,急得滿臉通紅。
「好啦,好啦,別激動,別激動。」沈楚瀚繼續哄著弟弟。
「你少來!」沈楚天一把擋開沈楚瀚的手,瞪著眼睛。
「你應該知道我的,所以,不要再多說什麼了。」
「如果他又走了呢?如果他……」
「不會的。」沈楚瀚笑道。
「你怎麼那麼肯定!萬一呢?那是狐狸,是狐狸啊!」沈楚天氣急敗壞。 那隻狐狸已經傷過他老哥一次,他絕對不能坐視狐狸再傷一次。
沈楚瀚想了想,微笑道:「楚天,我喜歡語非,就好像你喜歡語倫一樣,你如何對語倫,我就是如何待語非的。我想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的感受。我選擇了,就不後悔,在付出的同時必然要有所承擔,這我明白。你就不要再多說了。」
沈楚天聽了,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卻沒說出一個字,接著搖頭嘆息。
「哥你是個笨蛋!」
沈楚天笑道:「是,你說的是。」
「笨透了!」
「是。」
沈楚天重重吐氣,抓抓頭髮,終於不再說什麼了。 剛才,沈楚天瞥見莫語非頸間繫著的護身符,那是母親專門替他們兩兄弟求來的,他的項鍊給了莫語倫,大哥把他的送給了莫語非。 能收下護身符,說明狐狸在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客廳裡,斜躺在沙發上的莫語非挪了挪長腿,讓開沙發上的位置,示意莫語倫過來坐,莫語倫交握著雙手坐在莫語非身邊。
「今天怎麼過來了?」莫語非問道。
「聽說大哥請假,我們以為大哥生病了。」
「放心,他沒有生病。」莫語非當然知道沈楚瀚請假的原因。
「你……和大哥一起……」
「是啊。」莫語非答道,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莫語倫暗暗高興。
這時,在書房談話的兩兄弟出來了,看表情就知道,這一回合又是沈楚瀚勝利。
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在沙發上,沈楚瀚看著那個大剌剌地敞著衣領躺在沙發上的男人,心中有氣,故意別過臉。
看著弟弟孩子氣的表情,沈楚瀚直想笑。 既然那兩個人又槓上了,不肯面對,沈楚瀚索性不去管他們,和莫語倫聊起天來,正聊著,莫語非突然提出想要吃新記的燒鵝。
沈楚天一听就驚叫起來,「什麼!拜託,從這裡到新記的鋪子,開車也要四十分鐘。餵,你少添麻煩,隨便吃點消夜就算了。」
莫語非沒理會沈楚天,目光轉向沈楚瀚。 沈楚瀚笑了笑,起身做勢要去拿外套。
沈楚天在一旁叫道:「大哥,不要理他!沒事找事!如果想吃的話,我現在烤一整隻雞給他!」
沈楚瀚忍俊不禁,伸手在弟弟後腦上輕拍一下,對著客廳裡的三個人說道:「你們稍坐一下,我很快就回來。楚天也不要急著走,等我,我買多一份給你帶回去。」
沈楚天還想要說什麼,沈楚瀚對他笑笑,目光一轉,看了一眼正乖乖坐在一旁安靜無聲的莫語倫。 沈楚天明白哥哥的意思,如果換做是小莫的要求,半夜要他外出去買消夜,他肯定也會去的。 沈楚天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見沈楚瀚真的要去換鞋準備離開,莫語非突然出聲叫住他,「嗯,算了,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什麼!你!」沈楚天對出爾反爾的狐狸異常憤怒。
莫語非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他才捨不得這麼晚讓沈楚瀚出去奔波買東西,剛才不過是說說,氣氣沈楚天罷了。
「要不,我做布丁給你們吃,好不好。」沈楚瀚問道。
「好。」莫語倫馬上響應,他希望藉此轉開話題,讓沈楚天和莫語非休戰。
見沈楚瀚進了廚房,沈楚天跟過去幫忙。 沈楚天邊做邊碎碎念著,數落那隻反复無常的狐狸。
從廚房出來的兩兄弟看到客廳裡沒有人,反而是陽台上有兩隻狐狸,一隻雪白,一隻是小一點的黃色狐狸,正坐在一起欣賞夜景。 兩兄弟互望了一眼,不由得都笑了。
沈楚天與莫語倫走了之後,莫語非沒有馬上變回人形,雪白的大狐狸趴在沙發上,不時轉轉耳朵,擺擺尾巴。 沈楚瀚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撫摸狐狸柔軟的毛皮。
「夜了,睡吧。」
「要抱抱……」狐狸撒嬌般地說道。
沈楚瀚抱起狐狸回臥室。 床上的狐狸化回白衣白褲的男人,躺在枕頭上又開始生氣,「可惡,沈楚天那小子居然敢這樣說你,他明明是當弟弟的人,這麼沒禮貌。」
「你不要這樣想。」沈楚瀚笑道,「楚天沒有那個意思。」
想了想,莫語非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夾在中間為難。」說著,他伸手撫摸沈楚瀚的臉頰,甜笑著說道:「人家想要嘛……。」
「又要?」沈楚瀚羞澀地說道。
「什麼叫又要,你明明也喜歡的。昨天晚上你不是還說想要試試……」莫語非坐起來,湊到沈楚瀚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
沈楚瀚笑著抱住莫語非,伸手熄掉了臥室的燈。 沒多久,黑暗中響起甜甜的喘息聲,還有低沉性感的呻吟。
「呀,輕、輕點……」
「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