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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集(下)》第1章
第十一章

  被追殺的危機已經大幅減少了,莫語非卻沒有外出的打算,也沒有透露出想工作的意願,他仍然「宅」在家,每天都花大量時間在計算機上。 他告訴沈楚瀚是上網炒股,沈楚瀚不疑有它。

  易乘風來探望莫語非,問起他以後的打算。 「聽說你在炒股,是打算做這個工作嗎?獲利應該還不錯吧。」

  莫語非冷笑一聲,搖著頭道,「獲利個屁,都賠光了。」

  「怎麼會?」易乘風不相信以莫語非精明的生意頭腦,炒起股來會賠到他語氣中的那個程度。

  「跟我來。」莫語非帶易乘風進到書房,打開屬於他的筆記計算機,示意易乘風來看。

  一看之下,易乘風臉色變了,「你……」

  「之前你救我,用了我私人的應急賬戶裡的錢,不過不是還剩下一點嗎。」

  「所以你用餘款在網絡上買黑道消息。」易乘風驚訝道。

  「我又出不了門,一出門說不准就被宰了。那幫長老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很清楚我的脾氣,只要我不死,接著死的肯定是他們,我現在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一定會想想辦法拔除,所以我只好用這個方法。這樣挺不錯的,雖然我人在這裡,可是外面發生了什麼我都能知道。」

  「那麼你……」對莫語非的計劃,易乘風已經猜到了兩三分,他皺緊眉頭。

  「我在尋找更合適的人。」莫語非坦言道。

  「你要離開他?你明明……」易乘風心裡有些失望。 沈楚瀚是個好男人,易乘風希望莫語非和他在一起。 他並不認為過去的日子有什麼好值得莫語非留戀的,同時他也認為,莫語非藉著之前的「死」脫離黑道,和沈楚瀚在一起的恩愛生活,這難道不是莫語非更應該選擇的嗎。

  「不過是和他上過床罷了,那又怎麼樣,你以為我真會跟他在一起?」莫語非的語氣變得異常冷酷,雙眼微微瞇起來。

  「這難道不是……」易乘風原本想說——這難道不是你的願望嗎? 但他不敢說下去,他害怕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惹得狐狸男人火冒三丈。 他知道這種話是莫語非的死穴,點不得。

  「我跟他,不過是露水情緣。」莫語非抬起頭,剛才裝出來的冰冷表情消褪了,眼瞳裡一片空茫,「乘風,別傻了,我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我們怎麼可能。你到底是狼,比我天真。我這種骯髒的男人,還是離他那種正人君子遠一點比較好。」

  「你不是。」易乘風直搖頭,「如果你要選擇離開他,那你為什麼又……」

  「跟他上床?」莫語非從抽屜裡摸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後一臉陶醉地把煙氣吐向空中。 這煙還是之前沈楚瀚買給莫語非的,在被勸戒之後莫語非沒有再抽,可是也沒有扔,而現在,他又把它翻了出來。

  「這麼個極品,若是不咬上一口,我怎麼會甘心呢。再說,他救了我,又救了你,就算是報恩吧。跟他上過床又怎麼樣,我們狐狸會把這檔子事放在心裡嗎。」冷哼了一聲,莫語非自暴自棄般地說道:「露水情緣……現在太陽出來了,露水被曬乾,連印子都不留。」

  聽得出莫語非聲音裡的傷感,易乘風沒有說話,他知道莫語非正處在痛苦的深淵裡,可是這痛苦是他自己找的,易乘風想幫也幫不上忙。

  「乘風,看著吧,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不用再當保全了。」

  易乘風心裡一顫,他不是害怕跟隨莫語非浪跡天涯,而是知道莫語非在離開沈楚瀚時會有多心痛,他不禁替莫語非感到難過。

  到底是走,還是留? 莫語非一直在問自己。 留,在這個男人的羽翼保護下,這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嗎? 被奪去一切的仇恨難道就這麼放下? 睚眥必報的狐狸過不了內心那一關;走,以莫語非現在的情況,想要崛起,想要重得昔日風光就必須要依付更有勢力的男人。

  看著雙眼流露出不捨的易乘風,莫語​​非彈了彈手上的煙灰,笑道:「乘風,你覺得我現在還有什麼?不過就是這副身體罷了。想要東山再起,我能靠的也就是頭腦和身體。怎麼,你覺得我一方面在沈楚瀚的身邊,另一方面又在陪著其他更有勢力、能幫助我再度擁有權力和財富的男人上床,沈楚瀚能接受嗎?也許,他會裝著什麼事都不知道,不聞不問。可是你覺得我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就是因為知道那個男人肯定會躲起來悄悄地心痛,然後再一臉輕鬆地出來面對他,一如往昔地待他。 莫語非再壞再毒,也不想傷害到沈楚瀚。

  「與其讓他痛苦,不如徹底斷了好。我這也是為他好。再說,和我這個特種行業出身的狐狸在一起,他家人也不太容易接受。」莫語非不停地說著,與其說他在分析給易乘風聽,倒不如說他是在盡力說服他自己。

  送走易乘風之後,莫語非一直打不起精神來。 只要稍微一想到沈楚瀚,他就心痛莫名。

  是夜,莫語非遲遲未睡,沈楚瀚見他安靜地在陽台上坐著,喚他道:「語非,很晚了,去睡吧。」

  「我想看看星星。不要管我,你先去睡。」

  沈楚瀚看了一會,離開了。 莫語非燃起一支煙,在裊裊煙氣中,他的眼睛慢慢濕潤。 早知道這麼痛,真不如不相識。 一直自認為冷血、狠毒、多疑的狐狸,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有隱藏的另一面。

  在初冬的陽台上坐了大半夜的後果就是——莫語非發燒了。

  沈楚瀚貼心照顧,噓寒問暖,「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莫語非笑道:「在想事情哩,一不注意就想得太久了。」

  熬了清粥,沈楚瀚服侍莫語非吃飯、吃藥,然後把他裹得暖暖的,「要不要我帶你去冷星魂的醫院,讓他給看看。」

  不過是感冒,哪能為了這點小毛病驚動陰陽師大人。 莫語非忙阻止道:「不用了,吃點藥,睡一夜就好。」

  晚上,沈楚瀚摟著莫語非,後者直笑,「要是感冒,肯定已經傳給你了。」

  「我不怕。」

  望著身邊的男人,莫語非知道,他為了自己連家人的反對都不怕了,當然更不會害怕這一點點小病。 想著想著,陶醉於沈楚瀚英俊面容裡的莫語非,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沈楚瀚一把按住莫語非在被子里東摸西摸的手。

  「別亂來。」

  莫語非嫵媚地一笑,身子貼緊沈楚瀚,「突然想要了。」

  「你在生病。」

  「這哪裡算得上病。」

  「我才要和你說。」沈楚瀚正色道,「我們……還是節制一點的好。」

  看著沈楚瀚先一本正經,然後又滿面羞澀的表情,莫語非笑了。 自從第一次做愛之後,狐狸男人幾乎每晚都纏著他的愛人。 起初,因為與心儀之人初嘗情事,沈楚瀚同樣熱情,後來為了健康著想,他有和莫語非商量過減少做愛的次數。 莫語非以退為進,只說由沈楚瀚決定。 實際上,莫語非仍然隔一、兩晚便明示暗示地希望親熱,或者索性就直接把沈楚瀚拉到他身上,寵溺他的沈楚瀚又不好意思拒絕,所謂的「減少」和沒減少幾乎一樣。

  「節制?你在說自己吧。」莫語非笑道,「要知道,每次求饒的都是我啊。」

  沈楚瀚頓時低下頭,想了想又說道:「還是……有所節制比較好……」

  「但是我現在很想要嘛。」莫語非說著,翻身壓到了沈楚瀚的身上,上下其手,東摸西捏。

  「別鬧……」沈楚瀚笑著握住莫語非的手,抵擋著。

  「很想要嘛。」莫語非說著蹭過來,吃吃地笑著,鼻尖在沈楚瀚的臉頰、脖頸和胸前不斷磨擦,還伸手隔著睡衣捏弄沈楚瀚的乳頭。

  「語非!」沈楚瀚一聲低呼。

  每每被沈楚瀚那有磁性的嗓音叫喚名字,莫語非都會忍不住心動,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竟這樣好聽。 莫語非坏笑著,不顧一切撲上去,親吻著沈楚瀚的嘴唇,反复舔拭,好像討好飼主的小寵物那樣。

  「語非……」顧慮到莫語非仍在病中,身體虛弱,沈楚瀚不想消耗他的體力,可是懷中柔軟溫熱的身子、迷惑人的氣息,還有銷魂的媚態,在在都消磨了他的意志力。

  「抱抱我嘛。」

  用微帶著懲罰性的姿態深深吻住莫語非的同時,沈楚瀚將他壓在身下,熱情敞開身體的莫語非馬上迎合上去。

  插入時,濕滑內壁的柔軟觸感、熱得幾乎讓人融化的溫度,被緊緊包裹住的舒服感受讓沈楚瀚深深陶醉其中。 看著沈楚瀚仰起的臉上那副著迷的表情,莫語非更加緊密地纏住他。

  律動中,快感如潮,銷魂蝕骨,「很棒吧……」攀著沈楚瀚的肩,莫語非喘息著問道。

  「嗯……」低沉的聲線中帶著性感,煽情極了,聽到沈楚瀚的呻吟,莫語非幾乎要忍不住了。

  「不要忘記我。楚瀚,可以忘了任何人,但不要忘記我……」莫語非在沈楚瀚耳畔低喃道,反复地重複著,高潮時極致的快樂和內心深處的悲傷混雜在一起,莫語非無法控制地流下眼淚。

  希望用這樣的方式讓沈楚瀚記得他,這是這個狐狸男人所能想得到的方法。 即使將來沈楚瀚會和別人在一起,也希望他能記住莫語非這個人,記得他愛過他。 明明希望沈瀚在分手之後能把他忘了,因為這樣也許會痛得少一點,可是莫語非又不希望沈楚瀚真的忘了他,他想要沈楚瀚永遠記得他。 矛盾著,輾轉著,莫語非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

  顧不得病中的身體,莫語非緊擁著沈楚瀚和他熱切纏綿,甚至跨騎在沈楚瀚的腰際,雙手撐在沈楚瀚的胸前,忘情地扭動著腰部。

  幾度纏綿之後,莫語非累得話都說不出來,倚在沈楚瀚懷裡休息。 沈楚瀚摟著莫語非,比平時體溫稍高的身體抱起來感覺很舒服,又熱又軟,讓人捨不得放開。

  看著懷中的莫語非,沈楚瀚心底掠過一絲不安,他能體察得出枕邊人內心也同樣不安,但那塊陰影到底是什麼,他卻無從得知。

  一心想哄這只狐狸開心,想了想,沈楚瀚輕輕吻了吻莫語非的額角,在他耳邊低語道,「語非……」

  「嗯?」

  「快到聖誕節了,你想不想出去旅行?」

  莫語非又嗯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想休幾天假期,和你一起出去旅行。你老是悶在家裡一定也覺得很沒意思。」如果一起去旅行幾天,也許能讓狐狸躲開或是拋掉那塊陰影。

  「嗯。」

  「還有,農曆年的時候,我想帶你回我家,好不好?」沈楚瀚臉上帶著憧憬的笑容,「我家里人都很好,他們一定會喜歡你的。總要見見家長啊,對不對?」輕撫著莫語非的手臂,沈楚瀚耐心地哄著,他是真心的,希望莫語非能成為他的家人,戀人。

  見家長? 莫語非的眉心猛地一跳。 他知道沈楚瀚真心待他,原來已經計劃到這一步了。 他的意思是要沈家正式接受自己這只壞狐狸。

  「再說吧。」莫語非敷衍道,不敢讓沈楚瀚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他急忙拉起被子遮住大半張臉。 無法同意,又不想斷然拒絕,莫語非左右為難。 沈楚瀚的坦誠既讓他開心,又讓他痛苦。

  「嗯。」沈楚瀚點頭道,撫了撫莫語非的頭髮,「夜了,睡吧。」

  莫語非雖然疲憊,卻睡不著。 夜已深沉,看著枕邊人的睡顏,莫語非輕吻了他的額角,一如沈楚瀚曾經對他做過的那樣,充滿了愛與憐惜。

  就在熱情燃燒之夜後的第二天,莫語非向沈楚瀚攤牌了。

  「我找到新的靠山,我要走了。」莫語非狀似輕鬆地說出這句話,笑著看著沈楚瀚。

  沈楚瀚大為震驚,沉默了好一陣子,一直沒有說話。

  「你不要意外,我怎麼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裡?就算是被包養,也該找個更有錢的主人。」莫語非的語氣平淡中帶著幾分冷酷。

  靜默很久之後,沈楚瀚低聲道:「去哪裡?」

  「澳洲。」

  「什麼時候?」

  「三天之後。」

  這麼快! 沈楚瀚瞪大眼睛望向莫語非。 他不是不知道莫語非瞞著他在進行一些事情,他盡量溫柔待他,希望莫語非能永遠留下來,他也覺得自己足以讓莫語非留下。 沒想到,到最後狐狸仍然提出要走。 看來,過去的種種恩怨,那隻狐狸仍然放不下、看不透。

  沈楚瀚依舊沉默不語,無法忍受這種讓人痛苦、讓人糾纏的沉默,莫語非索性一轉身離開了。 無法面對這殘忍的局面,莫語非選擇了逃避。

  只是一夕之間,原本親密無間的戀人,變得形同陌路。

  沈楚瀚依然如昔地對待莫語非,溫柔體貼,無微不至,但是兩個人之間不再有對話,也不再有眼神的交流。 彼此都在躲避對方的目光。 莫語非很心虛,他知道自己的無情肯定傷沈楚瀚極深,但遠走勢在必行,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沈楚天無意間從他手下的一個妖獸線人那裡聽到這樣一個消息:有個狐狸妖獸要去澳洲賭場大亨所擁有的霍頓集團工作,沈楚天同樣十分震驚。 從線人的講述中隱約感覺那隻狐狸很像莫語非,沈楚天第一時間就跑去找莫語非確認。

  「聽說你要去澳洲?」沈楚天劈頭就問。

  「是。」莫語非點頭。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跟我哥……你不是……我哥還說要帶你回我家……」沈楚天完全被莫語非給弄胡塗了,這隻大狐狸明明和大哥那麼親密,本以為他以後都打算守在大哥身邊了,沈楚天甚至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而他現在居然又說要離開!

  「哼,你家有什麼好去的,又不是皇宮。」莫語非撇嘴冷笑道。

  「我哥已經這麼對你了,你、你不是擺明了要跟著我哥的嗎?」

  「只不過是被他撿回來養一段時間罷了。我可沒說會一直跟著他,你別會錯意了!」莫語非忙說道,一副急著撇清的架勢。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沈楚天氣得臉都漲紅了,吼道。

  「哦,是啊,」莫語非盡量把語氣放得極冷淡,「如果不是你哥在床上插我插得爽,他又怎麼會保護我呢。說穿了,就是這麼一回事。」

  用不屑一顧的語氣說著刺傷人心的話,莫語非同時也感到揪心的痛楚。 謊言,他說的全部都是謊言! 可是現在不說謊還能說什麼? 他非得離開沈楚瀚不可,不希望因為沈楚瀚因為他的離開而傷心,可是離開沈楚瀚卻肯定會傷自己的心。 因此,經由他弟弟來轉述這些話,刺傷他,讓他忘了他,不再牽掛。 這樣做,也許沈楚瀚傷心的時間會短一點;痛,也會好得快一點。 明知道這麼做大錯特錯,莫語非卻不得不錯到底了。

  「啪」,一記狠狠地耳光打在莫語非的臉上,打得他臉不由得側向一旁,半邊面孔立刻腫了起來,嘴裡湧起淡淡的血腥味道。 莫語非並不介意,這是他應得的。

  「你!你混蛋!你是個大混蛋!」沈楚天大吼,胸口劇烈起伏,顯然非常生氣。

  莫語非平靜地轉回臉,冷冷地凝視怒火中燒的沈楚天,勾起嘴角輕哼,「怎麼,我說中了,你反倒生起氣來,嘖,嘖,氣大傷身哪,沈督察。」

  「你、你!你太過分了!居然說得出這種話!你忘了我哥是怎麼對你的嗎?」沈楚天大吼。

  忘? 莫語非在心中悲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男人,他在莫語非的心上、身上,留下太多太多無法抹殺的印記。 怎麼可能會忘了他呢?

  莫語非的心在哭泣,然而嘴上說的卻是最無情的話,「嗯,他怎麼對我?」伸手撫了撫紅腫的臉頰,莫語非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還能怎麼對我,就是有空了上上我,玩弄一下我的身體來取樂嘛。」

  「你——」沈楚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沒有良心的狐狸,太過分、太可惡了!

  「姓沈的,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快滾,大爺我沒功夫陪你。我看到你這張臉就討厭!」莫語非在沙發上坐下,蹺起腿,一臉嫌惡的表情。

  「你!我告訴你,我才不希望你留在我哥身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我巴不得你早早滾蛋!可是,可是……」沈楚天恨得咬牙,猶豫了一下,這才不得不說道:「可是我哥他喜歡你,他對你是認真的!你這樣傷害他,傷害他的感情,你太混蛋了!」

  「哦,認真?」莫語非聳肩,然後抬起右手掏了掏耳朵,「我沒聽錯吧,認真?怎麼這個世界上還有這個字眼存在啊?你搞錯了吧。」

  看著莫語非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沈楚天益發痛心。 他心知自己來這一趟不會有結果,可是他還是心存最後一線希望,希望能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勸一下這只狐狸,希望他能留下來。 現在看來他真是來錯了!

  沈楚天痛心疾首的模樣讓莫語非心裡五味陳雜,聽到沈楚天說出沈楚瀚對他的情意,莫語非更加相信沈楚瀚是真心愛他的。 知道那個男人這般愛著他,莫語非不由得鼻酸。 能被心愛的男人深愛著,多麼幸福。 越是這樣,當不得不離開他時,那份痛苦就更加深刻。

  側過臉隱藏眼中的淚光,莫語非深深吸氣,平復心情,輕咳一聲,把喉嚨中的哽咽清掉,然後斜眼看著沈楚天,「你說完了?那你可以走了吧。 」

  「我走,我當然會走。最後我要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你這種人,一定會受到懲罰!」沈楚天狠狠地瞪著莫語非說完最後的話,然後轉身就走,碰地一聲大力關上房門。

  沈楚天走掉後,莫語非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腦子昏昏沉沉的,什麼也想不了。 腦海中反复盤旋著那一句「他對你是認真的」。 越是回想,越是萬念俱灰。 後悔,肯定會的,莫語非現在已經後悔了,卻沒有回頭路,只能繼續跌跌撞撞地向前。

  留下,對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好處;離開,還給沈楚瀚昔日平靜的生活,對兩個人來說就是好嗎? 可是不走,難道……真的要霸占那個男人的一生? 這樣沈楚瀚會幸福嗎? 這樣莫語非會幸福嗎? 莫語非內心交戰著。

  就這麼悄悄地走掉,悄悄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傷痛會減輕,遲早有一天,沈楚瀚會淡忘,會擁有新的生活,希望他能遇到一個溫柔的好伴侶,愛他,照顧他,然後他就好像一個普通男人那樣,忙於家庭、工作、家人、朋友,可愛的孩子……這要比和一隻出身色情業的不名譽的狐狸在一起要幸福。 莫語非越是幻想沈楚瀚未來的幸福生活,心裡就越難過。 沈楚瀚若能得到幸福,他應該要高興才對,可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

  「嗚嗚……」索性變身成狐狸,莫語非蜷縮在沙發上,用尾巴蓋住臉,身體抽動著,發出受傷般的嗚咽。

  沈楚瀚下班回到家,看到莫語非腫起的臉頰,他眉頭一皺,忙道:「楚天來過?」

  「嗯。」莫語非哼了一聲,算是承認了。

  「對不起,他、他……我代他向你道歉。」

  都這個時候了,這男人還要代人道歉! 莫語非真不知該怎麼說沈楚瀚才好,他被傷害至此,卻還為了這一點事情代人道歉!

  緩緩走到沈楚瀚身邊,莫語非仰起臉望著他,露出一個誘惑的微笑,「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再跟我說話了呢。」

  沈楚瀚一下子又沉默了,然後不自然地別過臉。

  「既然要道​​歉,就拿點誠意出來吧。」莫語非笑著伸手環住沈楚瀚的脖頸,身體貼過去,感受到久違的體溫令他情不自禁,陶醉地瞇起眼睛,「抱我……」

  手臂被拉開,放下,莫語非驚訝地看著沈楚瀚退開一個距離。 沈楚瀚擋掉莫語非手臂的動作很輕柔,傳遞出的拒絕卻意外地堅決。

  「為什麼?」莫語非很驚訝,又不是沒做過,幹麼不要。

  沈楚瀚微微搖頭,「不要……」

  「你什麼意思!」莫語非惱羞成怒,「你他媽的說什麼,什麼叫不要,你難道沒有抱過我嗎?有膽再說一次!」

  「不……」只有一個字,卻明明白白地說出沈楚瀚的心意。

  被拒絕的莫語非痛急攻心,手足無措,他沒想到沈楚瀚會拒絕他。 最後一次,他希望這最後一次的擁抱,能留給他屬於沈楚瀚的最後的回憶,因此他異常地渴望。 現在願望落空,救莫語非怎麼也難以接受,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你會說『不』,那你為什麼不說不讓我去!為什麼你不挽留我!為什麼,為什麼!」

  沈楚瀚太了解莫語非,一個充滿虛榮心的男人,要拉風,要排場,要高高在上,又自負又自傲,他不會甘心歸於平淡。 而且,他也不會放過那些傷害過他的人,終於,他等到一次翻身的機會,那個狐狸男人不會錯過。

  「如果錯過,你一定會後悔,會一輩子耿耿於懷。我本來以為,或許你走出那段心靈的低潮之後會願意回歸普通人的生活,可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以為我有能力改變你,但我終究失敗了……」

  為什麼他要說「對不起」,為什麼! 明明知道莫語非是一隻愛慕虛榮又狠毒無情的狐狸,可是說「對不起」的居然是他! 莫語非紅了眼眶,他拚命把淚意忍回去,故做瀟灑地一揮手,「好啊,那就算了吧。」

  轉身要走,莫語非聽到沈楚瀚在他身後說道:「語非,順風。」

  莫語非化成白色的大狐狸竄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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