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第二天中午剛過,山本帶著成田出現在了乘務科。他們看上去有點緊張。
迎接他們的是小A和小B。山本問她們:「來了?」
「是啊。」小A笑著回答,「就在接待室等著呢。」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山本馬上走過去。跟在他身後的成田一臉不安。
「那個……這是真的嗎?那個包的主人出現了?」
「當然是真的!怎麼了?」
「沒……」成田欲言又止。
他們進了接待室,有一個年輕女人正等在那裡。山本、成田、小A、小B魚貫而入。
「我是寺西惠。」年輕女人自我介紹。她有一張圓臉,是個大美人。
「你說你就是手袋的主人?」
山本問得很沉著,女人點點頭。
但是馬上有人接道:「騙人!肯定不是你。」成田正指著她說,「餵,你為什麼撒謊?那個包怎麼可能是你的?」
面對突如其來的責問,寺西惠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山本插了一句:「哎喲,你冷靜一下嘛。你怎麼就能斷言她不是包的主人?」
「那是因為……總之她跟我見過的那女人長得不一樣。」
「但是也不能說你見過的那個女人就肯定是包的主人,對不對?也可能她只是用了一個跟這個差不多的包。不管怎麼說,人家本人都出來認領了,我們也只有相信,對不對?」
「但是……」成田沒有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我知道了。如果你真是包的主人,那一定說得出為什麼包上會沾血,是不是?」
寺西惠微微一笑:「對啊,那是當然。」她答得再清楚不過了。成田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三月十四號晚上,我去停車場取車,突然有個男人從陰影中躥出來,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剛要出聲,就被他用手掌連耳根都捂住了。他問:‘你是不是坐過三月七號的一○八次航班?我那時就盯上你了!’我當時特別害怕,一激動就咬了他的手指頭一口,趁他一鬆勁就準備逃跑。但是他窮追猛打地拽著我的包帶不放,我只好連包也不要逃進了車。我到家一看,發現牙上還沾著血呢。所以我覺得包上的血應該是那個嫌犯的。」
寺西惠說得振振有詞。山本認可地點了點頭。只有成田目瞪口呆。他好像在看什麼稀有動物一樣,張大了嘴看著寺西惠的臉。
「胡說!」沒過多久,成田嚷道,「你說的都是什麼?你幹嘛胡說八道騙人?你還真是編得有模有樣啊……」
「成田先生,」旁邊的山本安撫道,「你憑什麼就說她是胡說八道呢?你不覺得她說得在情在理嗎?」
不知是不是理屈詞窮了,成田沉默了,臉憋得一直紅到了耳根。
「我可覺得這是相當珍貴的證詞啊。」山本繼續說,「正如寺西小姐所說,嫌犯可能當時也在飛機上。如果包上的血跡就是凶手的,那麼,基本就能斷定嫌犯是誰了。逐個調查就能查出真相來,正好我們掌握了全體乘客的名單。」
「等……等一下!」成田慌慌張張地插嘴,看著寺西惠說,「我說你啊,能不能說真話啊?什麼被男人襲擊,編的吧?」
寺西惠完全不為所動地回答:「我沒有。」還搖搖頭,「全都是真話。」
「你……」成田都快哭出來了。
山本愈發沉著地說:「走吧,先去一趟警察醫院,就從成田先生的血型開始查起吧。沒問題的,是不是同一個人立見分曉!」
「別別,你突然跟我來這麼一出,我實在是……」
「很快的,馬上就好。要不就是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情?」
「沒……沒有。」
「那就趕緊跟我們去驗血吧,來吧來吧。」
山本拽著成田的手腕就要逼他去驗血。跟著起哄的小B也附和著「來吧來吧」,然後是小A「來吧來吧」,最後連寺西惠也加入進來,「來吧來吧,來吧來吧」。
「對不起!」被他們三個人逼得走投無路,成田崩潰了,抱著頭,帶著哭腔說道,「全都是我一個人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