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他還挺有用的嘛！”格蘭瑟姆嘟囔著說。

　　虞元帥還挺有用的。他旗幟鮮明地表明立場，網上的輿論立刻就乾淨了許多。與此同時，虞元帥一站出來，很多其他重量級的人物也站了出來。有了他們背書，所有污蔑赫卡忒的話都站不住腳了。

　　克莽給了格蘭瑟姆一個“你TMD說的都是廢話啊”的輕蔑眼神。格蘭瑟姆在克莽的肚子上捏了一把，說：“你又聽懂了？知道我在說什麼？你竟然敢鄙視我？我要把你藏好的蛋糕通通找出來吃光！”

　　為了不讓格蘭瑟姆吃掉自己的小蛋糕，克莽趕緊伸出手，放在格蘭瑟姆的腋下，然後把格蘭瑟姆舉高高，一邊舉一邊說：“哦，瞧瞧這是誰啊，是最最可愛最最漂亮的格蘭西！是我們的大寶貝兒！”

　　格蘭瑟姆有些害羞地說（並沒有）：“太誇張了太誇張了。好啦，大個子，快把我放下。”

　　克莽的思維模式很簡單，他覺得格蘭瑟姆在說廢話，並不是因為他看出了虞元帥的本事，而是因為他相信沈怡。他覺得沈怡絕對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赫卡忒每次做重要決定前都會開集體會議，克莽雖然聽不懂什麼，但他卻知道，離開原來的住處、住到虞元帥安排的地方來，這是沈怡做的決定。

　　有時候，思維簡單的人比思維複雜的人更容易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沈怡和邊靜玉夫夫倆玩了好幾輩子的政治，縱橫捭闔這種事，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們之所以堅定地選擇了第四軍團和虞元帥，正如格蘭瑟姆感慨得那樣，虞元帥非常有用啊！

　　對於赫卡忒來說，第四軍團就像是一個堅不可摧的屏障，能幫他們把外界無數紛雜的資訊擋在第四軍團之外。只要赫卡忒與第四軍團的利益能保持一致，第四軍團的存在就是一種保護，而非限制。

　　祝余溜達到客廳時，正瞧見克莽把格蘭瑟姆舉高高。見格蘭瑟姆一副智商下線的樣子，玩得非常高興，祝•一日不懟格蘭西就不舒服•餘微笑著說：“哇，克莽真棒啊，把動畫片裏的場景都學會了呢！”

　　“什麼動畫片？”格蘭瑟姆問。

　　祝余調出了《狗狗歷險記》的畫面。主人把飛盤丟出去，小奶狗像風一樣地追了過去，叼著飛盤跑回來並放在主人的手裏。主人把飛盤放到一邊，然後把小奶狗舉高高，說：“哇哦，瞧瞧我們的小布丁，它是世界上最最可愛最最聰明的狗！真是個寶貝兒！”小奶狗被誇得很高興，狗尾巴甩得像風扇。

　　格蘭瑟姆：“……”

　　大寶貝格蘭西維持著被舉高高的姿勢，低頭看著克莽。

　　克莽的眼中閃著真誠的光芒。

　　格蘭瑟姆嘟囔著說：“算了，看在你是真心誇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不知不覺間，赫卡忒已經從一支小型傭兵團完美過度成了研究團隊。這支研究團隊很神秘，成員大都低調，流傳到外界去的資料很少。唯一讓外界人士較為熟悉的就只有團隊的發言人格蘭瑟姆了。

　　他年輕，英俊，進退得宜，身上又有那樣的成就，就彷彿套了一個“國民老公”的光環一樣，天網上每天都有人向他示愛，爭著要給他生猴子。甚至還有人在現實生活中向他告白的。能在現實生活中接觸到格蘭瑟姆的人，大都是那種家境非常好的人，得是家裏長輩有權有勢，他們才能拿到邀請函。

　　如果格蘭瑟姆還是以前那個拿著千八百個假身份的傭兵，他大概不會放棄送上門來的豔遇。但格蘭瑟姆不是，他這會兒是舉世皆知的赫卡忒的成員。因此，他非常正經嚴肅地拒絕了所有人的示愛。

　　格蘭瑟姆表示，他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這不是托詞。格蘭瑟姆確實是不婚主義者。等人們終於意識到這一點後，又有人暗搓搓地表示，不喜歡婚姻就不喜歡婚姻嘛，大家可以談談戀愛、生生孩子什麼的。赫卡忒的基因總要流傳下去吧？

　　格蘭瑟姆再次表示，他不孕不育。

　　沒有人信這句話。不孕不育什麼的，太傷男性自尊了，誰會在公開場合說這個！因此，格蘭瑟姆這麼說，肯定是假的，肯定是句玩笑話，肯定是托詞！但事實上，格蘭瑟姆還真沒有騙人。他是薩爾丘人和巴亞人混血。雖然薩爾丘和巴亞同屬於宇宙中的類人型高等智慧種族，但他們之間存在生殖隔離。所謂生殖隔離，就是在自然條件下不交配或即使能交配也不能產生後代或不能產生可育性後代。

　　格蘭瑟姆是真的不孕不育啊！

　　他是宇宙中唯一的薩爾丘和巴亞混血。他生來就遭遇了生物學母親的厭棄，而他之所以順利活了下來，是因為搶奪了父親的心臟。因此，他不可能屬於薩爾丘，也不可能屬於巴亞。他沒有歸屬，也不會有後代。高等智慧生物都具有社會性，但格蘭瑟姆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是宇宙中的孤獨者。

　　超人把處在極地的秘密基地稱之為孤獨堡壘，那麼赫卡忒就是格蘭瑟姆的孤獨堡壘。這大概就是他成為不婚主義者的重要原因吧。他排斥並拒絕著任何可能會讓他離開赫卡忒的行為，比如說婚姻。

　　虞元帥至今沒有弄到格蘭瑟姆真正的基因，他弄到的只是格蘭瑟姆的偽裝基因，而偽裝基因用了沈怡和邊靜玉的基因作為父系基因。見多了格蘭瑟姆和赫卡忒中其他人的相處模式，虞元帥在私底下對著自己副官偷偷調侃說：“要不是沈先生和邊先生太年輕了，我真以為小兔子是他們倆的孩子了。”

　　不管格蘭瑟姆在外面有多靠譜，他在沈怡、邊靜玉夫夫面前，總是一副沒斷奶的熊孩子模樣。

　　虞元帥若有所思地說：“我總有一種感覺，小兔子是沈先生和邊先生培養出來。那這兩人實在太深不可測了。你說，如果我把宣傳部的那幫廢物交給沈先生和邊先生，他們能不能讓宣傳部脫胎換骨？”

　　死魚眼副官平靜地說：“想必兩位先生並沒有這個閒暇時間吧。”

　　“這倒是……他們剛從精神力研究小組中抽調走了好幾位成員。”虞元帥歎了一口氣。

　　赫卡忒和第四軍團的合作正處在蜜月期，因此赫卡忒吃肉時，不介意第四軍團跟著吃肉。他們有賀教授這個內應，知道軍方精神力研究小組中的哪些人既專業能力強又人品過關，赫卡忒就把這些人都要了過去，組建了一個臨時小隊。對於赫卡忒來說，他們可以把研究過程中一些繁複的需要長時間來推導的工作交給這些人去做了。而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跟著赫卡忒學習，能從中收穫很多東西。

　　這是共贏。

　　待銀河曆進入夏季，外界因為生命體傳送技術而引發的地震還沒有過去，臨時小組就在精神力研究上有了新的進展。溫妮領導的生物向小組竟然在某個已經徹底死亡的大腦標本中激發出了精神力！

　　這個大腦來自遺體庫。志願者叫紀江，生前是一位科研工作者，死前簽訂了遺體捐獻協議。

　　雖然激發出來的精神力轉瞬即逝，但那絲精神力確實是存在的！這超出了人們的一貫認知。精神力會隨著腦死亡而逸散，這已經是人們默認的真理了，然而他們卻在已死亡的大腦中激發了精神力！

　　“我認為，這絲精神力是其他低維空間的精神力對本空間的投影。紀江先生在本低維空間已經死亡並且捐獻了遺體，但在無數的其他的低維空間中，紀江還活著。活著的他自然具有精神力。”溫妮說。

　　“一直以來，無數生物生命學研究者都倒在了同一個問題上，明明本體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利用本體的基因複刻出來的克隆人即使在別的方面和本體一模一樣，即使和本體具有一模一樣的生物資訊，精神力也遠遠不如本體。這是為什麼？”溫妮繼續說，“基於無限低維空間理論，我們就可以解釋這個問題了。因為，本體是‘神造’的，他同時存在於無限多的低維空間中，而克隆體是‘人造’的，他只存在於製造了他的這個低維空間中。本體無意識疊加了好幾個低維空間的精神力，克隆體只有本低維空間的精神力，不存在疊加。”所謂的神造、人造不是神學中的概念，而是生物物理中的意識方面的概念。

　　溫妮停了停，等大家消化了她的話，她繼續說：“長期以往，人們都有一個認知，精神力越強大的人就越聰明，他們的記憶力更好，學習效率更高。低維空間理論中量子電腦假設就能解釋這一現象了。因為，精神力越強大，說明他們疊加的低維空間越多，說明在同一時間裏，有更多的他在學習。”

　　一個“我”的學習效率怎麼可能比得過無數“我”同時在學習的效率？

　　想要驗證無限低維空間理論的正確性，其實很簡單。只要把剛剛這套運用在死亡大腦上的實驗搬到活人身上，如果實驗體的精神力增強了，就說明理論正確並且投影疊加現象在活人身上同樣存在。

　　而只要這種疊加是長期有效的，這就是精神力的進化！

　　在場的研究員都有些激動。

　　其中一位能主事的說：“我這就去打申請報告！”這位研究員相信，一旦他們的申請報告提交了上去，肯定會有很多志願者報名參加他們的實驗。因為他們這個實驗很適合那種精神力受損的人參與，就算實驗失敗了也不會對他們的生命造成危害，可一旦實驗成功，志願者就有了治癒精神力的希望！

　　溫妮冷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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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瞧瞧這是誰啊，是最最溫柔最最聰明的溫妮！把蛋糕給溫妮吃！”克莽把溫妮舉高高。

　　溫妮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看著克莽的眼神非常溫柔。克莽是實驗室產物，K博士把人類胚胎從母體中取了出來，然後往胚胎中注入了很多其他宇宙種族的基因。因此克莽屬於半神造半人造。

　　K博士的干涉使得屬於克莽的大部分低維空間都坍塌了，但只要沒有全部坍塌就好。

　　如果還存在其他的少量的低維空間，在那些空間中，人類胚胎順利出生、平安長大，那麼在那些空間中，克莽是不是就智力正常了？而克莽只要和那些空間中的“他”疊加，他是不是就會聰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