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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星高照》第98章
第098章 宴請

  回到家,青青顧不得旁的,先洗了手拿出那套汝窯的茶具上手細瞧。只見這套茶具整體呈幽淡雋永的雨過天青色,柔和溫潤,開冰裂紋片,底部有支燒釘痕及題字,題字表明此器為宋時宮廷用的器物。

  寧氏看到青青愛不釋手的樣子,好奇地湊過來看:“真的是汝瓷?”

  青青的眼睛都捨不得從茶壺上挪開,一邊摩挲著壺身一邊說道:“豈止是汝瓷,這還是件古董呢。那個掌櫃的怎麼說也是賣瓷器的,怎麼連汝瓷都認不出來?

  寧氏道:“我估摸著他要不就是真不懂,要不就是燈下黑,估計他從心裡就覺得這套茶具是仿品,壓根就沒仔細瞧過。”

  青青說:“我見那掌櫃的心思都在那賺錢的買賣上頭,那些素淡的瓷器當地人不喜,因此他也不放在心上。”

  終於捨得將視線從茶壺上挪開了,青青小心翼翼地將茶壺放在盒子裡,又拿出一個茶盞細細把玩:“汝瓷就十分難得了,居然還能得到一套完整的茶具,品相又好,能得到這套物件可真的是上天眷顧。”

  寧氏笑道:“好了,喜歡回頭再慢慢欣賞,這會都中午了,也該用飯了。”青青聞言這才將器皿一個個收了起來,又拿軟和的細棉布給蓋上,親自放到一邊。

  中午只有母女兩人用飯,寧氏早早的吩咐下去了,說要一樣粥和幾份下飯的菜。廚娘在徐家呆了快十年,自然熟知她們母女的口味,先選了兩條黃魚煮熟,又過油煎了一遍,倒進熬了一天一夜的雞湯,加上攪勻的鹹鴨蛋,拿蔥薑酒調味,出了鍋就是鮮味十足的“賽螃蟹”。

  食盒提上來的時候,剛揭開蓋子,青青笑道:“聞到螃蟹的味了。”早春笑道:“讓姑娘說著了,今日有賽螃蟹這道菜。”

  青青忙說:“拿些薑醋來,雖不是真螃蟹,但也要按螃蟹的吃法來吃,這樣味道更足。”青青洗了手,和寧氏對坐在炕桌兩邊。只見桌子上除了賽螃蟹,還有酸梅排骨、筍煨火肉、蝦油豆腐、宮保雞丁、鮮蘑菜心幾道菜,旁邊有一碗罐八寶粥和一大碗米飯。

  寧氏舀了一碗粥吃,青青則盛了一碗米飯,塞螃蟹鮮美、其他幾樣菜又下飯,青青一氣兒吃了一碗飯,還有些不足,嘟囔道:“若是有個辣口的菜我能再吃一碗下去。”

  寧氏笑著看著她:“來四川後,瞧你個子沒怎麼長,飯量倒是大了。”遂轉頭問早春:“廚房可準備了什麼辣味的菜?”

  青青忙擺了擺手道:“不做了,等做好拎過來我又不想吃了,我陪娘喝碗粥。”早春連忙盛了碗粥遞給她,青青就著粥把賽螃蟹都吃了。

  見青青吃得兩腮鼓鼓的,寧氏不禁搖頭笑了笑:“多大的人了,吃起飯還和孩子似的。”青青咽下嘴裡的粥,說道:“今年剛到了吃螃蟹的好時候,咱就往四川來了。往年咱家都能吃好幾簍子,今年總共也沒摸到幾隻螃蟹吃。”

  寧氏笑道:“今年沒吃到明年再吃,又不是什麼金貴的物件,至於饞成這樣。”

  青青鼓了鼓腮,悶悶地說道:“也不知在這個地方出不出大閘蟹。”

  寧氏說:“你沒瞧這裡的人富貴的都用金碗銀著,哪會沒有螃蟹吃。就是這裡原本不產,也會有人為了買賣,將蟹養起來,你只管明年等著吃蟹就是。”

  青青聽了這才又高興起來,吃完了粥也不想歇晌。母女又把明天的宴席準備的東西檢查了一遍,見四處沒有什麼差池,青青這才抱著那套汝瓷回自己院中繼續賞玩。

  翌日一早,寧氏早早的起來,看著下人們將廳堂都擦的鋥亮,又將租來的桌椅看著擺好,叫人去廚房看準備好的各色點心。因今日家裡擺酒席,徐鴻達和朱子裕都沒去衙門,沈雪峰和朱朱也帶著孩子早早的過來幫忙。

  第一回和川南的官員家眷們見面,寧氏頭一天晚上就鄭重地挑了衣裳,讓丫鬟們噴了水熨了一回,又放在熏籠上熏香。青青倒是隨意的多,從箱子裡拿出一身未穿過的衣裳,提前熨好了,除了兩隻簡單的珠釵外髮髻上簪了支宮制的的牡丹花。宮制的假花手藝十分高超,單說青青帶的那朵牡丹,不僅做工逼真,色彩更是十分鮮明。連牡丹的陰陽向背之感,及每一個花瓣顏色的變化皆染了出來。青青帶著牡丹花往那一坐,當真只光彩照人。

  不多時,官員及其女眷一個個的都到了。前院自有徐鴻達、沈雪峰、朱子裕翁婿三人招待官員,內院則是寧氏母女三人接待。

  眾人似乎約好一般,居然一起到了,在門口等了片刻,直到孟夫人來了,這才跟在孟夫人的後面進了徐家的大門。守在二門的丫鬟將人領了進來,眾人一進屋,鋪面而來的是暖洋洋的熱氣。寧氏和朱朱起身將人迎了進去,眾人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主位上的青青。

  倒不是青青要擺架子,可這滿屋子的女眷,縱然算上知府家的孟夫人也沒有一個品級比她大的,她又不好出門相迎,只能穩穩地坐在這裡。

  孟夫人咬了咬後槽牙,擠出一抹笑來,上前行了禮:“見過郡主。”其他眾人也隨之行禮。寧氏又和眾位夫人互相見禮,這才分主客坐下。

  如今正是冬季,外面雖沒有白雪皚皚,但呼叫的寒風仍然給人們帶來蕭瑟的感覺。可瞧懿德郡主頭上戴著那朵盛開的牡丹,宛如又回到了春天一般。

  孟夫人盯著青青頭上的牡丹看了許久,忍不住問道:“郡主戴的牡丹是自家暖房裡養的吧,開的真真漂亮。”

  青青笑了:“我們剛來不久,哪有功夫拾掇暖房,這是今年宮造的花,拿通草制的。”

  孟夫人頓時愣了,又細打量了一番,搖頭笑道:“縱使郡主說是假花,但我瞧著還和真的一樣,宮裡內造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梁同知的夫人道:“咱們蜀地也有絹花,雖也算精緻,但細打量就能瞧出是假的來,不像郡主所戴的宮花,能以假亂真。”

  青青道:“宮裡內造的花,一個是做工好,再一個就是染的顏色鮮活。”打發珍珠拿一匣子絹花來,取出其中一支給眾夫人瞧:“你們瞧這枝月季是用紗堆的,十分輕盈,也是今年的新鮮樣子。”

  諸夫人拿過來挨個瞧了瞧,只見那月季的花瓣從邊沿到中間再到根部,顏色都各不一樣,若不是在手裡摸著觸感不對,戴在頭上怕是真假難辨。

  青青見眾人喜歡,便有意將這匣子宮花送給她們。只是想著她們畢竟年長,有幾個是誥命,拿宮花給她們不太像樣。正巧有幾位夫人帶了女孩來,有十一二歲的,也有快及笄的,正是顏色鮮亮的時候,青青便把她們叫過來,根據衣裳打扮每人簪了朵宮花,剩下的就給她們平均分了。

  劉同知的夫人看著女兒頭上戴了一個,手裡還拿著三個,笑著說道:“郡主留著戴罷,給她們白糟蹋了。”

  青青笑著說:“這宮花雖是假的,但也放不住,日子久了就要褪色,顏色一旦不鮮亮就沒法戴了。這也不過是冬天時候戴著解悶罷了,圖個新鮮顏色;像夏天百花爭豔的時候,誰還戴它,滿園子的花都簪不完呢。”眾人聞言都笑了。

  有青青這宮花開場,氣氛倒是活躍不少,寧氏和孟夫人兩人都有意緩和之前冷淡的關係,有說有笑的倒也和睦,青青和朱朱兩人也和其他夫人聊起川府的新鮮事,一時間和樂融融。

  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茶水上了五次,點心也上了三回,寧氏就請眾人移步到花廳。花廳裡從昨天起就點了火盆,烘的暖暖的,諸人到了以後按照座次坐下,一道道熱菜端上來,這就開席了。

  徐家租賃的院子小,花廳只夠擺席面的,沒有搭檯子唱戲的地方,因此寧氏就讓戲班子用笙、簫和笛子伴奏,一兩個戲子站在前頭,撿當下時興的曲子唱上兩摺子。這些夫人坐在這裡杯盞交錯,看似和和睦睦其實誰都知道是表面功夫,因此誰也不在乎飯菜如何、曲子如何,只把這酒席應酬好了才是正事。

  徐家擺酒席熱熱鬧鬧,此時在川南府的大牢裡,李明將摻了瀉藥的粥遞給王五,王五端著到最裡頭的牢裡,強忍著熏天的臭氣,掰開王有德的嘴,把清撤見底的稀粥灌到王有德的嘴裡。

  這已經是第三碗瀉藥了,打昨天晚上打聽到徐鴻達走了,李明和王五兩個就開始按照計畫給王有德喂瀉藥。

  王有德縱使第一次不知道是被下了瀉藥,可連拉帶吐的弄的牢裡骯髒無比,王五依然進來強行給自己灌粥,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著了道。本來這幾天王有德就沒怎麼吃東西,加上腹瀉不止,很快他連爬起來去恭桶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絕望的躺在茅草上將自己弄得一身污穢。

  本來硬氣的想等家人營救的王有德有些怕了,他做過了不少陰司的事,如今見到這出哪兒還不知道有人買了自己的性命。能在這個關節買通獄吏,王有德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支使的,定是王家的當家人王明恩。想想自己為堂叔王明恩跑前跑後、做牛做馬十餘年,如今卻落的這個下場,躺在污穢裡的王有德不禁嚎啕大哭。

  哭了一會子,卻因為脫水連一滴眼淚都擠不出來,意識開始有些渙散的王有德期盼著徐鴻達來提審自己,因為他知道現在唯一能救自己的只有徐鴻達。可惜他盼了一夜,又等了一天,睡著又醒來,沒多久又昏睡過去,因快速的脫水導致他意識有些模糊,四肢也有些麻木……

  ***

  徐鴻達宿醉醒來,頭有些發脹,叫人打來盆涼水,洗了幾把臉,這才清醒過來。寧氏知道徐鴻達昨日喝了不少酒,今早吃怕是吃不下什麼東西,便讓人上了熬得軟爛帶著米油的小米粥,又上了幾種醬菜和一盤子素包子。

  徐鴻達沒什麼胃口,勉強吃了一碗粥和半個包子就咽不下去了。寧氏正有些發愁的時候,青青進來了,給徐鴻達和寧氏請了安,說道:“子裕昨晚喝了酒今天早上就有些不爽力,我給他吃了藥,又想著爹想必也喝了不少,便來給爹送藥丸子來。”說著拿出一小瓷瓶倒出一個藥丸子遞給徐鴻達。

  徐鴻達拿起來放嘴裡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這才說道:“昨天太過匆忙忘了吃醒酒丸這事,等到想起來已經有些醉了,想著一次不吃也沒事,誰知道宿醉這麼難受。”

  吃了藥丸,又喝了一杯子蜜水,稍微坐了片刻,徐鴻達這才覺得緩了過來。看著時辰也不早了,趕緊叫人拿來當值的衣裳,準備去衙門提審王有德。

  青青見徐鴻達要走,忙說道:“我聽子裕說牢裡有個刺殺您的匪徒一直昏迷不醒,我想著去看看。醫道長曾經交給我一秘法,通過針灸可以喚醒昏迷的人,我想著去試一試,若是能讓他早點醒來最好,錄上供詞早日破了案子才是。”

  徐鴻達皺起眉頭道:“那種醃髒地方,哪是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去的?那個犯人能死能活隨他造化吧,左右太平寨還有一個頭目在我手裡,更別說那個王有德已經緝拿歸案了。”

  青青道:“我也是想試試這套針灸,這麼些年也沒有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給我練手,我保證紮完了我就走,絕對不在那多呆。”徐鴻達見女兒執意要去,只能無奈道:“若是進去聞到氣味受不住就趕緊出來,可別熏著你。”又道:“朱子裕呢,讓他一起陪著,到時候好送你回來。”

  青青笑道:“他在外頭抱著我的藥箱不敢進來呢,說是沒勸動我,怕您生氣。”

  徐鴻達笑駡道:“他這會兒倒是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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