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鬧彆扭
青青心事重重地回了家,馬車上徐婆子和寧氏雖看出青青的情緒低落,但都以為是參加宮宴累著了,誰也沒在意。畢竟在那一坐就兩個時辰,除了點熱茶外,飯菜都不熱乎,徐婆子和寧氏當真是又累又餓。
回到家,徐婆子和寧氏連忙換下大衣裳,又讓廚房拿雞湯下幾把銀絲面,一人吃了一大碗這才緩過勁來。眼看著已經過了申時(下午三點),徐婆子和寧氏不敢睡,一左一右在塌上歪著打了個盹。
青青回到屋裡,正兒八經的脫了衣裳準備睡覺。可等放在床幔後,她卻沒什麼睡意,便抱著湯婆子躺在床上發呆。
等天黑下來,瑪瑙撩開床幔,見青青醒著便去點了燈,準備伺候她穿衣裳。青青擺了擺手:“去和祖母還有我娘說一聲,晚上我不用飯了,想多睡一會。”
瑪瑙略微擔憂地摸了摸青青的額頭,試著不發熱才放了心,又給她被窩換了個熱的湯婆子,囑咐珍珠守著青青,自己則去正院裡回話。
此時徐婆子正坐在炕上,王氏、寧氏、吳氏三個有看著擺碗筷的、有看著丫鬟上菜的、吳氏則挨個瞧瞧家裡的少爺小姐們手都洗淨了沒有。
見瑪瑙來了,徐婆子忙問:“青青呢?怎麼這時候還沒過來?”
瑪瑙福了一福回道:“回老太太,姑娘說想多睡一會,不想用飯了。”話音剛落,不單是徐婆子,連寧氏都唬了一跳,青青打小就胃口壯,恨不得一天吃五頓,怎麼突然不想用飯了?徐婆子忙問:“是不是生病了?”
瑪瑙道:“來之前摸了摸姑娘的額頭,倒是不熱,只是看著懨懨的,也沒什麼精神。”
寧氏聞言坐不住了,一邊叫人拿斗篷一邊和徐婆子說:“娘,我過去看看青青。”
徐婆子忙說:“快去吧,若是青青不舒服趕緊打發人請個大夫來瞧瞧。”寧氏應了一聲,帶著瑪瑙並自己的丫鬟匆匆忙忙往青青院子裡去了。
青青正躺在床上想心事,就聽見外面一串急匆匆地腳步聲,接著珍珠叫了一聲:“太太。”青青才知道這是寧氏來了。
披著衣裳坐了起來,那邊珍珠和瑪瑙也撩開了床幔掛了起來。寧氏去了斗篷,將懷裡的手爐交給了丫鬟,坐在青青床邊,面帶憂色地問道:“怎麼不想吃飯了?覺得哪裡不舒服?”說著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握了握青青的手和腳,見額頭冰涼手腳溫熱,這才放了一半的心。
瑪瑙拿來一個厚厚的墊子給青青靠著,青青往上拽了拽被子笑道:“我沒生病,不過是懶怠的動罷了。”
寧氏舒了一口氣:“你這孩子,可把娘給嚇壞了。”給青青拽了拽身上披的衣裳,寧氏道:“只是不吃飯可不行,今天在宮裡累了一天,除了點心和回來吃的那碗面條,就沒好生吃東西。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和娘說,娘讓廚房單獨給你做。”
青青抱著寧氏的胳膊,蹭了蹭,半晌才聲音甜糯地說道:“想吃綠油油地青菜。”寧氏啞然失笑:“就你嘴刁,這時候哪有多少青菜吃。”
也不怪青青饞青菜,大光朝雖然有些官宦人家弄了暖房種些新鮮的菜蔬,可這東西費炭火不說,長出來的蔬菜也小,只解個饞罷了,到底不如夏天的青菜好吃。徐府雖然這幾年富裕了,但是還是捨不得花幾十兩銀子日夜燒炭發青菜。因此這一個冬天,徐家各種魚肉、甚至海參燕窩魚翅樣樣不缺,但青菜還是吃的少些。多半是朱府送來一些,還有太后賜下來兩簍子。
可青菜不禁放,不過幾日就吃完了。此時家裡卻是沒什麼青菜,寧氏拿了銀子打發個小廝坐車到內城的酒樓裡去打幾樣青菜回來,特意吩咐拿熱水溫著碟子不能涼了。自家廚房裡雖沒有什麼綠油油的青菜,但是白菜豆芽之類的還是有的,醋溜一個白菜、拿辣椒炒了個酸辣豆芽,雖然都是尋常百姓家常吃的菜,但格外開胃。
寧氏怕青青一個人吃飯沒胃口,打發人去正院說一聲,便留了下來。青青穿了衣裳起來,瑪瑙給她通了通頭髮,又粗粗的綁了一個麻花辮子垂在身後。洗了手,廚房的食盒送來了,珍珠打開蓋子一樣一樣往出擺,除了醋溜白菜和酸辣豆芽,還有一份油汪汪地燜大蝦、一大碗瑤柱蝦仁海參疙瘩湯,並一盆粳米飯,一碟子肉燒麥。
寧氏知道青青愛吃漁蝦蟹這類的東西,洗了手親自幫她剝了一個放在碗裡。青青拿筷子夾起來放在嘴裡,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模樣,問道:“哪兒來的蝦?”
瑪瑙笑道:“今天鎮國公府三少爺打發人送來的,據說撈出來後就拿冰塊凍上了,雖不是活的,但也極其新鮮。”
青青一聽,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幾分,寧氏給再她剝蝦她也不肯吃。看了眼桌上,青青吩咐丫頭舀了一碗疙瘩湯,可吃了兩口發現裡頭也有蝦仁便又賭氣擱到一邊。正巧此時小廝從酒樓裡打的青菜送進來了,青青叫人擺上一瞧,是炒苔菜心、麻油拌菠菜、炒金針、茼蒿炒嫩豆腐四樣素菜,便撥了半碗米飯只夾那青菜吃。
寧氏將青青的舉動看在眼裡,知道青青這是和朱子裕賭氣了。可想想昨日青青還去了隔壁一遭,回來時臉上還帶著盈盈笑意,也不明白倆人這是啥時候鬧得脾氣。
娘倆安安靜靜地吃了一頓飯,趁著丫鬟們收拾桌榻的時候,寧氏和青青圍著正間轉了兩圈消食。等回到西次間坐在榻上吃茶的時候,青青又是一副蔫蔫的樣子,寧氏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是?和子裕鬧脾氣了?”
青青一愣,搖了搖頭說:“沒有?”
寧氏歎了口氣,女兒大了,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了。見青青沒精打采的樣子,寧氏哄了兩句,私下裡悄悄囑咐珍珠和瑪瑙晚上給青青拿熱水好好泡泡腳,晚上警醒著些,若是見姑娘發愣不睡覺,要多勸著。
摸了摸青青的腦袋,寧氏道:“今日鬧了一天,明天早上多睡會,不必請安了。”青青應了一聲,親自將剛添了熱碳的手爐放到寧氏懷裡,將她送了出去。
送走了寧氏,瑪瑙提來熱水倒在木桶裡,略微有些燙的水浸沒了青青的整個小腿,泡了約一刻鐘,青青覺得渾身舒坦了不少。
躺在床上,青青一閉上眼睛就想起朱子裕,惱怒他私自請旨,這樣重要的事都不同自己商量,難道怕自己拖後腿不成?可到底是累了一天有些疲憊了,胡思亂想了好一會,青青就有些睜不開眼睛,一會兒便睡著了。
一夜無夢,早上起來青青覺得神清氣爽,喝了杯熱水就要起床。瑪瑙笑道:“姑娘若是不餓不妨多躺一會兒,昨天半夜就下了點小雪,此時天色昏暗不說,外頭也極冷。”
青青聽了又縮回了暖和的被窩,瑪瑙拿了個新灌好的湯婆子塞進被窩裡,坐下床邊問道:“姑娘若是覺得沒趣,我念本書給姑娘聽。”
青青笑著搖頭道:“就你認識的那幾個字,磕磕絆絆的能給我念睡著了。”瑪瑙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讓我做針線還行,就那認字念書的實在是頭疼。”
青青道:“頭疼也得學,像你寶石姐又會認字又會管賬的,嫁了人還能幫我收收鋪子的租金。你要是不識字,等你成了親可沒好差事給你。”
瑪瑙聽了笑道:“姑娘都說了好幾回了,今兒我得空,我再練兩頁大字。”青青笑道:“這還差不多。”
在床上又賴了半個時辰,青青才磨磨蹭蹭地起來,除了各色的粥、餅、包子和幾樣下粥的小菜外,還有一碟王瓜拌金蝦。青青拿筷子點了點那盤子蝦說:“你們拿去吃,這幾日別讓我瞧見這蝦。和廚房說,朱子裕送來的東西我不吃!”頓了頓又道:“大門上也囑咐幾句,不許他上門,打發人送來的東西也不許收。”
這回瑪瑙和珍珠才知道姑娘是生了氣了,珍珠苦著臉去了廚房又回了寧氏,寧氏聞言哭笑不得:“原本還說她穩重懂事,一生起氣來倒看出孩子脾氣來了,也不知朱子裕怎麼惹了她。”
徐婆子癟了癟嘴道:“我估摸著多半是青青耍小性子,這幾年我冷眼瞧著,子裕無論說話還是做事樣樣都順著青青,恨不得把她當祖宗供著,哪會去得罪去她?”
寧氏聞言也點頭認同,不過她也說:“小孩子牛心左性也是有的,不去管她們,保證三兩天就好了。”
徐婆子心疼青青不吃那蝦,囑咐說:“既然青青不吃,依舊拿冰塊凍起來,她最愛吃那玩意。別等消了氣,又沒蝦吃,到時候可沒處給她尋去。”
寧氏聞言笑道:“母親最會慣著她。”
徐婆子想起孫女那白白淨淨的好模樣,笑眯了眼:“就她古靈精怪的惹人疼,我不慣她慣著誰。”
徐家說說笑笑的任由青青發小脾氣,朱子裕還在家裡一招一式的練劍什麼都不知道呢。等過了兩日,紛紛擾擾的小雪終於停了下來,朱子裕吩咐道:“套上馬車,咱去中城徐家,暖房裡的小白菜不是長出來了,正是水嫩的時候,摘一籃子我給徐二姑娘送去,她最愛吃這個。”
小廝應了一聲趕緊去找人摘菜,朱子昊聽見了把劍放回劍鞘裡,抱著朱子裕的腰就喊:“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我想青青姐了!”
一過年各種事情就多,整個正月,連朱子裕也只見了青青兩三回,跟更別提朱子昊了。朱子裕被鬧的無法,只能和他商量:“去了徐家,你就老老實實在徐祖母的屋子裡呆著,我和你青青姐有話說,你可不許鬧我。”
朱子昊連忙點頭,裂開嘴就笑:“我就在徐祖母屋裡,上回那故事還沒聽完呢,正好這會兒過過癮。”看著弟弟那咧著嘴傻笑的樣子,朱子裕實在沒忍住打擊了下他:“話本子上不是說劍客都是高冷無情的嗎?怎麼擱你這和二傻子似的。”
朱子昊一聽,立馬把傻笑的嘴巴給闔上了,努力擺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的朱子裕忍俊不禁,憋得臉頰直抽抽。
兄弟倆拎著一籃子青菜坐著馬車來到徐家,剛邁進大門,就見門房一臉苦澀的攔住了他:“那啥,朱三爺您不能進。”
朱子裕聞言丈二摸不到頭腦,忍不住上前扒開門房的眼皮:“看清楚,是你三爺我。”
門房都快哭了,忙說:“三爺,我能不認識您嗎?您一天恨不得來八回,我瞧您比瞧我老子娘的次數還多。可不是小的為難您,這是二小姐特意吩咐的,若是您來了不許進門,小的是在是沒法子。”
朱子裕愣在那裡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裡惹到了青青,朱子昊更是恨不得揪起他哥的衣領好好審問一番:惹怒了青青姐,以後沒有話本子聽了可怎麼整!
門房擋住兄弟倆的薄弱身軀有些瑟瑟發抖,眼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黑的臉,忽然機靈了一回,忙朝著朱子昊躬身道:“朱四爺,二小姐只說攔著三爺一人。”
朱子昊眼睛一亮:“這麼說我可以進?”
門房滿臉堆笑:“您只管進就是。”
朱子昊歡呼了一聲,無視了他哥的黑臉,一蹭三尺興高采烈地奔了進去。
朱子裕:……好憋屈!
那邊朱子昊去了徐婆子屋裡請安,這邊瑪瑙就得了消息,一臉好笑的回道:“門房的李二還真是傻,當真把朱三爺攔在大門外了。”
青青精緻的小臉十分嚴肅:“這有什麼傻的,他聽話我還要賞他呢。”說著從匣子裡拿出兩個銀裸子並一串錢遞給珍珠:“把銀裸子給李二,就說他辦事得利賞他吃酒的。那串銅錢給賞給二門的婆子,叫她看好門戶。”
珍珠哭笑不得的接過了錢串子,笑道:“成,我這就替姑娘打賞去。”
大門外,朱子裕還在和門房歪纏,就見裡頭走出來一個俏生生的丫頭,朱子裕一見就笑了,上前兩步問道:“珍珠,可是你家姑娘叫你領我進去?”
珍珠一臉好笑的朝他搖了搖頭,拿出兩個一兩的銀裸子丟李二懷裡:“我們姑娘賞你的,說你辦事牢靠。”
李二喜笑顏開的將銀裸子藏在袖子裡,朱子裕見狀又笑氣又好笑,忙問珍珠:“你們姑娘還生氣呢?到底是為了什麼生氣呀?”
珍珠搖了搖頭:“昨天早上起來還好好的,下午從宮裡回來就帶著氣,晚飯也沒用好。三爺送來的蝦姑娘也堵氣不肯吃。”
“宮裡……”朱子裕心裡一沉,莫不是自己上的那本摺子被青青知道了?朱子裕越琢磨越擔心,越想心裡越不安,轉身往自己府裡跑去。
珍珠忙完了姑娘交代的事,又趕緊回去,可剛進了院子就傻了眼,看著站在窗戶根底下那人直發愣,忍不住拽過來廊下的小丫頭問道:“朱三爺從哪裡進來的。”
小丫頭也正滿臉蒙逼呢,見珍珠問話指了指兩家相臨的牆頭:“那裡跳下來的。”珍珠回頭瞅了一眼有自己兩個高的高牆,嘴角忍不住直抽抽。
朱子裕站在窗戶根底下,一聲聲叫著:“青青!青青!青青!”
青青正坐在榻上擺圍棋呢,就聽見朱子裕和叫魂似的,一遍遍喊自己的名字。青青起初還佯裝聽不見,可沒一會就聽見外頭朱子裕小聲地打了兩個噴嚏,頓時有些坐不住了。
拿了枚棋子看了半天棋盤不知道放到哪裡,看了眼棋譜,居然覺得有些不知所云。
又一聲噴嚏,青青歎了口氣將棋譜放下,悶聲悶氣地吩咐瑪瑙:“叫他進來。”
瑪瑙應了一聲,到正間剛撩開簾子,就見朱子裕一頭撞進來了,也不等她行禮,就急匆匆地往青青日常呆著的西次間去。
聽見朱子裕的聲音,青青抬眼瞅了他一眼,見他額頭上還有些汗漬,臉上也紅撲撲的,哪有被凍著的樣子,頓時又生氣了,隨手將下了一半的棋給打亂了,又準備重新擺。朱子裕和青青相處這麼些年,青青眼神往自己臉上一打轉,就明白她想的什麼。當著丫鬟的面,朱子裕不敢造次,只能坐在榻上一邊幫著撿棋子一邊幫自己辯白:“跑了一身的汗,冷風吹了兩下真的打噴嚏來著,不是唬你的。”
聽著風吹著窗戶紙的聲音,青青的臉色緩和了兩分,抬頭看了眼瑪瑙,吩咐道:“煮碗薑糖水來。”
瑪瑙答應著去了,珍珠也伶俐的站在窗外沒進來。見左右沒人,朱子裕伸手拽住青青的手,朱子裕隔著榻桌目光灼灼地看著青青,聲音裡略帶著一絲委屈:“怎麼突然生起氣來,若是氣壞了身子,可不讓我心疼?”
青青撇了他一眼,把手抽了回來,只低頭撿棋盤上的白子不肯吭聲。朱子裕一見頓時有些急了,哼哧了兩聲最終還是服了軟,看著青青的臉,輕聲問:“可是為我上了摺子要求征戰雲南的事生氣了?”
“嘭!”青青猛地將手裡的棋譜摔在桌上,頓時嚇得朱子裕渾身一哆嗦。看著青青冒火的眼神,朱子裕十分悲哀的發現自己猜中了真相。
“之前我們就提過這事,我說過你想上戰場我不攔你,可你如今瞞著我去請旨是何意思?是不是覺得這是你自己的事,沒必要和我交代?”青青看著朱子裕,越想越生氣。
朱子裕唬的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嗎?”
“擔心?”青青冷笑兩聲:“現在縱使我不知道,等皇上准了你的奏摺後我還會不知道嗎?難道那時我就不擔心?你這是藉口!”
瑪瑙和珍珠在外面目目相覷,總算知道了姑娘是為何生氣,聽聞消息的寧氏也匆匆趕來,還未進門就聽見青青一聲聲的追問,忍不住住了腳站在廊下。略微聽了兩句,寧氏也開始擔心起來,囑咐瑪瑙說:“等朱子裕走了,讓姑娘到我房裡。”便匆匆地去尋徐鴻達。
此時,屋裡朱子裕被堵的啞口無言,抓了抓頭髮不知如何解釋,其實他就是在外祖家喝了點酒,聽到幾個舅父說起緬甸入侵雲南邊境的事。楊家幾個都是武將,分析起戰事來一個個都頭頭是道,都想率軍殺敵。朱子裕這些年熟讀兵書,卻一直沒有實踐機會,他骨子裡也帶著武將的血,當即被幾個舅舅感染的豪情萬丈,帶著酒意寫了封奏摺,也不顧皇上正月裡封筆,親自遞進了宮。
等第二日酒醒後,朱子裕就有些後悔了。不知後悔請旨的事情,而是後悔沒有告訴青青。帶著滿腔愁緒來到徐府,看著青青滿臉帶笑的臉,話音在嘴裡繞了兩圈最終沒有說出來。他知道青青一旦知道此事難免會日夜擔憂,只怕連年都過不好了。
看著朱子裕半天哼哧哼哧的說不出話來,青青的臉色越發冷峻了:“還是你覺得我眼界小肚量小,會攔著你又哭又鬧的不許你請旨,所以你必須瞞著我?”
越說越過火,聽的朱子裕哆嗦的都恨不得抱著青青的腿跪下認錯。見青青馬上就要翻臉的樣子,朱子裕連忙坐到青青旁邊,長臂一伸將青青摟在懷裡。青青正在氣頭上,掙扎著不許他抱。可朱子裕死活不鬆手,一邊摟著青青一邊在她耳邊說道:“是我錯了,我不該不和你商議就擅自請旨,是我喝多了酒做事沒過腦子,青青你不要生氣。”
聽見朱子裕開口認錯,青青垂下了手臂,任由他摟著自己。心裡雖然不氣了,但心裡的委屈還在,抽了抽鼻子,眼淚像水一樣的流了下來。
朱子裕聽見哽咽聲,又一瞧青青滿臉是淚,頓時慌亂不已,趕緊從袖子裡掏出帕子一邊給青青擦淚,一邊哄道:“青青不哭,都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會了。以後有什麼事我都先告訴你,青青同意的事我才做,青青不同意打死我都不做!”
青青抽泣了兩聲,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朱子裕,拿手指點著他胸口道:“你知道我從太后嘴裡知道這事時多麼焦心,我以為你心裡根本就沒我。”話音剛落,眼淚又一串串地掉了下來。
朱子裕被她哭的心都碎了,見帕子濕透了乾脆就用手給她抹淚,可是越抹青青哭的越凶,朱子裕心裡一急,伸手將青青緊緊地摟在了懷裡,趁著青青有些怔愣的時候,閉著眼睛吻住了她的紅唇。
第一次接吻,朱子裕有些笨拙,青青也有些不知所錯,雙唇相接,倆人都愣了片刻。漸漸地,溫暖柔嫩的觸感帶走了朱子裕的思緒,他用唇瓣摩挲著青青的紅唇,可似乎這樣也不夠,他下意識張開了嘴,伸出舌尖慢慢地舔了舔青青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1:
哮天犬有些傷心,它不明白主人怎麼就為了一個金身神像把它給埋了,越想越傷心,哮天犬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青青一臉懵逼的看著抬起兩隻前爪子擦眼淚的黑狗:這狗看起來怎麼和成精了似的?
徐婆子:備不住,可得好好伺候著,遇到個成精的狗可不容易。
於是哮天犬被領進了青青的閨房,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有貌美的丫鬟給它洗澡。
青青摸了摸哮天犬的腦袋,放下一個精緻的狗盆:小黑子,多吃點,你會越來越厲害的。
哮天犬:修為提升了,呆在青青身邊可真幸福,好開心嚶嚶嚶!
坐在雲層的二郎神看著已經將自己忘記的哮天犬有些發愣:……這可咋整?難不成我得把自己埋了?
小劇場2:
朱子裕摸著嘴唇:嘿嘿嘿……
朱子昊:……???
朱子裕一臉蕩然:哦呵呵呵……
朱子昊:……!!!
朱子裕滿臉陶醉:嘻嘻嘻嘻……
朱子昊:完了,我哥被青青姐給打傻了,以後我得被迫繼承鎮國公府了,可我還想當劍客呢,這可咋整!
朱子裕一臉鄙夷:書讀的不多,想的倒是不少!
朱子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