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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想生子》第24章
24.第二十四章

一大早楚瑜明來了一次。一個療程十天, 他喝完了藥便來複診。郁千里問了他一些診狀, 又號了號脈, 針對他的病情,又重新調整了幾味藥。

這要不喝個半年, 效果是不怎麼明顯的。

「瑜明, 藥開多長時間, 如果你太忙, 我就一次性給你開一個月的。」郁千里邊寫方子邊問。

「不用, 你就按規矩來。這是大事,再忙我也會來。」楚瑜明微微笑著,又看郁禾。

自那天晚上車內二十分鐘告白後,他還一直沒有機會見到郁禾。

今天過來也是想見見他。

但郁禾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郁禾只管寫病歷,抓藥。楚瑜明就時不時地瞇著眼睛, 欣賞他的身姿。

郁千里開完了藥,就讓郁禾把方子送到製藥坊,熬製成品中藥。

楚瑜明也就跟著站了起來。「許醫生,我跟你一起。」

郁千里笑呵呵的, 「好,楚總你去看看我們的製藥坊也不錯。小許給楚總好好介紹介紹。」

郁禾頗覺鬱悶。

楚凌冬生了這麼多事出來, □□就是因為與楚瑜明那車內的二十分鐘。

不過,自己現在和誰交往, 或不交往, 也是自己的自由了。

縱然他覺得楚瑜明不可能再往深了發展去, 但日常的交情還是可以維持的。

製藥坊是「解郁堂」臨街的一個門面。分裡外兩間。外面一間賣些中藥成品, 裡面是製藥的地方。

楚瑜明當然不是真的要參觀製藥坊,他不過是找個與郁禾單獨說話的機會。

「晚上有空一起吃個飯?」楚瑜明問的時候,一雙眼睛帶勾子似的看著郁禾。

雖然現在是沒人管的人,但郁禾也不願給楚瑜明造成兩人還有發展可能的錯覺。

當下一臉歉意:「哦,不好意思,晚上有點事。」

「這兩天是不是有什麼發生?」楚瑜明善長察顏觀色,郁禾的情緒低落也是顯而易見的。

「沒什麼。一點小事。」郁禾說。

如果真有什麼,那也是擺脫了楚凌冬而帶來的身心上的輕鬆愉悅。

他不用再頂著許安的軀殼,被楚凌冬擺佈、控制了。

但他自己也覺得從昨晚開始,莫名有些情緒不高。

「許醫生,你可別因為我前兩天對你說的話,就把我給區別對待了。如果這樣,我寧可沒對你說。」

「沒有。」郁禾瞅了他一眼。

沒有,那是假的。但也真沒到讓他費神思考的地步。

這兩天楚凌冬已夠讓他心煩意亂了。他還沒功夫去考慮楚瑜明。

「那就好。我作為一個普通朋友,以後再約你出去吃頓便飯,你可別再推辭了。」

楚瑜冬懂得適當的退讓也是一種迂迴的前進。

郁禾笑了笑:「好。」

「一言為定。」

送走了楚瑜明,郁禾心裡奇怪,自己心情低落就這麼明顯?

只是郁禾沒想到上午才送走了楚瑜明,下午便迎來了楚凌冬。

下午近三點的時候,郁千里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沖郁禾說,「你到外面看看,約的客人是不是到了。我看完手頭上的,就出去。」

郁禾心裡頗覺奇怪,縱然是楚瑜明來的時候,郁千里的屁股都沒從椅子上抬起來過,今天是誰要來,居然讓他如此惦記,還要親自出去迎接。

郁禾便站了起來,出了診所。

一輛賓利剛巧從小院門口進來,靠牆角停了緩緩下來。

郁禾柱子樣地杵在原地,一時半會兒不知該是進去,還是留在原地。

從轎車進來那一刻,郁禾已認出是楚凌冬的車。

這是來找自己的?

剛才一瞬間,郁禾這樣想。

但下一刻,他便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一來是許安在楚凌冬的位置並沒那麼重要,二來他應該不知道自已在這兒工作。

他約的是郁千里。這是來看病?

與楚凌冬在一起也近一個月,倒是沒看出他有個什麼不足之症。

除了……手腳畏寒。

但因為手腳畏寒而特意前來問診,確實也有點小提大作之嫌。

就在郁禾的腦子翻江倒海的時候,車門一推,楚凌冬從車上走了下來,緊跟在他下來的還有一人,穿著合身的西服,面白如玉,如同一個貴公子。

正是田喬。

他手裡捧著一束百合,更襯得他謙謙君子,溫良如玉的模樣。

郁禾勾了勾嘴角。

昨天晚上這兩個人一起出席慈善晚會,現在又一起出現在郁千里的診所。看來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想起一開始還以為楚凌冬是為了自己來到的這個診所,但看到田喬那一刻,才知道真是自己是想多了。

看來郁千里讓他迎接的客人就是楚凌冬了。

田喬一眼看到診所門口站著的郁禾。神情一愣。一時間,他沒有認出郁禾。

郁禾穿著件醫用白大褂,雖然肚子依然有些顯,但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職業氣場,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是這裡的醫務人員。

田喬扭頭去看楚凌冬,想問怎麼回事。這個許安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是個醫生。

許安什麼來歷,他也是清楚的。

連許安呼吸的空氣都和醫生沾不上一點邊。

但他的嘴張了張,卻沒有問出來。

楚凌冬神色如常,只是對郁禾說:「我約了郁醫生。」

「他在裡面等你。」郁禾說。

楚凌冬對他在此處,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奇,看來對此他是早就知情的。

郁禾苦笑。

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並沒有脫離楚凌冬的監控範圍。

正說著,郁千里已從診所裡出來。看到楚凌冬,迎了上去。

郁禾當然明白老爺子為什麼對這人這麼客氣。

他不會忘記,在他才暈倒在醫院裡的時候,楚凌冬曾親自到醫院探望,這人即不是自己的患者,也不是熟識的人,卻要為自己捐贈五十萬做為治療費。

雖然當時郁千里分文未取,但楚凌冬的這份人情,老爺子一定銘感於心。

「郁醫生。」楚凌冬握上郁千里的手。

「楚總,你那麼忙,還親自過來了。讓你費心了。」

兩人寒暄著。

楚凌冬接著向郁千里介紹了田喬。

但田喬明顯有些走神,一直像見鬼似的瞅著郁禾。

郁禾雖然挺著個肚子,但一身白衣,讓他根本沒辦法把他與楚凌冬包養的小情,聯想到一起來。

「楚總,沒想到你還惦記著郁禾。」郁千里說著,抹了把眼淚。

「不會忘記。」楚凌冬低聲說。

看來楚凌冬此行並不是為了看他的「氣血不足」之症,是為了暈迷中的「自己」而來的。

郁禾剛才見到田喬時的那股不平之氣,便順暢了很多。

不過,自己憑什麼有不平之氣?郁禾對自己也挺無語。

只是郁禾還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楚凌冬一二再,再而三地對自己表達了最大的善意,而對這個人,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可能是患者,像楚凌冬這種人,是屬於過目不忘的類型。而職業習慣,讓他又會刻意對自己的病人形成記憶。

而平素,他根本都沒見過這個人,更別說交際。

郁千里前面帶路,郁禾、楚凌冬於田喬緊隨其後,進了南屋。

這一刻,郁禾的心像是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

他看過郁千里無數次從這屋裡進進出出的身影,如果他願意,他也有的是機會去看看自己的身軀。

但每次這個念頭出現,便有一絲膽怯阻止了他。

他在怕。

怕真正的自己一直就那樣,躺在那裡。

而自己一直只能在這具身軀周圍游離、徘徊。

他怕永遠都無法讓郁千里知道,他疼愛的孫子,事實上一直都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半步。

四個人都放輕了腳步,連呼吸似乎都輕了起來。

正在廳堂打掃房屋的桃姐把田喬手裡的花接了過去,把花瓶裡的花換了下來,把百合插了進去。

郁禾的病床設置在裡屋。被郁千里安置在自己臥室的旁邊。

他仰躺在病床上,手上掛著輸液。

他需要無時不刻地輸送氨基酸、葡萄糖等營養液。旁邊還有個心電圖機。

儀器顯示:這個身體生命狀態正常而穩定。

而平躺在床上的那具身體,神情恬靜,呼吸輕和,連臉色都很好,看起來不過場深層淺的酣睡。

郁禾一直都迴避的這具軀體,在真正看到的這一刻,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

他依然是他。

郁千里在孫子上傾其所有,把他照顧得安全、周到。

只憑藥物,這具身體看起來不會這樣恬靜、安詳。

郁千里一定常常陪著自己說話。

縱然這個人的神魂已不在這具身體上,但冥冥之中,這份愛與親情,卻依然能夠傳達到郁禾的意識裡。

放鬆下來的郁禾,看了一眼楚凌冬。

楚凌冬正出神地凝視著床上的人。他的姿態嚴整,帶著莊重的儀式感。

郁禾心裡一動。

他與楚凌冬不長不短的一個月相處,讓他對楚凌冬的言行已有了個基本的判斷。

楚凌冬的臉上有著一絲隱藏極深的感情。單從他微微下垂的眼睛判斷,他的神情也應該是相當柔和的。

而他並不認識自己。

幾個人重新回到了客廳落座。桃姐過來給幾個人到茶水。

郁禾站起來幫忙,給郁千里端了一杯過去,郁千里卻衝他擺擺手,慈愛地說,「先給客人端去。」

郁禾便一聲不吭地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楚凌冬面前的茶几上。

起身的時候,不由地一抬眼去看楚凌冬。楚凌冬卻也正在看他。

兩人的目光,毫無預兆地碰在了一起。兩個人似乎都有些意外,而閃避不及。

三秒過後,郁禾移開視線,轉身走開。

楚凌冬默默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水嚥了下去,也分辯不出什麼滋味。

幾個人坐定後,「楚總百忙之中,說是有事相商……」郁千里問楚凌冬。

楚凌冬放下茶杯,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也籌劃了很久的計畫。

「對於郁醫生這種狀態,我一直十分關心。也一直想在這方面,力所能及地幫上忙。但在醫學方面,郁老爺子是專家。也沒有我置喙的餘地。但今天過來,是我的一個想法,想說給郁醫生聽聽。我這個發小田喬,一個月前,才從外國回來。他就讀大學的一位同窗好友,是霍普金斯醫院院長的兒子。我聽小田提到這事,就想,能不能把郁醫生送出去治療。而且,就郁醫生的情況,我也通過小田的校友與院方進行了聯繫與溝通。昨天,那邊給了明確回話,對郁醫生這種情況他們也很在意。並表示,如果這邊有就醫意向,醫院那邊隨時做好接收準備……所以,不知郁大夫覺得可行不可行?」

只要是學醫的都知道霍普金斯醫院是腦科神經方面的領頭羊。

雖然一直沒查出郁禾無法醒來的原因,但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會認為是腦子出了問題,而不是三魂六魄出了問題。

楚凌冬頓了頓,「如果您有這個意向,可以把郁醫生全權交給我。我會親自把郁醫生送過去,並聯繫一切的相關事宜。等安頓好之後,如果老爺子有時間,您可以去看看,如果沒時間,我會找專人全程看護。」

郁禾在一旁聽得冷汗涔涔。

首先他對楚凌冬由衷地表示感激。畢竟楚凌冬不欠他什麼,卻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這不僅僅是出錢的問題,還是在操真心。

但感激之餘,便是著急。

如果郁老爺子真被楚凌冬說服了,那就是南轅北轍了。

他不是腦暈迷,他只是魂穿了。重生在許安的身上。

如果千里迢迢地把自己的身體送到外國,瞎花錢不說,這具身體如果不在郁千里這裡,郁禾便有一種命懸一線的不安全感。

他不是對楚凌冬不信任,而是楚凌冬把事情安排得再細緻,再圓滿,他也不可能日日守在自己身邊。

而老爺子這麼大年齡,也跟著過去,郁禾也是不願意的。

郁千里也在沉吟著。顯然他也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楚凌冬似乎非常想說服老爺子,「或許可以試試。」

現在,那位郁醫生像沒事似地躺在那裡,但這一睡,卻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才醒。

楚凌冬看過一些植物人甦醒的新聞報告,也查過相關資料。快的半年幾個月,慢的十年、二十年,或者永遠都無法醒來。

郁禾醫生這麼年輕,楚凌冬不希望他的青春與生命就這樣消耗在病床上。

郁千里終於抬起頭來,卻把目光移向郁禾,「小許,你看呢。」

看來老爺子心裡十分糾結。

一來,可能真如楚凌冬所說,這是個機會。二來他也是醫生,確信郁禾腦部的器質還是神經都沒什麼問題,送到那兒不一定有用不說,來回折騰,他又怕會起反作用。

即然問到了自己,郁禾當然不會放過這樣機會。

「郁醫生的頭部診斷沒有任何外傷或是內傷。而濟世醫院與霍普金斯醫院雖然還有一定的差距,但腦科在全國卻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這個症斷結果變更的機率小到幾乎為零。如果在器質沒有受損的情況下,患者醒來依靠得不僅是醫術,還有來自親人的關心與愛護。這種被親人喚醒的例子並不在少數。」

郁禾看向郁千里,「雖然郁醫生現在處於沉睡狀態,但他依然還是可以感受到外面的一切變化刺激,如果有老師在的話,我相信他一定會更加安心。而到外國,一路輾轉顛簸,我擔心會適得其反。」

郁千里看看郁禾,又看看楚凌冬,心中的天平一會兒向這邊傾,一會兒向那邊傾。

看來他心裡掙扎得厲害。

而楚凌冬盯著郁禾明顯有些鬱悶。

他抱定主意,遊說郁千里把郁醫生送出國,但這個人的一翻話,顯然對郁千里又產生了反效果。

郁千里最終嘆了口氣,「謝謝楚總。你三番兩次地來看禾禾。我現在心裡很亂……」老爺子喘了口氣,「但我想讓他在我身邊呆上一段時間。過個一年半載,如果他還是這個狀態,我再考慮把他送出國。」

郁禾暫時鬆了一口氣,而且誠心希望楚凌冬少摻合進來。

楚凌冬一臉失望。

但他雖然關切郁醫生,但比起郁千里,卻沒太大的發言權。

躺在病院上的是他的孫子,而自己與這個人卻毫無關係。

他只有說,「也好。這也只是我的提議,什麼時候老爺子改變了想法,隨時給我聯繫。」

楚凌冬放下了茶杯。這個話題告一段落。

郁千里忽然開口:「有個事兒我一直就想問來著,楚總是不是認識禾禾?你對他實在是關心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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