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分別與新的開始
在顧宥真離開n省之前的這段時間,跟二哥報備之後,他一直陪著阿秀住在了東山島。
在看阿秀做小南山規劃圖的時候,他發現阿秀在裡面設計了一系列唐朝風格的建築,「這是什麼?」
「我的茶館啊!」
「為什麼不開在城區?」
「那樣客人多,我懶。」
呃,好吧,「那我以後努力賺錢養家。」顧宥真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
阿秀回頭衝他粲然一笑。
顧宥真突然靈光一現,「那麼你也給我設計個房子,我以後把辦公室和公司也放在這裡。山清水秀的,多好啊!」
阿秀也伸手摸摸他的頭,「看你表現。」
顧宥真凝視著她認真畫圖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感慨,如果他們春遊不來東山島,是不是就不會來到小南山,那麼阿秀此時,是不是已經開始打包行囊,跟他一起北上?是否這就是阿秀所說的命運?如果真的像阿秀所擔心的那樣,只要他們將來可以在一起,這每年的兩個學期又算什麼呢?他笑了笑,彎腰緊緊地貼在阿秀的身後,把腦袋靠在她的肩上,看她畫圖。
「咦,」阿秀嫌棄他,「你很重哎。」
顧宥真摟著她的腰不肯放,「不要,我也就只能再抱幾天了。」
「……好吧。」
雖然每天都很甜蜜,但是這樣的時光也是很有限的。阿秀要教陶道士跟李同垣很多風水上的知識,比如如何推算風水上的各種方位,如何挑選合適的風水陣,如何挑選吉日吉時等,還要背著一些異常沉重的金屬甚至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翻山越嶺找到對應的方位埋下去。
顧宥真是自小錘煉出來的筋骨,李同垣也是家傳的武學,所以這兩人還好,但是阿秀跟陶道士就比較疲憊了。晚間,顧宥真在農家樂的樓上聽著李同垣在樓下幫陶道士整骨推拿,陶道士哎哎慘叫的聲音,而阿秀卻一聲不吭的對著小南山的地形圖沉默地推算著。
顧宥真坐在桌子上,拉過阿秀的手,那雙纖細白嫩的手已經磨出了不少的傷口。
「怎麼了?」阿秀問他。
「我沒有想到小南山的工程會這麼辛苦。我還以為風水師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好。難怪你要留在n省。我幫你清洗一下傷口。」
阿秀看了看自己的手,「沒事,都是些擦傷什麼的,等睡覺前抹點藥膏,過幾天就好了。小南山只是前期和一些特殊的時日需要盯地緊一些,等陰陽五行都調整好了,漸漸成了氣候,我只要定期過來看看就行了。而一般的居家風水跟辦公室風水什麼的,就簡單多了。那個真的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好。」
說到這裡,阿秀嘆了口氣,「原來這個假期,我還準備去李同垣的家鄉看看呢,看來也只能往後推了。」
顧宥真忙警告她,「你務必等著我放假回來一起去,你要是敢一個人跑去冒險,咱兩沒完。」
「嘻~」阿秀瞇著眼睛斜睨著他,「這個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顧宥真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怎麼辦呢,要是能把她打包帶走就好了。
幾天之後,顧宥真還是得收拾行李,離家北上,他沒有讓阿秀去機場送他,畢竟該囑咐阿秀的事情他已經囑咐了無數遍了,至於這個小妮子到底聽不聽,只能以後進行遠程監管了。
阿秀望著顧宥懷遠去的汽車影子,覺得簡直如釋重負。
李同垣不解地問她,「先生,為什麼好像你輕鬆了很多啊?」
阿秀聳聳肩,「終於可以輕鬆兩天了。」
「你不是說今天還要上山埋幾個八卦鏡?」耿直boy李同垣被她弄得一頭霧水。
阿秀回頭望著他,忍不住搖搖頭,「同垣,你知道嗎?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會撒嬌的姑娘才有人心疼。」
李同垣聽得滿頭霧水,而旁邊同樣出來送顧宥真的陶道士則偷笑不已。
這還不明白,傻小子,本來那些上山設陣的任務並沒有這麼急,有一些活還是可以往後拖一拖的。先生卻趕著這些天抓緊進度,就是讓她的那位小男朋友親身體會一下小南山這活多麼的不輕鬆,這樣才有人心疼啊!小情人之間的耍花槍,這個完全沒開竅的傢伙哪裡懂?
李同垣想了半天都沒明白,「先生,那到底埋還是不埋?」
阿秀聽得直搖頭,「傻帽,你以後可怎麼找老婆啊?」
因為這段時間的趕進度,再加上顧宥真這個超強勞動力的存在,小南山的工作提前完成了不少。顧宥真離開之後沒幾天,阿秀、陶道士祖孫還有李同垣就返回了省城。
陶道士家重新開張,他給那些推延的客戶打了電話,生意頓時再次興隆起來。不過現在有了李同垣的幫忙,阿秀就取消了他每日一單、十日一卦的限制。只是陶道士也犯了懶病,覺得這種每日只接待一位客人的安排挺好的。很多時候,人就這麼回事,物以稀為貴。
阿秀聳聳肩,他覺得好就好。給他倆安排了接下來要學習的功課,又給了陶道士一些她覺得不錯的一些書單,讓他去找路子淘些真本來。
阿旁懷趕在她開學前請了客,一撥是刑偵大隊的眾人,一撥是阿家的親戚們。對於這樣的喜事,大家自然都非常高興地前來捧場。
就這樣,熱熱鬧鬧的,很快阿秀就開了學。
因為阿秀出色的入學成績,大學招生辦的人特地給她的宿舍做了特殊的安排,跟阿秀同班的三個女生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託了阿秀的福,一起住進了研究生的宿舍樓。
大學報導的第一天,阿旁懷的隊裡臨時又接了案子,只好讓阿秀自己去了學校。阿秀覺得無所謂,反正她家就在本地,需要帶的東西並不多。誰知靳南居然安排了小王來給她拉行李。倒弄得阿秀手忙腳亂,臨時胡亂收拾了一些東西,才沒讓小王白跑一趟。
阿秀辦完了手續,進到新宿舍的時候,那三位室友都已經到了。宿舍還不錯,只是一時多擠進了七八位室友的家人和朋友,顯得有點擠。
阿秀一眼掃了過去,習慣性地先觀察了一下眾人的面相,心中暗暗留了意。
阿秀是最後一個到的,所以剩下的自然只有最靠門邊的那套床鋪。阿秀倒也不介意。
互相介紹了一下,三位室友分別是來自山城的蘇璇、來自沿海城市的霍穎川、來自東北的趙貴琪。
蘇璇的父母還有兩位親戚都跟過來了,忙著幫蘇璇收拾床鋪、擺放物品,這房間裡的外人居然超過一半都是跟她相關的。
霍穎川的母親和家裡的司機跟了過來,她倒是一直趕著母親離開,說自己能搞定。
趙貴琪很有東北女漢子的豪爽和潑辣勁兒,送她過來的應該是一位老鄉學長,她很豪氣地拍著那位學長的肩膀,說是等安頓好了,就請他吃飯,然後就要把人推走。那位學長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也只好客氣兩句,就離開了。
阿秀客客氣氣地送了小王下樓,請他務必轉告對靳南的感謝。等她再回來的時候,霍穎川跟趙貴琪都在自己收拾東西,只有蘇璇一臉茫然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父母忙得團團轉,連日用餐巾紙放在哪裡都一一交代了好幾遍。
阿秀突然有點頭疼,有種要做保姆的預感。
果然,蘇璇的父母在離開前,特地跟她們三個反覆地拜託,請她們好好照顧蘇璇,然後帶著蘇璇出去了。
阿秀覺得自己跟霍穎川和趙貴琪都笑得好尷尬,明明她們都是同齡人啊。
不過正式的「同居」生活開始之後,阿秀就發現蘇璇只是單純了一些,該做的事情,比如洗衣服打掃宿舍衛生什麼的,雖然可能未必能做好,但是她倒是一直努力地在去做。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問個為什麼,很明顯,是以前被父母保護過度了。
宿舍的三個女生都挺喜歡她的,給她起了外號叫蘇寶寶。
開學的軍訓剛過,四個女生都曬得黑了一圈,她週末回家時正好趕上阿旁懷他們隊裡慶功聚餐,靳南看著她的臉,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麼回事,居然笑個不停,搞得阿秀很是尷尬。回校的路上就跑去了中藥房調了幾味中藥,回到宿舍做面膜。二十分鐘後,洗完臉瞬間白了好幾個色度。
宿舍其他三人被她面膜的功效給嚇了一跳,從此對阿秀的美容配方奉若神明。
開學的第一個月,就在這忙忙碌碌的適應中度過。就在十一假期來臨的前夕,阿秀下課後騎著自行車回宿舍,老遠就看見一輛騷包的大紅色跑車停在宿舍樓下。
她心裡咯登一下,路過跑車時,她往車裡掃了一眼,立刻跟被燙到一樣,扭頭就走。
誰知道車裡那人雖然帶著墨鏡,眼睛卻很尖,立刻把車門推開跳了出來,「你敢溜試試?信不信我按著喇叭喊你的名字?讓你全校揚名?」
「周大小姐,風度,風度,低調,低調!」阿秀無奈地轉身看她,「來來來,擁抱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的?歡迎歡迎。」
周鸞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我要是不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把我打入冷宮,就當從來不認識我,我的合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