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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師不務正業日常》第76章
076 京城舊事-4

 李同垣上前敲了門,一會,就有一個人來應門,「你們找誰?」

 阿秀問,「請問這裡可是張家?」

 那中年人打量了一下阿秀,對阿秀的面相留了意,「是張家,不過兩位要找誰呢?」

 阿秀示意李同垣,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拜帖,「我家先生,n省小南山阿秀,特來拜會。因素未謀面,也未曾打過任何交道。只是有些事情跟這位相關,所以還請轉告。」李同垣說完,將壓在拜帖下面的那張照片抽了出來。

 中年人低頭一看,那照片裡的瞎子,臉色頓時一懍,「不知您家先生現在哪裡?」

 李同垣伸手一示意阿秀,「這位就是我家先生。」

 那位中年人有點兒驚訝,但是他剛才看阿秀的面相就覺得很不尋常,所以只是態度更加客氣一些,「兩位還請進來,稍坐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傳。」

 中年人將他倆請到了大四合院的南房客廳,沏了一壺茶,方才離去。

 阿秀點點頭,於細微處見真章,如果此人只是張家的一名普通家人,便能由此風度,張家倒也名不虛傳。

 能將南方改成客廳的四合院一般都是大四合院,阿秀品著茶,慢慢端詳著屋內的擺設,中堂有一幅九九消寒圖,沒有落款,梅花也不過點了數朵,頗有意境,臨窗的多寶閣上青花瓷的筆洗裡用雨花石盤了一頭水仙,金黃色的花朵散發著優雅的香味。

 阿秀心中倏然一動,有道是不動不佔,不因事不佔,她今日看到這尋常的景象竟然心中有感,豈不怪哉。阿秀於是伸出手指掐了一卦。

 入屋見一人,畫上梅花有九十九朵,牆角水仙只開四朵……這個卦象。阿秀暗自一愣。

 這時,門簾掀開,一位老者拄著枴杖邁步進來。

 阿秀抬眼一望老者的面相,神色中未免閃過一絲惋惜。

 老者剛才在窗外就看到她掐指在算,此刻看見自己第一眼又面露惋惜,心中又驚又贊,試探地笑問道,「小友看我這水仙入神,可看出什麼來了麼?」

 阿秀站了起來,給老者行禮,「花開如此,花亦有數,人亦有數。」

 「不知何解?」

 「入門有一男見客,一為乾,為上卦;梅花九九,水仙有四,除四余三,卦中三乾金,二巽木……」她推算出來的竟然是棺材,她正稀奇這卦象應在何處,這老者就出來了。

 老者點頭讚嘆,「很久沒看到這麼年輕的精通梅花易數佔者了。莫非小友就是小南山阿秀。」

 「正是在下,冒昧前來打擾,還不知老先生稱謂?」

 「老朽張洞祉,恬為張家年紀最長的人,不過看小友方纔的表情,應該也算到這卦象應在了老頭子我的身上,我這把老骨頭也撐不了多久了嘍。」張老爺子呵呵笑,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方纔那位給阿秀他們開門的中年人聞言色變,「老爺子,您怎麼不早說?」

 「呵呵,壽數這等出生便定下的東西,有什麼可說的。我們給人看了一輩子的風水,算了一輩子的卦,如果連這點都看不開,還不如轉行去當醫生好了。天天跟閻王爺搶生意。」張老爺子開玩笑道。

 「張老爺子如此豁達,實在佩服。」阿秀看了他的面相,其實心中就明白了,此人福德宮極深,必定是常年行善積德的善果,即便壽數不長,臨終之前,也必定無病無災、心寬無礙,走的時候也是毫無痛苦,乃是五福之中的善終。

 「哎,客氣話我們就不說了,方才看了那張照片,看來小友是為照片中那人而來。」

 「正是。」阿秀就將白家請她來京,以及之後的一些事情,挑重要的說給老爺子聽。

 當聽到張瞎子竟然將那十二個箱子埋入大樓,張老爺子氣得一拍大腿,「這個孽障。不知那十二個箱子想在哪裡?」

 「被我燒掉了。」

 「燒掉了?」張老爺子很是驚奇,「小友可曾看過這十二隻箱子裡裝的東西。」

 阿秀點頭,「我看過了。」

 張老爺子更驚訝了,那十二隻箱子,是張家歷代給人看風水時,無法收服的一些殭屍和極陰極邪之物,毀又毀不了,放任不管又恐傷及無辜,所以才將它們鎮在一處地方。沒想到被家中不肖子弟給偷走作惡。「不知小……先生是如何能燒得了的?」

 張老爺子此時很是謹慎,這十二隻箱子一直是張家的心頭大患,就是因為想了所有辦法都毀不了,又不能亂丟,所以一直是頭痛又警惕,生怕哪天出事。可是張家歷代都搞不定的東西,這位姑娘輕飄飄一句燒掉了,他實在難以置信,如果說一把普通的大火能解決問題,張家早把那些東西燒掉了,哪裡還等到今天。

 阿秀笑而不答,「您就放心吧,那些東西的確是燒掉了。不過今天我上門,主要是為了照片中的另外一個人,郭順兒。」她將郭順兒和張瞎子的淵源講給老爺子聽,「這人心術不正,積惡難改,就他現在所做的壞事,足夠死上好幾回的了。但是他的一身本身盡得自張家,所以我今日登門就是想將他交由張家處置。」

 張老爺子也未想到張瞎子被逐出家門後,居然還留了這個禍害,一聽郭順兒做的那些事,不由得搖頭,「真是家門不幸。當年出了事後,我家那個不肖之徒死活不肯說出箱子的下落,我們一氣之下,便按族規廢了他的眼睛,將他逐出家門,從那之後也不許人接濟他。其實這樣說起來,也是我們張家沒有做到監管的職責。不知道這個郭順兒現在哪裡?」

 阿秀道,「應該快到了。」

 她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中年人很驚訝地看了阿秀一眼,忙出去開門。只聽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傳來,郭順兒臉慘白如金紙一樣,進了門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般。

 張老爺子一愣,「這是?」

 阿秀端著茶抿了一口,一副高人做派,跟之前掄著小樹枝抽人的生猛樣子判若兩人,「他就是郭順兒。」

 郭順兒大氣都不敢出,匍匐在地上。

 阿秀道,「郭順兒,昨晚你去找我時,跟我說你姓張,出身京城第一風水世家,可有這事?」

 「有。」郭順兒絲毫不敢遲疑,那緊箍咒的威力他寧願死也不要再體會了。

 「你說要白家再出一千萬現金,兩套房子,逢年過節孝敬,可有這事?」

 「有。」

 「我今天在你家還找到了不少東西,你自己都幹過什麼,一一交代了吧。」

 郭順兒不敢隱瞞,立刻將平日裡自己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交代的一清二楚。

 老爺子氣得恨不能舉起枴杖抽死他,這個郭順兒行的這些缺德惡事雖不是張家指示的,可這身作惡本事來自於張家卻是絲毫不假,難怪阿秀今日找上門來,拜會是假,委婉地請張家收拾殘局是真。也虧是阿秀行事委婉,要是換了個交情不好的同行,張家這個臉可真的被踩到泥地裡去了。

 老爺子一拄拐棍,「通知下去,開戒堂。」

 那個中年人一愣,立刻正色退了下去安排。

 郭順兒並不知道開戒堂是幹什麼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仍然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張老爺子看得心生疑惑,本來郭順兒犯了玄門忌諱,不逃就已經很奇怪了,如今聽到要開戒堂,仍然嚇得像鵪鶉一樣,動都不敢動,更別提反抗,這樣出乎意料的表現,除非是他知道如果反抗,會有更嚴厲的懲罰在等著他。

 張老爺子現在不敢稱呼她為小友了,反而也跟著李同垣稱呼她,「阿秀先生,不知道這個郭順兒為何會如此乖乖聽話。」

 阿秀放下手中的茶碗,手輕輕一抬,在空中一抓。郭順兒立刻抖得如篩糠一般,要緊牙關,抱著腦袋滿地打滾。

 阿秀手一鬆,他已經癱在地上,只有喘氣的份兒了。

 張老爺子畢竟見多識廣,他思忖了許久,試探的問道,「阿秀先生,如果我沒有看錯,你這一手,似乎不是道門的手段,倒有點像……」巫門手段。最後兩個字,他沒有出口,畢竟這類的手段別說通宵了,便是見過的人也不多。他還是年輕時,在西邊一帶見過。

 阿秀笑笑,不置可否。

 張老爺子再一想,忽然就明白,「沒想到阿秀先生竟然身兼兩家之長,難怪能幫我張家解決了心頭大患。多謝。」張老爺子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向阿秀行了一禮。

 阿秀忙道不敢,「我也是適逢其會,順手而為。不值得老先生如此慎重。今天前來拜會,本就十分莽撞,難得老先生如此客氣,還請有空時,前往我小南山做客。」今日一行,她的目的也達到了,開戒堂是張家的事,她還是見好就收,不要插手為好。

 張老爺子聽出她告辭的意思,也不挽留,只是特地詢問了她所在的酒店,然後親自送她到大宅門口。此時因為要開戒堂而匆匆趕回的張家人都陸續回來了,一看見自家老爺子如此慎重地送一個年輕的姑娘出門,而且行的是平輩的禮,都大吃一驚。忙跟在老爺子身後,一起送阿秀和李同垣上車。

 阿秀走後,張老爺子回到了正廳坐下,思忖了很久,對那一直服侍自己的中年人道,「你去庫房挑幾件重禮,親自給阿秀先生送過去。另外,那位委託的事情,你問問是否解決了,若是還沒有解決,不妨將阿秀先生介紹給他。這樣,既為他解決了麻煩,也送了位貴人給阿秀先生,一舉兩得,大家都好。另外,將明年風水大賽的邀請函也送一份給阿秀先生。她年紀小小,行事卻如此老練,又兼通道巫兩門,著實難得,日後即便是我走了,你們也要小心維持這份善緣。說不定日後……」

 老人說到這裡,即便是心態再豁達,也不免唏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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