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白家-3
白澤宇乘熱打鐵,「小先生,這個週末正好連著聖誕節,不知道您是否有安排,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您看我訂週五晚上的飛機去北京,行不行?」
阿秀能夠理解他這種被夾在火上烤的焦急心態,「我星期五正好有空,你訂星期四晚上的機票,我們可以一起過去,訂星期二晚上回來的機票就行。」
白澤宇連忙點頭。
正事到這裡就算談妥了。
白澤宇對於阿秀已經有了敬畏之心,言語間自然就流露出了恭敬的意思。倒是陶道士如今越發的年輕,雖然這四人裡面就數他年紀最長,但是白澤宇跟他卻是越談越投機。稱呼很快由陶大師變成了陶大哥。
阿秀就笑瞇瞇地聽著他倆聊天,席間倒也熱鬧。
這時,門外突然傳進來些動靜,白澤宇愣了一下,停止了交談,按理說這裡是私人會館,不會有外人來打擾地。他眉頭微皺,站起來,去打開了包間的門,「大哥?!」
外面正是白澤冠,但是兩手卻被人強行扭在背後,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阿秀聞聲一抬頭,也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但她打招呼的對象,卻是那個扭著白澤冠的人-靳南,「隊長,好巧,你來吃飯?」
靳南這才鬆開了白澤冠,「我看這位似乎……對你們的房間挺好奇,哈哈,看來是一場誤會。」事實上,靳南是跟著阿秀來到這傢俬人會館的,正巧他也來過這裡吃飯,所以順利地跟了進來,可偏偏白澤冠不到十分鐘就在這間包房門口轉了四五躺,還把耳朵貼在門上聽動靜,這才被他給扭了。
白澤冠沒有著急跟靳南翻臉,反而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一場誤會。澤宇,跟朋友吃飯呢?不介紹一下?」
白澤宇多精明一個人,要不然白老爺子也不會把企業都交到他的手裡,一看白澤冠的行為,他腦子稍稍一動,就猜到白澤冠大概想幹什麼了。臉上雖然沒變色,心中卻是怒意橫生,心道,好你個白澤冠,難怪最近總是拐彎抹角的向我示好呢,原來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把主意打在小先生身上呢。
最近白澤冠鬧出的動靜不小,他雖然花錢遣散了那幾個小明星和模特,但是能跟他混了這麼久的女人哪個是省油的燈,捧著肚子鬧上白家的也不是沒有。白澤冠一反常態,堅決地撇清關係,白澤宇私下還覺得蹊蹺,怎麼白澤冠一夜之間就轉了性情。今日這一露面,白澤宇就知道他的打算了。想必是想勾搭小先生,準備把小先生拉到白家大房那邊去,即便不能拉攏,要是小先生因此而惱了自己,也能斬斷自己的一個助力。這個傢伙,難怪爺爺在世的時候就老說他損人不利己,心思盡數用在歪門邪道上,雖然繼承了白家人的智力,卻遺傳了他媽的那種心態。
白澤冠一看白澤宇沒有給他介紹的意思,立刻主動向阿秀伸出手,「我是澤宇的堂哥,白澤冠,你是澤宇的朋友吧!澤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白澤宇聽得一肚子火,但是又不能翻臉。他眼睛一轉,偷偷使了個眼色給陶道士。然後裝作不勝酒力,就把自己給掛在了白澤冠的身上,還裝著要嘔吐的樣子。
陶道士哎吆哎吆的就喊上了,「白總這是喝多了,我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您來得正好,那白總就交給您了。白總,白總……」陶道士裝模做樣拍了白澤宇兩下。
白澤宇演得像真的一樣,死死地抓住白澤冠地兩個手臂,人好像要往下出溜,又好像要吐。白澤冠想甩又甩不開,又想表現的兄弟情深,兩個人纏在了一起。
「哎吆,白總這是真的喝多了。」陶道士搖搖頭,嘆息道,「白總人真實在,那白先生,白總就交給您了,我們先走了哈!」
白澤冠有點懊惱,這老頭哪裡像個風水師,瞧著一身潮的,二十多歲的小年輕都趕不上他,拉出去就能街拍了,但他只能使勁兒托著白澤宇,眼睜睜地看著阿秀三人還有那個莫名其妙扭著自己胳膊的「隊長」離開。
四人出了門,阿秀示意陶道士帶著李同垣先走,「隊長要回宿舍嗎?正好我也要回家,順道載我一程?」
靳南點點頭,今晚不光是白澤冠被抓他抓了現行,他也被阿秀抓了個現行。兩個人坐上車,好半天都一直沉默著,終於靳南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塊空地,「阿秀,你到底在做什麼?」
「風水師。」
「什麼?」靳南偏了偏頭,懷疑自己聽錯了。
阿秀側身望著他,很認真的回答,「你問我在做什麼,我在做風水師。」
靳南有點接不下去,他可以說什麼?質問阿秀,年紀輕輕的,搞什麼迷信?那麼他自己在小南山的遭遇要怎麼解釋?而且審訊的技巧裡面都是針對審訊對像不老實交代的情況,像阿秀這樣有問必答,且回答必答關鍵點的態度,他真的有點犯楚,「你爸知道嗎?」
「他是個開明的父親。」阿秀笑了,「即使知道,也不犯法吧。」
「那麼今晚,那位白總?」
「他的項目找我做風水諮詢。」
「那他那個堂哥白澤冠?」
「一個心懷不軌的傢伙。」
「跟蒯老和白老的聚會?」
「蒯老將我介紹給白老,想讓我給白澤宇做風水諮詢。」
好吧,阿秀完全配合到氣氛尷尬到聊不下去。靳南也知道,阿秀這麼配合,絕對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是看在他是她父親的隊長的份上。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查你?」
「是,白老的追悼會上我看到你了。」
「為什麼這麼配合?」
「為什麼不配合?」阿秀覺得有點奇怪,「我們至少還是熟人,這點面子我還是要給的。而且多大點事,你問完了,不就結束了嗎?省的你天天琢磨,我還得等著你來問話。」這種靴子只扔一隻什麼的,最討厭了。
這種分分鐘都聊不下去的天,靳南真心覺得實在太冷場。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一會,但是發現已經很冷了,而且已經很安靜了,他不由得失笑,「阿秀,你這麼實誠,怎麼我過去沒發現。」
阿秀聳聳肩,心想我過去也沒發現你這麼磨嘰,這多大點事,都磨蹭了一個多月了。
靳南望著她,再次確認這不是自己的錯覺,阿秀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姑娘了,漂亮、冷靜,像朵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綻放的花朵,讓他怦然心動。
靳南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倆可是差了十多歲,這種想法有點太離譜了。但同時,心底又有個聲音在捫心自問,靳南,你一直遲疑著不敢接近阿秀,是不是早就喜歡上這個姑娘,只是一直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思所以才刻意迴避著?
靳南猛的轉回頭,看向前方的路況,「我們回去吧,天已經很晚了。」
阿秀忍不住背著他翻了個白眼,心想要不是你,我早就到家了。
阿秀回到家後,跟阿旁懷報備了一下週末要去北京的行程,也順便說了一下靳南知道了她是風水師的事情。
阿旁懷摸了摸腦袋,呵呵的笑了,根本無所謂,「知道就知道唄,反正爸爸這個年齡就是辦早退,也沒問題的。再說了,還有姑娘養著我呢,怕什麼?」
阿秀親暱地摸了摸他的高平頂,「爸,你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男子漢。」
阿旁懷得意地任憑姑娘給自己拍馬屁,可心裡還是有點發酸,「那小顧呢?」
阿秀毫不猶豫,「他在你面前,只有高山仰止的份兒。」
阿旁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