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檢查

　　黃允只摸了一會包言諾的頭，就收回了手，同時站起身來：“這個內褲有點緊，我能真空嗎？”

　　包言諾朝黃允那裏看過去，身體一僵。

　　何止是緊，簡直就是緊繃著，那根東西的位置跟形狀以及大小清晰可見。

　　畫面有點……限制級。

　　“我……我的都是這麼大的，真空……你難道光著嗎？”包言諾看到這個畫面，竟然緊張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再想到黃允如果真空在家裏走來走去的，那簡直……

　　腦袋一瞬間就炸了鍋。

　　“我也沒想到會小成這樣。”黃允說著，扯了扯內褲的邊，隨後就意識到了什麼，看向包言諾。

　　果不其然，包言諾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著。

　　他立即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你小，是內褲太小了。”

　　“有什麼區別嗎？”包言諾委屈兮兮地問。

　　“沒，你就是太瘦了，腰圍小。再說了，一般用我的，你的大小無所謂，我握著還順手……”黃允繼續解釋。

　　包言諾只覺得，黃允的補充，簡直是又往他的傷口上撒了鹽，還順便撒了孜然、胡椒麵，讓他的傷口可以美味可口。

　　呵，曾經是直男的男人。

　　黃允真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把“老闆”惹了，還是人身攻擊級別的。

　　包言諾沉默地起身，然後走進了臥室裏，黃允跟在他的身後，結果沒進去房間，房間門就被關上了，他被擋在了門外。

　　與此同時，黃允的腦袋裏收到提示：今日【包言諾為你哭】任務完成，獎勵積分10，資源升級。

　　包言諾居然直接羞愧到哭了。

　　黃允驚訝得睜大了一雙眼睛，為什麼包言諾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黃允站在門口，用意念問惡棍系統：我該高興嗎？

　　惡棍系統：你真是渣到渾然天成，我深感欣慰。

　　黃允：我怎麼就渣了？

　　惡棍系統：讓他傷心了，就是渣啊。

　　黃允翻了一個無辜的白眼。

　　黃允抬手敲了敲門，包言諾沒理，門也沒開。

　　“包包，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黃允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不雪上加霜，畢竟這十年裏，他還真沒對誰說話有過顧忌，傷了人也從來不在意。

　　結果，他最愛的那個，還是一個特別敏感、脆弱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了。

　　等了一會，包言諾開了門，神情上似乎沒有哭過的痕跡，只是平日裏委屈巴巴的模樣，估計是偷偷擦掉了眼淚。

　　他遞出來一套衣服：“我這裏最肥大的了，你住客房吧。”

　　黃允自然不能讓包言諾關門，趕緊過去推門，結果速度慢了一點沒來得及，再次被拒之門外，就只能用點別的招數：“夾到手了，痛痛痛，指甲都紫了。”

　　包言諾聽到之後，立即打開門探頭出來看，黃允趁機推開門，臭不要臉地走了進去。

　　進去後，黃允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包言諾，心疼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愧疚到不行：“包包我錯了，以後我會注意我的言詞。”

　　“你也沒說錯什麼。”包言諾已經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所以只是低聲回答。

　　黃允這些話，聽來沒什麼，一般人估計不會在意，性格開朗的說不定還會語言還擊。

　　但是包言諾不一樣，他敏感且自卑。

　　很多事情到了包言諾的心思裏，都會數倍擴大羞愧感。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會回憶起自己做過所有的丟人事情。

　　接著內心崩潰、懊惱、抑鬱，覺得自己被很多人恥笑，甚至想要逃避這個世界。

　　黃允又是他特別在意的人，每句話，都會在心裏琢磨很久。所以在剛才，他就是認為黃允是嫌棄了他的大小。

　　黃允說的話沒問題，他在這種時候，也只會檢討自己。

　　他會覺得自己的嘰嘰不夠大，所以黃允是不是嫌棄他了。羞愧到極點，眼淚自己就流出來了，他自己本來並不想哭，更不想被黃允發現。

　　黃允又在包言諾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依舊抱著包言諾不肯鬆手：“那你別想這些了，我覺得包包身上哪里都特別可愛。”

　　“你先把衣服換了吧。”包言諾推開黃允，坐在床上自我冷靜。

　　黃允拿著包言諾剛給他的衣服，隨手關了門，抖落開看了看，是一套休閒服，屬於肥大款。

　　“那我就真空穿了。”黃允說完，毫不在意地在包言諾面前脫掉了內褲。

　　包言諾知道自己不應該看，但是移不開目光，眼睜睜看著黃允換褲子的時候，那根東西蕩阿蕩的，似乎是在炫耀大小似的。

　　他立即輕哼了一聲：“哼。”

　　黃允抬頭看了包言諾一眼，有點無可奈何，接著脫掉了他新買的“工作服”，套上了包言諾的上衣，直接躺在了床上：“我要睡在這裏。”

　　“那我……”

　　“你睡在我懷裏就行了。”

　　黃允基本放棄讓包言諾主動了，他還是得主動一點才行，不然他這個被包養的物件，就要跟金主玩浪漫的柏拉圖了。

　　那他接這個工作幹什麼啊？他明明更想養包言諾。

　　“可以嗎？”包言諾聲音都有點虛，喉嚨發緊，似乎很緊張。

　　“可以啊。”黃允立即答應了，隨後張開手臂示意，“過來。”

　　包言諾小心翼翼地上了床，然後動作很輕地躺在床上，黃允很快抱住了他，調整了一個姿勢，將他抱進懷裏。

　　包言諾將頭靠在黃允的懷裏，感受到黃允在他的額頭落下了一個吻，突然一瞬間心動起來。

　　他就好像遊走了許久的船隻，終於找到了港灣，或者是一隻走失的貓，終於與失散的主人重逢，這種安全感讓他險些流淚。

　　黃允沒有再做什麼，他知道，包言諾已經不是當年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了，動作太快包言諾也許受不了。

　　他抱得很小心，環著包言諾的身體，就像怕碰壞了珍貴的瓷器一般，偏偏還寶貝似的抱在懷裏不肯鬆手。

　　能這樣抱著包言諾，他已經十分滿足了，空床十年，終於再次感受到了充實的擁抱，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心動。

　　無論多少年，黃允都喜歡包言諾精緻的眉眼，身上淡淡的體香，看他時佯裝不在意，卻愛意濃濃的眼神，從未變過。

　　包言諾只是一陣清冷的風，卻輕而易舉的引了山雪崩。

　　*

　　黃允在第二天早上很早就起了床，他不是一個敬業的總裁，很少準時上班，卻早早起來，想給自己的金主準備早餐。

　　打著哈欠起床，坐在床邊緩了一會，突然看到了床頭櫃上的小藥瓶，他伸手拿起來看。

　　萬拉法星，抗抑鬱劑。

　　他盯著看了一會，又把藥瓶放回原位，站起身去了廚房，到處看有沒有什麼能做的東西。

　　打開冰箱，看到裏面的東西，發現很多是速凍食品，最後取出兩個雞蛋。

　　包言諾是被爆炸的聲音嚇醒的，走出房間就看到黃允一臉錯愕地站在微波爐前面。

　　他走過去問：“怎麼了？”

　　“呃……我用微波爐熱雞蛋，然後……”

　　“你用微波爐熱雞蛋？”包言諾更驚訝于黃允的壯舉。

　　“不可以的嗎？”

　　包言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拔了電源，然後去查看黃允：“有沒有受傷？”

　　說著，來回打量黃允身上。

　　“我沒事，我剛剛在洗手間裏抽煙。”

　　“那還好，你以後別做這些事情了。”包言諾鬆了一口氣。

　　“我想著，我被你包養了，總得做點什麼吧，所以，以後我給你做飯吃。”

　　“你會嗎？”包言諾問的同時已經開始收拾狼藉。

　　黃允立即過來幫忙，同時還有點委屈：“我可以學啊，幹一行愛一行，我也要有小白臉的職業素養，你說是不是？”

　　包言諾看向黃允，神色複雜了一瞬間，總覺得有點彆扭。

　　“你真的不是在故意抗議嗎？”包言諾甚至覺得，黃允又在戲弄他，這恐怕是以前的後遺症。

　　“抗議什麼？”

　　“沒什麼……”包言諾看著廚房裏的狼藉，忍不住歎氣，回頭看了一眼客廳裏的時鐘，隨後說道：“我們出去吃早飯吧，我去洗漱。”

　　黃允趕緊收拾了一地狼藉，跟著包言諾進了浴室。

　　進去的時候，包言諾正在刷牙，黃允立即拿起毛巾在一邊候著，同時笑眯眯地看著包言諾。

　　包言諾因為旁邊有人，拘謹得不敢吐泡沫，只能伸手將黃允推出去。

　　黃允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還有點委屈似的。

　　包言諾洗漱出來，就看到黃允癱坐在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問包言諾：“你有事業的迷茫期嗎？”

　　“有吧，怎麼了？”

　　“我陷入了迷茫期，完全不知道我能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包言諾說著，走向衣帽間打算換衣服。

　　“我想幹你啊。”

　　包言諾腳步一個踉蹌，很快穩定下來，繼續去換衣服。

　　兩個人一同去吃了早飯，吃完後包言諾去上班，黃允拿著包言諾家裏的門卡，記下了門鎖的密碼，回了家裏。

　　回到家裏，他坐在了沙發上，單手扶著脖子轉動腦袋，同時用意念說了一句：啟動。

　　與此同時，黃允的面前出現了幾百個小螢幕，有關於股票的，有他需要處理的檔，還有最近具有潛力的投資項目。

　　他捏了捏眉心，開始工作。

　　*

　　包言諾參加完早會，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手裏玩著飛機模型，想著關於黃允的事情。

　　事業迷茫期。

　　他開始正視這個問題，他知道，他應該尊重每個職業的工作人員，所以他該給黃允一個合理的職業規劃，不能讓黃允這樣迷茫下去。

　　可是，被包養……該有什麼職業規劃呢？

　　他坐在椅子前，打開自己的電腦查詢了起來，最後選擇了一個地方預約，給黃允發消息。

　　言諾：你下午出來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柳丁：好。

　　言諾：你在做什麼？

　　柳丁：在書店買書。

　　柳丁：[圖片]

　　包言諾點開圖片看，發現黃允發來的書有菜譜，還有一本穴位按摩的書，還真是幹一行愛一行，真的有在認真研究。

　　他看著手機，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幸福的感覺在心中氾濫。

　　能包養黃允真好。

　　包言諾午休後就離開了公司，開車去書店接黃允。

　　黃允的手裏拎著一個袋子，裏面放著他自己選的幾本書，站在圖書館門口等待時，周圍有幾個女孩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黃允。

　　像黃允這樣行走的荷爾蒙，走到哪里，都會收集眾人的目光。

　　黃允一直是一個被光芒托起來的少年，就像當年。

　　包言諾一直坐在車裏看，沒有立即下車。

　　看到了包言諾的車，黃允主動走了過來，原本冷漠的臉立即轉換成了笑容滿面。

　　打開副駕駛的門，黃允上了車，將書隨便放在一邊問：“吃午飯了嗎？”

　　“我們找個地方吃一點吧。”

　　“嗯，好的。”黃允立即答應了，心情很好似的。

　　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飯，黃允忍不住問：“你這樣隨意離開公司，沒問題嗎？”

　　“我是公司的合夥人之一。”

　　“原來這家公司是你開的？”這件事情，黃允還真的不知道，所以有點驚訝。

　　還有就是感歎，他的包包真厲害，都能開公司了。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是總裁。

　　“嗯，跟朋友一起，他負責業務，我負責設計方面。”包言諾回答得很隨意。

　　“朋友？誰？”黃允發現了關鍵點。

　　“江崇或。”

　　聽到這個名字，黃允的笑容瞬間收斂了，嘴角還有點不自然的下抿。

　　“你這些年一直跟他合作？”黃允問，聲音低沉，看似從容，卻多少有點緊張。

　　“對，畢業後兩年，我們一起開了這家公司。”

　　“他還是單身？”

　　“嗯，家裏最近給他安排相親呢。”

　　黃允抬起手來，摸了摸嘴唇，盯著包言諾的表情看，確定包言諾沒有說謊的慌張，這才嘲諷地笑了起來。

　　江崇或，這個傻逼還真是陰魂不散，不過這麼多年都沒成功。

　　吃完飯，包言諾開車帶黃允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車子行駛了很久，最後在一家男科醫院的門口停下。

　　黃允下了車，看著門口的牌子，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包言諾走到了黃允面前，認認真真地說：“你跟我說的事情，我也仔細思考了，我覺得，我確實應該正視你的這份職業。所以我打算按正常的規劃的來，所以預約了這裏的體檢，我們兩個人都檢查。”

　　黃允的表情已經不太好看了，額角的青筋都綻放了起來，卻還在努力擠出微笑來，使得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怖。

　　他甚至能夠想到包言諾都查了什麼，估計那些回答都是：想包養之前先檢查一下對方有沒有X病，別被傳染上了。

　　然後，包言諾信以為真，真的帶他來檢查身體了。

　　說包言諾什麼都不懂吧，還不對，包言諾這些年裏明顯成長了一些，懂的東西不少了。

　　不像當年，因為性格敏感，被家裏保護得太好，什麼都不懂，就像一張潔白的白紙。

　　這也是黃允得逞的重要原因，讓他有機會在包言諾這張紙上亂塗亂畫。

　　但是……包言諾又……

　　帶他來檢查身體！怕他這些年生活混亂嗎？

　　他強忍著怒氣，跟著包言諾進了醫院。

　　進去後，包言諾因為拘謹，不好意思詢問，最後還是黃允拿了包言諾的手機，提供了預約資訊，被裏面的護士帶了進去。

　　他們來的是私立醫院，環境很好，人也很少，所以幾乎不用排隊。

　　檢查到一個項目的時候，兩個人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裏面用簾子隔了三張床，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醫護人員也出去了。

　　他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自己擼，然後精子取樣。

　　包言諾拿著體檢單，看到黃允幾乎崩潰的模樣，終於有點心虛了：“我……預定是套餐，沒想到還要這樣。”

　　“包言諾！你做決定之前至少要跟我商量一下吧？”

　　黃允很少叫包言諾的全名，叫了，就證明心情非常不好。

　　“我看他們都說讓檢查……”

　　“對，檢查是對的，不然我生活混亂，有病怎麼辦？”

　　“我不是那個意思。”

　　“在你心裏，我是不是就是特別輕浮？我說我跟你分手後，再沒找過其他的人了，你信不信？”

　　包言諾愣了一下，沒回答。

　　“你帶我來這裏，是不是就是不信任我？可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一直非常相信你。”

　　包言諾漲紅了臉，顯然已經有些亂了陣腳。

　　黃允說完，看著包言諾的模樣又開始心疼，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最後只是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過來。”

　　包言諾立即聽話地走過去，站在黃允面前。

　　黃允坐在床上，解開褲子，拉著包言諾的手伸進去：“你來幫我。”

　　包言諾立即一慌，緊張得不行，不過沒能掙脫開，被黃允另外一隻手抱住，接著被他吻住了唇。

　　一個纏綿又柔情的吻，在結束時還報復性地咬了包言諾的嘴唇。

　　“為什麼要接吻？”包言諾居然問了這個弱智的問題。

　　黃允被包言諾問樂了，完全氣不起來，只能用鼻尖蹭包言諾的脖頸，輕笑了一聲，小聲很蘇，氣息就在他耳邊，讓包言諾身體一陣酥麻。

　　“吻你硬得快。”黃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