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脅迫
謝知微打算再大義凜然的呵斥一番,就算罵不醒這死基佬,也能出出氣。可一張嘴,卻「啊」了一聲。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穆涸:「你……你放肆!」
因為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兩腿間那個致命的部位被人握住了。
「你別碰我!」
然而那股力量紋絲不動,穆涸從他頸間抬起頭,看著他的目光頗為癡戀,就好像他生氣的樣子也是世間最動人的。
謝知微深吸了口氣,努力維持淡定,「為師的話,你不聽了麼?」
穆涸立刻恭敬起來,後退一步,抬起兩隻手道:「師尊,弟子已經聽命了。」可他眼中的狡黠卻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
他此刻的確沒有碰謝知微,但謝知微腿間的異物感還在,並且力道越發不知輕重。先前還只是狎昵地握住而已,這會兒居然可疑的來回摩挲,並且如同羽毛一般輕柔的撫弄著最敏感的前端。
——這是黑蓮的氣息。
黑蓮可以直接施加在人的魂魄上。就好像先前懲戒溟空和謝知微假扮的「赤炎」時,尋常的力道,皮肉與魂魄的感觸天差地別。如果只是蚊子叮咬,皮肉感受到的可能僅僅是半疼不癢,而魂魄的感觸,則是直沖心底的刺痛。就連此時在謝知微身上的動作,也是如此。
更何況,這幅身體禁欲了百年,敏感度是數十倍疊加的。
謝知微要氣炸了,可身體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
「你!逆徒……」
緊接著就是一聲低吟,謝知微驟然閉了嘴,咬緊牙關。
……居然被弄硬了,是男主技術好,還是自己太饑渴?
謝知微生無可戀的閉起眼,聽見穆涸在一旁輕聲道:「師尊,真想拿一面鏡子來,讓您見識一下此刻的自己有多好看。」
這語氣輕飄飄的,明明離他有些距離,卻像遊絲一般飄在他耳邊,依稀還帶著方才咬他耳垂時的濕熱。謝知微額上見了汗,白蓮光華束縛著他,黑蓮氣息又蛇行游走於他身上,他像是個被擺弄的傀儡,就算衣服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卻還是羞恥到了極點。
隨之而來的快感,同樣讓他羞恥到了極點。
前世他忙於拍戲,私生活很乾淨,但男人都有需求,他不是沒有擼過。但現在他不得不承認,這感覺比他自己擼的舒服太多。
所以他才羞恥!
穆涸觀察著謝知微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從隱忍到羞恥,再到無助。他的雙眸深邃起來,手指輕輕一勾。那包裹著謝知微黑蓮氣息,動作驀地劇烈起來。
謝知微站不住了,腳一軟,卻沒有倒地。他被白蓮光華穩穩的托起來,頭微微揚起,牙關卻還是緊咬著,眉頭皺起,就像是在渡劫。
可越來越重的鼻息和微紅的雙頰,卻讓穆涸知道,他師尊沒那麼痛苦。
至少可比渡劫舒服多了。
謝知微殘存的理智都用來和生理負隅頑抗了,連穆涸什麼時候把他重新抱在懷裡,都不知道。穆涸一隻手捧起他的臉,喉頭動了動,嘴唇貼過去,舌尖輕而易舉撬開了他的牙關。
隨之,謝知微口中泄出一聲悶哼。
黑蓮氣息在他雙腿間收緊,他的身體猛地痙攣一下,然後整個失去了力氣。
一瞬間他腦子裡亂糟糟的,這衣服……又該換了。
他大口喘著氣,睜開眼,看見穆涸近在咫尺的雙眼。
他偏頭避開穆涸的嘴唇,神色冷淡。
穆涸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可是抱著他的力道卻一點也不小心翼翼:「師尊在生弟子的氣麼?可是師尊明明這麼有感覺。」
謝知微沉聲道:「你想效仿溟空,讓為師成為第二個沈幽麼?」
此言一出,彼此都愣了。
這也難為謝知微,他一個戲癡,天天淨琢磨劇本和演技了,當年在各種混亂的娛樂圈裡儼如一股清流。對同性這種事的認知多是在一些影視作品上得到的,也有個別圈子裡的男藝人搞這個,但人家跟他不熟,在他這種大前輩面前不敢過多表現。也是偶然聽到些風聲,他才半冷不熱的給一句「原來如此」,覺得那些東西離他很遠,不接觸,也不想接觸。
他此刻之所以本能的提起溟空和沈幽,全是因為他穿過來之後,被那個坑爹的同人劇情荼毒得太慘。他當時只顧著入戲打副本,對著那種橋段要不打哈欠要不沒眼看,天知道多年以後,就應在了自己身上。
而沈幽的悲慘遭遇,和玄雲劍派團滅的坑爹結局,無不讓他產生一種偏見——基佬是變態,搞基沒有好下場。
再看穆涸,原本微紅的臉幾乎血色退盡,就連抓著他的手都鬆了許多。
果然,這個血淋淋的例子,不止他謝知微記著。
謝知微毫不留情的把他推開,迅速往上拽了拽衣服。
穆涸見他如此忌憚自己,眸中暗了些許,半晌苦笑道:「師尊將弟子比作溟空?」
謝知微垂著眼,不吭聲。
把男主和一個小炮灰一概而論的確不合適,但全文的基佬就你倆,別的也挑不出來啊!
而且男主比溟空帥多了,變態起來,也比溟空不是人多了。
死一般的寂靜之後,穆涸終於開了口:「如果師尊真的這麼想我,我……」他說到一半,忽然眼睛一眯,猛地抓起謝知微的手腕,「我只好……」
「你!」謝知微猝不及防又撞到他懷裡,皺眉抬起頭,卻嚇了一跳。
穆涸死死的盯著他,竟些種自暴自棄的意思。
謝知微心驚肉跳:「你只好如何?」
穆涸微對著他笑起來,一字一句道:「弟子只好……如師尊所願。」
謝知微慌了,沈幽如同傀儡一般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中,那雙毫無神采的眼善惡不知,冷熱不知,愛恨不知,還不如死了乾淨。
「你放手!」
穆涸狠狠的把他按在懷裡,黑蓮白蓮的花瓣一併裹上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放手?我怎麼捨得?」
穆涸柔聲道:「就算今日弟子不吐露心跡,師尊也不會留下來,對麼?否則,怎麼會改頭換面,就算被逼得命懸一線,也不肯表明身份與我相認。師尊,你可有想過弟子半分?」
大力按壓之下,謝知微的側臉緊緊貼在他胸前。能清晰聽見一陣陣心音,急促有力,與穆涸輕飄飄的語氣截然相反。
「四年前,就是這樣在我懷裡停止呼吸,停止心跳,弟子難過的很。師尊現在回來了,弟子還是難過的很……師尊,難道你就沒有什麼想對弟子說的?」
謝知微感到自己快被勒死了,他面無表情的想,本來是想各種道歉賠不是的,現在……你還是殺了我吧。
他固守著神識中的最後一點清明,試圖去敲系統。
就在這時,他似乎聽見了一聲呼喚:「有人嗎——恩公,你是不是在裡面——」
這女聲好熟悉。
是澹台夢的聲音!
她不是被關在魔宗的麼,怎麼就跑出來了,還找到了這裡?
謝知微感動的要哭了,看來沒白疼她,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居然是她跑來救自己,簡直雪中送炭!不!是送鍋爐!
穆涸自然也聽見了澹台夢的聲音,他把謝知微摟起來,沉著臉看向門外。
院落上方的青光微微抖動,青萍劍生出的結界似乎被什麼東西試圖破壞。很快,外面一個角落升起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華,粘附在青光之上,所到之處,青光蠶食得幾近透明。雖然速度很緩慢,但效果肉眼可見。
謝知微看著這情形,依稀想起了他剛認識草蟒英雄時,聽到的一句神形容。
蝶形護翼從天而降!
他一高興,眉心都舒展了些。穆涸看在眼裡,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發狠似的捏起他的下巴。「那個白衣女子……」
謝知微悶哼一聲,重新驟起眉頭,一瞬間本能的掙扎立馬被穆涸壓制下去。
穆涸聲音又低又沉,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弟子首次隨師尊上登天城時,在河邊見到的就是她,對不對!她居然沒有死……我才明白,為什麼師尊要我穿白衣……」
你是男主,她是女主,穿個情侶裝哪里不對!
謝知微心裡咆哮,費力的從穆涸懷裡抬起頭,想辯解什麼,可是忽然睜大了眼睛。
黑蓮的氣息忽然分出一兩股,如絲如線,順著他的口鼻鑽了進去。
一入體內,倏爾散開,幾乎瞬間充斥了他整個神識。
謝知微眼前發黑,張了張嘴,想咳卻咳不出來,身體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逆……徒……」他軟綿綿的倒下去,縱然不甘心,卻還是閉上了雙眼。
穆涸將他接在懷中,低頭輕聲道:「師尊安歇,弟子去見識見識她到底哪里好,以至於師尊對她……」
後面的話生生止住,師尊絕對不能對除他之外的人產生一絲一毫的心思。
只要師尊活生生的存在於世間,他就無法容忍!
他凝視著懷裡的人,心頭忽然一陣恐懼。
因為謝知微此時閉著眼,像極了和四年前一步崖上,在他懷中慢慢變涼的樣子。穆涸雙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慌得叫了一聲:「師尊!」
頓時白蓮和黑蓮的光影盡數撤去,他十分小心的把謝知微放在地上,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在他鼻下感觸到溫熱均勻的鼻息,這才放下心來。
短短片刻,他的額上竟已有了汗意。
穆涸閉上眼,有些痛苦的道:「可是……弟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連您也無法指教弟子吧……」
他深吸一口氣,將謝知微打橫抱起來,極其小心的放在了床上。
金蓮還在與結界相抗,穆涸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只如癡如醉的看著謝知微的臉。由於昏睡,謝知微面容十分安恬。他五官本就柔和,氣質又是清雋之流,此時已全不見方才冷淡疏離的影子。穆涸指尖撫過,輕而易舉便撬開了那兩片薄唇,他越湊越近,終於貼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