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荊棘王冠
“我們五排不,最近測試服可以五排的。”高樂樂回屋換了身衣服走到訓練室,看見幾個人都坐在電腦面前,靈機一動提議道。
二隊一半人都跑了。
高樂樂原本以為江布龍他們也要走,結果才一晚就臨時變卦全都準備留下來。
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都嚶嚶嚶表示要陪孤獨的隊長過年,要不是周澤奇說跨年直播的話平臺和俱樂部都會封個大紅包高樂樂就真的相信了。
“包子不來吧。”江布龍打開自己的電腦,覺得正好借這個機會先直播補個時長。
胡小兵點頭,也順手開了直播。
包頭——一個豬豬精緻的,一吃火鍋就長痘的男孩子。
所以每次吃完火鍋包頭第一件事情都先跑回屋敷張面膜“冷靜”一下他的臉。
左徒在海斐旁邊,兩人坐在最邊上,左徒一隻手還悄悄拉著海斐的手,寬大的電競椅正好擋住視線。
他們一共六個人,五排的話必定有個人不能參加。
左徒有意向瞭解海斐的朋友圈,就問了一句,“他怎麼不打?”
海斐搖頭不說,想把自己的手從左徒掌中抽出來。
左徒是那種一看就是平日裡養尊處優,精貴到從頭到腳都散發我很有錢我是大佬氣質的人。
但是他的手卻相比他的人粗糙了很多,除了掌心柔軟一點之外,指腹、拇指虎口,大小魚際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繭。
左徒摸著摸著沒忍住,低頭小聲說:“你手好軟。”說著話把海斐的手指揉來揉去,行為非常油膩。
海斐木著臉,沒什麼表情,這還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玩手。
說實話他的手已經不小了,手指比一般人都長。結果左徒的手比他還大上一圈。
那麼長的手指,海斐覺得長在左徒這種盒子精身上都可惜了。
“你快鬆手。”海斐扯了好幾下沒掙脫開。
左徒聽完變本加厲地把海斐手往自己面前帶,一臉委屈,低聲道:“你在車上可還不是這樣的。”
海斐低聲:“……要點臉?”
左徒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輕聲說:“要臉又騙不到你的……喜歡。”尾音還特別欠的上揚。
“我沒有,我沒說。”海斐平靜地翻臉不認人。
左徒靠過去不依不饒,“你說你喜歡,中午還喝我的奶,還想不認帳?”
“……你能好好說話嗎?”什麼叫喝你的奶。
海斐萬萬沒想到左徒能這麼皮……皮得自己的人設徹底崩塌。
一個過完年就28的男人,幼稚得說他是幼稚園大班生都是在黑人家小盆友。
“你在球館說要給我看的東西呢?”海斐“心力交瘁”地轉移話題。
左徒瞅了瞅他,從自己口袋裡拿出卡邊發黃的學生證。他手指捂著卡面,神神秘秘道:“你先閉上眼睛。”
海斐掃一眼歎口氣無奈地閉上眼睛,心底卻是猜出那張學生證的主人。
大概是左徒機緣巧合從哪裡得到吧,他依稀記得自己初三好像是丟過一張學生證。
“看。”左徒小聲說著,自己還戲足得配了一段鐺鐺鐺的聲音。
海斐張開眼睛,花了兩秒確認那張學生證上的照片確實是自己沒錯,他從左徒掌心拿過學生證,一點不意外地問:“這是哪來的?”
“當然是撿來的。”左徒對海斐的平靜不是很滿意,疑惑呢?驚訝呢?怎麼這麼平靜
不滿不滿jpg.
左徒興致不減地問:“你猜我在哪裡撿的?”
“學校?”海斐微微蹙眉,時間隔太遠,他對整個初中時代的記憶都很模糊了。
左徒膝蓋小小撞了一下海斐的大腿,“不是,是網吧。”
左徒注意到海斐在聽到網吧兩個字,眉毛輕輕動了一下,還多眨了一次眼睛。
“你那時候14歲吧,去網吧打遊戲?”左徒問道,對少年時代的海斐格外好奇。
海斐把自己的腿往桌子底下收,順便按住左徒不老實的膝蓋,隨意嗯了一聲。
電腦螢幕的光照在他臉上,勾勒出他漂亮的側臉線條,讓旁觀者移不開眼睛。
海斐抿著嘴角,唇線內陷,他那時去網吧不是為了打遊戲,但是也確實混在一群玩遊戲的人裡面。
那時候國內關於同性戀的資料還很少也非常禁忌,海斐去了兩回圖書館才在犄角旮旯裡發現一本落滿灰塵的《同性戀政治學》,所能瞭解的東西太少,又沒有手機在身邊,海斐才琢磨起去網吧的念頭。
後來搜索過程中出了點偏差,海斐不小心看了一部尺度稍微大了那麼一點的……悲劇電影。
其中一個男主死了,血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
另外一個卻結婚了,和女人。
網吧的單間隔音效果實在是不好,海斐看完電影很久都喘不過氣來,他甚至半小時前還為兩個男人的性事而熱血衝動。
命運捉弄下的悲劇,海斐還沒來得及對整理自己內心複雜的情緒,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喊砍人了。
*
“開始吧。”海斐收回紛雜的思緒登陸遊戲,他側頭對左徒說,“盒子,給我當醫療兵。”
左徒:“……”盒子?原來你不是這樣的,原來你拿當我寶寶的……左徒悲傷地想。
很久之前就默默圍觀但是只聽見最後一句正常音量的話的三個人表情複雜,嘴上說著“嗯嗯,可以開始了。”,“我先改個直播間名字。”其實心裡都在想,海哥對醫療兵可能有誤解。
左總這個人,不幫他們反向消耗急救包就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