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心思百轉千回。

但嘴上卻是道：「外公不是說過，這只是鳳家的謠傳？身為鳳家人的你，居然也會相信這樣的謠傳？」

鳳離瓊目光沉沉：「你真的覺得，那只是謠傳嗎？」

他輕嗤了一聲。

捏著酒碗的手指，微微收緊：「無風不起浪，若鳳家真的乾淨的話，便不會有這樣的謠傳。」

他拿起酒罈，倒了滿滿的一碗。

但，他沒有急著喝，而是目光幽幽盯著夜清落：「鳳家有珍寶，且……那個珍寶，唯有你，才能尋到。」

夜清落挑眉，仔細的思量著鳳離瓊方才所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微微眯了眯媚眸。

眼底掠過幾許不易察覺的流光。

「小舅舅何出此言？」她問。

鳳離瓊端起酒碗，放置唇邊，一字一句道：「因為，你是姐姐的女兒。」

話落。

他將酒，一飲而盡。

旋即，重重的落在了石桌上。

酒碗與石桌發出巨大的碰撞聲響。

他面上的神情，漸漸變得有幾分扭曲，和異樣來：「即便我鳳家的二少爺！是姐姐的親弟弟，我還是得不到鳳家的一切！她什麼都想著你，什麼都念著你！」

鳳離瓊忽而重重的錘向石桌，面上的情緒變得暴虐：「明明，你只是一個野種！一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你憑什麼可以得到她的認可？！」

「那個珍寶，只有你知道！姐姐一定把珍寶的下落告訴了你！」

「清落，這是你欠舅舅的！快，把珍寶的下落告訴舅舅，補償舅舅！」

他低語喃喃，就如同魔障了一般。

那樣瘋狂的一面。

完全褪去了平日所看到的慈祥高雅。

夜清落沒有動，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就這麼平靜的坐在原地，任由著鳳離瓊發泄。

但，她表面上看著是那麼的平靜淡漠。

實則心裡，早已是波濤洶湧。

「野種」兩個字，深深地扎入了夜清落的心臟。

從曾經，血骨蠻王的那段記憶裡。

夜清落大概能腦補出有關於娘親的那段狗血愛情故事。

娘親是未婚先孕。

在生下她沒多久，便遭到了某種危險境況。

不得已之下，還見她交給血骨蠻王照顧。

自始至終，夜清落都沒有看到她那個所謂的「爹」在哪兒。

為什麼……

鳳離瓊那般確定，鳳家一定有那個珍寶。

而，珍寶的下落，一定在她的身上？

還有，補償……是什麼意思？

她，欠了他什麼？

「清落！」

突然，鳳離瓊驀地雙手抓住了夜清落的胳膊，帶著幾分瘋狂意味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舅舅沒有別的要求，只要你將鳳家珍寶的下落告知舅舅……我們所有的一切，都能回到原來……」

「我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你依舊是我可愛懵懂的清落，而我……依舊是你的小舅舅！」

抓在肩膀的力道，有些重。

夜清落微微蹙了下眉，但也沒掙開，只是很認真的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是「不知道」三個字，刺激到了他。

鳳離瓊忽而站起身。

他的臉上神情，透著幾分陰鷙的戾氣：「清落，舅舅不想對你用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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