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無心……知道清鴿真正的身份？

他會說出這句話。

說明……他也知道，她已經知道了，她知道清鴿背後有一個隱秘的勢力。

夜清落眸色有幾分沉，回眸看向褚無心的眼睛：「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便跟著我了？」

褚無心定然是在她看到了清鴿屋內，所發生的那些事情的時候。

便也在暗處看著她了。

她悄咪咪的偷瞄清鴿。

卻不知她也在被人悄咪咪的偷瞄。

果然是——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瑟瑟發抖。

嚇死個人。

「不久。」褚無心淡淡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夜清落沒動，面上的神情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需要。」

並不想接受褚無心的任何示好，與褚無心的任何幫助。

不然會越來越麻煩。

反正對於清鴿背後的神秘勢力。

她也不著急馬上知道。

反正就算知道了背後的神秘勢力是什麼勢力。

她現在也做不了什麼。

「拖得越久，只會越麻煩。」褚無心眼底有一瞬的黯淡，但又繼續開口，「而且……就算你想查，也查不到的。」

「有阿玄在，沒有什麼查不到。」夜清落粉唇勾了勾，語氣裡是明顯的疏離，「褚公子，我不需要你的幫忙，謝謝你的好意了。」

她說罷，沒有再停頓半分，步入黑暗之中。

連頭，都沒有回。

「呵……」

一聲詭異的輕嘲，在黑暗中空曠而縹緲。

暗處，走出一個身影。

那身影，站在褚無心的身後，嗓音詭譎而陰戾：「閣主現在，可否死心了？」

褚無心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那黑影又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論你再如何的釋放，或是傳遞自己的感情，她不愛你，也不會願意接受你的任何情意。」

「閣主，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她啊……因為不愛你，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你，踐踏你的心意，把你當成洪水猛獸，避之若浼。」

「你的靠近，對她而言……是莫大的煩惱呢。」

黑影字字句句，宛如針扎，直戳著褚無心心窩最痛的地方。

褚無心冷若冰霜的面容，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黑影緩步，走近了褚無心，如蠱惑般的低聲開口：「閣主，之前……我同你談的交易，可以好好的考慮看看……」

「砰！」

褚無心伸手一揮。

玄芒迸射。

眼前的黑影，化成兩半。

但，並不見鮮血。

濃烈陰氣，自黑影身上漫開。

那已成了兩半的黑影，聲音竟是還在繼續：「閣主，我等著你……改變主意……」

話落。

那兩半的身體，化作一片粉末，如灰飛煙滅般，消散空氣之中。

…………

夜清落回到書房時，帝墨玄還坐在桌前翻著古籍。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看向少女，墨曜石般璀璨的黑眸間，滿含溫柔寵溺：「玩夠了？」

「差點玩脫。」夜清落誇張的拍了拍胸口，往帝墨玄身邊湊，「你猜我在清鴿那邊，看到了什麼？」

少女神秘兮兮的模樣，讓帝墨玄眉眼笑意暈開。

他伸手，攬住少女。

笑意，頓時凝在了臉上。

臉色也稍稍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