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孩子。

卻是背負了這麼多的壓力。

也就只有夜清落……

她才能撐得下去吧。

滄老頭嘆息了一聲，靈體又飄啊飄，循著滄水鐲，飄到了外面。

少女盤腿而坐在原地，面色平靜，雙目緊閉。

而男人，就坐在她的對面。

絲毫不顧及地面的髒亂，席地而坐。

一襲紫衣長袍，鋪在地面。

他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定在少女的臉上。

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少女的情況。

見到滄老頭的靈體，帝墨玄的眸光微微動了動。

「有時間聊聊嗎？」滄老頭飄了過去。

帝墨玄看了眼夜清落，微微點頭。

滄老頭虛無的身影，輕飄飄的站在了他的一側。

「你……」

滄老頭開口，卻又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帝墨玄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你想問本尊，會不會拿走天樞圖，對嗎？」

帝墨玄直白的話，令滄老頭的臉色，微微有些尷尬：「老夫只是……只是……」

「本尊明白。」帝墨玄倒也沒有生氣，「本尊知道，你是為了小落兒。」

滄老頭兩隻手交疊在一起，緊緊地握住：「那丫頭相信你，信到就算你要她的命，她都會含笑給你……老夫也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想確認……」

「滄老頭。」

帝墨玄平靜淡漠的嗓音，打斷了他有些混亂的解釋。

「本尊明白你的擔憂。」他的目光，又回到了夜清落的身上，眸光溫柔且寵溺，「本尊從一開始，的確是為了天樞圖而去到涅槃之界，但在遇到小落兒後，本尊留在涅槃之界的目的，便只有她。」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一字一頓道：「就算小落兒想要本尊的命，本尊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

滄老頭盯著帝墨玄的臉。

好半晌，突然笑了起來：「你對那丫頭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誠摯。」

帝墨玄沒有開口。

滄老頭笑了一會兒，虛無到幾乎一陣風就能吹散的身形，往後一趟，浮空的躺在空氣中：「其實……老夫很擔心。」

「她身上的秘密，關係到了各個界面的發展……若真的讓人知曉了她身上藏有的秘密，天下必定大亂。」

「她定然，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滄老頭輕嘆了一聲：「她表面上，雖然什麼都不說，但實際……她的心裡，比誰都要在意這件事情，她最不願最不想的，便是變成你的累贅……拖累了你。」

「本尊知道。」帝墨玄薄唇勾出淺淺的弧度。

那是對著夜清落，獨有的溫柔：「她的努力，本尊一直看在眼裡，所以……即便本尊再如何不舍，本尊也會給予她成長的空間。」

他的話落音。

眼睛已經看向了滄老頭：「無論如何，本尊都會陪在她的身邊……即便，她會擔心拖累本尊而逃離本尊的身邊，本尊也會將她抓回來。」

一句話，輕而易舉的解決了滄老頭心中糾結的事情。

是的。

他就是擔心……

夜清落會因為太過於逞強，而擔心自己，拖累了身邊人，獨自一人去承受，來自外來的壓力。

夜清落的性子，的確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