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落緩緩的坐直了身子，目光認真的對上褚無心的視線：「那我就告訴你。」

就在夜清落即將開口的時候。

褚無心忽而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舉動，也令夜清落即將開口的話，收了回去。

她看向褚無心：「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不需要你回答了。」他放下酒杯，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拭去唇邊滴著的酒水。

他的眸，因酒氣而顯出幾分深沉。

夜清落細眉微蹙了下。

是他執著的要得到這個答案。

現在，又替她喝酒，阻止她回答。

夜清落都有點看不透眼前的人，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到你問了。」褚無心沒有給夜清落繼續思考的時間，出聲提醒。

夜清落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在他面無表情的情緒中，實在是看不出什麼，更深的東西。

「行，是你自己不讓我回答。」她收斂了情緒，接著問，「你之前所說的，白媚到天界的目的是什麼？暗幽宮的安排，還是特地追著我來的？」

褚無心：「目的是你。安排的。」

「又開始這個簡單的回答問題了？」夜清落撇撇嘴，「能不能給點有用的回答？」

「白媚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你和她一起下地獄。」

這一次，褚無心倒是加長了自己的語句，「暗幽宮知道你在天界，所以讓白媚過來了。」

夜清落狹長的媚眸，忽而眯了起來。

果然，暗幽宮是早就知道，她在天界。

可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果不是任簡明因她是藥師，而找上門的話。

恐怕到現在，她都不一定能知曉，這天界已經被暗幽宮的勢力滲入。

她到天界的事情，應當算得上是……一個意外才對。

就算她在天界張揚。

也絕對不至於引起暗幽宮那邊的注意。

除非是……

暗幽宮早就知曉，她會在這個時間段，到天界。

夜清落腦海裡，第一個想法便是……血骨蠻王！

難不成……

這一切，其實也是血骨蠻王，在配合著暗幽宮，所設計的一場陰謀？

那……白媚的作用，是什麼呢？

牽製白蘇嗎？

「夜清落。」

就在夜清落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

耳邊傳來了褚無心的叫喚：「我問你的話，聽到了沒有？」

夜清落回過神：「什麼？」

褚無心盯著夜清落好半晌，面上的情緒，像是旋渦一般在翻湧。

好半晌，他才淡淡地開口：「只是突然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

最後五個字的時候。

他的語氣，都變得極其的低沉。

一雙深幽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

似是透過了她的眼睛。

看穿了她的一切。

夜清落的心，咯噔了一下，嘴角的笑，都有幾分勉強：「你在說什麼？」

「我記憶中的她，不該是你這樣。」褚無心微微傾身而上，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確認過，你沒有易容，你身上也有屬於她的胎記。」

靠近的距離，讓夜清落都能清楚的嗅到，從褚無心身上傳來的淡雅梅香。

只是這香。

並不能讓夜清落的心安寧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