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為，命中注定吧。」

夜清落垂眸，看著掌心裡那條彷彿還沾染了男人氣息的滄水光鏈，眸光逐漸放柔，「從初見他時，便註定了我們之間的緣分。」

初見時。

他便將自己的一對鴛鴦戒，套在了她的手中。

便也就此，將他的一生，交給了她。

這便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吧。

血骨蠻王低聲呢喃著「命中注定」這四個字。

面上的神情，有些苦楚。

似是回憶起了當年的畫面。

夜清落沒有再開口。

她看了滄水光鏈許久。

才緩緩地將滄水光鏈戴在了脖子上。

她閉了閉雙目，壓下心中翻湧的某種衝動。

事到如今，她只有相信帝墨玄……

相信他，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之後，便會去地界找她。

她的手，輕輕的撫上了指尖的冥凰戒。

好似透過冥凰戒，便能將自己的思念，都傳遞給他。

「看得出來……你真的很愛他。」血骨蠻王低低的輕笑了聲。

他說的是「愛」，而不是「喜歡」。

夜清落笑了笑，坦然點頭：「是，我愛他。」

她微微抬起手，將唇，印在了冥凰戒之上，嗓音柔和，一字一句道：「曾經的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感情……」

「可是，遇見他之後，我信了。」

「沒有人會像他那樣，包容我的一切……並且，為我做出他最大的退讓和改變。」

明明，像帝墨玄那樣尊貴甚密的存在。

卻是一次又一次為了她，打破自己的底線。

在意她，關心她。

更甚，將她所在意的大家，都放在了心上。

他佔有慾很強。

希望獨佔她一人。

可卻是為了讓她開心。

可以和她所在意的天下團們，和平共處。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她而轉。

那個傻男人，為她付出的，真的很多……很多。「

血骨蠻王看著夜清落此時的神情。

從她的眼睛裡，便能看得出，她對帝墨玄究竟有多真摯的感情。

這樣的眼神。

他曾在鳳歌的眼裡看到過。

只不過……

讓鳳歌有這樣眼神的人，不是他而已。

看著這張和鳳歌幾乎相似的臉。

血骨蠻王的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朦朧感。

思緒，都好似飛到了曾經的那段時間裡。

「又在想我娘了嗎？」

夜清落偏頭看血骨蠻王，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如果……娘知道你這麼愛她的話，若能重來一次，當初她……一定會選擇你。」

血骨蠻王的瞳仁，微微的縮了縮。

俊逸的面容，透出幾許自嘲。

他搖搖頭：「她對本神，永遠只有親情……親情，是不可能變成愛情的。」

他太了解鳳歌了。

也從來不會做出這樣的猜想。

即便重來一次。

就算沒有那個阿煌。

也會有第二個阿煌，第三個阿煌出現。

總之，永遠也不可能會是他。

看著血骨蠻王臉上的自嘲。

夜清落一時，不知該怎麼安慰。

對於娘和血骨蠻王之間的感情。

她所了解的，也只是片面而已。

「不要用這種憐憫的眼神看著本神。」血骨蠻王眸中的情緒，已恢復了平靜，他嘴角輕勾了下，「本神早已知道結局，但……從不曾後悔過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