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個意思！」夜清落纖細的五指握緊，「我只是無法相信，我記憶中那個即便身處暗幽宮，卻一直保留著善良本質的谷鏡羽，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少女的聲音，輕微的發著顫。

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龐。

心臟都彷彿被人牢牢地扼住了一般。

除了帝墨玄之外。

她從來沒有想過，仗著誰的喜歡，便肆無忌憚。

谷鏡羽是暗幽宮明面上的宮主。

可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做過什麼，殘酷狠絕的事情。

甚至是……

事關她的事情。

他都會盡一切的努力，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

眼前這個谷鏡羽不一樣。

他的眉眼間，儘是狠絕無情的冷漠。

好似世間的生命，在他眼裡，不值一提。

更甚……

他看向她的眼神，亦是嘲弄與冷漠。

全然不見曾經的半分……柔情。

並不是說她想要谷鏡羽對她溫柔。

而是……

這樣的谷鏡羽，太過於陌生。

陌生的，夜清落幾乎要覺得，這個谷鏡羽是暗幽宮派人假冒的。

「哈……哈哈……善良？」谷鏡羽聽到夜清落的用詞，笑得誇張，「夜清落，你是不是對本宮有什麼誤解？本宮可是暗幽宮的宮主，你和本宮說……善良？呵，可笑！可笑！」

夜清落緊抿著粉唇，媚眸深深地凝視著谷鏡羽那肆意狂笑的臉，語氣篤定而平靜：「對，善良。我所認識的谷鏡羽，即便是暗幽宮宮主，他也依舊善良。」

她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涼意：「所以……你到底是誰？！」

夜清落的懷疑，並未讓谷鏡羽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他只是勾了勾薄唇，笑得很是痞氣，還似是透著幾分嘲諷：「怎麼？莫不是你想用這種方法，來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本宮倒是不介意你怎麼想，反正……你們今天，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谷鏡羽渾身縈繞的陰邪之氣，彷彿將他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都暈染的有幾分變形的扭曲。

陰冷詭譎的話和語氣。

完全不在乎夜清落將他當成了誰。

那樣的坦蕩，肆無忌憚。

倒是讓夜清落的心臟，有一瞬的窒息感。

其實……

她的確無法證明，對面的谷鏡羽是假的。

尤其在看到他面不改色，風輕雲淡的神情。

夜清落愈發懷疑自己的猜測，究竟對不對。

谷鏡羽是暗幽宮明面上的宮主。

暗幽宮那邊……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人，去冒充明面上的宮主？

這種風險，實在有些大了。

所以說……

眼前這人，真的是谷鏡羽？

明明……

就在不久前。

谷鏡羽為了救她，特地趁著暗幽宮幕後之人，前來救她。

為什麼，突然間，就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便是谷鏡羽當時所說的……

再見時，便是陌路嗎？

於谷鏡羽而言，她現在……只是暗幽宮想要抓捕的任務目標嗎？

他能做到。

可現在，換她，狠不下心了。

畢竟，谷鏡羽以暗幽宮明面宮主的身份，曾經幫了她無數次。

上次遭暗幽宮暗算，所中的邪氣險些喪命時，亦是谷鏡羽拿命來救的……

她若真能狠下心，豈不是太過於，忘恩負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