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既然你已經選擇了親手捉拿我，我們之間……就已經是敵對立場了。」

血骨蠻王邪氣的笑著，抬起一隻手，輕撫過自己的薄唇，像是意猶未盡。

鳳歌握緊了長劍，一雙勾魂美目間，溢出星星點點的寒意。

可卻因為是眼前之人，硬生生的忍下了心中的怒火。

「只要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件事，我替你扛。」鳳歌的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蹦出。

這顯然，已是她最後的退讓。

血骨蠻王邪氣的笑，在嘴角略顯僵凝。

一雙漆黑的眸子間，流轉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稍縱即逝。

他笑了。

笑聲很大，卻彷彿是在掩飾著心中的某種情緒。

「替我扛？說……那些人是你殺的不成？還是說，你要變成我背後的主謀？」

血骨蠻王低低發笑，笑聲中滿是嘲諷：「別開玩笑了，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為了我，你要毀了你自己的未來？」

他笑著笑著，又嘲諷的搖了搖頭：「不……不可能的，你愛的人又不是我，你還有你的孩子，你怎麼替我抗？」

在男子嘲諷的口吻中，女子竟是無法反駁他的話。

她緊了緊拳頭：「你當真，不願告訴我真正的原因？」

「沒有原因，如何告訴你？」血骨蠻王輕嗤一聲，「或者說，你希望我騙你？」

女子嬌軀驀地緊繃：「你的意思是……外界那些傳言，都是真的？你真的是因為想要得到永生，想要增長自己的力量，所以才會修鍊禁術，利用神體作為養料，拿其他神界玄者的血肉，煉化成你的力量？！」

她每說一個字。

語氣便緊繃一分。

到最後，整個人的情緒，都是綳著的。

血骨蠻王微微一笑，神情漠然的很：「是真的。」

「阿骨！」女子歇斯底裡的低喝，有淚，從她的眼角滲出，「你明明曾經答應過我，待我繼位……我便封你做血骨蠻王，陪我一同，守護一切嗎？！」

她是真的，被傷了心。

且傷的徹底。

她從來都不曾懷疑過阿骨。

即便所有人，都在譴責阿骨。

可她堅信，阿骨所做的一切，絕對是有他的苦衷。

可，阿骨親口……打破了她所有的信念。

這是她情同兄妹的兄弟。

是她付出真感情，將他當做親哥哥來對待的人。

可他，親口的承認了這一切。

血骨蠻王在看到她的淚時，眸光有一瞬的變化。

「可是鳳歌，我現在……也是戰無不勝的，血骨蠻王啊。」

血骨蠻王低低的笑著。

可眼前，卻是浮現出女子曾經的模樣。

她曾明媚笑靨，笑吟吟的看著他：「以後呀，你的封號就是——血骨蠻王！是不是威風極了？」

曾經的畫面，還彷彿依稀在昨天。

血骨蠻王緊閉了眼睛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而後，維持著自己邪氣的笑意，一字一句道：「若想替天行道，現在的你……恐怕做不到。」

他目光，落定在她手中的長劍上。

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含著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