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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場作戲》第22章
第22章

  周君下意識想否認,但雍晉的聲音太過篤定,眼裏的厭惡太過清晰。他只能浮出一個自己都覺得假的笑容:“只是消遣,在國外的時候,大家都……”他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手指就撤離了,還是帶了些力道地,像是碰到髒東西一樣,甩開了他的臉。

  他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牙關緊咬。他覺得雍晉完完全全是在羞辱他,之前也是,現在也是,他真是犯賤地上趕著討嫌。大麻的效用還沒完全過,他現在處於一種非常衝動的狀態。於是一些話脫口而出,他說:“雍晉,你裝什麼裝。”

  “現在這個世道,你以為你能幹什麼。你是不是想硝煙?你這麼理想主義,究竟是怎麼當上少將的。軍政部的那些髒事和手段,你別說你不知道。”話越說越過火,周君都覺得自己討厭,可他控制不住,因此更討人厭的話就出來了。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咧嘴笑了:“對了,我都忘了。你在這地可是太子爺,雍都督的兒子,誰敢為難你。”

  他以為雍晉會勃然大怒,甚至也許會對他動粗。可雍晉全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像是才認識他一般,拋出了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軍政部有什麼髒事。”周君好像覺得他這問題很好笑一般:“雍少將,交際場上沒有秘密。”

  雍晉同恍然似點頭,眼前的周少爺像個鬥雞一樣,臉都漲紅了,渾身的毛都豎起,好像隨時都會衝過來,很不清醒的模樣。周君說的那些話,他空降軍部時,剛升上去就揪著軍裏最腐爛,最痛腳的地方切時,就聽過了,更難聽的話也聽過。

  手裏的權利被分散架空也不是沒有,甚至雍公館都有各方勢力送來的眼線,動輒牽引萬千,他只有忍。雍都督不可能幫他,按他父親的話來說。連少將都當不好,那他只能算個扶不起牆的廢物。

  雍晉沉沉地歎了口氣,他勾起唇角,溫和地朝周君一笑:“是我逾越了,周先生。你現在不算清醒,等下次見面,再談話吧。”周君愣愣地將雍晉看著,好像剛剛說那些話的人又不是他了一樣。他真的是迷迷瞪瞪的,像做夢似的。

  可就是做夢,他也不喜歡雍晉喊回他周先生。明明喊君君也不過是不久前的事,可就是渾身都難受起來。他和耍賴一般,伸手摟住了雍晉的腰,輕輕晃著,聲音小小地說:“我錯了,我不抽了。”雍晉掰他的手:“周先生,先鬆開。”

  周君揪起眉,他抬手更用力地將雍晉往自己身上按。都是硬邦邦的男人身體,他卻覺得太合適了。他的下巴貼在雍晉的肩頭,用力地蹭著耍賴:“不鬆,不鬆,你別生氣。我剛剛就是太氣了,不是這樣的……”話都說不清的周少爺還死死地扒著少將,好像少將真的要走的話,他的力道足以將人扣住一樣。

  可還是沒能將人扣住,他被留在了那個角落裏,就像秋夜留一下的一片孤零零的葉,他同葉一般悽惶的厲害。周君緩慢地蹲下身子,牆角那堆燒成灰的紙片只剩雪白的一角,邊上漆黑的焦。周君看著那堆紙片好一會,才輕笑道:“燒得真徹底,連上邊是什麼,都沒法復原了。”說罷他掏出張手帕,將那堆紙灰,一點點攏在帕中,收拾得乾乾淨淨,一點沒剩。

  回到舞廳時,文小姐端著酒杯迎上來,嬌嗔道:“斯蒂森,你去哪了,剛剛竟然把我丟在舞池裏。”周君歉然一笑:“應該是太久沒抽了,剛剛勁上來了。”文小姐看他臉色不好,便也信了。誰知周君同她打聽剛剛與雍晉跳舞的女人是誰。

  文小姐不高興了,美眸一瞪:“怎麼,你也覺得她好看?”周君摟過她的腰:“只是好奇,你既然不說,我只好親自……”話還沒說完,腰間就一陣劇痛。是文小姐揪著他腰上軟肉擰了一圈,疼得周君臉都苦了。

  女人當然不會同意周君去,可是讓周君去,怕是今晚她的男伴就要和別人回家了。雖不甘願,可文小姐還是抿口酒,走進女人堆裏打聽了。廳裏的音樂緩了下來,連燈都轉成黃澄澄的。是他喜歡的舞曲,一步之遙。

  端著酒他朝站在離他挺遠的雍少將走去,他以為他走了,卻是沒走。雍晉只挺直著背,同把利劍一樣插在紳士與美女中,格格不入,貴氣淩人。周君離他有十步的時候,那人才緩緩將眼睛對上他。在人群裏,在手風琴和小提琴的旋律裏,周君將手伸了出去。

  他是紈絝,他很荒唐,是與雍少將嚴謹完全相反的混不吝。所以周君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朝雍少將行了邀舞禮,他邀他挑探戈。這是醉生夢死的城市,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年代。男人與男人一起跳舞也沒什麼,重點是誰同誰跳。

  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兩人自然引來一些關注,文小姐臉色的笑差點沒掛住,很是詫異地看著不遠處的兩位男士。同她一塊說話的名媛們也停了嘴,紛紛瞧向那處。在許多人都注意到的角落,雍少將像沒看到諸人臉色,只冷靜道:“我不跳女步。”

  周君直起腰,還是將手舉著:“我跳,來嗎?”雍少將沒回話,文小姐卻要憂心死了:“斯蒂森今晚發什麼瘋,他惹誰也不該……”後面的話被她自個吃了回去,因為雍少將已經回應了,兩人進入舞池。

  步步走進,右手相扣。周君臉色從容地搖胯開始了前奏,他是女步,動作柔中帶剛。音樂越快,旋轉越快,他們面貼面,你進我退。鞋跟敲在地板上,雍晉伸手將他鬆開,周君就地旋轉踏了幾步,又被牽了手拖了回去。

  力道很重,兩人的胸腔撞在一起,撞得周君輕哼一聲。後仰時雍晉跟著俯身,像是要吻住他,卻在瞬息間後撤。周君眼神專注,雍晉卻是探究的,審視地看他。他們上一秒貼近地幾乎要吻在一塊,下一刻卻雙雙鬆手,咫尺天涯。

  舞得越快,越像有股勁撞在一塊,像是厭惡極了對方,連視線都越發兇狠。周君蹲下身,伸開腿,他就像那次跪在雍晉腿間取悅他一樣,不同的是他這次不必將那話兒含進嘴裏,而是撩起眼簾,怨怒地看著雍晉。

  他被抓著臉拉了上去,雍晉動作卻不再強勢,像是哄他了,緩下節奏,在配合著他的後退和抗拒、前進與冒犯。又一次相擁時他聽見雍晉的耳語:“討厭我嗎?”周君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聽這男人問:“喜歡我嗎?”

  語氣宛如蜜糖,誘人下跳,周君很不爭氣地給出了答案,半點不帶掙扎,也不管下方迎接他的是尖刀還是美夢。他說喜歡,不是輕哼,而是柔軟的,話語像是糖一樣在他舌尖上跳動著,聲音散在空氣裏,滿是甜膩的香味。

  對周君來說,這問題是引誘。可對雍少將來說,這回答何曾不是引誘。為此雍晉心跳失了序,瞳孔放大,脈搏加快。雍少將破天荒地紅了臉,卻沒讓周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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