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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場作戲》第62章
第62章

  陳生勁頭上來,潮紅雙頰上一對眼精光十足,儼然非常期待和周君同樂,不抽就是不給面子。未曾想,周君還真沒給這面子,他一雙眼睛盯著姑娘扭著出去的屁股,慢慢坐到羅漢床的另一邊,右手從衣襟裏掏出一張帕子,捂住了口鼻。他掩著半張臉,那雙淺色瞳孔溢滿無奈:“陳生你有所不知,我抽不得這些東西的。”

  這話頓時讓生意人不滿了,這和酒桌上不肯喝酒又什麼區別。陳生揮了揮手:“唉,二少你試試看,很舒服的,你聽它名字都知道,我給你推薦的肯定是好東西。”周君搖了搖頭:“不是我不想抽,是不能抽。陳生你也知我是最近才出來同家裏做生意,以前我為什麼沒出來,就是我出不來啊。”

  這話勾起了陳生的好奇心,他探過半截身子,湊到周君面前:“怎麼啦這是?”他話裏儘是窺探,滿心以為能得來周家秘事。誰知答案無趣得很,週二少和他那大哥一樣身體不好,有哮喘。本就不能在煙霧多的地方久待,抽鴉片一個不好,也許就交代了。

  陳生聽來原由,當然也不能硬是要周君抽,萬一送命了,他背不起這個責任。周君眼神又探出了門口,朝陳生說:“雖然我是抽不來這極樂天堂,但我覺得有別的極樂天堂,我能去試試。”

  要合作,你得讓別人知道你的喜好,最好是淺薄的,有缺點的。人無完人,他周君名聲一貫風流,現在好色一些,倒也能讓陳生放心。果不其然,他稍加暗示,陳生便哈哈大笑,滿是意味地打量端著鴉片膏進來的小姐和周君。

  等陳生抽軟了身體,周君就捂著唇鼻出去了。陳生也沒阻止他,大概是以為他要出去行些好事。周君步子越走越快,幾乎是逃一般離開那個院子。他面色鐵青地去了戲臺子那處,他給小傅留的消息就是他在二樓包廂等他。

  周君給一個夥計塞了些錢,夥計帶他上二樓。戲臺上的戲已經開場過半,到處都是人,悶熱的室溫讓周君脫下西服外套,解開襯衣扣子。他身上還全都是味,嗆得他自己都聞著噁心。周君腳步匆匆,他那帕子擦拭額角,轉頭看戲臺上有無木離青。

  過道上也出來了幾個人,周君沒留意,他眼睛一直盯著戲臺。直到夥計拉著他,示意避開,他才收回視線,垂下頭,站到一邊。走在前頭的人腳步聲很穩,軍靴踏出來的響聲,總和別的腳步聲不太一樣。周君心裏起了奇怪的念頭,他仍然把腦袋低垂著,直到那靴子主人經過他的面前,停了下來。

  周君下意識地後退,可這過道太窄了,他這一退,背脊就貼上了木牆。牆面的溫度有些冷,透過他薄薄的,略帶汗意的襯衫,直把他凍得一個激靈。他閉了閉眼,眼睛始終沒抬起來,執著地盯著地面,看著那停在他面前的靴子。

  這過道的距離彷彿一下就縮小了,變得很窄,窄得好像他都要貼上這人了一樣。而那該死的味道,更是一點點地滲透過來,他聞到了,那是雍晉的味道。他歎了口氣,終於抬起臉,卻對上雍晉的眼神。那是怎麼一種眼神,是尖銳又充滿審視的,還有深深得不敢置信。

  雍晉就這麼定定地看著他幾秒,就無言地轉過臉,朝前走去。

  周君身上為什麼會有大煙味道,這是雍晉唯一的想法。原來不止大麻,連大煙也一樣嗎。也是,周家背後的生意就是這些,他明明是清楚的,為什麼會一直覺得周君會獨善其身,而他早已失去管他的資格。即便如此自嘲,卻仍舊不能接受。

  雍晉錯開他往前走了不過三步,卻始終沒能夠忍住地回了身。那人額頭上汗珠密佈,周君剛剛只同他對視了一眼,就把臉深深地埋了下去。雍晉的去而複返顯然讓周君無法忍受,他偏開臉,想要轉身。雍晉看著他那從解開的扣子裏延伸出來的頸線,指腹就記起了那種觸感。

  他現在腦子也許是不太清醒的,他不應該回頭來找周君。可他現在只想扣著周君的脖子,逼問一番。亦或者不止是逼問,他想要碰他,親他,感受他的味道,想得要命。

  再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伸手了。雍晉盯著自己的手,心頭泛起一絲後悔。身旁的人也許看出了什麼,小聲地和雍晉說先下樓。雍晉無聲點頭,手上卻沒有要把人放開的意思。哪怕心裏在警告自己,趕緊鬆手離開,不要再牽扯不清,卻始終無法放手。

  他明明知道自己早已過了可以任性的年紀,父親那日的警告歷歷在目,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周君擋在自己面前,無法作為。而軍事命令突如其來,時事嚴峻,他即將要奔赴前線。那是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地方,他甚至不能保證,他能不能夠活著回來。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死死握住周君,就像一縷要消散的光。留一句沒有力度的諾言,讓周君等他嗎?周君會等他嗎?捫心自問時,他甚至無法求來一個篤定的答案。

  所以他決定在離開前,決絕抽身。而周君也確實如他想的那樣瀟灑,只那一晚崩潰後,就很快振作起來。他和以前一樣,仍是風流不羈地笑著,依然可以將日子過得精彩,也有合適他的女子與他幽會。可雍晉只覺的有什麼東西,在日漸被吞噬,疼得要命。

  尤其是收到那再次被遺棄的戒指後,雍晉在書房裏處理了一夜公事,直到天邊微亮,太陽升起,仍舊沒有睡意。書房裏只有留聲機裏的音樂陪著他,曲子是他曾從電話裏聽過的,話筒那頭有那人的彈奏聲和若有若無的輕哼。

  周君當然是沒想到會被留住,他下意識掙了掙,手臂上扣得力道太緊。夥計在旁邊轉著眼珠子,小聲問他:“先生,要不我先去給你們上些茶點?”周君皮笑肉不笑答了句不用,他回頭道:“雍少將,能否先鬆開我。”雍晉眉心皺著,他好像十分懊惱,唇角僵硬,幾乎能感受到他緊咬的牙關。

  然後雍晉就一分分地將力道鬆開了,周君看著自己手臂上留下的褶子,那是雍晉剛剛扣住的地方。而現在他鬆開了,克制地收了手。雍晉朝他點了點下巴,不再看他:“十分抱歉。”說罷,他抬手正了正自己的帽檐,雙眼藏進了帽檐陰影下,再也看不清神色。

  周君看著他轉身,雍晉的衣角被風稍稍掀起了一小片,風中關於他的味道好像淡了一些,若有若無。他曾熟知那衣服底下的身體,他曾摸過每一寸肌理。他本以為再次相遇的時候,他真的能冷靜下來,只當是陌路人。他也確實非常冷靜,沒有出糗。可雍晉從樓道中轉出,消失後,他卻渾身都脫了力。他摸著那被握過的手臂,只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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