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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場作戲》第39章
第39章

  周君回到家中又睡了一天,直到太陽下山,他這才不修邊幅地起了,披了件外套,穿著睡衣便下樓同李媽說要一杯咖啡。嫂子剛從外面回來,手裏拿著一盒東西,看見周君便哎呀一聲:“正好,有你的東西,剛剛有位夥計送過來的。”

  嫂子剛把話說完,這才看到周君臉上的傷,驚訝道:“怎麼回事啊你,被人打了?”接下來又是一通訓話,老話重提,皆是說如果他繼續跟著師傅習武,如今就不會被人欺負云云。周君也不回話,更不想說現在習武有什麼用啊,還能夾住子彈不成。

  周君拿著咖啡杯把盒子接過來,裏面是套西裝,硬挺的領子,隱約的香味,還有一封信。周君也沒拆信,就將盒子蓋上。嫂子挑眉:“怎麼不看?”周君笑而不語,如今他心有所屬,至於這西裝不管是誰送的,都沒有興致。

  他讓嫂子將盒子收起來,他不想穿。他同嫂子問大哥什麼時候回家,嫂子說還有一段時間。周君在樓下用餐過後,坐到庭院看花。這時他看到大哥的助理小傅急匆匆地穿過院子,往書房的方向走。分明大哥還沒回來,這助理是怎麼回事?

  抱著一絲疑心,他跟在小傅後面。等小傅從書房出來後,他也進了書房。書房沒有人,周君轉了一圈,也不見有翻找過的痕跡。實在不能怪他多心,大哥做的生意危險,艾倫才把他綁過去威脅,小傅也很有可能會被人收買。

  周君查來查去,還真給他發現一個暗箱。書架上擺放古董後的牆面是空的,有暗格。周君在上面細細地摸了一通,他拉出一個箱子。

  箱子裏頭都是報紙,大哥每日早上都看報紙沒錯,但為什麼要把報紙藏得那麼嚴實?周君回想起小傅來的時候,手上也有報紙。怎麼回事?大哥知道這暗格的存在吧,這報紙又說明了什麼。周君把報紙取了出來,他翻來覆去地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坐在書桌前,周君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他心裏想,該收手了,大哥藏得那麼隱秘,就是不想讓人看見。再說了,如果這裏頭有什麼真的不能知道的事情,比如和雍晉有關的,他真的能忍住不告訴雍晉嗎。一邊是最親的大哥,一邊是最喜歡的人。

  周君捏著報紙,手不斷在顫抖著,內心掙扎。他的視線落到了大哥的書桌上,還是那些東西,帳本、煤油燈、一盒火柴和一些淩亂的物件。周家雖然是古宅,但也是裝了電燈的。能便利的東西,國人都愛用。他起了疑心,他用火柴將煤油燈點亮了,他把報紙對著煤油燈一照。

  幾組胡亂組合的四字漢文顯現出來,應該是密碼,只是他看不懂,需要母本來解。正看著那些字出神,書房突然被人推了開來,大哥面色陰沉,立在門外:“你在做什麼?”周君慌忙從椅子上起來,他看了看周閻,又看了眼桌上的報紙,無措地喊了聲大哥。

  周閻步步走來,忽地揚手給了周君一耳光。周君被打懵了,他捂著臉看大哥,只聽大哥講:“沒用的東西,都偷到家裏來了,我看你是被男人迷到腦子進水了吧。”周君用舌頭頂了頂受傷那邊的臉頰,他看向大哥,冷靜道:“這是密碼吧。”

  周閻不答話,臉上卻顯而易見的浮現幾分慌張。周君微微一笑:“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這裏為什麼會有軍用密碼。”

  面對周閻顯而易見的驚慌,周君又是一笑:“大哥是對這些有興趣吧,我在德國也接觸過一些,看來我們家的男人,都喜歡研究這些呢。”他輕輕巧巧,又用極隨意的態度將這事給揭過去了。周閻不動聲色,那股子驚慌從他臉上沉了回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見周君有心揭過,他也面色不改:“出去。”周君從位置上走出,剛步到門邊,周閻又道:“明天你出去請楊小姐看場電影。”周君身體一頓,頭也不回地只答道:“不去。”周閻一怒:“你怎麼不能去了!”周君回身指著自己的臉:“養傷,你沒看見我一臉的傷,也打得下來?”

  他忿忿不平,知道大哥對他嚴厲慣了。知道是一回事,受不受得了又是一回事。大嫂好歹還問一句,他大哥倒好,劈頭蓋臉就是一巴掌。如果他真從家裏偷東西給雍晉,他且受得住這一巴掌,偏生他沒有,周少爺簡直冤枉死了。

  再想到偷鼻煙壺,那不知是不是故意收在裏頭的機密文件。一個周閻,一位雍晉,都同耍猴似的對他,他欠這兩人什麼了!

  周閻端坐在那頭,仍然冷硬道:“要是二姨還在,我也不想管你。”周君被說得傷心了,他瞪著眼反駁:“要是我娘在,你看她罵不罵你,分明是你生意連累到我。”周閻見他頂嘴,怒道:“我說的是你喜歡誰不好,偏要喜歡男人,關我生意什麼事!”

  周君掀開自己衣袖,讓周閻看自己一手的傷:“我喜歡男人也要不了我的命,你生意要命啊!那艾倫是不是賣鴉片給你,他昨天把我抓去了,要給我打毒品,還拿槍打……”

  話還沒說完,周閻猛拍桌面,煤油燈被震了下去,驚天響。周閻一雙眼赤紅,面色勃然:“你說他對你做了什麼?!”周君被嚇得瑟縮一下,氣勢一下就弱了。到底是面對從小到大都懼畏的大哥,剛剛那股子因委屈而生的勇氣全跑光了,他閉緊嘴,裝死。

  周閻的火卻沒消,大發雷霆,他把桌面上的東西一股惱推了下去,氣得額上青筋直跳。周君又往後退了幾步,恨不得貼到門板上。只見周閻背著手在房中走了幾步,忽地盯住他:“你……你帶你嫂子去香港住一段時間。”

  怎麼一個兩個都讓他走,周君梗著脖子:“別說我了,嫂子肯定不同意的。”周閻也不知怎麼,臉色一下白了,捂著腹部彎下腰,像是突然疼極的模樣。周君有心上前,卻被周閻喝住。大哥似極其不耐道:“滾,給我滾。”周君看了大哥幾眼,咬牙轉身跑出書房。他要找嫂子,只有嫂子才能制住大哥。

  他一路跑進大廳,問旁人嫂子在哪。有人說夫人在後院采花。周君馬不停蹄趕道後院,卻見嫂子立在廊下喂鴿子。不知哪來的幾隻鴿子,不怕人,三兩隻停在石板上。周君一來就全驚飛了,撲騰撲騰地,落了好些灰羽。周君三言兩語將事一說,嫂子果然急了,提著旗袍就往書房方向走。

  繡花拖鞋在石板地上急促耷拉著,直到遠去。周君平復呼吸,慢慢地靠在廊邊木欄上。他打開掌心,看著手裏的鴿子毛。質感柔順,很是輕飄。他吹落手裏的毛,頭一跳跳地在發疼。大冬天的,哪來的鴿子。

  大哥和嫂子,究竟在做些什麼。還是說,他們分別,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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