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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山莊殺人事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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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當高瀨來通知早餐已經準備好的時候,兩人一把把他給拽進了屋,向他詢問起了昨夜的情況。與其說是詢問,感覺兩人的語氣更像是在盤問。

 「屍體是經理發現的。」

 高瀨從發現屍體時的狀況開始講述起來。

 「當時我們四處尋找,都沒能找到大木,後來轉念一想,就下山崖去看了看。因為之前我們想,如果是從那座橋上摔下去的話,大致就會在崖邊,沿著崖邊走了一段之後,經理率先嚷了起來。而之後我也立刻便看到了。」

 從他那句「看到」之中,眾人便已隱隱推測到了屍體當時的慘狀。或許是當時那副光景深深地烙在了眼底的緣故,一邊講述,高瀨一邊摩擦著自己的面頰。

 「當時他身上的衣著呢?」

 真琴問,「是否也和他在大廳裡時一樣?」

 高瀨雙眉緊鎖,側眼盯著半空中,喃喃地說了句:「應該是一樣的吧。」但隨後他又抬起頭來,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來似的說:「不,和在大廳裡時稍有不同。」

 「稍有不同?怎麼個不同法兒?」

 「屍體穿著上衣。」高瀨說,「在大廳裡時,他下身一條寬鬆的長褲,上身是件毛衣,但屍體卻在毛衣的外邊套了件Gore-Tex的外衣。雖然當時我就只瞥見了一眼,但絕對錯不了的。」

 菜穗子回想起了大木出門去時的情形。當時他身上的衣著……對,那時候他的確沒有披外衣就出門了的。

 聽菜穗子說過之後,真琴抱著雙臂沉吟了起來。

 「如此說來,大木是在哪兒披上那件外衣的呢?如果菜穗子和高瀨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應該是他在事先便已經把那件外衣給藏到了屋外,出門後再披上了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大概是想要到什麼地方去吧。」

 高瀨不假思索地插口說道,之後他又撓了撓頭。「我隨口亂蒙的罷了。」

 「哪兒有。」真琴擺了擺手,「這想法挺不錯的,但問題就在於……他當時準備上哪兒去呢?」

 菜穗子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便提出了另外的問題來。

 「那,警方目前的判斷又如何呢?」

 高瀨盯著自己交叉在桌上的手指說:「他們倒也沒有明確地表述過自己的見解,不過從他們說話的口氣上來看,他們大概是打算以酒後墜崖來結案……昨晚天色昏暗,無法展開詳細的調查,估計他們是準備今天再調查一下,就拿出結論來的吧。」

 「事故啊……」

 聽過高瀨的話,真琴略顯失望地歎了口氣,之後便把目光投向了菜穗子。然而對於這次的事,就連菜穗子自己也尚未得出任何明確的觀點來。

 「你們兩位對去年發生的那事抱有疑問,或許會認為這次的事故與去年的事之間存在有什麼關聯,但這次的事,卻是不存在有他殺的可能性的。」

 或許是對真琴說的話有些在意,高瀨的表情顯得很認真。相反,真琴卻一臉冷淡地問了句「為什麼」。

 「因為在大木墜崖的時候,旅館裡的人全都在大廳裡。哪兒有人能在相隔如此遠的距離下,把人給推落山崖的呢?」

 「墜崖的時候?死亡推定時刻已經查明了嗎?」

 這句菜穗子一直沒有說出的話,真琴卻說得就跟日常對話一樣輕巧。高瀨點了點頭。

 「準確地說,是大木墜崖的時候。因為聽說他似乎是當場死亡的,所以我想,就算說成是死亡推定時刻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大木墜崖時手上戴著表,由於跌落時的震動而停止了走動。手錶上指著七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所以估計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墜崖的。」

 「七點四十五分……」

 真琴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回想起了昨天夜裡的情景。「當時所有人都在大廳裡啊。」

 中村和古川的確要比其他人早回房,但那卻也是八點三十分的事了。也就是說,七點四十五分時,他們兩人也有著不在場證明。

 「那,當時有沒有誰曾暫時離開過呢?」

 「就連起來去上個廁所也算嗎?嗯,這可就不清楚了。可是要從玄關出去的話卻是不可能的,大夥兒都看著呢。」

 「可以從房間的窗戶出去啊?或許從廁所的窗戶也能出去的啦。」

 「原來如此。從窗戶裡出去啊?」

 「我覺得不大可能。」

 就在真琴準備對菜穗子表示贊同的時候,高瀨插嘴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長的話估計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吧?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是否能夠順利地把人給殺掉呢?畢竟對方可是身材魁梧,感覺就跟個運動員似的大木啊。就算兇手是通過什麼特殊的方法做到的這一點,兇手也必須立刻趕回大廳裡,若無其事地與眾人再次開始下棋打牌。剛剛才殺了人的人,是否能夠立刻就融入到身邊的眾人中去呢?我倒覺得兇手當時肯定會給人某種異樣感覺,而身邊的眾人也一定會有所覺察的。」

 說完之後,高瀨望著兩人問道:「我這樣說,是否有違科學呢?」

 「沒有。」

 真琴回答,「我覺得你的見解客觀科學,很有說服力。」

 菜穗子也持相同意見。

 見兩人閉口不言,高瀨略顯猶豫地站起身來說:「差不多了吧?早餐時間已經到了。」

 「嗯,謝謝你。」

 菜穗子連忙道了聲謝,真琴也輕輕低了下頭。

 「想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哦。」高瀨擠出一副稍顯緊張的笑容,開門走出了房間。

 吃過早餐當菜穗子和真琴坐在大廳裡看報時,警方的人就已經來到了旅館外。昨天的那個矮胖男子再次把經理叫到了身旁,這樣那樣地詢問了一通。儘管兩人是在櫃檯邊上交談的,但對話的聲音卻還是斷斷續續地傳到了菜穗子的耳中。談話中,兩人似乎還提到了「住宿者名冊」。

 「情況不妙啊。」

 真琴在菜穗子耳畔低聲說,「他們似乎打算把客人的身份全都調查一遍。如此一來的話,你用假名的事可能就會暴露了啊。」

 菜穗子本來姓「原」,但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她與哥哥公一之間的關係,所以在住宿時,她故意用了「原田」這麼個假造的姓氏。

 「最後果然還是瞞不住啊?」

 「那是當然。估計警方會對大木生前與其他客人之間的利害關係,以及是否存在有怨恨情緒展開調查。在他們證明了並不存在這樣的事實之後,或許他們就會正式提出本案純粹只是一場事故的結論來。就跟菜穗子你哥哥自殺的那件案子一樣。」

 聽人說,當時哥哥那件案子的搜查程序也是如此。

 「麻煩了啊。現在怎麼辦?」

 「抵死不認也不是件事兒,就只能隨機應變了。不過我們還得先找高瀨談談。」

 真琴把手裡的雜誌放回書架,那樣子感覺就像是根本沒把刑警放在眼裡似的,從警方的人身後走過櫃檯,向著走廊而去。這個時間,高瀨應該是在打掃浴室和廁所。

 過了大約十分鐘,真琴回來了。她臉上的表情和去廁所時沒有半點的差別,順手從書架上抽出剛才的那本雜誌,在菜穗子身旁坐了下來。翻開雜誌後,真琴兩眼盯著黑白兩色的卷首插圖,小聲地沖菜穗子說:「我和他談過了。」

 「有關真實身份的情況,就向警方坦白好了。反正這事也是瞞不住的。而至於我們到這裡來的理由,就說是想來看看菜穗子你哥哥死的地方。之所以要用假名,則是為了不讓其他人有太多的想法。」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的忙。」

 儘管說話的時候兩眼盯著書本,而臉上也看不出半點的表情來,但菜穗子卻是打心底裡在對真琴表示著謝意。要是沒有她在身邊的話,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法處理眼下的這種情況。

 「關鍵還得看之後的發展。」真琴的語氣頗為嚴厲。

 身穿制服的警察進屋來叫走了那個矮胖男子。大概過了三十分鐘之後,刑警再次走了進來,站到與昨晚同樣的位置上大聲說道:「麻煩大夥兒都來一下。」這種與昨晚聽到的沒有半點差別的高亢嗓門,讓菜穗子不禁有種頭皮發麻的錯覺。

 「請大夥兒稍微配合一下。」

 矮胖男子的吼聲不僅只是大廳,甚至整個旅館都能昕到。菜穗子心想,他這樣大吼,或許是想把各個房間裡的人都給叫出來。除了菜穗子和真琴之外,這時候在大廳裡的就只有芝浦夫妻和江波三個。大夫兩口子一大清早就出門散步去了,而中村和古川也把事故的事拋到了腦後,出門滑雪去了。而上條則很少見地行蹤不明。

 矮胖男子的吼聲多少還是起了那麼一點作用,大廚和久留美從廚房裡現身,而高瀨則沿著走廊跑到了大廳裡。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刑警滿意地點了點頭,衝著身後那名身穿制服的刑警使了個眼色。穿制服的刑警讓矮胖男子搶了風頭,好不容易才找到顯威風的機會,大搖大擺地往前一站。

 「很快就會結束的。」

 刑警的語調有些故意賣關子,不停地搓著兩手。菜穗子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歷史上的名偵探波洛,但眼前這名刑警與那位偵探的形象卻相去甚遠。之所以會聯想到波洛,主要還是因為她曾在電影裡看到過這樣的場面。

 過了一會兒,剛才那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拿來了一塊髒兮兮的板子。板子的長度大約有一米左右,其中的一端就像是讓職業摔跤手給折過一樣,捲起了毛邊。矮胖男子接過那塊板子,卷毛邊的一頭朝上,豎在自己的身旁。之後他沉默了一陣,看了看眾人的反應。看到眾人一臉不安又饒有興趣地盯著那塊板子,矮胖男子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單手握拳,把拳心湊到嘴邊故意乾咳了一聲。

 「這裡有沒有哪位曾經見到過這塊板子?」

 只聽椅子啪的一聲倒在地上。似乎是芝浦在探出身去的時候不留神踢倒的,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搞得他忙不迭地連連低頭道歉。

 「這是什麼?」

 江波開口問道,「感覺似乎是什麼東西的碎片啊?」

 刑警衝著他微微一笑,回答道:「不清楚。所以我們才找大夥兒詢問的。」

 「這東西是在哪兒發現的?」

 芝浦略帶口吃地問道。刑警的措辭很穩當,然而語氣卻頗為冷淡:「請先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

 「可以湊近看看嗎?」

 真琴說。刑警看了一眼真琴,臉色鐵青了一兩秒,之後又立刻變回了一副大大咧咧的笑容來。

 「看來這問題必須得做答啊。請吧,到旁邊來仔細看看吧。」

 真琴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菜穗子的後背。她那意思似乎是讓菜穗子和她一起過去。雖然周圍的氣氛讓人覺得有些難堪,但兩人還是緩步走到了前邊。

 自從穿制服的警察拿著板子進屋的時候起,菜穗子便已經感到有些震撼了。因為這塊板子和昨天早晨真琴在石橋那裡發現的那塊很相似。一眼看上去,不同的地方就只是長度——昨天看到的那塊長度約莫有兩米——但因為現在這塊似乎被折斷過,所以長度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是——

 走上前去之後,菜穗子立刻便發現板子並非昨天的那塊。儘管菜穗子自己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昨天的那塊看上去的感覺要新一些。而此刻眼前的這塊卻已是朽壞不已,仔細看看,中間折斷的部分已被蟲子給蛀空,很容易便能折斷。

 真琴似乎也已看出眼前這板子並非昨天的那塊,默默地衝著刑警搖了搖頭。

 「沒見過嗎?」

 「很抱歉。」

 見刑警的目光投向了自己,菜穗子也跟著搖了搖頭。然而刑警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失望來,而是再次將目光投向眾人,問道。

 「其他人有見過的嗎?」

 芝浦夫婦和江波都一言不發,困惑的目光在刑警的臉和板子之間來回游弋。過了一陣,矮胖男子放棄了詢問,把經理給叫了過去。

 「看來你說的沒錯。」

 「我可沒有撒謊。」

 經理的情緒似乎有些焦躁。

 矮胖男子把板子遞給穿制服的警察,衝他使個眼色,兩人一起走了出去。看那樣子,感覺就像是沒有收穫的話也就不必道謝似的。

 兩人的身影剛一消失,江波便迫不及待地走到經理所在的櫃檯旁。

 「那塊破板子到底是什麼啊?」

 經理在一瞬間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可當他發現除了江波之外,所有客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之後,他才迫不得已似的開口說道。

 「那板子就落在大木的身旁,這事是在今早發現的。」

 「那東西跟大木的死因有什麼關聯嗎?」

 真琴也站起身來詢問道。

 「那塊板子已經斷裂開了,而警方同時發現了斷開的另一半。另一半上留有鞋印,經調查,鞋印與大木死時穿的便鞋完全一致。」

 「那就是說……」

 「對。」經理一臉不快地沖真琴點了點頭。

 「當時大木君把那塊板子搭在橋上。打算踩著那板子過橋。可那板子就像剛才大夥兒看到的那樣,早已腐朽不堪,人一踩上去,立刻就斷了開來……就是這麼一回事了。」

 「他幹嘛要做這麼危險的事?」

 芝浦佐紀子喃喃說道。當她發現眾人的目光都因為方纔那句話而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之後,她就跟幹了什麼虧心事似的低下了頭。

 「的確很危險。」

 經理低沉的嗓音在大廳中不停地迴響。

 「就是因為不明白才找大夥兒詢問的……據警方推測,旅館裡的人估計時常會用這種辦法來過橋,所以他們才會向大夥兒確認,問大夥兒是否曾見過那塊板子。我已經告訴他們說沒這回事了。」

 回想起經理與刑警之間的交談,菜穗子終於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剛才那塊板子,」

 站在經理身後的大廚偏著腦袋說,「不會是咱們以前扔掉的那些木材裡的吧?經理。」

 「或許吧。」

 經理似乎早已想到了這一點。之後,他衝著那些尚自還在對方才大廚的話感到不解的客人們解釋說:「旅館裡的很多東西都是手工製作的,雜物間裡貯藏了不少的木材,因為木材長了蟲,所以我們就把它們給扔到了山谷裡。這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當時大木大概是從那些木材裡找了一塊,打算用它來過橋。」

 「這事你告訴過警方沒有?」

 聽到真琴的問題,經理回答了一句「說過」。

 問題問完後,客人們全都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地,整個大廳裡的氣氛沉悶得令人抓狂。所有人似乎都在猶像,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自己都該做些什麼。

 「總而言之,」

 經理稍稍提高了些嗓門。他這樣做的目的,或許是想讓沉重的氣氛有所緩和,但在菜穗子他們聽來,他的聲音卻是如此的奇怪。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給各位添麻煩了。昨天我也說過,請各位仍舊優先考慮各自的旅行計劃。重複一遍,我們這邊不會再給各位添麻煩了。」

 聽真琴說要出去一下,菜穗子還以為她是要去散散步,結果真琴卻理所當然似的拐到了旅館的背後。雖然旅館後邊煞有介事地拉起了警戒線,還留了幾名警察看守,可當兩人走近之後,警察只是瞥了她們一眼,卻並沒有向她們發出警告。菜穗子心想,在他們的心裡,或許早已把這事認定作了事故。

 真琴似乎是想到橋邊去一趟。儘管警方拉起了警戒線,無法靠近,但她還是探出身子去張望了一通。之後真琴用手背使勁兒擦了下口角,把嗓門壓得低到只有身邊的菜穗子才能聽到的程度,說道:「果然不見了。」

 「不見了?什麼不見了?」

 「昨天的那塊木板。」

 「啊。」菜穗子不禁驚叫了一聲,惹得一旁的警察回頭瞟了她們一眼。

 「回屋去吧。」

 真琴用勁拽住了菜穗子的手腕。

 回到屋裡,真琴確認過走廊上再沒任何人之後關上了門。菜穗子感覺有些緊張,卻搞不明白真琴為何會如此慎重。

 「大木果然是被人給殺掉的。」

 真琴在菜穗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身,用宣告般的口吻說道。

 「昨天我們在石橋下發現的那塊木板不見了,而警方卻在大木的屍體旁發現了一塊與那木板頗為相似的朽爛木板。你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麼嗎?」

 菜穗子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真琴在桌上交叉起兩手的手指,說道:「那我來換個問法好了。」

 「之前說過,當時大木是打算用那塊朽爛的木板過橋,由此,就會產生出兩個疑問來。其一,就是他為什麼要過橋;其二,為什麼他要用那塊朽爛的木板過橋。現在我們先來說說第二個問題。他為什麼要用那塊朽爛的木板呢?」

 「這個嘛……估計是因為他並不知道那木板已經朽爛了吧。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光從外邊來看的話,的確很難看出那飯子已經朽爛。」

 說完之後,菜穗子又補充了一句「而且當時還是在夜裡。」因為從外觀上難以判斷,而且周圍光線昏暗,所以就沒有發現木板已經朽爛——儘管這不過只是臨時想到的,但菜穗子卻對自己的想法頗為滿意。沒錯,事情肯定是這樣的。

 然而真琴的話卻另有深意。「光從結果上來看的話,的確是這樣的。」

 「光從結果來看?」

 「沒人會故意用已經朽爛的板子過橋,所以你說他當時沒有察覺到木板朽爛這一點是正確的。可既然是要從那麼高的地方走過,一般情況下應該是會更加慎重一些的才對。比方說,大木應該會事先仔細察看一下木板是否已經朽爛,還能不能撐得住他的體重之類的。」

 「這個嘛……也對。」

 換作是自己的話,或許還會更慎重一些。菜穗子心想。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可大木當時卻沒有這麼做。其原因何在?我覺得是因為大木早就已經確認過,認定那塊木板不會有什麼問題。」

 「他為何會如此認定呢?」

 「回想一下昨天我們在橋下發現的那塊木板吧。那塊木板不光只是很新,從厚度和寬度上來看,應該是能支撐得住一個人的體重的。」

 菜穗子終於開始漸漸明白真琴的話了。與此同時,她開始感到心癢難搔,讓她覺得坐立不安。

 「大木當時把那塊嶄新的木板藏到了橋下,但後來他又把它和那塊朽爛的木板弄混了……你是想這麼說嗎?」

 真琴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此一來,我們就得問,他為何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呢?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當時他藏下的那塊木板,在夜裡卻變成了另一塊。」

 「你是說,有人偷偷調換了木板?」

 「就只有這種可能了。」

 儘管真琴已經盡量壓抑了自己的感情,但言辭中卻依就有種震撼人心的沉重感。

 「他殺……」

 菜穗子開始思考起這句話的意思來。這個詞當中,隱藏著一種讓她牽腸掛肚的魔力。

 「謎團不僅只是這一個。大木為什麼要過橋?為什麼要在派對還沒結束時就去?兇手又為何會猜到他的行動?這些問題眼下還都沒有解開。」

 「他到橋對面去似乎有什麼事。」

 「而且還不能讓其他人給看到……」

 菜穗子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前兩天夜裡發生的事。當她無法入眠,跑到大廳裡去喝水的時候,她聽到了有人從外邊回來的響動。而在她回到屋裡後,隔壁又傳來了大木回房的聲音。

 「那天夜裡,大木是不是也到橋對面去了呢?」

 「我想恐怕是的。」

 菜穗子突然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而真琴似乎卻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而且還是用那塊結實的木板過的橋。」

 「石橋的對面……」

 那裡究竟有什麼?

 還不等菜穗子的心情完全平靜下來,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看到菜穗子興奮表情,門外的高瀨問了句:「出什麼事了嗎?」

 菜穗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沒什麼,你有事嗎?」

 「嗯,說來倒也讓人覺得有些掃興……之前經理跑去和警察說,讓他們別再給客人們添麻煩了……」

 之後高瀨就像是個為自己的惡作劇找借口的孩子一樣,聲音越來越小。

 「怎麼回事?」

 「村政警部說,要找所有的住客打聽情況。還說很快就會結束……剛才他們已經找芝浦夫婦問過了。」

 他說的「村政警部」,指的似乎就是那個矮胖男子。

 「接下來輪到我們?」

 「來得正好。」只聽身後傳來了真琴的說話聲,「我們就去陪他們聊聊好了。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些情報呢。」

 「說得也是。他們在哪兒?」

 「大廳最靠裡的那張桌子旁。」

 「我們這就過去。」

 高瀨輕輕抬起右手來,說道:「還有,我已經把菜穗子小姐和公一先生之間的關係告訴他們了。因為之前你們說過,讓我把這事告訴他們。」

 「是嗎……」

 不知警方還有多少人記得這件一年前的案子。這裡人煙稀少,估計他們應該是不會忘記的。得知死者的妹妹跑來祭奠哥哥,警方又會有何反應?對方若是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來的話,自然會讓人覺得不快,可要是表現得漠不關心的話,卻也會讓人感到心有不甘。

 「我知道了,謝謝你。」

 向高瀨道了聲謝之後,菜穗子關上了房門。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是否要把木板的事告訴警察了啊?」

 真琴坐在桌旁,雙手托腮地說道。菜穗子在她對面坐下身來。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遲早會看出這是樁兇殺案來的。只不過估計他們還得花上點兒時間才會明白過來,所以我們還能再自己做些調查。」

 「的確如此。如果警方動了真格的,那我們也就無法自由行動了啊。」

 真琴猛地一拍桌子,就像是要對這事做個了結一樣,「好,暫時先不告訴他們。等到我們自己應付不過來的再和他們說。就這麼定了。」

 菜穗子就像是在確認自己的想法一樣,重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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