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委屈

　　送走鄭祁， 齊鴆一個人開車回家，開著開著， 突然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麼， 餘光瞥見路邊公交車站上說說笑笑的行人，恍然反應過來，是缺了聲音， 缺了鄭祁歡快不歇的說話聲。

　　這種感覺到開車回家做好飯給父母燒了紙，開始看春晚的時候更明顯了，以往他確實不覺得一個人過年有多麼孤單寂寞，他從小就是內斂安靜的性格，就算父母在的時候， 大年三十也是他在旁邊看父母秀恩愛。

　　他從小到大可以說是吃著「狗糧」長大的，先前看微博時覺得有句話特別能代表他們家的情況：父母是真愛， 孩子是意外。

　　他就是這個意外。

　　所以對齊鴆來說一個人過節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難免有些傷感。

　　但現在，吃著菜看著電視裡的小品，莫名覺得有點孤單，第一次有了想找個人一起過節的衝動。

　　果然心不能亂動啊。

　　齊鴆放下筷子歎了口氣。

　　心境沒變的時候做什麼都無所謂， 別人再秀恩愛也跟他沒關係，這才剛有點萌動， 還沒開始談戀愛， 心態就變了，果然愛情叫人軟弱。

　　不自覺瞥了眼手機，兩個小時前鄭祁到家跟他報了平安， 聊了幾句被叫去做事了，然後再沒有發消息過來。

　　這個時間應該正和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吧……

　　齊鴆猶豫片刻，還是將手機放了下去，算了，還是等明天再聯繫吧，畢竟今晚是除夕。

　　失眠的原因，年三十他不會熬到十二點，和以往一樣十點就睡了，也做不到零點發祝福，他之前已經群發過拜年短信了，所以只能等明天。

　　誰知半個小時後，鄭祁發來了視頻連接。

　　視頻彈出來的時候齊鴆正刷著微博打發時間，看到彈出來的界面心跳竟然漏了一拍，心情愉悅，很快回味過來自己這一刻的情緒變化，忍不住哂笑一聲，懷著複雜的心情接通了視訊。

　　看到屏幕裡衝他笑得一臉燦爛的鄭祁，心情就更愉悅了。

　　得，看來這下不用再想了，毋庸置疑，他果然對鄭祁動了心，至少喜歡是肯定的。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對一個跟自己理想型完全不搭邊的人動心，頓時心情更複雜了。

　　「新年快樂！」鄭祁聲音歡快，「你吃飯了嗎？在做什麼？看春晚嗎？」

　　「嗯。」齊鴆反手拍了桌上的碗碟和對面的電視給他看。

　　「只有四個菜？」鄭祁皺眉，「四個菜也太少了。」

　　「我一個人能吃多少？」齊鴆輕笑，他一個人做太多只是浪費，夠吃就好了，這四個菜他還覺得有點多了。

　　鄭祁卻不覺得：「那不一樣，今天是年三十，不管吃不吃，氣氛得有，你看你連酒水飲料都沒有……」他忍不住嘀咕，「早知道我就幫你定一桌年夜飯讓他們給你送來了。」

　　現在年三十很多餐廳飯館都不休息，專門有年夜飯套餐，提前預定好就可以送餐上門，甚至還有人直接去餐廳吃的，一大家子吃完再回家看春晚。

　　鄭祁反應過來那叫一個懊惱，這麼好的表現機會怎麼就被他錯過了！

　　齊鴆搖搖頭：「行了，我心領了，真要弄一大桌來估計我接下來幾天都得吃剩菜了。」

　　「那算了。」鄭祁連忙道，當然不能讓小鴆吃剩飯。

　　齊鴆看了眼他視頻的背景，似乎是在房間裡：「你不跟家人一起看春晚？」

　　鄭祁不假思索：「我想要陪你啊！」

　　齊鴆微怔。

　　鄭祁捕捉到他這一刻的失神，連忙趁機給自己加分：「我本來剛剛吃飯的時候就想跟你視頻的，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當然……」他故意羞澀扭捏了下，「我倒是不介意當著我爸媽的面視頻，但是怕你不喜歡，一直拖到現在才到脫身。」

　　他確實不介意，甚至恨不得立刻就介紹齊鴆給他爸媽認識，然而……

　　他不敢。

　　怕齊鴆不喜歡。

　　齊鴆心頭劃過一道暖流，想說些什麼，然而張了張嘴，最終只匯成了兩個字：「謝謝。」

　　鄭祁看著齊鴆的笑顏，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贊，果然他就知道這個時候肯定能刷到好感。

　　不過齊鴆不是情緒外放的人，很快收斂，說：「我看看你的嘴好了點沒有？藥抹了嗎？」

　　鄭祁嘴上的傷經過一晚上並沒有好多少，反而傷口更顯了，尤其上嘴唇有點發腫，膏藥一天要抹兩次，他怕鄭祁粗心大意忘記了心裡一直惦念著，原本打算臨睡前發信息提醒他的，現在正好當面說了。

　　「還沒，我剛吃完飯。」鄭祁說，然後撅起嘴巴衝向攝像頭，「給你看。」

　　齊鴆眼睜睜看著手機屏幕被一雙觸目驚心的紅唇佔領。

　　「……」

　　扶額：「那還不去抹藥！」

　　鄭祁嘿嘿一笑，哼唧撒嬌：「人家要小哥哥親一下才去。」

　　說完又衝著屏幕噘嘴。

　　齊鴆：「不親，小哥哥嫌你的嘴巴親過廁所地板。」

　　鄭祁：「……」

　　死皮賴臉抱著手機撒嬌：「不管不管，我要親親，就要親親！」

　　齊鴆：「親過廁所地板。」

　　鄭祁：「我洗過了！」

　　齊鴆：「親過廁所地板。」

　　鄭祁：「那我拿消毒水再洗一遍？」

　　齊鴆：「親過廁所地板。」

　　鄭祁：「……」

　　齊鴆瞧著他吃癟的模樣，忍了半天的笑意終於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鄭祁委委屈屈去找藥膏。

　　兩人就這樣視頻聊著，很快到了十點，齊鴆該睡覺了。

　　鄭祁依依不捨：「沒關係，你開著視頻我陪你一起睡。」

　　齊鴆原本想拒絕，但想到他在鄭祁身邊容易睡著的特質，點頭同意了。

　　果不其然，哪怕隔著網絡，聽著鄭祁的絮絮叨叨，他很快就睡了過去，當然臨睡前沒忘打開錄音功能，他現在十分懷疑他之所以能這麼快睡著是因為鄭祁的聲音，所以他打算錄音來做個實驗。

　　鄭祁根本不知道齊鴆失眠這件事，藉著昏暗的燈光盯著齊鴆的睡顏傻樂，直到迷迷糊糊自己也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兩人各自走親訪友，齊鴆還有一些客戶和領導要去拜訪，能花大價錢買得起古玩的基本身家地位都很不菲，至少C市上層圈內一半的富豪齊鴆都認識，不管是所謂世家還是新貴。

　　不過齊鴆來往更多的還是富豪們的二代三代，或許也是得益於他這張臉，加上他的性格，他跟這些人相處得還算很不錯，再加上父母當初留下的人脈關係，他在C市不說橫著走，至少底氣足夠。

　　所以他絲毫不擔心王衍來找他。

　　轉眼到了初七，全國法定假日結束，人們陸續收假。

　　齊鴆一大早醒來就接到了江別雪打來的電話：「老七快開門！」

　　什麼意思？齊鴆一愣。

　　電話那頭傳來江別雪掐著嗓子模仿雪姨的聲音：「開門，開門，快開門，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

　　「你在我家門口？」齊鴆立刻下樓來，打開門一瞧，果然是江別雪，不止他，還有老大和他未婚妻。

　　「瑟普瑞絲！」

　　老大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力的擁抱。

　　「起開！」老大未婚妻一胳膊肘嫌棄地將老大懟開，轉頭朝齊鴆送上一個熱情洋溢的笑，伸出雙手，「來來來，快給姐抱一個！」

　　齊鴆頓時就笑了，十分配合的將老大推開，上前抱住了老大未婚妻：「好久不見，菡姐！」

　　老大未婚妻菡姐跟他們是同一個學校的，跟老大同系，不過比他們都大一屆，當初在學校也算是風雲人物，誰也沒想到被老大這個看似毫無競爭力的學弟追到了手，讓無數學長扼腕。

　　菡姐大二後半學期就跟老大走到了一起，之後沒少跟他們一起鬧一起瘋，跟他們幾個的關係都很好，老四家裡出事的時候她主動幫了不少忙，他父母出事的時候也是她陪著老大來的，當時老大幾個哭的比他還要慘，上氣不接下氣，倒是菡姐抹了眼淚忙前忙後，所以齊鴆很感謝她。

　　時代原因，他們宿舍都是獨生子，所以在他們幾個心裡，老大是他們大哥，菡姐就是他們的大嫂。

　　平時老大和菡姐鬧矛盾，他們無條件站在菡姐一邊，搞得老大鬱悶不已。

　　菡姐上上下下打量齊鴆一遍：「不錯，沒瘦，氣色看著好多了。」

　　齊鴆連忙招呼他們進來：「進來說，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

　　「這不是說了瑟普瑞絲嘛！」老大的普通話不是非常好，口音從普通話帶到了英文，對著外人還小心裝一裝，對著他們就隨意暴露了，「快收拾收拾跟我們走。」

　　「去哪？」

　　「去三亞。」江別雪跟在兩人後頭進來，「老六什麼都訂好了，就等咱們過去。」

　　「不是說過了元宵節才去的嗎？」齊鴆詫異。

　　他記得之前老六在群裡通知的是十五以後，等大家都過完節再去，他們六個除了老四需要請假外，其他人要麼屬於自由職業，要麼自己是老闆，不需要請假，原本老六也是，但在變成拆二代的第二天他就辭職了，按他的說法，家裡都有八套房子了，還打什麼工，自己幹。

　　江別雪解釋：「老四說他十五請不了假，只能提前了。」

　　老大接過話說：「正好我們想著順路來看看你，接你一起走。」

　　你們一個在B市一個在D市哪裡順路了？齊鴆心說，不過他知道他們是惦記著想來看看他，也不戳穿，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不到一點：「所以是現在就走還是？」

　　「現在就走！」菡姐霸氣地一揮手，「機票什麼的我們都準備好了，你裝幾件換洗衣服就行，別忘了是夏裝。」

　　看這架勢是必須得走了，齊鴆也不猶豫，直接點頭：「行，你們坐著，我上樓收拾，很快就好。」

　　「哎，對了——」菡姐叫住他，「老六這次說了，可以帶家屬，想帶幾個帶幾個，他全包，難得老六這麼大方，咱們可要好好宰他一次，你看你有沒有什麼朋友要一起去的？」

　　說著沖齊鴆擠了擠眼。

　　齊鴆笑笑，正想說沒有，遲疑了下：「……我問問。」

　　「喲。」菡姐笑了，摸著下巴，「看來咱們老七這是有情況啊，要不要跟姐說說？」

　　齊鴆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不過沒有多說，畢竟他和鄭祁還沒有正式確立關係，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變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菡姐見狀也沒有再多問。

　　齊鴆上樓先打電話跟李叔說了一聲，本來第二天該開店的，既然要出門就算了，乾脆放假，等他回來再說。

　　然後才撥通了鄭祁的電話，結果電話裡傳來了關機的提示聲，發了語音連接過去也沒有人接。

　　齊鴆蹙了蹙眉，中午的時候他還跟鄭祁聊過語音，這幾天他們都有聯繫，基本早中晚鄭祁的視頻或語音連接就沒有停過，哪怕走親戚不方便也會發過文字，這還是幾天來頭一次失聯。

　　他倒不擔心鄭祁的安危，估計要麼是手機沒電，要麼就是丟了或者被偷了，鄭祁中午語音的時候說過下午要跟家人一起去走親戚，

　　聯絡不到人，那就只能放棄了，轉而撥通了尚烜的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

　　結果尚烜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有有有，有時間，你叫我怎麼能沒時間……媽，齊鴆約我出去玩，是啊是啊，那沒辦法，他把票都訂好了，不去錢浪費了，我知道我知道，這不是齊鴆約我嗎，等我回來，我保證回來肯定去，行行行，好好好……」

　　聲音重新回來：「嘿嘿嘿，搞定，等我，最多二十分鐘。」

　　得，不用說，又是為了躲相親。

　　齊鴆掛了電話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洗漱用品和兩套換洗衣服，外加身上的一身冬衣就足夠了，換洗衣服自然是夏裝，冬衣來回路上穿，至於其它去海邊需要的東西家裡也沒有，到了再買。

　　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完畢，拎著箱子下了樓。

　　「尚烜跟咱們一塊去，他正被家裡逼著相親，想趁機躲一躲。」

　　尚烜跟老大他們也都認識，當初他和老大幾個一起旅遊的時候帶了他一起，老大幾個也有帶他們的發小，後來他父母出事，都一起來幫忙，又熟了一點，這幾年他們來C市有時候他不方便，尚烜還會幫他招待，上回江別雪過來本來該一起聚一聚的，但尚烜出差去了不在。

　　「那是得躲一躲。」江別雪深深點頭，一副深有體會的模樣，看來這個年沒少被催婚。

　　菡姐倒是對尚烜不是很感冒，撇了撇嘴：「他還有今天呢。」

　　沒辦法，這事得怪尚烜自己，誰讓當初他們一起去旅遊的時候尚烜成功撩走了她的一個閨蜜，結果交往三個月就分手了，雖然那閨蜜和尚烜對外一致表示是和平分手，但尚烜花心的名聲在外，誰都覺得肯定是他的錯。

　　加上這位閨蜜後來兩年都沒談戀愛，這個鍋尚烜背的就更穩了。

　　其實有時候齊鴆也很疑惑，以他對尚烜的瞭解，他絕不是那種故意玩弄感情的渣男，但偏偏每次談戀愛都會分手，最短兩個月最長半年，沒有一回長久的，而且每次戀愛結束雙方都說是和平分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冒出來，正因此，才被大家冠上了高手厲害的名號。

　　不過從他畢業後就再沒有談過，花心風流的標籤慢慢摘下去了，成了長輩眼中的大好青年，至少在相親市場上十分受歡迎。

　　不到二十分鐘，尚烜背著個旅行包就來了，連行李箱都沒帶。

　　「沒什麼好帶的，缺什麼去了買唄，我這要是再不走我媽說不定能把相親對像給我安排到三亞去，快快，趕緊走趕緊走。」

　　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惹得幾人發笑。

　　大家提上行李開車去機場，菡姐上車問齊鴆：「就他一個，沒別人了？」

　　齊鴆搖搖頭：「電話沒打通，再說吧。」

　　他剛剛上車的時候又給鄭祁打了一遍，依舊是關機。

　　既然有事那就算了，等聯繫到再說。

　　江別雪聞言立刻說：「看看看，我上回見你的時候說什麼來著，我就說你談戀愛了還不承認，誰啊，說來聽聽？」

　　尚烜得意舉手：「嘿嘿，我知道。」

　　「快說快說！」

　　尚烜看了眼齊鴆，見他沒有反對，辟里啪啦就將鄭祁的事說了，天知道這個大八卦他一個人默默憋了多久，簡直太想跟人分享了。

　　老大和江別雪一會兒驚歎，一會兒附和，聽到鄭祁主播的身份立刻就拿出手機搜了起來。

　　男人八卦起來，也是不輸女人的。

　　相比之下菡姐倒是冷靜，她坐在副駕駛，直接問齊鴆：「你怎麼想？」

　　「隨緣吧。」齊鴆很淡定，「現在感覺還不錯。」

　　他知道自從出了王衍和他父母的事，大家對他的感情生活比較重視，倒也沒有什麼被干涉的厭煩情緒，因為他知道大家都是關心他，而且也並沒有干預太多，不然以菡姐的性子，早就張羅著給他介紹了。

　　菡姐點點頭，笑說：「那就行，如果真定下了可別忘了老規矩，請吃飯。」

　　齊鴆：「當然。」

　　他們宿舍不管誰脫單都會請客，帶對像來跟大家認識。

　　幾人說說笑笑，很快到了機場，他們買的是最近的一班飛機，進了機場幾乎托運安檢一刻不停直接登機。

　　從C市到三亞差不多得三個小時，齊鴆上了飛機習慣性將手機關機閉上眼假寐，過了一個小時看到旁邊尚烜不知道在跟誰聊微信，這才想起來現在飛機上可以用手機了。

　　心裡為自己的犯蠢默了下，果然近墨者黑被鄭大狗傳染了，重新開機，連接機上wifi，幾乎剛連通，就立刻彈出了一大堆QQ消息提示，緊跟著是語音連接。

　　一接通，鄭祁焦急的聲音就從耳機裡傳了過來：「喂喂，是誰？是小鴆嗎？」

　　「是我。」

　　鄭祁大大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出事了，一直聯繫不到你，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都準備報警了……」

　　齊鴆無語：「電視劇看多了吧。」

　　他又不是什麼大富豪，也跟誰沒有仇，青天白日的誰會綁架他。

　　不過被鄭祁這一提醒，驀然反應過來，所以之前他聯繫不上這貨，是因為他在飛機上吧，以他這傻勁兒，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可以開機了。

　　「你在哪兒？」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我在你家門口。」鄭祁立刻道，語氣歡快，「我回來了，我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不在，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齊鴆：「我在天上。」

　　鄭祁：「……」

　　皮了一下的齊鴆輕咳一聲：「我在飛機上，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舍友聚會嗎，提前了，我本來想跟你說一聲的，但是電話沒打通。」

　　鄭祁看著腳下的行李箱陷入了沉默，正好一股寒風刮過來，捲著幾片枯葉從他背後飄過，畫面淒涼。

　　這一刻深深體會到了哇的一聲哭出來這個表情包的精髓。

　　委屈：「那我怎麼辦？」

　　虧他興沖沖設計好打算給小鴆一個驚喜，為了這個還騙小鴆他去走親戚，就是為了出其不意，結果驚是驚了，喜沒了。

　　齊鴆幾乎能想像到此刻鄭祁耷拉下腦袋的沮喪模樣，眼裡露出笑，開口：「要不你過來？機票我報銷，如果你還有安排就算了，我這邊可能要得幾天才能回來。」

　　鄭祁毫不猶豫：「好，我馬上就來！」說完遲疑補充，「我去沒關係嗎？」

　　他記得小鴆說過是舍友聚會，他去了會不會不太好，雖然他其實非常想去。

　　齊鴆：「沒事，大家都有帶朋友。」

　　「好，我這就去機場，馬上就來！」鄭祁立刻一口應下，彷彿生怕他反悔。

　　說完拉起行李箱就直奔機場。

　　兩人語音沒有掛，依舊開著，鄭祁出了巷子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咦，不對，飛機上手機能開機了？」

　　終於發現了，不容易啊，齊鴆正要解釋，旁聽尚烜探過頭來：「聯繫上鄭祁了？他要來嗎？」

　　齊鴆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剛要開口，耳機裡聽到一聲吼：「出租車！！！！」

　　「……」

　　作者有話要說：　兩人在一起後。

　　鄭祁：親愛噠，麼麼噠，親一個！

　　齊鴆：親過廁所地板的嘴，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