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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第145章
  第145章:重出江湖之約會

  商榮設想的沒錯,苗素當真是為婚事來的。她說家裡找不到她,唐門又頻繁催婚,她父親別無他法,被迫跟唐門交了底,說她離家出走三年,至今未歸。

  當時唐門的三太爺唐默還未過世,聽說此情固然氣惱,卻又慮著退婚會損害唐辛夷的名譽威信,並且,當初讓他和苗素訂婚,目的就是拉天樞門做靠山,如今苗景理虧,正好拿這點做個人情,將來有事相求,他必然不能推脫。

  雙方經過商議,制定了一條李代桃僵的計策,讓曾經服侍過苗素的丫鬟假冒苗素出嫁,反正只要頂著「天樞門大小姐」這個頭銜,誰都能做唐家堡的堡主夫人。

  苗素在老家安插了眼線,隨時匯報家中動向,前兩個月獲知此事,不禁火冒三丈,當時就想回去大鬧,快馬加鞭趕到了蕭山境內,離家門不過數十里,火氣卻越燒越旺,忽然勒住韁繩,調轉馬頭往來路奔去。

  趙霽不解:「你都氣成那樣了,幹嘛強忍著,這不符合你的個性啊。」

  他巴不得苗素悔婚,這樣便可為唐辛夷解除一樁煩惱。

  苗素極為懊懣,一邊加柴一邊用樹枝掏著火堆說:「就是因為太生氣才不能當時去鬧,你想我一回去他們這計畫立馬就泡湯了,頂多苦惱一回,又沒別的損失,我豈能這樣便宜他們。」

  敢情她醞釀了更凶殘的報復,趙霽嘆氣搖頭,無法評說她的心態,端起碗來悶悶喝湯。

  商榮笑著問苗素:「你打算等唐辛夷和那丫鬟拜堂成親時再去砸場子,讓兩家狠狠丟一回臉,是嗎?」

  苗素用力拍膝蓋,笑道:「還是榮哥哥瞭解我,我爹不顧我的感受給我訂這門勞什子親已經夠過分了,現在還讓人冒充我出嫁,這親事要是結成了,江湖上都會以為苗素已經做了唐門的媳婦,那我這個正牌貨豈不反成了無名孤鬼?我爹這麼做分明不把我當女兒看,我幹嘛還跟他講情面?至於唐門就更可惡了,唐默那老東西運氣好,恰巧在這節骨眼上死了,若還活著,看我怎麼收拾他。」

  趙霽一聽急眼:「你去婚禮上鬧事,那糖心怎麼辦?這不是坑死他嗎?」

  苗素視線飛向屋頂,只給他看眼白:「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我若不當眾拆毀這樁婚事,才要被活活憋屈死。」

  「你這人太沒道理,不止你不願意成這門親,糖心也是一千一萬個不樂意,你就不能想個好說好散的主意,讓大夥兒皆大歡喜嗎?」

  「哼,他心甘情願受人擺佈,磨坊的驢,叫往哪兒轉就往哪兒轉,這種人有啥可同情的。」

  趙霽還想理論,商榮不咸不淡開口:「唐辛夷信上沒跟你說丫鬟代嫁的事吧?你不是他的至交知己麼,他怎麼連你也騙?」

  趙霽聞之語塞,他和商榮都明白唐辛夷意在獲取同情,感受卻截然相反。趙霽覺得唐辛夷無依無靠,想多從自己這裡得到一些關心無可厚非。商榮卻認定唐辛夷在耍手腕勾引趙霽,以前他沒和趙霽定情就很看不慣這個人,如今兩心相許,姓唐的再擠進來攪和他便斷不能忍受了。

  苗素見二人沉默不語,神氣都有些古怪,好像在因唐辛夷嘔氣,先存在心裡,不動聲色繼續話題。

  「我打定主意,月初將水寨的事務交給二當家,領著十幾個膽大忠心的手下來到蜀地。那日路過簡州,見當地村莊多遭雪災,住店時與人閒聊聽說蜀國有好幾個大貪官,弄權惑君,橫徵暴斂,其中有個叫張業的最是貪虐,他是兩朝元老,又掌管禁軍,連蜀主也要讓他三分,好些地方官更是他的黨羽,媚上欺下,做盡壞事。我那幾個弟兄魯直莽撞,聽了這些話好不氣憤,正好第二天永平節度使派軍押送朝貢進京,弟兄們聽說他是張業的爪牙之一,私底下一合計,背著我把這單買賣做了,又將財物分給當地百姓,還留了我的名號,想為我在蜀地插一面旗。我得知情況後就知道要壞事,狠狠處罰了幾個領頭的,跑來益州救那些死囚,一時想不到好辦法,索性去行刺蜀主,即便救不了人,好歹替他們出一口氣。不成想你倆也在現場,虧得榮哥哥智勇兼備,好歹保住了那五百多人的性命。」

  三人各抒彼時情形,談笑間氣氛恢復輕鬆。

  商榮說:「我以前也聽人說起過這個張業,今天蜀主在宮中設宴款待我和趙霽,那廝不知為何起了歹心,偷偷在酒裡下毒,想毒死我們,被我們略施小計嚇唬住。我們提防他再施報復會連累旁人,是以連夜出城,等天亮改裝一番再回去。」

  苗素隨口推測:「他要嘛嫌你礙事,要嘛嫉妒你今天救駕立功,這種禍國殃民的奸臣見一個就該殺一個,等我料理完唐門的事就去取他的狗頭。」

  有了大篇幅的暢聊做基礎,她覺得是時候打聽情報了,轉話問商榮:「榮哥哥,我前幾天聽人說你們玄真派剛出了件大事,是關於令堂的。」

  商榮愣了愣,強笑一下低頭不語。

  趙霽驚道:「這事都傳開了麼?你是聽誰說的?」

  苗素說:「商怡敏在萬佛頂大戰武林群雄,殺死好幾百人,益州即將召開武林盟會,附近已有好些江湖人士出沒,我是從他們那兒順耳聽來的。」,她悄悄觀察著商榮的表情,用平常語氣說:「我聽說商怡敏是榮哥哥的母親以後也嚇了一跳,不過馬上醒悟是自己後知後覺,榮哥哥姓商,又最得陳掌門疼愛,武學天賦也出奇的高,我早該想到他是商女俠的兒子。」

  當日商榮去到神冶門,風晑已認出他是商怡敏之子,出於保護目的,對最親近的侄女也秘而不宣。苗素聽說真情後猜到二叔對她有所隱瞞,此時聯繫趙霽盜竊落星鐵一事,趁勢問他:「趙霽,你其實早知道商女俠被囚禁在峨眉山,是吧?當初你在神冶門盜竊落星鐵,就是受她指使。」

  趙霽還沒來得及向商榮坦白此事,被她搶先捅破,魂兒又落了半邊,狠狠瞪這多嘴的丫頭一眼,面紅面綠地轉向身邊人,支吾道:「那次我向商太師叔告假出遊,她給我安排任務,說想用落星鐵打一把佩劍,還教我如何聯絡她在神冶門的內線,那內線就是風三爺。有天夜裡我說我鬧肚子去茅廁,實際就是去盜那落星鐵,那晚這姓苗的丫頭也去了,密室的鎖也是她弄開的……」

  當著苗素的面商榮不便發作,心情恰似盛夏蟬嘶,每個毛孔都在煩躁咆哮,他在趙霽跟前是杯一眼望穿的清水,趙霽卻是個泥窪,看似淺小,裡面不知埋藏了多少令人驚奇的隱秘,他不懷疑他的真心,就怕他三心二意,一人多面,縱然情比金堅也不可取。

  苗素看出他倆正鬧彆扭,無意中撥火坑了趙霽一把,忙拿話岔開,對商榮說:「榮哥哥,婚禮後天舉行,你若沒事跟我去看熱鬧吧。」

  趙霽洞悉她的用心,嗔怒:「你想讓商榮幫你扎場子麼?我們才不會被你利用!」

  唐門不是紙老虎,且站著地利人眾的優勢,苗素去鬧事恐遇危險,商榮拿她當好友,真心記掛她的安全,聽她婉轉相求,直爽回覆:「明天我陪你去青城縣,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說話時面冷如鐵,唬得趙霽不敢參言。

  苗素大喜謝過,說:「我在別的地方還有住處,這屋子讓給你們過夜,明早再來與你們會合。」

  她走後趙霽抓耳撓腮地煩悶,躊躇再三,小心問:「你真要跟那丫頭去唐門鬧事?我建議別趟這趟渾水,商太師叔的事才剛鬧出來,你再摻和別派爭端,更要結怨了。」

  商榮冷嗤:「你不也反對這門親事,攪黃了不正合你意?」

  「我是反對,可若依苗素的主意,非鬧到雞飛狗跳,叫糖心的臉往哪兒擱?」

  趙霽遲遲未見商榮回應,怕他多心,忙不迭聲明:「糖心是我朋友,我只是擔心他。」

  商榮煩躁地拂開他的手,嗓音粗了一倍:「你不要每次都強調他是你朋友,搞得像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擔心你的朋友,我也擔心我的朋友,這事我還真就摻和定了,你少來指手畫腳。」

  他解開一張包袱皮打了個僅供一人躺臥的地鋪,靜靜睡下,那姿勢既是排斥又像防禦。趙霽像被拒之門外的流浪兒,熊熊篝火也烤不化心中的淒惶,他和商榮之間的感情本來簡單純粹,似清澈小溪恬靜安詳,可現在這條溪水裡一下子湧入大量泥沙,突然間渾濁了,而且還不斷有新的泥沙加劇污染。

  這情況令他恐懼,不可預測的人事也在增添他的不安,真想帶著商榮遠離這身不由己的江湖,找一片與世隔絕的淨土躲起來,管他什麼男兒志在四方,遠處的風景再動人,也比不上眼前擁有的溫暖……

  心煩意亂過了一夜,次日苗素率領手下來到,給他倆準備了兩匹坐騎,一行人打馬去往青城縣,不消半日已到了唐家堡南面的村鎮。

  苗素安排眾人住進客店,易容改裝後獨自外出探查情況。

  趙霽不聲不響悶在房裡,憂愁好似浮在水面上的油,怎麼都沉不下去,商榮對他的心思洞若觀火,忍不住說:「你明天不用跟我們去婚禮現場了,趁這會兒苗小姐不在,悄悄去唐家堡給唐辛夷提個醒,他有主意自然是好,沒主意心裡也能有所準備,到時不至於太過慌張丟臉。」

  趙霽驚疑,跳下床結結巴巴確認:「你、你真讓我去?那我要是真去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商榮譏笑:「你太看得起自個兒了,我犯得著試探你麼?這麼做是為苗小姐著想,唐門的人不是吃素的,萬一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吃虧的還是苗小姐,你去跟唐辛夷說,最好想辦法取消婚禮,再好好跟天樞門商量退婚,免得兩家一塊兒丟臉。」

  趙霽不期而至,唐辛夷宛如旱地禾苗逢甘露,沮喪的眉眼瞬間神采奕奕,無視左右旁人,一把拉住趙霽的手,帶他快跑穿過張燈結綵的院落,來到沒被喜紅色入侵的書房,急匆匆關上窗戶,放下門閂,轉身撲到他懷中,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趙霽被這陣仗嚇住,直挺挺愣了半晌,想一把推開,又怕傷其自尊,窘促地慢慢掰開他的雙手,賠笑後退一步,儘量裝得自然隨和。

  兩年多不見,唐辛夷日思夜想唸著他,今朝盼得彩雲來,已然喜極而泣,梨花帶雨道:「小霽,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你再不來我可真要傷透心了。」

  趙霽想替他拭淚,隨即意識到這舉動不妥,幸好身上揣著一塊手帕,忙掏出來遞給他。

  「糖心,你先別哭,我們坐下說話吧。」

  坐到椅子上便不能像站立時那般輕易摟抱,為此,趙霽還特意將椅子挪到唐辛夷對面,這樣顯得態度認真,又更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唐辛夷見著他便歡喜得上了天,暫時瞧不出他的疏離,先對他講起唐默暴死的經過。

  唐默死前七天就覺身體不適,老是心慌氣短,渾身無力,請了幾位名醫,都瞧不出大毛病,有說氣血不足,有說內熱客邪,吃了藥也不見好,到第七日肌肉苦痛,絞急如刺,面癱舌僵,話也沒來得及說一句便故去了。

  趙霽聽說唐默向來身體康健,並無痼疾,對他的死因表示質疑:「該不會中了什麼毒吧?你後來驗過屍嗎?」

  唐辛夷難過道:「我們唐門就是製毒的行家,真是中毒怎會看不出來?三叔公病發到身故期間,我都再三驗過他的血液和尿溺糞便,沒發現毒、藥的痕跡。」

  唐默已屆七十高齡,這個年紀壽終正寢亦是平常,唐辛夷指著書桌上一對放在白玉盤中的文玩核桃說:「那本是我年初送給三叔公的壽禮,聽說是前朝神醫孫思邈傳下來的,長期把玩能夠強身健體,益壽延年,誰知道……三叔公走後,他的家人問我想要什麼遺物做紀念,我聽說三叔公很喜歡這對核桃,平時一有空閒就拿著玩耍,直到去世時還握在手裡,我想這都是因為疼愛我的緣故,就把這對核桃帶回來了。每天看著它們就想起三叔公,心裡總是特別難過。」

  他說著說著哽咽失語,趙霽見他哭得太可憐,離座上前教他拿手帕擦臉,唐辛夷再次撲入懷中,抱住他的腰埋頭飲泣:「小霽,我現在真的無依無靠了,你這次來了就別走,我真的很需要你。」

  趙霽怕他激動中吐露情話,見勢不對及時潑水降溫。

  「我、我是和商榮一塊兒來的,他就在附近的客店。」

  唐辛夷也已獲悉峨眉山上的事變,忙說:「我聽說他母親就是玄真派的棄徒商怡敏,那妖女殘忍好殺,早已臭名昭著,前不久又欠下一大筆血債。所謂母債子償,那些仇家必不會放過商榮,你跟著他也會受牽連,還是趁早斷絕關係得好。」

  趙霽搖頭:「我商太師叔不是妖女,她殺的那些人全都罪有應得,商榮對我恩重如山,我絕不能背棄他。」

  唐辛夷對商榮成見太深,又不知曉趙霽的真實想法,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和趙霽的情誼更深,聽了這話大為不滿,嗔道:「他對你有什麼恩啊?不過教了你一些粗淺功夫,你若想學,我情願把我們唐門的暗器絕學全部傳授給你,保證比他教的實用。」

  趙霽說:「他不止教我武功,還救過我的命,照顧了我整整五年,我發過誓要盡心回報他。」

  唐辛夷更生氣了,跳起來叫嚷:「他動不動打罵虐待你,那也叫照顧?那人心腸毒辣,自以為是,跟他母親一個德行,早晚要成武林公敵。你難道自願做他們的走狗,為他們陪葬?」

  他一再詆毀商榮,趙霽也不高興了,語氣轉冷:「你別老罵商榮,你沒和他生活過,不清楚他的為人,我和他相處了五年多,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絕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和他有矛盾我理解,可商榮從沒在我跟前胡亂編排過你,你當著我的面罵他,我聽了真的很不舒服!」

  他和唐辛夷的世界頭一回降下陰雨,習慣陽光清風的後者登時驚呆,俄而豎眉質問:「你是在衝我發火嗎?為了商榮教訓我!」

  趙霽忘記醋迷心竅的人是沒有理智的,還試圖說服他,認真道:「我沒想教訓你,只想讓你明白商榮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他是我師父,對我很重要,假如我在你跟前說唐三太爺壞話你也會生氣不是嗎?」

  若沒有幾樁大麻煩礙事,他真想痛快表明和商榮的關係。

  俗話說下不得無情手,解不得眼前危。華佗若無狠心,不能為關公刮骨療毒,趙霽就是一味對唐辛夷心軟,怕傷害他,怕彼此翻臉,結果當斷不斷留禍患。

  吃慣蜜糖的人,舌頭沾不得黃連,趙霽不過說了一句不中聽的話,便被唐辛夷誤解為背叛,立時愕然而怒。

  「你果然被姓商的迷住了,我罵他幾句你就受不了,那趕明兒我要是和他對陣殺場,你還不幫著他殺了我?」

  趙霽反駁:「你和他又沒深仇大恨,幹嘛對陣殺場?」

  唐辛夷冷笑:「那可不一定,商怡敏現下是武林一大禍害,眾怒沸騰,江湖同道勢必聯手誅殺,倘若各派邀請唐門參戰,我恐怕不得不隨大流。商榮要是跟他母親一條心,也將巢毀卵破。」

  他說中趙霽的隱憂,真把他激怒了,瞪目切齒道:「你從前遭難時商榮救過你的命,常言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不思報答便罷了,怎的一再對他起殺心?真要比較,你比他狠毒十倍!」

  唐辛夷悲怒交加,各種表情像走馬轉蓬般輪流侵佔他的臉,他盼星星盼月亮,誰知盼來一把刺穿心房的尖刀。趙霽的話如同融化的鐵水流進他的胸口,他的感官都被致命的灼痛和焦臭黑煙籠罩,只想瘋狂吶喊宣洩痛苦,揪住趙霽衣襟吼叫:「我這都是為了你,他若不似這般隨心所欲欺壓擺佈你,我也不會恨他!」

  趙霽煩躁地甩開他,後退幾步,打算迴避這持續升溫的爭執,穩住氣息勸說:「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們在益州遇到了苗素,她說天樞門送來的新娘是她的丫鬟,你們和苗景約好用替身假成親。苗素氣得不得了,明天要來大鬧婚禮,你還是早做防範,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唐辛夷先向趙霽撒了謊,這會兒謊言敗露,不禁心虛羞愧,推測趙霽為這緣故先存了責備,致使見面後言語失和,紅著臉,含著淚說:「對不起小霽,我不是有心騙你的,這些年你對我越來越冷淡,我想看看你是否還在意我才寫那些話試探……絕不是愚弄你,求你別討厭我。」

  趙霽見狀甚是不忍,嘆氣道:「我沒有怪你,你別多心,今天先這樣吧,我回去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阻止苗素。明天婚禮我也會來,苗素若難為你,我會站在你這邊。」

  他上前拍拍唐辛夷肩膀,以示和解,唐辛夷抓住他的袖子,淚盈盈地欲言又止,那眼神仿若鐵刷梳在心間,刷掉好不容易凝結的硬殼。

  他伸手摸摸對方的頭髮,柔聲安慰:「別擔心,我說了要與你患難與共,這話絕不失言。」

  離開唐家堡不遠,白雪覆蓋的視野間閃出一個黑色的身影,是唐辛夷的貼身保鏢唐瀟。

  趙霽來時已見過他,這人還是一副討人厭的木頭德行,不過卻成了塊頂好看的木頭。輪廓比兩年前硬朗不少,棱角分明,雄姿勃發,極是英武出眾。趙霽與他身高體型相仿,比較容貌,卻像犀利的蒼鷹和華而不實的花孔雀,雖不喜其人,也對那威武陽剛的風貌悠然神往,琢磨著照這模子修煉。

  「你有事嗎?」

  他以為唐瀟是來替唐辛夷傳話的,卻聽他說:「趙少俠,在下有要事相告,是關於堡主的。」

  唐瀟語氣鄭重,似乎是緊要大事,然而等趙霽豎起耳朵,他又賣起了關子。

  「現在不是時候,今夜子時在前面的小樹林相見,請務必準時。」

  趙霽欲加追問,這木頭人已雙腳點地,踩著風火輪返回唐家堡。

  天空飄落飛蛾蘆花般的大雪,寒風凜冽,厚雪鎮壓下的世界卻動彈不得,純白的畫面因為太過乾淨反讓人產生不安,好像隨時會被不可預測的事故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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