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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鳳虛凰》第125章
  第125章:苗疆風雲之叛變

  趙霽發覺藍奉蝶中毒,扶住他抖顫的身體怒罵烏比古:「烏比古,你怎敢害自己的親哥哥,良心都被狗吃了!」

  烏比古毫無悔意地狂喜暢笑:「你問問他究竟誰先害誰,我等這個機會等了三十多年,天神開眼,終於肯助我伸冤了!」

  趙霽不知他何故怨恨藍奉蝶,覺得叛教弒兄是天地不容的大罪,無論有什麼理由都說不過去,看他氣焰張狂,不禁口鼻噴火,破嗓詈罵:「都說相由心生,你這廝果真人醜心歹毒!」

  烏比古最恨人攻擊他的相貌,怪叫一聲,奪過旁邊一人手中的長刀奔殺過來,白星河、謝嵐也一齊襲到。

  藍奉蝶自知不敵,拉住趙霽轉身飛撤,這一動氣血加速運行,毒性流傳得也就更快,估計過不了片刻便會喪失行動力,情急下吹響笛音,樂聲如湍流沖刷山林,疾風唱和,樹葉搖擺,綿宕方圓數里。

  後面三惡已然殺到,謝嵐後發先至,衝著趙霽凶暴叫囂:「臭小子,看你還能往哪兒逃!」

  趙霽到了絕境也顧不上膽怯,手腕輕搖,使出《醉仙劍法》中的「三真六草」一式,長劍化成九道白芒,刺向敵人身體九處大穴。謝嵐閃避不開,緊急含胸收腹,點地後躍。

  白星河搶前一步,趁趙霽出招門戶鬆動,雙掌齊出,擊向他的兩肋。烏比古緊隨閃近,將那三尺長一寸厚的大刀橫著掃向趙霽側腰。

  趙霽如有神助地接連施展「八卦游龍踅」中「飛龍乘雲」、「蛟龍得水」、「神龍見首」三套身法,身體仰倒貼近地面,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拉住,以腳跟為軸,咕嚕嚕劃了個半圓,從右面斜立起來。

  二賊的攻擊頓時泡湯,白星河感覺左下方一股劍氣逼來,趙霽的劍尖已刺到左肋,他無暇閃躲,雙掌互拍夾住劍身,想再次奪下他的兵器。不料那劍刃像剛從火爐中取出似的,皮肉甫一挨蹭便冒出青煙,疼得他驚呼出聲。

  趙霽前幾次顧及藍奉蝶在場,不敢使用「熾天訣」,當此危難關頭,別無選擇,趁他吃痛,扭轉劍柄奪回長劍,身體如風中柳絮一般捉摸不定地晃了一晃,準確刺中烏比古右手腕,成功卸掉他的兵器。

  他連環出招,攻守兼備,同時逼退三名高手,已將實力運氣發揮到了極致,全靠他這一拖延,藍奉蝶的笛聲招來救兵。退逃中只覺大地顫動,兩邊樹林嘩嘩搖晃,分別衝出大群長牙鐵蹄的大野豬,到了驛道上左路的衝向追兵,右路的朝他們逃跑的方向狂奔。

  「當心腳下!」

  藍奉蝶領著趙霽當空一縱,在奔跑的豬群背上借力跳躍。後方的敵人多被豬群沖散潰逃,白星河和謝嵐緊追不捨,也照他們的樣踩著豬背迫近。

  後方一股寒氣襲來,趙霽騰空時扭身左掌橫劈,九炎真氣似烈焰掃過,融掉謝嵐用毒液製作的冰針,毒雨灑落,挨著的野豬都失足摔倒,後面的同伴來不及繞道,連軸相撞,頃刻留下十幾頭屍體。

  「師兄,這小子當真會那神功!」

  「師父不讓殺他,抓活的!」

  這時藍奉蝶中毒已深,體力難以維繼,趙霽拖著他跑不快,轉眼被二賊趕上。謝嵐對付趙霽,白星河去抓藍奉蝶,輕而易舉打落他的玉笛,下一招就要扣住他的肩膀。冷不防藍影電閃,一條藍色小蛇從藍奉蝶領口竄出,狠狠咬中白星河手背,白星河如遭電擊,大叫退後,雖事先服用了避毒、藥物,這蛇吻的劇痛仍有效拖延了他的攻勢。

  藍奉蝶拼著最後一點力氣騰挪躲閃,摘下一片樹葉放在唇間代替樂器,一面操控豬群,一面召喚別的動物。

  趙霽趕來相護,使出「花雨無影劍法」,一把劍舞得風雨不透,凌厲至極。雙煞找不到破綻,暫時無法近身。

  一忽而,空中隼叫連連,一隻翼展過人的大鳥俯衝而來,藍奉蝶胸口劇痛,嗓子裡湧出甜腥,關鍵時刻不能中斷,勉力吹出一個高音,那大鳥掠過趙霽頭頂,雙爪摳住他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

  趙霽伸手去抓藍奉蝶,驚見他閃身退後,這一抓只握住虛無。

  藍奉蝶內力已失無法再施展輕功,憑這大雕的力氣載不動兩個人,臨死還能救一人,總比叫他陪葬強。

  明白他這是在捨命搭救自己,趙霽眼淚一下子像雨點噴灑,驚叫著飛向高空,最後一眼被藍奉蝶嘴角溢出的鮮血深深扎痛,俯瞰那黃沙瀰漫的驛道,心臟快從喉嚨裡蹦出來。

  葉笛的樂聲戛然而止,那大雕脫離控制鬆開爪子,他手快抓住它的雙腳,慢慢使出千斤墜,驅使它向遠處滑翔,距離地面十丈高時鬆手,落在一棵大樹上。

  他不敢停留,拚命朝西邊狂奔,以躲避賊人追擊,心裡卻絕然沒有逃跑的打算,發誓要回鶴州城救人,即便藍奉蝶已經死了,也不能讓賊人們作踐他的屍首。

  商榮陳摶早起趕路,避過村寨專走野徑,奔行百餘里,中午在一座小山坡上歇腳。四下晴川歷歷,芳草萋萋,乾燥的東南風陣陣拂過,這高原的夏季真比別處涼爽舒適太多。

  商榮解開臉上的包布透氣,縱使氣候爽怡,纏著這些布條趕路也很憋悶,陳摶體量他的辛苦,讓他先收起布條,等到人多的地方再纏上。

  說話時又一陣東南風颳來,遠處林間飛起一片白茫茫的東西,紛紛揚揚隨風漂流,二人眼力好,隔著四五十丈仍能看清那是一些隨風捲蕩的白色花朵。一群飛鳥恰好攔腰穿過花雨,這些自在翱翔的鳥兒突然中箭似的墮落,雪樣的白裡炸出星星點點醒目的紅。

  師徒都覺出古怪,見那花雨迎面過境,曠地中無處躲藏,忙拔劍發動「琉璃封魔」抵禦襲擊,狂舞半晌感覺風勢停息方先後收招。見週遭落了一圈粉碎的白色花瓣,用劍尖挑起查看也瞧不出什麼名堂,正是狐疑,西北邊隱隱傳來混亂的慘叫聲,那裡有一處村落,剛才的花雨都飄向了該處。

  商榮忙請示陳摶:「師父,那村子好像遭遇襲擊,我們去看看吧!」

  陳摶應允,叫他裹住臉,一起竄樹掠枝趕去,入村以後商榮發現布條白纏了,村子裡遍地屍體,屍體上都長著一株株一叢叢茂盛的薔薇狀花朵。這些花殷紅嬌豔,似紅寶石般絢麗,根莖深深埋進死者的肌體,而那些人形花盆個個形容枯槁,皮膚皺縮,有的小孩身上衣服還乾淨鮮亮,人已成了乾屍,死狀前所未見的恐怖。

  商榮驚愕萬分,真以為是妖怪作祟,卻聽陳摶說:「這或許就是苗疆傳說中吸人精血的『敲骨吸髓花』,人若沾上必死無疑。」

  他揮劍斬斷一株毒花,斷莖裡鮮血汩汩噴湧,花株落地不久即化血污。

  商榮又驚又怒,料想必是歹人作亂,微風搖枝,一些落在樹上的白花徐徐飄落,他揮劍劈碎這些白色的幽靈,又狂龍亂舞般砍倒幾十株盛放的妖花,只恨施毒者不在眼前。

  陳摶叫他往前尋找倖存者,這村子不大,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白天人們多在戶外活動,又值中午,許多人家都在院中的飯桌前遇害,死寂的院落裡詭豔紅花迎風搖曳,彷彿嗜血妖姬洋洋歡笑。

  突然,一陣慘叫似剪刀絞開靜謐,師徒徇聲奔去,繞過一座木屋就看到一個少女倒在牆根下,右小腿被齊膝斬斷,跟前立著一個身形精悍的黑衣青年,手裡提著兀自滴血的利斧。

  商榮二話不說舉劍便刺,那人驚忙閃躲,動作敏捷,但仍快不過他的劍,眨眼被刺中右肩。商榮欲扭劍橫挑一舉取他性命,這人反應極快,雙掌夾住劍身,朝他身後叫喊:「陳掌門,我是耿全!」

  他眼尖認出陳摶,陳摶也同時認出他是薛蓮的徒弟,忙叫商榮先住手。

  商榮幾年前曾在峨眉與耿全攜手對付採花賊廖進,還記得他的長相。但被他方才的殘忍暴行激怒,收到陳摶的指令仍不罷手,挺劍將其釘在牆上,怒問:「你為何殘害這位姑娘!」

  耿全急道:「我是在救她,她的腿被毒花叮住,不馬上砍斷就會死!」

  陳摶已看到那少女乾枯的斷肢上長著一株七寸高的妖花,頂端一朵紅花,下面還結了兩三個小花苞,想是養分不足,未能繼續生長,應聲吩咐:「榮兒,他沒撒謊,快放開他。」

  商榮撤劍後退,看清地上情形方知誤傷好人,忙向耿全道歉,取出傷藥為他療傷。耿全讓他先救治受傷少女,三人一起動手替傷者止血包紮,那少女不過十五六歲,生得眉清目秀,重傷後面如白紙,頭臉頸項覆滿一層白毛汗,雙眼半睜,奄奄一息。

  陳摶問她叫什麼名字,她艱難地抬手指一指自己的嘴,眾人先以為她無力發聲,聽她張嘴發出兩聲嘶啞的哀吼,才明白這是個啞女。

  屋頂樹枝上還積著不少「敲骨吸髓花」的胚芽,隨時會飄落傷人,三人帶著啞女退出村子,到五里外的山坳暫避,訴說彼此境遇。

  商榮從耿全口中得知黑風谷逆黨的存在,這些壞蛋自認為是諸天教的正統,數十年賊心不死盼望奪回權利,這些年來在教內悄悄安插奸細,上個月趁藍奉蝶外出,密謀發動叛亂,劍河總壇已被他們控制,多名長老和土司遇害,最叫人吃驚的是,耿全的師父薛蓮竟然倒戈投靠了逆黨,他勸阻無效,還被她下了蠱,九死一生才得以逃脫。

  耿全說完解開衣衫,露出背脊,他後背正對心臟的位置鼓著一團拳頭大的包塊,觸手堅硬,猶如鐵坨。

  「這是石頭蠱,中蠱者五臟會慢慢石化,至多活不過三個月,」

  薛蓮曾任諸天教蜀地掌堂,一年前升任總壇五毒使,離開蜀地回到苗疆。當年她曾數度與玄真派接觸,人品深受讚賞,陳摶不信她會叛變。

  「薛掌堂為人正直勇義,當年多次遇險都臨危不屈,怎會突然背信棄義?」

  商榮卻認為以逆黨的奸詐,薛蓮若無叛變可能,他們斷不會接受她的投誠,之後果聽耿全道出隱情。

  「三十年前逆黨曾造過一次反,差點導致本教全軍覆沒,長老柳笑梅為抵抗逆賊,用活人培育蠱獸,師父的母親就是那次的犧牲品。當時師父尚在襁褓中,長大後聽家裡人說起此事,一直心懷怨恨,對存活下來的元老和他們的家人多有不滿,覺得他們當初的做法太自私,看他們健康快樂生活,而自己家破人亡,內心常有不平。這次受逆黨挑撥,恨意膨脹,是以叛教投敵。」

  商榮再回想那隻玉葫蘆上的刻字,真是字字椎心泣血,薛蓮的遭遇令人同情,但她難道不知自己助紂為虐會製造更多悲劇?譬如剛剛發生在村子裡的滅族慘案!

  陳摶痛惜道:「薛掌堂嗔恨迷心才會受妖黨蠱惑,諸天教若落入這幫惡賊手中,豈止苗疆百姓遭殃,還勢必危及整個江湖,我等當竭力阻止,絕不令陰謀得逞。」

  商榮又問耿全是如何逃脫的,耿全說:「我被師父打傷下蠱,鎖在總壇地牢裡,夜裡穆掌堂潛入釋放了我和另外一些受困教徒,掩護我們逃了出來。」

  耿全對穆天池的立場深信不疑,說他對藍奉蝶忠心耿耿,定會誓死效忠,他與眾人在劍河失散,分別時曾囑咐耿全去鶴州,鶴州土司正直賢明,極力擁護諸天教,必肯協助他們平亂。

  陳摶決定護送他往鶴州去,那啞女傷勢嚴重,不能撇下不管,讓商榮馱著她一塊兒趕路。

  他們向目的地進發時,藍奉蝶已被押到鶴州城諸天教堂口關押。他身中劇毒,剛掩護趙霽逃脫便不支跌倒,白星河貪圖他的面皮,在豬群踩踏前手快拉起,後面烏比古和游不返來得也快,請白星河先將人交由他們發落,之後再還給他剝臉。

  藍奉蝶憑著《萬毒經》和體內靈蠱護持,挺過毒素殘噬,但內力盡失,虛脫無力,只得任憑他們擺佈。烏比古將他帶回據點,當著游不返等人的面一頓拳打腳踢,因白星河在一旁連聲警告,方未傷及他的面容。

  藍奉蝶頭髮披散委頓在地,雪白的頭頸被汗水濡濕,有如白瓷軟玉光潤細膩,痛苦虛弱的表情呈現迷幻的美感,狠狠煽動著圍觀者的征服欲。

  謝嵐最愛看美人受虐,臉上泛起興奮的潮紅,假惺惺問烏比古:「人家好歹是你親哥哥,你怎地這麼恨他?」

  烏比古收回踹出去的大腳,暢快地喘著粗氣說:「你看看我這張臉,就明白我為什麼恨他了。」

  謝嵐見面時也被他的臉嚇了一跳,礙於雙方的合作關係不得不忍耐面對,背地裡多次向白星河抱怨,也很好奇武林第一美人怎會有如此醜惡的弟弟。

  「你是被他害成這樣的?」

  烏比古恨道:「我本來絕不該是這副模樣,我阿娘原是苗疆數一數二的美女,嫁給我爹做側室,大太太嫉妒我爹娘恩愛,在我娘懷孕時下蠱害她。我阿娘懷孕七個月蠱毒發作,臨死前生下我。我在胎裡染上毒氣,生下來就面部畸形。祖母原想溺死我,把我丟在水缸裡泡了一夜。我命大浮在水面上,到天亮還沒死,我爹覺得可憐,抱回來盡心撫養,可找遍了大夫也不能讓我的臉恢復正常。」

  說著一腳踩中藍奉蝶右手,用硬牛皮做的靴底使勁摩擦。

  「這人從小生得好看,我和他血脈相同,他母親還不及我阿娘美貌,若不是那惡婆子毒害,我哪裡會是這種怪相!」

  烏比古罵到痛處,心如油煎,恨不得把藍奉蝶那張完美無瑕的臉揉碎揉爛,容貌殘毀帶給他三十餘年的自卑、嫉妒、不甘和仇恨,這些打擊累積的傷害比生母慘死的影響大得多,而集無數讚譽豔羨於一身的哥哥就是提示仇恨的書籤,照見醜陋的鏡子,他早想毀了他。

  他的話千真萬確,藍奉蝶也認為這是母親招來的報應,可絕不能原諒弟弟的混賬做法。

  「你報復我也罷了,為何叛教投敵?難道不知這夥人會毀了諸天教?」

  看得出烏比古有一絲慌亂,用毆打回答質問,游不返攔住他,沖藍奉蝶嬉笑:「因為我們能治好他的臉,頂著一張醜怪的臉心情有多糟糕,藍教主這樣的大美人是無法體會的。」

  白星河一直貪婪注視藍奉蝶的臉,忍不住催促:「你們玩夠了就把他讓給我吧,或者等我剝下他的臉再繼續,反正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游不返向他晃一晃手指:「請兔先生再多點耐心,絕色難求,不玩盡興了太浪費。這張臉皮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何必急於一時?」

  謝嵐好奸、淫,嫌棄藍奉蝶年紀大,只想看別人怎麼淫辱他,笑道:「游小哥哥你別說空話,要玩就動手啊,不過看藍教主這三貞九烈的姿態,也不會讓你收穫多少樂趣。」

  「呵呵,話別說太早,我可是有備而來的。」

  游不返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瓶,拇指撬開瓶塞,捏住藍奉蝶的顎骨,硬將瓶裡的藥汁灌入他口中,點了他的穴道防止嘔吐。

  藍奉蝶情知這多半是催情春、藥,他體質特殊,能扛住劇毒,這些烏七八糟的藥等閒起不了作用,卻聽游不返嘲謾:「早知藍教主百毒不侵,特意取了九十九種毒物,趁它們交、配時提取母蟲陰精,製成這十滴『春宵苦短』,只需一滴任是什麼貞婦君子也會淫心喪亂,你一次喝了十滴,呵呵,若三天之內不與男子交合必定寒毒攻心,血脈萎縮。」

  謝嵐拍手大笑:「這毒、藥有趣,我們就在這兒等著看藍教主如何淫、欲發作,求著人艹他。」,說完裝模作樣搭住白星河肩膀撒嬌:「兔師兄,待會兒不管藍教主表現得多麼嫵媚誘人你都不能動心哦,不然人家會吃醋的。」

  白星河笑道:「我只想要他的臉皮,這人渾身是毒,誰知道碰了會不會死。」

  游不返揮揮手:「他中了貴派的奇毒,內力已失,難以運行毒功,我又封了他幾處大穴,他那些花招都使不出來了。不過兔先生不動手更好,小弟正巴不得獨享呢。」

  烏比古似有不忍,粗聲說:「你們隨意,我去土司官邸善後,晚上回來給這人收屍。」

  他扛起大刀走到門口,忽見東面騰起濃煙,有人來報:「巷口的木牌坊突然燒著了!好像有人縱火!」

  謝嵐和白星河趕來,望瞭望火勢,恚怒:「定是那姓趙的小子干的,師兄,我們快去捉拿他!」

  他所料不虛,這把火還真是趙霽放的。他逃離追捕後在附近村寨偷了一身衣服一根扁擔,裝扮成進城賣柴的苗族少年挑著兩捆青柴返回鶴州城。

  城門口關卡森嚴,還有諸天教教徒協助盤查,根本過不去,便繞到荒僻的城牆根下,踢壁蹬牆越過牆垛,動作快而輕,順利躲過了牆上巡邏的哨兵。

  進城後他估摸群賊會將藍奉蝶帶回諸天教的據點,怕貿然打聽會惹人懷疑,故而想出個小花招,在一家漢人開的干雜店前假裝腹痛,拉住老闆說:「大叔,我好像被人下了蠱,求您救救我。」

  那老闆心善,連忙扶住他說:「我不會蠱術救不了你,往前再過三條街就是諸天教的堂口,你可去那裡請他們的人求治。」

  趙霽問明路徑,踉踉蹌蹌離開,等擺脫老闆視線,立刻健步如飛,一溜煙到了城西那條立著木牌坊的小巷。據說整條巷子都是諸天教的地盤,從外望去但見曲巷幽深,鴉默雀靜,厚重的樹影在白、粉牆上浮動,不見人跡。

  烏比古弒殺土司,鶴州城內還秩序井然,說明他們封鎖了消息,這諸天教堂口想來也是外松內嚴,不能隨便潛入。

  他左右觀察地形,心生一計,溜到木牌坊下運起九炎真氣,兔起鶻落數十掌,將四根立柱上下拍遍,那木柱中掌後煙生火起,俄頃燃成了火架子。趙霽躲在遠處,等諸天教教徒成群奔出,繞到後方院牆順著狗洞鑽進去。

  此間院落寬敞,一目瞭然,沒有能藏身的地方,他見旁邊有一間房門掛鎖的大黑屋,忙透開窗戶翻進去,關窗一看,這屋子裡放著幾十隻大黑鐵壇,罈子的下半截都埋在地底,看那磨盤大的壇口和壇身裸、露的尺寸,每隻至少有一人高。其中一些內部傳來淅淅索索的擦刮聲,和滋滋渣渣的鳴叫聲,顯然裝有活物。

  他前天才聽藍奉蝶介紹過一些苗人養蠱的方法,猜這些鐵壇就是飼養蠱蟲的容器,思籌:「白日危險,等天黑行動才有把握,那些壞蛋在外面抓不到人,必到內院搜查,我躲到哪裡都不安全,不如藏在這罈子裡,這樣他們絕想不到。」

  他想出這主意皆因有「熾天訣」傍身,相中一個最靠裡邊的罈子,雙手按住壇身急速運功,罈子頃刻燒得滾燙,壇身震動,明顯有東西在裡面掙扎,十數息後壇內動靜消失,門外人聲接續,像是前來搜捕的。

  趙霽不敢磨蹭,急忙揭開壇蓋,也來不及看那毒物是否死透,伸腿鑽進去,腦袋頂住壇蓋慢慢無聲地合上。

  蓋子閉合的下一刻,門鎖咔嚓作響,一群人推門湧入,為首的是謝嵐、白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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