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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111章
第111章 化凡

  王瑞說完,提心吊膽的看他的表情,果然就見笑容如冰消雪融一般的消失了在何雲一臉上。

  “你很想回家麼?你和我在一起還不到十二個時辰,你就不能再等等嗎?”

  “如果有可能的,不是很想等……”但王瑞求生的本能讓他話鋒一轉:“不過,等等也無所謂。”

  雖然妥協了,但心裏不舒服得緊,甩開何雲一的胳膊,往屋裏走去:“我昨晚沒睡好,還想睡一覺。”

  丟下何雲一,頭也不回的進屋去了。

  隨著腳步,心裏的憋悶也層層疊加,這叫什麼事兒啊,沒有人身自由,這不是蹲監獄麼?

  自己也是的,怎麼就不能強硬一點,就說要回家,看他能怎麼樣。

  不是以前相愛過麼,就不信能對他下黑手!

  對,就這麼幹,大聲宣佈自己的權利!

  王瑞想到就要做到,轉身大步走到門口,惡狠狠的一推門,然後就見何雲一站在不遠處的山頂平地中,而天空正飄著鵝毛大雪,撲梭梭的已經落了一指厚了。

  聽到他開門的動靜,他往這邊看了眼,雙目微紅,看樣子也在難過。

  王瑞嚇得趕緊將門關好,搖頭自喃道:“現在好像不是該談話的時候,改天吧。”

  忐忑不安的溜回昨晚睡覺的房間,關好門,焦慮的在膝蓋上敲著手指。

  幸好剛才沒繼續堅持要回家,否則還不得叫他給埋了。

  人對強大的力量有本能的恐懼,自然界的現象太過強勁,會成為災害,讓人恐懼。

  而擁有的強大力量神仙,天生就叫普通人望而生畏。

  不管他失去了多少記憶,反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對何雲一的第一印象就是強大的非人類,而且還是個想把他關起來的陌生傢伙。

  聽何雲一的語氣,他倆還得永遠在一起?

  想想就絕望。

  王瑞覺得頭疼,往床上一趴,腦袋鑽進被子裏,鴕鳥似的躲了起來。

  過了片刻,他騰地坐了起來,扯掉腦袋上蓋的被子:“這樣是不行的!越逃避問題越深,還是跟他聊一聊才行。”然後一邊往屋外走一邊給自己鼓勁:“他看起來是不大好說話,但既然是自己曾經喜歡過的人,肯定也不會太差罷,自己眼光不會那麼差的。”

  這麼一想,果然覺得好受多了。

  對嘛,不相信誰也得相信自己啊,要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

  雄赳赳的推開了門,掃了圈不見何雲一的蹤影,但是雪還在平靜的下著,已經有一掌厚了。

  王瑞探頭在視線內找了一圈,仍舊沒看到他的人,不由得挑挑眉,算了,可能飛出去玩了。

  人家會飛啊,多好,自己一個凡人,就得被老實的被關著。

  王瑞踢了踢腳下的雪,他無論前世今生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加上這雪也不冷,他忽然起了玩心,跳進雪裏,滾起了雪球。

  滾了一個半人高的大雪球,頗有成就感的擦了把汗。

  瞅了瞅,不禁皺眉,就簡單的滾了個雪球而已,自己高興個什麼勁兒啊,怎麼著也得做個簡單的雪人再樂吧。

  一番“耕耘”後,一個簡單的雪人出現在了雪地上。

  王瑞欣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開心的笑了,自己好像有點雕塑的天份啊,吃土化兔變成泥人的時候,腿變形了,也是自己動手捏的。

  誒?自己變成泥巴人後,怎麼恢復的來著?

  這時就聽到身後有動靜,他微微回眸,瞥見了何雲一衣衫的一角,心說道,難道也是何雲一救了自己?

  他等著何雲一先說話,但是對方沉默著不開口,他忍不住了,轉過身去看他:“你回來了?”

  何雲一悶聲嗯了一聲,王瑞見他眼角泛紅,心想,難道剛才自己提出回家,他太傷心,跑到別的地方心酸難過去了?

  唉,怎麼感覺自己是個壞人呢。

  王瑞轉正身子,蹲著繼續用手拍雪人的身體給它塑型,唉聲歎氣的想,幹什麼啊真是的,提出回家不是很正常的麼?你有什麼可傷心的?

  撅著嘴使勁拍了拍雪人的身體,感到身後的何雲一在盯著自己,心裏氣哼哼的想,該傷心的是我吧,莫名其妙被關在這裏,這麼大個人了,只能在這兒玩雪。

  這是何雲一開口道:“你不冷麼,雪有什麼好玩的,進屋去罷。”

  “……”王瑞背對著他翻個了白眼,哼,就不進去!

  何雲一歎氣,也不敢上去拽他,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

  他跟自己在一起還沒到十二個時辰就想要回家,之前的王瑞,跟自己在一起那麼久,都沒動過回家的念頭。

  自己對於他來說,真是陌生人了……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再喜歡上自己,一年還是十年,亦或是一百年?

  他有等待的資本,卻沒等待的耐心了。

  王瑞等了許久,也沒見何雲一朝他發火,心裏也不舒服起來,將心比心,如果換做是他,喜歡的人突然失去了記憶,怕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相處。

  唉……這麼下去肯定不行,拋出橄欖枝示好這種事就交給他吧,誰讓他臉皮厚呢。

  王瑞緩緩轉過身,道:“這個雪人是送給你的,你要嗎?”

  何雲一“受寵若驚”:“真的?”

  “真的是真的,但不能白送……”

  何雲一心沉下去,是提出要求要回家吧,唉……

  正心酸著,就聽王瑞繼續道:“你也得堆一個,送給我才行。”

  何雲一喜不自勝,連聲道:“好的好的。”

  既然是送給送王瑞的,那麼就不能用神力變了,親力親為才有意義。

  當即團了個小雪球,然後用它在雪地上滾著,將雪球越滾越大。

  王瑞餘光瞥見他在動作,抓緊時間修改自己的“傑作”,不多一會,就聽何雲一笑道:“這個送給你。”

  王瑞一瞧,心態繃不住了,你這不是雪人,是雪雕吧,太特麼逼真了吧,簡直跟自己一模一樣,用神力堆雪人是犯規的。

  “你且等等,我覺得我這個還有修改的餘地。”王瑞說著,力圖將雪人的肚子拍得更圓一點。

  何雲一笑著拉開他:“這個已經是我的了,不許改了。”

  說罷,王瑞就見雪人外層迅速結了一層厚厚透明的冰,將雪人整個冰封住了。

  王瑞敲了敲,咣咣作響,何雲一滿意的道:“千年寒冰,永遠不會融化的。”

  王瑞幾乎可以想像,一千前後有人考古發現了這麼個玩意,一定無語問蒼天。

  不過一想,何雲一肯定會收起來,不會叫它展現在後世,他又放心了許多。

  何雲一握住王瑞冰涼的手,貼在臉頰上笑道:“你還是第一次送我東西……”

  王瑞震驚了,這不是他的風格啊,他怎麼能這麼摳門呢,堂都拜了,身也失了,竟然什麼都沒送給過人家。

  轉念一想,不過對方是神仙啊,什麼都不缺,也沒什麼能送的。

  這會見何雲一這麼高興,覺得自己真的挺渣的,於心不忍的道:“這又算不了什麼,咱們進屋去罷。”

  進了屋,王瑞發現桌上擺好了餐點,這才想起還沒吃早飯,便坐下用飯。

  結果吃飯的時候,發現何雲一面帶微笑專注的盯著他看,好像他就是飯一樣。

  王瑞只好低頭,他知道對方喜歡自己,但這樣真的壓力太大了。

  “你能不能別盯著我……”

  何雲一自從王瑞進入黃粱夢中開始,就一直擔驚受怕的尋找他,期間王瑞還在他眼前被殺過一次,經過一番兇險,兩人才剛剛平安。

  然而就在片刻之前,王瑞竟然提出要回家,又叫他的心揪起。

  幸好他剛才又跟他和好了。

  雖然何雲一覺得經歷過這麼事情,自己眼睛一刻都不想離開他再正常不過了。

  但既然王瑞不願意,他也只好不情願的移開了目光。

  終於等到王瑞吃完了,何雲一開心的拍了拍腿:“你過來。”

  王瑞警惕的道:“幹什麼啊?”

  何雲一僅憑藉剛才王瑞送他雪人,就以為他倆和好了,高高興興的道:“抱抱你。”

  王瑞搖頭,虛笑道:“就別了吧……咱們兩個保持點距離,我有話想和你說。”

  “又是回家的事情嗎?”

  聽聽這鬱悶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把他怎麼著了呢:“不是這個。”

  何雲一鬆了口氣:“你說吧。”但既然是來自王瑞的問題,怠慢不得,聆聽他的問題。

  沒想到王瑞卻道:“你……你都不吃飯不睡覺的嗎?”

  “不需要像凡人那麼頻繁就是了。”

  “我……我看你好像挺累的,要不然你先去好好休憩一下?”王瑞笑著提議,為了讓自己顯得真誠一些,笑容一直保持著。

  “好啊。”

  何雲一剛說完,王瑞只覺得周圍景物嗖的一下變了,下一刻已經被他抱著跌倒了床上。

  他覺得自己僵硬的跟個死人一樣,徹底被嚇住了,惶恐的看了下周圍,才確定跌倒的是昨晚上睡的床,他跟何雲一還在山頂的屋子裏。

  何雲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蝸,在他耳畔笑道:“這才是第二天,你已經開始關心我了。”

  忽然又有自信了。

  王瑞不是關心他,他只是希望他能去睡會,讓他得片刻安靜,誰知道又變成了這樣。

  問題是他根本不認識他,關心他幹什麼啊。

  小聲嘀咕道:“你覺得是就是罷。”

  何雲一則繼續笑:“嗯,我覺得就是。”

  王瑞忽然覺得對方挺不容易的,自己這麼“渣”,他還這麼開心:“何雲一……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從昨天晚上就憋著了,他這人就這樣,有話憋不住,得說出來。

  “說罷,你相公什麼都做得到!”何雲一微微挺起身子,笑看他:“只要你開口。”

  王瑞一聽“什麼都做得到”,不禁心裏發顫,又不想開口了。

  何雲一鼓勵般的在他唇上啄了下:“我是你相公,想說什麼就說吧。”

  這一吻徹底叫王瑞炸毛了,他是真的跟他不熟啊,從昨天到現在都被“輕薄”多少次了?!

  他騰地坐起來,往床裏爬去,往旮旯的牆一靠,指著何雲一道:“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豁出去了!你就是把我分解變成猴子,我也要說!”

  何雲一也跟著坐起來,但聽話的沒有過去:“那你就說啊。”

  “我、我害怕你!”王瑞一到關鍵時刻,為了表達欲可以放棄求生欲,嘴癮一定要過:“對,我害怕你,怕的不得了!”

  何雲一腦海裏想過許多事,唯獨沒有這個,也很吃驚:“你怕我做什麼?為什麼怕我?”

  “這還用說嗎?你設身處地為我想想,我可是被腦海裏完全沒印象的人關在這裏的,下山的路上被陌生的沒有印象的人給擄劫了。”

  何雲一聽了,火氣騰地也上來了:“擄劫?”

  “難道不是嗎?這裏就我和你,連個蟑螂都沒有,除了你,我誰都見不到,想回家得經過你的批准,難道不是擄劫和囚禁?!”王瑞道:“要是這樣永遠和你在一起,你現在趁早殺了我算了!”

  何雲一心頭酸澀:“我怎麼會殺你,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說罷,上去抓住王瑞的胳膊,將他提到自己跟前。

  王瑞以為自己要遭殃,嚇得渾身僵直,但嘴巴不依不饒的道:“反正說都說了,你願不願意都得聽,我還不想你碰我呢,但你不也仗著有能力,對我又抱又親的?”

  說完,就感覺腦海裏擠進來一股流淌的記憶來,這一次來的兇猛,不過和上次不同,全是片段。

  從他入夢黃粱,生死未卜,何雲一焦急的找他,到他們被迎真子追逐,他被冰封殺死……身體碎塊滾了滿地。

  最後是情花被摘,他對他說:“就算忘記了,也會繼續喜歡你……”

  記憶的潮水退去後,王瑞捂著腦袋,疼得絲絲哈哈的倒抽氣兒。

  何雲一這時眼睛泛紅的道:“你在我面前死過一次……現在又忘了我……我等於失去過你兩次,而這一次更為徹底……現在和你在一起,我疼你還來不及,你居然害怕我,認為我會傷害你?”

  經過剛才的記憶,王瑞確實可以肯定他們是有感情的了:“這些記憶,你為什麼不早些給我看?”

  何雲一揪住他的衣領,惱然道:“你看書會從後往前翻嗎?回憶一件事會從結束往前回憶嗎?不都是按部就班一步步來嗎?你和我之間,當然是從相識開始,慢慢向你展示記憶了,誰知道你這麼沒耐心,才一天就等不了了!”

  王瑞嘴巴,動了動,竟然想不出反駁的話:“我……我……還是我的錯了?”

  何雲一狠狠吻住他這張招人恨的嘴巴,當然是你的錯。

  王瑞使勁掙扎,等他鬆開,氣喘吁吁的道:“……仗著你有法力,我鬥不過你,你就欺負我,是不是?”

  “仗著我有法力?我沒有法力,你不知道死了幾百遍了!我真是蠢材,因為我比以前更強了,昨天向你展示,是為了讓你不用為了生老病死擔心,讓你安心,告訴你沒人可以傷害你……結、結果你,居然因為這件事反而害怕我?”不甘心的再次反問:“你居然會害怕我?”

  何雲一當真被氣得半死,別的理由,他都可以理解,就是這點不能。

  他變強大了是為了保護他,結果他竟然反受其害。

  “我……沒錯……就是害怕你!”王瑞不鬆口:“你想想啊,如果你是普通人,突然跟神仙談起了戀愛……”

  “沒想過,我從出生開始就不是像你這樣的普通人,周圍都是有法力的人,不覺得有什麼恐怖的!”何雲一越想越氣,又把王瑞個提溜到眼前:“還有,你這傢伙,之前我救你的時候,你怎麼不嫌棄我有法力讓你害怕,現在你平安無事,又挑剔上了,對吧?我放你出去,你保不齊又遇到什麼事,到時候沒有我,你哭都找不到調。”

  “你這是因噎廢食!怕我出去遇到困難,就把我困在這裏一輩子嗎?”

  “誰說要一輩子了?我只是對你才失而復得,想和你沒有打擾的住上幾天,讓我好好親近你一下!誰知道你連十二個時辰都忍不了!王瑞,你、你……”

  想罵又捨不得罵,只能瞪他解恨。

  “就幾天?你怎麼不早說?”

  “我怎麼知道你在擔心這種事,你又要吃喝又要睡覺,又要恢復記憶,我現在還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何雲一說到這裏,眸底是無盡的失望:“你居然會這麼看我……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或許真的……我喜歡的和喜歡我的人已經死了,現在的你,於我,也是陌生人……”

  王瑞回敬道:“好啊,既然都是陌生人,咱們就不要強行談戀愛了,一拍兩散正好。”

  何雲一聽了,手上一軟,將王瑞鬆開,含淚瞪他,許久沒說話,轉身出了門。

  等他走了,王瑞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回想了下,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很占理。

  雖然自己現在對他沒什麼感覺,但他救過自己許多次是事實,不該這麼“絕情”。

  不等他下床去追何雲一,王瑞突然就覺得周圍的景物,迅速的變化,再一看,他竟然回到自己家中。

  他正站在回廊下,而迎面正走來一個飄飄忽忽的紙人,他一愣,這什麼東西,竟然能走動?

  結果這紙人見到他,也是一呆,隨即一跟頭發從紙人飄落,飄回了王瑞手上,接著紙人頃刻間化成了無數的碎片,四散消失了。

  “少爺,馬車備好了。”這時,文順走了過來,手裏拎著他的書袋。

  王瑞發懵:“你見到我都不吃驚嗎?”

  文順眼珠轉了轉,然後一笑:“原來您剛才新換了衣裳啊,吃驚吃驚,這麼短的時間內,您是怎麼換的啊?”

  王瑞心說,難道那個紙人就是自己的代替品,因為是何雲一設置的,所以自己忘了個精光?

  一邊想著一邊帶著文順往門外走,這個時辰不出意外是去書院了。

  一路往外走,遇到的丫鬟和奴僕們,都是很正常的對他鞠躬行禮,完全沒有他失蹤幾個月的驚奇感。

  在二門處,還遇到了他爹王永德。

  王永德對他的態度亦是很正常:“好好讀書,再貪玩,就把你送到你金陵的書院去。”

  王瑞試探著問:“那個……沈魏娘呢?”

  “你先在又問來做什麼?你不是你絕食威脅我們送回蘇州的嗎?!後悔了?”

  “沒、沒有。”王瑞趕緊溜了,跑出大門,登上馬車去書院。

  王瑞進入課堂,大家看到他,也是隨便的打了招呼,甚至還沒假期闊別來的熱情,一看就是因為每天都見面,所以態度尋常。

  不一會,人都到齊了,他沒看到韋興賢和黃九郎,便問霍柯:“這倆人哪里去了?”

  霍柯驚異的道:“黃九郎早幾個月就不來上課了,韋興賢被他爹送到金陵的書院去了,送行的時候,還是你張羅的,你忘了?這才半個多月,你就忘乾淨了?”

  王瑞不敢再說什麼,打了個馬虎眼:“睡迷糊了睡迷糊了。”

  恰好先生進來了,王瑞便坐正身子開始聽課了,聽課的時候,腦海裏滿是問號,當然不是對學習的內容,而是對自己的遭遇。

  自己不在這段日子,難道真是那個紙人在代替自己?

  自己離家幾個月再回來,根本還是無縫銜接啊,都不用解釋,日子就上了正軌。

  下學後,王瑞回到家裏,再次證明,他走的這段日子,毫無影響。據說茹巧也被他絕食之下,被他娘收回去了。

  屋裏的丫鬟告訴他,他這幾個月特別愛絕食,一不順心就動輒幾天不吃不喝。

  父母只有順他的意。

  有個丫鬟還悄悄的告訴他:“老爺和太太猜測,說你跟那個何真人學了辟穀的法子,所以才能幾天不吃飯也不餓。”

  又聽到了何雲一,王瑞便問她們認不認識她,小丫鬟們掩口笑:“咱們府上哪有不認識他的,他可是您的座上賓啊。”

  王瑞聽了,杵著下巴咧嘴暗想,看來自己跟他是真的有交情啊,家裏的人都知道。

  這麼看,自己豈不是太渣了?自己仗著失憶,對他冷眼相對。

  但保留記憶的何雲一沒有反應過來,還拿以前的態度對他,結果招致了他的反感。

  最要命的是,他就給人家一天的時間……

  王瑞扶額,過了一會,又改成了捂臉。

  唉,自己這個渣。

  如此了過了兩天,王瑞已經適應了回家的生活。

  感覺就一個,還是家裏舒坦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安逸得很呐。

  不過,偶爾也會想起何雲一,自己是不是對他太刻薄了?

  而且,現在他倆是不是分了?他說一拍兩散,他默認了,還把他給送回家來了。

  唉……

  這一日,王瑞早早的到了學堂,絞盡腦汁的在趕昨天佈置的八股文,其實昨晚上他寫的差不多了,只差一個“完美的豹尾”,趁先生來之前,趕緊趕出來。

  不一會,先生到了,周圍安靜了下來,王瑞繼續寫著,根本沒抬頭。

  突然就聽先生道:“何同學,你坐到那個空位置去吧。”

  王瑞手下一劃,本來就差一句話,結果紙張劃了一道黑色的墨蹟。

  他猛地抬頭,就見何雲一做書生打扮,正往空位置走去。

  兩人四目相對,剜了王瑞,坐下後,臉朝向一旁不看他。

  王瑞丟下筆,呆呆的站起來,就往他這邊走。

  “誒誒誒——王瑞,不要隨意走動啊,快坐下。”先生道。

  王瑞哪里能坐下:“何雲一?”

  先生問道:“你們認識?”

  何雲一回眸瞪了王瑞一眼,哼道:“不認識!”

  王瑞這才摸著桌子坐下,但眼神一直沒離開何雲一,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在這裏?

  先生就見王瑞一直盯著新來的同學看,忍不住輕聲咳了幾聲。

  王瑞如夢初醒,趕緊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著什麼,寫了塗,塗了寫。

  最後寫好了三個字,揉成一團,丟到何雲一桌上。

  何雲一根本不看,過了一刻鐘,終於忍不住,繃著臉打開了,就見上面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他知道王瑞這會肯定在看他,死死咬唇,不讓自己笑出來,繼續繃著臉。

  過了一會,才提筆在紙上寫道:“我能為你化神,也能為你化凡,你現在不怕我了吧。”

  但想了想,還是揉爛了,重新鋪了張紙,團了之後,丟了回去。

  王瑞一看到紙張,趕緊打開一看,就見上面沒有一個字。

  王瑞對著太陽瞅了瞅,的確一個字都沒有。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表達他對他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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