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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109章
第109章 這狗脾氣的道士是誰啊?

  王瑞能想起的最近的記憶點是家裏給他娶了個小妾叫做沈魏娘,然後……只能想起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好像有一匹黑馬……一個叫胭脂的女人……一個巡撫……

  至於他們為什麼會存在自己的記憶中,王瑞也搞不清楚。

  而現在,自己竟然和幾個道士站在這裏。

  他想明白了,肯定是被強行納妾,受不了刺激,了卻紅塵,想要出家做道士。

  低下頭看了下自己身上,還穿著尋常的衣裳,趕緊道:“我可不出家啊,不管我之前跟你們說了什麼,都不算數的。”

  玄冥玄尊嘴角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既然你說過的話不算數了,那麼你可以走了。”

  王瑞拱手道:“打擾了,告辭告辭,回頭給你們道觀多捐些香火錢。”然後轉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何雲一雙目泛紅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兩個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只存在他一個人的記憶中了。

  就在要拉開門的瞬間,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王瑞——”

  用撕心裂肺形容不為過,幾乎唬了他一跳,他驚慌失措的回頭,就見剛才站在自己身邊那個年輕道士,雙眼含淚的看著自己,室內雖然昏暗,但他仍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淚光。

  王瑞沒來由的心裏一酸,但隨即更多的是莫名其妙:“你有什麼事?”

  何雲一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訴說,但此時卻不敢開口,就怕一旦開口,自己便會控制不住的哭出來,他極力控制著音調,啞聲道:“……你回來……”

  他想追上去,但身體依然被牢牢的控制著,無法動彈。

  王瑞皺皺眉,難不成是他拉自己上山的?算他的業績?

  算了,不管了,反正自己不出家:“不回來了,我走了,各位告辭。”說完,打開門,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何雲一從關閉的門縫裏看到的是他遠去的背影。

  “王瑞……你回來……”他嘴裏除了血腥味,還多了鹹味。

  無力、不甘、還有將他整個人吞噬的痛苦,連綿不絕,沒有盡頭。

  是他們對他橫加干擾,是他們無礙他們在一起的,沒有他們就好了……

  玄冥仙尊見王瑞自行離開,淡淡的掃了眼何雲一,用傳音吩咐門外的弟子進來:“將天虛子關到地牢裏去,讓他好好清醒清醒。”

  地牢自然不是一般的地牢,被扔去的弟子在裏面是無法使用任何法術的,只能像普通人一樣被囚禁起來。

  走進來要拖拽何雲一的道士,才觸及何雲一的胳膊,便被彈開,直接掀翻在地。

  玄冥仙尊眉頭皺了一下,心裏閃過一絲波瀾,但僅僅是一絲,有反抗很正常,遭遇這樣的刺激,他毫無反應才奇怪。

  手腕轉了一下,加大了束縛何雲一身體的靈力控制:“既然不讓他人送你過去,那麼便有本仙尊親自來吧。”

  “仙尊……哈哈哈……”雲一喉嚨裏發出一串冷笑,滿是輕蔑:“拜你,你是祖師仙尊,不拜你,你於我不過是塵埃泥土……”

  崔道人聽得毛骨悚然,搶先喝止:“大逆不道!這種話欺師滅祖的話不能亂說!”

  玄冥仙尊冷笑一聲,有的時候,不展露自己的威嚴,便會被徒子徒孫看輕。

  他揮動衣袖,攪起一股靈氣,朝逆徒打去。

  何雲一不躲不閃,正身迎接這團攻擊,彷彿一滴水進入了大海,這團靈氣竟然被他全部吸納了。

  崔道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略顯慌張的看向祖師。

  玄冥仙尊輕聲“哦?”了一下,繼而廣運真氣,調動體內的靈力再次向他攻擊。

  這一次,一旁的崔道人幾乎站不穩,迅速的後退了幾步。

  仙尊還未發動攻擊,他已經感受到了靈氣的淩厲,吹的他衣衫獵獵作響,皮膚微微刺痛。

  何雲一在這不停翻滾雲湧的氣流中,穩如泰山一般的站立著,低著頭喃道:“是不是足夠強大,就可以稱尊稱仙?就可以像你一樣為所欲為?”

  “孽徒!”玄冥仙尊忍無可忍,將手中的力量全部釋放了出去。

  如太陽一般的耀眼的光芒衝向何雲一矗立的地方,但一瞬間,卻彷彿熾熱碰到了寒冰一般的,騰起重重霧氣。

  霧氣消散後,何雲一仍舊站在那裏。

  他低垂的眼眸,猛地抬起,猩紅的雙目直擊仙尊。

  玄冥仙尊只覺得身體內的心臟彷彿被狠抓了一下,竟然有一刻停止了跳動。

  雖然這身體是迎真子的,但此時在他的控制下,萬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崔道人咽了下口水,緊張的道:“不好,他這樣很不對。”

  玄冥仙尊冷聲道:“難道他之前就好嗎?不過是怒氣攻心,垂死掙扎,乍看強大而已。”說罷,就要再次出手教訓弟子。

  驟然間,他感到空氣在發生了詭異的扭曲,不過呼吸之間,何雲一已經到了他跟前,朝他重重打出一掌,凝結在其中的靈氣,全部打進了他體內。

  受到攻擊的胸口,向內坍塌著,達到極致後,突然砰的一聲向外炸開,血肉橫飛,露出一個血洞。

  崔道人被眼前的情景嚇的呆怔在原地,迎真子雖然未成仙,但肉身能承受祖師的降臨,早跟金剛磐石無異,居然被天虛子一擊震到這樣的地步。

  玄冥仙尊低頭看了眼迎真子的身體,略顯吃驚的道:“你居然想弑師滅祖?”

  他運氣在掌心,撫平被震裂的心口,想向前邁一步再與何雲一相鬥,卻吐出一口鮮血。

  他知道,迎真子的身體不能再用了,只好抽離自己的元神,離開了這具身體。

  在迎真子體內的他,並不是完全體,只是他神識的一半,另一半仍在仙界。

  他飛向天際,與來迎接的自己的仙軀和另一半神識匯合。

  匯合後,他提氣凝神,回頭怒視地面上的何雲一:“孽障,今日本尊便要清理門戶!”

  話一說出口,只覺得腰間一涼,再看時,就見何雲一手執長劍,已經背對著他站在他身後,還保持著前一刻揮劍的姿勢。

  雖然沒有滲出鮮血,但衣衫割破,皮膚出現了一道劃痕。

  他飛升後的仙軀,居然如此輕易的被傷害到了。

  愣神的一瞬,一道白光揮來,他閃躲不及,長劍直直刺向他心臟,可惜這柄劍不夠堅固,一聲脆響,斷成了兩截。

  如果何雲一擁有一柄神劍,此時他的不死也要身受重傷了。

  何雲一手執一柄斷劍,忽然一股無盡的空虛襲上心頭,剛才那一下,他或許已經刺死了師祖,也或許沒有。

  斷掉的劍刃不能殺人,斷掉的情,也如同樣如此,難以再續前緣。

  殺了他又如何,王瑞也不會再想起自己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鑄成的錯誤,如果當初能果然一些,不浪費那麼多時間,現在一切都將不同……

  成仙成魔又有什麼意思,仙道魔道,沒有誰可以逆轉時間,逝去的終將逝去……

  此時天空澄澈如洗,萬里碧空,不見一絲風與雲,彷彿靜止了一般。

  玄冥仙尊就見何雲一頭頂紫光環繞,慢慢升起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人,正是他的元神。

  而何雲一此刻入定一般的雙眼微閉,垂手扔掉斷劍,懸空盤腿而坐。

  平靜的天空在他身後陡然裂開,裂縫中出現一道漩渦,將天地之間的靈氣彙聚,從元神頭頂注入。

  元神周圍金光萬道,就要凝練成神。

  吸納了天地靈氣的元神,自此不滅長存。

  這樣的情景,讓玄冥仙尊感受了徹骨的寒意,這不是飛升,而是化神。

  竟然越過飛升成仙,直接化神嗎?

  在這仿若無邊的寂靜中,何雲一清晰的感受了玄冥仙尊內心中的一絲恐懼。

  原來絕情棄愛的仙人也會恐懼……

  可以拋棄愛與情,卻無法割掉恐懼,因為愛是最低級的嗎?如果愛會仙人的弱點,所以要捨棄,那麼恐懼呢?難道就不會化為弱點嗎?

  為什麼天道可以忍受自私、恐懼、狹隘與卑劣,卻無法忍受對另一個的感情?

  為什麼……

  錯的是他嗎?還是定下這樣規矩的天道?

  他心頭一動,猛地睜開了眼睛。

  玄冥仙尊就見灌入了天地靈氣的元神于何雲一睜眼的瞬間,重新落入了他體內,金光頓消,沒有完成飛升。

  他頓覺一陣無力……天虛子失敗了……

  “為什麼?”難道是為了讓他失望嗎?因為他拆散他和那個低等的凡人,所以乾脆在此刻自斷飛升,叫他難堪嗎?

  大可不必,他敢欺師滅祖,已經夠他難堪了。

  何雲一看玄冥仙尊的眼眸中,無喜無悲:“……自此刻開始,我不再是你門下弟子。”說罷,轉身飛離開去。

  一次也沒有回頭。

  ——

  王瑞才走出守戒堂不久,還沒等下幾個臺階,就聽到身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流朝他背後撲來。

  他狠狠的撲倒在地,摔得胸口生疼,躺在地上揉了好一會,才將倒抽的冷氣喘勻。

  太疼了太冷了,地面怎麼這麼硬啊?

  這時聽到聲響的道士們吩咐從各個建築內湧了出來,王瑞這才發現原來有這麼多人。

  趕緊將伸出去的腿縮回來,找了個旮旯蹲著繼續揉被摔疼的胳膊肘。

  居然這麼多人,還挺像自己風格的,要出家也要找個有保證的大道觀。

  對了,這裏是什麼地方啊?

  他瞅准一個面善的小道士,湊上前去問:“這位小道長,打聽一下,你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啊?要下山得多久?”

  這小道士根本不理他,只是看天。王瑞以為他沒聽清,又問了一句。

  誰知這人不耐煩的道:“哪有空管你這個,你快看天!”

  王瑞眯眼往天上看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勉強辨認的話,好像只能看到兩個小點點。

  他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還是兩個小點,而且移動的很快,一眨眼又不見了。

  他搖搖頭,反正跟他沒關係,不看了,還是繼續下山比較要緊。

  便在仰頭的道士們中間穿梭著,踏著石階往山下走去,雖然不認識路,但一直朝下走肯定沒錯。

  過了一會,他忽然覺得天空黯了下來,太陽雖然還掛在天上,也沒有雲朵,但不知為何就是覺得亮度變低了。

  他納悶的抬頭尋找原因,卻於這時,猛地天上一亮,彷彿又有一個太陽突然出現了一般的,晃得他在一瞬間,眼前一黑。

  眨了好一會眼睛,才重新看清事物,他決定了,再也不瞎看了。

  不管天上怎麼變化,他都壓抑住了好奇心,一路往山下走去。

  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身後一陣風,彷彿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從天上落到了他身後。

  這一次,他不得不回頭去看,就見剛才見過的道士,正站在他身後。

  “嗯……”王瑞想了想,開口問道:“你也下山嗎?”

  何雲一不管不顧的上前一把抱住他,緊緊的,若不是怕他挨不住,一定將他揉進自己懷裏:“嗯,我也下山。”

  又來?!性騷擾啊你!王瑞惱了:“你誰啊你,快放開我!”

  何雲一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抱起他,飛到天上,離開了這裏。

  王瑞驚訝,這麼厲害,會飛啊你?誒?不對,之前自己也飛過,不過是騎著白龍。

  嗯……自己怎麼認識那條白龍的來著,去曹州送牡丹花……遇到了白棲元……還有……

  記憶斷斷續續的,回憶一件事情,總是不能從頭至尾,經常到了某個節點,就突然跳一下。

  就在他想的時候,這個道士已經將他裹挾到了一處險峻的高山上。

  呃……還是關心眼下的處境比較好,他被這人綁架了!

  站在山巒上,王瑞一眼望去,雲層彷彿就在自己頭頂,但從這個高度跌下去,他也會粉身碎骨。

  這時候,道士放開了他,他趕緊往旁邊移動了一點,但怪石嶙峋,地面不平整,害怕摔死的他移動的很小心謹慎。

  “你、你有什麼目的?”王瑞謹慎的試探:“是不是我得罪過你?如果是的話,我跟你道歉,我娘給我納妾,我好像氣昏了頭,有許多事情不記得了。”

  何雲一心頭一怒,納妾的事情你倒是記得清楚,但看到王瑞彷彿陌生人一般的看待自己,心中酸楚,不多言語,只是道:“以後咱們就住在這裏!”

  王瑞沉吟了一下,眼珠轉了一下,好像不大對吧,憑什麼他要和他一起住啊?難道想要他給他當僕人?

  他挽起袖子,亮了亮胳膊:“我這人好吃懶做的,當僕人肯定是不行的,你放我回家,我給你一大筆銀子,你可以買幾十個強壯的男僕伺候你。”

  何雲一輕輕吸氣,哀然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王瑞一愣:“難道我認識你?嗯……”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搖頭:“沒印象,咱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何雲一眼睛一酸,但覺得糾結過去的事情無濟於事:“你不記得沒關係,咱們重新開始。”

  “……其實吧,不管發生過什麼,我現在只想……回家……”最後兩個字說的極為小心,想做了賊似的。

  畢竟對方會飛啊,惹急了,給他扔下懸崖,找誰說理去。

  何雲一拉過他的手,將他再次拽到自己跟前,堅定的道:“我會帶你回家,但是不是現在。”

  現在的他,想和他狠狠的膩上一段日子,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他們,誰也不行。

  王瑞面對他強勢的態度和語氣,虛弱的笑道:“……好好好……肯讓我回家就好……”

  這人綁架自己到底要幹什麼啊?難不成要把自己煉丹?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什麼名貴的“人才”啊。

  何雲一見他態度疏離,心上如被剜了一般的疼,緩緩的放手,輕聲道:“這是你說的,不要反悔。”

  王瑞見他放開了自己,一邊說著不反悔,一邊往旁邊躲了躲。

  因為他沒有阻攔,所以他就一路謹小慎微的躲到了一顆樹下,既能納涼又有安全感。

  他雙手托腮蹲在樹下,不時瞅一眼正在忙活“建造房屋”的某人。

  稱呼某人沒錯,他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就見某人一揮手,不平的山頂就被削掉了一塊,削掉的部分,又被他手指隔空劃了幾道,分成了數塊整齊的岩石,嗖嗖嗖落在地上,累積成一座石頭鑄成的屋舍。

  王瑞心說,難不成正要跟他在這裏住在這堆石頭裏面嗎?

  悲哀的捂臉,他到底要幹什麼啊?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突然發現某人朝他這邊看了,趕緊“狗腿”的拍手,稱讚道:“厲害厲害!”

  某人聽了,溫笑問道:“你喜歡嗎?”

  王瑞“虛偽”的道:“不錯,我還沒住過這麼結實的屋子呢。”

  誒?他幹嘛問自己喜不喜歡?他有不好的預感。

  正想著,就見對方一閃,就來到了自己跟前,嚇得他差點坐到地上,不過,還沒等來得及跌坐,就被他拽住手扶穩了:“你小心。”

  王瑞覺得自己像塊呆木頭,只一味的點頭:“好的好的。”

  何雲一忽然記起那次進入他的夢境,地面是錚亮的地磚,寬大的窗戶鑲著透明的水晶遮風擋雨。

  於是一揮手,眼前的房屋也同樣變得窗明几淨。

  王瑞愕然,接著被他給拉進了屋內,隨著他們的進入,一件件出現了各種物品,床榻、書櫃、桌椅……應有盡有。

  王瑞心裏滴冷汗,也沒見這人念咒啊,好像想一想就行了?他究竟是什麼人啊,神仙嗎?

  何雲一讓王瑞坐在軟榻上,自己也挨著他坐下,嘴角帶著濃濃的笑意:“你想要什麼就告訴我,我都能做到。”

  王瑞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我能提一個問題嗎?”

  “說吧。”何雲一帶著微笑,專注的聽著。

  “你是誰啊?”王瑞虛笑道:“我……我連你名字都知道……”

  笑容僵在臉上,是啊,他與他是陌生人了,何雲一猶豫許久,縱然百般不情願,還是只能啞聲自我介紹道:“我……我叫何雲一……是你……”沒有找到合適的詞,他一時語塞。

  王瑞抓了抓臉頰,陷入了沉思:“……沒印象啊,咱們之前認識嗎?”

  何雲一試探著問:“那你還記得誰?記得你的父母和朋友嗎?比如黃九郎?”

  “記得啊!”王瑞立即回答道:“他是我的好朋友,對了,好像很久沒見過了,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才說完,就見眼前的何雲一目光幽冷,一副要醞釀殺人的模樣,心驚膽顫的想,記得黃九郎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麼。

  他清了清嗓子:“咳,你既然知道黃九郎,可見的確是認識我的,咱們是朋友嗎?不過,我真不記得有你這麼厲害的朋友啊。”

  如果說王瑞失憶只是往他心上捅刀子,那麼不記得他卻記得別人,簡直如同這把刀紮進去,還轉了幾圈。

  “我不是你的朋友!”他氣道。

  王瑞見他態度突然間變得如此惡劣,不舒服的想,幹什麼啊這個狗脾氣的道士,說話和行為都顛三倒四的,真是奇怪又危險。

  他到底要幹什麼啊,真想擺脫他回家。

  可對方法力高強,他又不敢懟,受氣包似的小聲嘟囔:“那你到底是誰,你就說清楚啊。”

  “說清楚?好啊,你聽著!”何雲一揪過他,狠狠的吻了他嘴唇一陣,然後神清氣爽的大聲宣佈道:“我是你相公!”

  方才被他吻住,他動彈不了,這會能動能出聲了,王瑞提高嗓門,更大聲的嚷道:“胡扯!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使勁擦了擦嘴,將剛才的親吻的感覺全擦淨了。

  果然,失去了記憶還喜歡他,是不可能的。何雲一吐出三個字:“是真的。”

  王瑞臉一酸,咧嘴道:“不可能!你不是出家人嗎?而且我是男人啊,你也是……”

  還來這套?!何雲一將他提到自己跟前,哼笑道:“你喜歡男人,我就是你男人!”

  王瑞在家裏費了許多心思隱藏自己,就是不想從櫃子裏出來,這會一下子被戳穿了,一時竟結巴了:“我、我……就算是,也和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別想跑!

  王瑞聽了,怔了怔,心驚的道:“難、難道咱們已經有關係了?”

  蒼天啊,不是吧,對自己“失身”這種事完全沒印象,實在太叫人難以接受了!

  何雲一遲疑了下後,隨即腰杆一挺,底氣很足的道:“是啊,而且還是很多次!”

  誰讓你失憶了,哼!

  王瑞內心流淚,不是吧,這叫什麼事兒啊,自己跟人家睡過,竟然完全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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