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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同人)穿入聊齋怎麼破》第132章
第132章 涼了

  經過商量,決定先從兔兒神失去意識的第一站:悅軒酒樓找起。

  一路找過去毫無進展,倒是兔兒神又被人家的木偶戲吸引,要不是王瑞發現苗頭,拽著他的發帶將他帶走,他又要津津有味的看起來了。

  到了悅軒大酒店,先問店小二有沒有看到一本帳本似的東西。

  店小二一邊抹桌子一邊回道:“三位客官,小的有印象,但是要說你們身上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了,那小的就沒看到了。不如您幾個告訴小的,那是個什麼帳本,好幫你們問問。”

  “上面寫著你看不懂的三個字,但是歘歘冒著金光。”兔兒神道。

  店小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王瑞理解,任誰聽到對方要找的是這樣東西都會這樣。

  店小二幫助他們問了一圈店內的人,一無所獲,按理說那麼奇怪的東西,誰看到了都會注意到的。

  要麼是真沒看到,要麼就是有意故意盜竊,萬萬不會拿出來的。

  “還是看我的吧。”何雲一道:“問他們不如問土。兔兒神你去收集一些,你停留過的地方的土壤。”

  這招在調查羅祖的時候用過,王瑞很是熟悉:“對啊,我怎麼早沒想到這點呢。”

  兔兒神聽何雲一有辦法,趕緊顛顛兒的去收集了土壤回來。

  三個人要了個雅間坐定,何雲一口中念念有詞,開始做法,裝載土壤的小瓶內,源源不斷的湧出沙土,瞬間就堆滿了桌子,而這些沙土呈現出了街道的景象。

  有店鋪也有行人,這時候兔兒神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土人。

  “……這麼說你的法力是高於我了,否則你的法術不會展現出我的。”兔兒神語氣發酸:“我好歹也是個神……”

  何雲一瞭他一眼,沒說話。

  王瑞則撐著下巴笑看兔兒神:“幸好比法力高強,否則這東西還不找了呢。”

  沙盆中的兔兒神四處閒逛,進入酒店,與掌櫃的說了幾句話就出門去了,很快被看人偶戲,之後就笑暈了,被人抬到牆角,後來被店小二等人抬進了店裏。

  自始至終都沒人翻看他的東西,也沒見有什麼東西掉落。

  何雲一下了結論:“不是在這裏丟失的。跟玉蟾打鬥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掉出來什麼東西,我懷疑情況還是出在趙家。你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說不定就在那個時候被人算計了。”

  “可是你成婚,整個城市都佈置了結界,不可能有妖物進來的,就算同樣是天庭的人物來了,我多少也會有感知。”兔兒神信誓旦旦的道。

  “你感知什麼啊,你不是喝到失去意識了麼。”王瑞拆臺。

  “對哦,好像是這樣。”兔兒神摸了摸自己的發帶。

  “不是妖怪也不是神仙,那麼就是人類了。”何雲一道:“總之確定不是丟在酒店了,咱們回趙家看看罷。”

  在酒店結算了酒水錢,三個人往趙家回了。

  每進一道門,就在門檻下收集土壤,待兔兒神溜達過的地方都收集齊了,大家回到兔兒神的房間,關門開始“看土”。

  和剛才一樣起了一個沙盆,看到家中的景象。

  趙家這進進出出的人還真不少,找到兔兒神的土人之後,發現他在婚禮結束後,一直在喝酒,這桌喝完,跑到另外一桌喝。

  “有喝這麼多次麼,完全不記得了。”兔兒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

  “有人接近他了!”王瑞眯著眼睛盯著接近兔兒神的男人細看,別說,這人他還挺熟悉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而何雲一也認出來了:“趙安仁?!”

  就見趙安仁一直繞在兔兒神身旁,不知道說些什麼,朝他一個勁兒的敬酒,而兔兒神全數喝了。

  王瑞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莫不是趙安仁看上了兔兒神,意圖不軌?

  膽子真是大的,連神仙都敢下手。

  何雲一瞧了眼一臉懵懂的兔兒神:“你倆一直在喝酒,可能就是他把你扶回房間去的。”

  而兔兒神眨眨眼,因為不知道趙安仁的“罪行”,此刻仍舊懵懂:“看樣子是這樣的,我好像些微有點想起來了,昨晚上的確跟一個人一直在喝酒。”

  沙盤中的兔兒神和趙安仁喝了許久,終於其他賓客都散了,兔兒神醉倒在酒桌上後,趙安仁扶著他往房間去了。

  “該看我房間門檻下的土了,看看到底是不是他趁我醉酒偷走了姻緣簿,我覺得就是他。”

  何雲一換了這屋裏門檻下的土施法,沙盤裏呈現的就都是這屋的情景了。

  就見趙安仁扶著兔兒神進了屋,他手裏還拿著一個酒杯,將對方擱到床上的時候,酒杯也順手扔到了床上,之後他去關門。

  等他再回頭的時候,卻是騰地原地一跳,直接坐在了地上,原來床上的兔兒神變成了一隻大兔子。

  王瑞鬆了一口氣,原形現得真是及時啊。

  顯然兔子的模樣嚇到趙安仁,他坐在原地很久,才慢慢扶著門板站了起來。

  他四下察看,一副害怕但又逼不得已的樣子慢慢靠近床上的大兔子,忽然,他俯身撿起了一本書似的東西。

  “啊,我知道了,原形現的太突然了,不屬於我本身的東西就毫無防備的掉出來了,不信,你們看,藥杵和藥缸就沒掉。”兔兒神不停的點頭,深以為自己說得有道理。

  王瑞一挑眉:“誒,這麼看來,姻緣簿是被趙安仁拿走了。我怎麼感覺他扶你回房間,就是為了找姻緣簿呢?你跟他喝酒的時候洩露自己的身份了?”

  “……不記得了。”

  這是喝斷片了,兔兒神將趙安仁從玉蟾那兒帶了回來,因為他知道兔兒神有法力,喝酒的時候難免湊近乎,問問對方是什麼來歷。

  估計兔兒神也沒隱瞞,可能還透露了自己有姻緣簿這回事。

  所以趙安仁扶兔兒神回房,確實是圖謀不軌,但圖的是他的姻緣簿。

  於是,趙安仁不知道出於什麼考量,將姻緣簿給盜走了。

  而沙盤中的趙安仁的泥人將姻緣簿揣在了袖中,打開門走了出去。

  既然趙安仁是故意盜走姻緣簿的,那麼他肯定要使壞的,必須儘早找回,對王瑞道:“你去問問趙安仁的生辰八字,我好掐算他這會在哪里。”

  “我記得你有一招更厲害,只要你見過對方的面,就能讓出神意去找……”

  何雲一斬釘截鐵的道:“太耗神,不想用在他身上。”能讓他不計成本的,只有找王瑞的時候。

  “好,咱們就採取低成本的八字掐演算法吧。”王瑞起身道:“我去問問。”

  何雲一看到他離開的背影,忽然覺得一刻鐘也捨不得他離開自己:“算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說著,起身站起來,與王瑞一起往外走,還不忘叫上兔兒神:“走吧,一會要來生辰八字,直接就去找那傢伙。”

  兔兒神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聽從安排跟了上去。

  他們去找趙安仁的父親,也就是王瑞他大舅,可是到了他家的院子裏,才發現他們一家人都不在,一問丫鬟才知道。

  原來都去三舅湊熱鬧了,畢竟有個會吐錢的侄女婿,不能沾光,也想看看熱鬧。

  王瑞沒想到自己跟何雲一男男婚禮的風頭,這麼快就被蟾蜍給搶去了。

  轉念一想,可不是,再新奇的事情也沒有錢財來得有吸引力。

  才一進三舅的院門,就聽到屋內傳來了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吵吵嚷嚷,很是熱鬧。

  何雲一跟兔兒神不約而同的道:“又有蟾蜍來了?”

  待他們由丫鬟請進屋內,一瞧可不是麼,劉禾源的妹妹劉十娘,還有她的丈夫薛昆生都在,一旁還立著之前來送禮的老婦人。

  劉十娘對王瑞他們的出現毫無準備,這會著實被嚇了一跳:“你、你們……”就是他們,將自己的母親送回月宮去的。

  “別擔心,我們不是來找你的。”

  劉十娘這次前來是為了哥哥的事情,她得到消息,哥哥被人家要求吐出十萬錢,便帶著足夠的銀兩上門來替哥哥付錢。

  到了地方才知道,哥哥不是被何雲一等法術高強的人束縛住了,脫不了身才吐錢的,而是心甘情願為了趙繡雯被壓榨。

  她氣不打一處來,正在和趙三舅理論,何雲一他們突然出現,將她嚇了一跳。

  原來他們不是來找自己的,她暗暗慶倖,繼續坐下來跟趙三舅理論:“既然雙方要結親,那就都得拿出誠意來,你們要多少錢開個價,定下來,我們去湊。但要答應我們,不能讓我哥隨意吐錢,還有就是婚事趁早辦了。”

  劉禾源見妹妹如此牙尖嘴利,不由得道:“我就是讓你來送錢的,你說這些話幹什麼。”

  劉十娘恨鐵不成鋼的想,自己不爭取,人家替他出頭,他還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好。”然後對趙三舅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拖著,想要更多錢的才同意嫁女兒,這主意不錯,可是繡雯嫂子的肚子不等人,差不多就行了,大家各讓一步,你們別要那麼多錢,我們也儘量湊一湊。”

  趙三舅不置可否,捋著鬍鬚不說話,他媳婦卻急了:“你還真是賣女兒啊。”

  “親戚們都在這裏看著,你說得什麼話?婦人之見!”

  王瑞搖頭,趁三房吵成一片的時候,王瑞直奔他大舅:“舅舅,我安仁表哥的生辰八字可否告訴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需要他的生辰八字掐算他的位置。”

  趙大舅對何雲一多少有耳聞,要兒子的生辰八字定是給他掐算了:“這小畜生又犯什麼錯了?”

  “現在不好說,得先找到他。”王瑞催促道:“若是晚了,或許就要惹大麻煩。”

  趙大舅對自己兒子什麼德行還是知道的,被人家找上門了,哪能不告訴:“這小畜生的八字沒什麼了不得的。”然後便將兒子的八字說了出來。

  何雲一掐指一算,不由得臉色一變:“誒?”

  “怎麼了?”王瑞料定一定有情況發生。

  “……沒什麼,咱們去找他吧。”何雲一說完,朝王瑞使了個眼色,一同出了門。

  兔兒神得知了趙安仁的生辰八字,也能掐算他的位置,此時臉色也很是不好看。

  只有王瑞一個人不太懂他們的的反應:“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難不成死了?”

  ——

  趙安仁高大的身影隱藏在晨曦中,快步前行。

  他警覺的視察著四周,確定沒有人發現自己後,將衣襟略略敞開一腳,看著裏面封皮閃著金光的姻緣簿,臉上露出了微笑。

  昨天跟給王瑞那個徵婚的朋友喝酒的時候,偶然得知他是天上的神仙,他起先不信,覺得他喝多了吹牛。

  但是對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月宮的兔兒神,再加上最近的蟾蜍事件,他不得不信了。

  趁那個大兔子喝的不省人事,他將姻緣簿拿來,為自己做一件小事。

  況且,就算被發現了,他和王瑞沾親帶故,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了,這個風險值得一冒。

  他一拿到姻緣簿就跑了出來,城門一開,就出了城,來到近郊的朋友家門前。

  此刻,他敲響了院門:“謝中條,謝中條!”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晨色中清晰可聞,很快走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打開了院門。

  “趙兄,這一大早的,你怎麼來了?”

  “你對古文有研究,你幫我看看這上面的三個字是什麼?可是姻緣簿?”

  趙安仁亮出姻緣簿的一角,謝中條一看,只覺得對方彷彿揣著一塊金子,閃閃發光,照亮了他的面孔:“別在這裏,快進來。”馬上將人請進了屋內。

  趙安仁就見一個身段高挑的女子從屋內出來,不由得納悶,這謝中條的妻子早死了,他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沒再續娶。

  前妻留下的兩兒一女三個孩子,雇了個老婆子每日照看。

  什麼時候屋裏頭多了個人?

  “這位是……”

  “啊,你叫嫂子就行了。”謝中條簡單的介紹了下:“你嫂子姓黎,龍門縣人。”

  趙安仁見這黎姓婦人長條臉,吊眼梢,頗有幾分刁鑽和冷冽的感覺:“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怎麼沒聽你說過?”

  “就前段日子,別說這個了,你想讓我看什麼東西?”謝中條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個金光閃閃的寶貝了。

  謝中條一直苦讀詩書,但屢試不中,究其原因,是刻苦的地方不大對,他喜歡研究偏門的學問,對考試無用。

  “你對古文有研究,你幫我看看,這上面的字是不是失傳的上古文字?”

  趙安仁將姻緣簿掏出來,放到了桌上,歘歘閃耀的三個字,他雖然不認識,但是卻正能對應那兔兒神所說的姻緣簿。

  謝中條將眼睛湊到這本冊子前,仔細研究了一番:“不是……這字,我從沒見過,你從哪里得來的?”

  難不成是所謂的天書?趙安仁一陣失望,如果是上古文字,而謝中條又恰好知道,他就可以拜託他破解裏面的內容,幫助自己使用了。

  如今謝中條不認識,他這個想法落空了。

  “咱們兄弟交好,我也不瞞你,是一個老神仙掉落的,被我撿到了,聽說是姻緣簿。”趙安仁訕訕的道:“本想替自己謀些福祉的,可惜這些字不認識,也就沒法用了。”

  這時黎氏依靠在門框上,笑道:“既然都知道是姻緣簿了,還愁什麼,該怎麼用就怎麼用好了。這東西無礙乎記載的就是兩個人姓名和生辰八字,並列在一起的就是一對。”

  謝中條隨手翻了翻,確實如黎氏所說,上面記載的東西都是左右對稱的,開頭都是兩個或者三個字,想來是人的名字的。

  “趙兄,你想怎麼用?”他其實是明知故問,這東西是姻緣簿,自然是給自己寫一個好姻緣了。

  趙安仁嘴角揚起,哼哼冷笑了幾聲:“既然現在同性之情經過了老天爺的允許,婚配就不該再局限在男女之間,有好公子的人家,也該納入考慮當中。”

  垣寧府新來的知府老爺,沒有女兒,卻有一位俊俏的公子,趙安仁以前參加酒席的時候,偶然遇到過,當然就看在了眼裏,記在了心裏。只是人家不像是金可玉那樣隨便染指的人物,一直沒有機會。

  如今兔兒神的姻緣簿在手中,怎麼能不為自己謀些福祉呢。

  謝中條對最近城中的風氣也有耳聞目睹:“你這話在理,這樣看來,範圍就大了,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君子的好逑,也可以是君子了。”說完,對門口的黎氏道:“你去取筆墨來。”

  黎氏眉眼一挑,轉身走了。

  這時候,趙安仁瞅著黎氏的背影,低聲問道:“你到底怎麼認識她的?你家裏還有孩子,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登堂入室,未免太隨意了。我聽說有許多女子慣會裝成寡婦,找人姘居,然後毒殺男人,奪取錢財。人啊,防不勝防,我前幾日被金可玉和許勝兩個混蛋設套,擺了一道。唉,不提了,一提就一肚子火。”

  之後罵罵咧咧的把那個大鼻子捕快數落了一頓。

  謝中條哈哈一笑:“你太多心了,在垣寧府,誰敢對我下手?她一個弱女子罷了,而且你仔細看,她的腿腳有些毛病。

  實話跟你說吧,前幾日我去探親回來,走在一段山路上,沒有別人,就她一個女子前見面挪著小步子走路,我上前搭訕了幾句,她就半推半就從了。

  之後聊天得知,她是丈夫早死,婆婆也去世了,就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沒有去處。

  她自稱做得一手好針線,也喜歡孩子,我正巧這家裏頭三個孩子沒人照顧,便將她領回來了。

  她的確做得一手好針線活,孩子的衣裳鞋面這一個月來,做得都差不多了,家裏也照顧的井井有條。

  也沒見她跟什麼人聯繫,所以就像說得,就是個無家可歸的弱女子。”

  趙安仁見謝中條替這女人說了這麼多話,可見是真的中意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很快,黎氏端了筆墨來,放到桌上後,眯起眼睛,抿了下嘴角,退到了一旁。

  趙安仁提起飽蘸筆墨:“就用咱們人間的墨水和文字書寫,應該沒關係吧?”

  黎氏笑道:“能有什麼關係,頂多是污染了姻緣簿吧?既然是個寶貝,說不定能識別人間的文字呢,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若是成了,也好給我們孩子添一筆好姻緣。”

  謝中條一聽這話,眉宇間流露出了幾分滿意的得色,這個黎氏的確是想好好跟他過日子的。

  等幾日,給她個名分吧。

  趙安仁挑眉:“有幾分道理,反正也沒損失。”說罷,提筆將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找個空白處寫了上去,而對稱的位置,則寫上了知府公子的大名,至於生辰八字,只寫了個年份。

  不過在這個年份,叫這個名字的人,也可以縮減到一定範圍了。

  筆尖離開紙面的瞬間,就見上面的文字猛地的震動起來,重影得厲害。

  趙安仁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金光從簿中射出,直紮入他的眼睛,而旁邊的謝中條亦被波及,一瞬間,房間內只聽到兩個大男人哭天喊地的哭嚎聲。

  “啊啊啊——我的眼睛——”

  黎氏將背過去的身子慢慢轉正,她早有預料,在趙安仁寫字的時候,就背過了身子。

  像姻緣簿這樣的寶貝,都有自己的使用規則,不可以用凡人的文字隨意塗改,否則必然是反噬。

  她嘴角翹起,走到桌前,將姻緣簿一合,揣在了懷中,然後搖身一變,化作一隻小牛大的灰狼。

  “黎氏……你、你在哪里?”謝中條摸索著:“快去給我們叫大夫。”卻摸到了一隻毛茸茸的大爪子,指甲足有一、兩寸長。

  他想尖叫,但下一刻就聽自己的喉嚨發出哢嚓一聲脆響,他瞪了瞪空洞的眼睛,吐出幾口鮮血,死去了。

  趙安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知道肯定大事不妙,本能的在地上爬著,想要逃離。

  此時一股巨大的衝力撲到他身上,接著四個巨大的蹄子踩到了的他背上,他只覺得脊背都要被踩碎了。

  下一刻,尖銳的獠牙刺穿了他的脖子,趙安仁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啊——啊——”從裏屋聽到動靜的謝中條的兩兒一女,這時候手牽手著站在了屋門口。

  他們看到父親和叔叔被一隻大灰狼咬死了,正在啃食,滿地的鮮血。

  狼呲著獠牙朝他們走來:“你們的父親那日趁我有傷,輕薄了我,我傷勢未愈之前只能寄居在這裏,本想將你們三個咬死來報復他。”

  這三個孩子嚇得連哭都不會了,張著嘴巴不住的喘氣,一個甚至失禁,腳下蔓開一圈水漬。

  狼又道:“但一段日子相處下來,你們頗討人喜歡,與你們的死爹不一樣,所以今日我只殺他一個。”說完,衝破窗戶,飛身奔了出去,借著夜色一路狂奔。

  它的運氣真不賴,居然意外得到了兔兒神的姻緣簿,它可以拿到羅刹妖鬼集市上去賣個好價錢。

  那裏藏龍臥虎,必然有懂行的人會使用姻緣簿,也肯出大量的靈石購買。

  用得來的靈石幫助自己修煉,成為一帶稱霸的妖狼。

  ——

  等王瑞上午算到趙安仁的地址,來謝中條家找他的時候。

  他已經涼了。

  屍體已經被送到義莊去了。

  因為臉被啃食掉了,加上三個孩子被嚇到了,表達不清除了他們的父親外,另外遇害的是誰,於是趙家這會還不知道消息。

  此刻,孩子叫親戚接走了,官府的人也剛離開,門落了鎖,看熱鬧的百姓圍了幾圈。

  王瑞他們瞬移進入了現場,除了滿地的血跡,一無所獲。

  “……”何雲一在附近掃視了一圈,沒發現趙安仁的魂魄:“怎麼,地府長進了,魂魄這麼快就被收走了?”

  王瑞苦著臉問:“是不是被鬼差抓走了魂魄,就不能復活了?”

  何雲一點頭。

  王瑞歎氣,這下趙家肯定更“熱鬧”了,蟾蜍女婿還沒完呢,又死了個人。

  又是一番看土,確定趙安仁他們是被一隻狼妖咬死的,而那姻緣簿也被帶走了,至於去了哪里,則還沒頭緒。

  這個姻緣簿到此為止都弄出人命來了,兔兒神揪著自己的發帶,丟了魂似的站在那裏。

  王瑞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你多買點招笑的書帶回月宮去吧。”姻緣簿找不到,做好長久不能下界的準備吧。

  何雲一跟王瑞一唱一和的道:“嗯,看在你給我們證婚的份上,買書的錢,我跟王瑞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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