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惡果

　中午，顧盼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吃外賣送來的滷肉飯一邊聽李妍叨叨。

　“我靠老闆沒想到你就是當初設計金音獎頒獎職業白栩那身衣服的人，你竟然認識白栩！上次你還跟我裝大尾巴狼問我白栩的新歌！天吶！”

　“……”咀嚼咀嚼咀嚼。

　“而且老闆！你一定要把白栩拉來我們這做男模啊！到時候我們女用戶肯定爆炸多！我還想親眼看看白栩長什麼樣！天吶！”

　“……”咀嚼咀嚼。

　“還有啊！老闆你是怎麼做到的！一夜之間更換服務器！還把公關給做好了，老闆你該不會是神仙吧夢裡操控一切啊！天吶！”

　“……”咀嚼。

　“你以前還認識杜瑜嗎！媽耶我真難以想像老闆你還這麼年輕就已經跟寰娛裡的化妝師有過正面交鋒了！天吶！”

　“……那個，李妍啊……”顧盼實在是被念叨得吃不下去了，只能乾巴巴地打斷道：“你先出去休息會兒吧，待會有事再叫你……”

　“哦……”李妍的八卦之心完全沒有被滿足，蔫耷耷地站起身往外走，就見林木迎面走來，推開了辦公室的透明玻璃門。

　“老闆，微博上又有新動向了。”

　比起嘰嘰喳喳的李妍，林木很顯然穩重得多，話也相對少，“是關於杜瑜的。”

　李妍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又跳了起來，“臥槽老闆！你是怎麼做到一邊吃滷肉飯一邊找人調查這個杜瑜同時還讓水軍把這些黑點發出來的！臥槽臥槽臥槽看看這世紀大瓜！”

　“……”顧盼放下吃滷肉飯的勺子，看李妍那副激動得跳腳的樣子，也索性上微博瞄了一眼。

　因為李妍平時就咋咋呼呼的所以顧盼也沒真的以為能有什麼世紀大瓜，結果一看熱搜榜立刻打臉。

　#杜瑜拉皮條# #被潛女藝人名單#

　這爆炸性的熱搜詞條已經足以證明里面的內容有多勁爆，顧盼嚇得立刻把手機鎖了屏。

　怎麼回事啊……

　就像李妍不知道顧盼是怎麼操作的一樣，顧盼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按道理說她這個APP的事情除了高遠和顧成珏沒人知道，服務器的事情今早她已經打電話給了顧成珏，確定是弟弟幫忙弄的，但剩下的這些事……包括杜瑜現在被爆料出來的這些事，顧盼覺得應該不會是高遠和顧成珏能夠做到的。

　現在顧盼腦子裡的疑問恐怕比李妍她們還要多，白栩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為什麼一夜之間風向完全轉到自己這來了，為什麼杜瑜又會被挖出來……

　就在顧盼雲裡霧裡的時候，何之洲看著微博上最新的熱搜笑得彎了眼。

　看來許景堂那邊動杜瑜背後的那個人了。

　如果不出意外，估計唐一飛也加入進來了吧。

　聞風還挺快。

　而杜瑜自然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的淡定僅僅維持到了中午就再也持續不下去了。

　那些按道理就算到她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事情被人大肆地捅上了微博，每一條熱搜裡都帶著大量的實錘，就像真真切切地一下下打在杜瑜的腦袋上，讓她頭暈目眩。

　公關團隊已經在著手寫公關文，忙得焦頭爛額。

　助手們已經不再敢看向杜瑜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蜷縮在角落，捧著手機互相用眼神溝通。

　到現在為止，杜瑜好像才有點能明白當初陸蔓的感受。

　也好像能明白陸蔓當時突如其來的自殺了。

　不……

　杜瑜定了定神，她可不能像陸蔓那樣就這麼輕易認輸了。

　她站起身，一邊從包裡掏手機一邊往外走。

　靠山的電話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無法接通，這讓杜瑜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

　她似乎意識到了些什麼。

　陸蔓的一切不幸，就是從對那個顧盼下手開始的。

　而她，竟然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重蹈了朋友的覆轍。

　想到這裡，杜瑜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腦內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告訴她，今天這糟糕的一切，也許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也許她還會遭遇到更加不幸的事情……

　也許會比陸蔓還要糟糕，也許……也許……

　不，不會的。

　女人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那個人本來就經常不開這個手機的。

　停車場的暗影處，高大的男人坐在越野車的駕駛座上，看著杜瑜的目光彷彿是蟄伏在黑暗中的獵豹。

　第二天，杜瑜在回家路上引起連環追尾事故的新聞又佔領了各大媒體的版面，讓看客們皆是措手不及，也無心再去討論杜瑜本人的過失。

　這場巨大的鬧劇落幕的速度似乎比人們想像的還要快，僅僅過去了三四天，就已經沒幾個人再討論了。

　李妍和林木在午休的時間也開始說一些顧盼已經聽不懂了的話題，顧盼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吃午飯，卻接到了白栩的電話。

　“餵？小栩……”顧盼前兩天就已經嘗試過和白栩聯繫，可白栩當時只說現在忙，過兩天再聯繫她，弄得顧盼什麼也沒說出來就掛了電話。

　“嗯，在工作室嗎？”白栩一開口就讓顧盼有點臊。

　“……小栩你怎麼知道的？”

　“那你別管，我待會要過來。”

　“過來……幹什麼？”

　“怎麼，我微博都發了，你要是還不簽我的話，我在粉絲麵前會很沒面子的。”

　“簽……你？”顧盼愣。

　“你這白癡不是故意的吧……”白栩嘖了一聲，有些不耐，“你放著我這樣的男模不簽，還想用誰？”

　……這麼好一個男模倒是現成的，她敢用嗎……真是的。

　顧盼噎了一下，還是沒把自己的腹誹說出口，“可是……可是你工作很忙吧，也沒什麼時間拍照吧……”

　那頭的白栩就像是已經料到這只呆頭鵝會這麼說一般輕笑一聲，“那就要看你之後怎麼邀請我了。”

　果然！

　就知道沒這麼容易的事情……

　當白栩推門進來的時候，李妍和林木當場就尖叫了出來，少年的五官比電視裡看著要更加精緻漂亮，就像被精心雕琢出來的人偶，完全找不到丁點瑕疵。

　然而漂亮的少年就好像沒聽見兩個人的尖叫歡呼，徑直走進了顧盼的辦公室。

　城市的另一頭，何之洲也從辦公室裡走出來，神色輕快。

　“高老大未免這次鬧得太大了吧，險些引起高架連環追尾，不太好哦。”雖然聽起來像是指責，但何之洲的語氣卻是愉快得要命。

　那頭的高遠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本來是想跟著她回家再說的，結果她自己在高架上突然急剎車。”想起昨晚的事情男人還忍不住皺眉，“還好我跟她不是同一條車道。”

　“這種事情，也是很常有的嘛。”何之洲瞇眼一笑，“畢竟她從來都認為自己是無懈可擊的，萬一路上接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可能就受不了了。”

　有的時候，當意識到本應無懈可擊的自己其實漏洞百出所帶來的打擊，可能要比擺在眼前的失敗更讓人難以接受。

　比如……相信了那個已經接受紀檢委調查的市長。

　靠山一倒，自己做的事情也眼看著要被拉上檯面，身敗名裂對於杜瑜來說，也許真的比死還要可怕。

　總而言之，那個女人既然選擇這種方式自我解決那也省事了，那麼接下來就應該去找傻兔子聊一聊……

　她瞞著他偷偷做了這麼多事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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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起來算賬

麵包受難日！決定！ （？